皇上臣妾是无辜的-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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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人确实依旧保持着闭上眼的那个动作,毫无声息了,宫瓷泪只觉得胸口一窒,泪,也顺着脸颊滴在了手上,闭上双眸,趴到丞相夫人的身上,声音沙哑的让人心碎:“娘……娘……”
宫丞相老泪横流,却也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结发妻子,就这样……走了。
宫希陌一拳打在了身后的梁柱上,鲜血顿时不停的涌出,夜落云连忙上前抱紧宫希陌,眼泪也止不住起来。
宫希晗双眸垂下,泪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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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瓷泪呆坐在自己小苑的庭院里,如木头人一般,夜羽溢站在她的身后,也是一动不动。
半响,宫瓷泪动了动唇:“你回去吧,我……住几日,便回去。”
夜羽溢皱起眉:“我陪着你。”
宫瓷泪依旧未动,只吐出了四个字:“你是皇上。”夜羽溢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宫瓷泪的肩:“回来时,我来接你。”
说完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处,又看了一眼那忧伤的背影,大步走过去,将那身子拥住:“别难过,你如此,我比你更难过,真的。”
“……”宫瓷泪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正文 128:【什么都变了】'
是夜,丞相府——
宫瓷泪提着几壶酒,走进宫希晗的小苑,见宫希陌也在,道:“二哥,三哥,陪瓷儿喝酒如何?”俩人都是一愣,随后点头,坐在庭院的石椅上,把酒放到石桌上去,宫瓷泪苦笑着说:“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不等俩人回答,宫瓷泪又道:“三年了,从十五岁到现在,三年了,二哥,三哥,什么都变了,也不知是什么变了,可就是什么都变了,大家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大家都离去了……为什么?要让我遇见这些事?这些人?!我恨,我恨……”
举起酒,大喝了一口,低咳了几声,又继续喝着,宫希晗拉住宫瓷泪的手:“小妹……”顿了一下,松开手:“小妹,发泄吧,来,我们一起喝。舒骺豞匫”举起另一壶酒,碰了一下俩人的酒壶:“干!”仰头就喝下,宫瓷泪也跟着喝,脸颊渐渐红了起来,宫希陌也拿起了一壶,碰了一下俩人的酒壶,仰头也喝了一大口,道:“小妹,二哥与三弟会永远守在你身边的。”
宫瓷泪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哭声越来越大,宫希晗心疼的拥住宫瓷泪,宫瓷泪趴在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第二日,宫瓷泪早早的起了床,看着府里忙碌的仆人挂着白绫,才恍然反应过来,母亲真的已经离去了,靠在树下,静静的仰视着天空,宫希晗走进来时,便看见发着呆的宫瓷泪一动不动的仰着头,恍然之间,小妹昨晚说过的话又飘过耳边……
“什么都变了,也不知什么变了,可就是什么都变了……”
“二哥,三哥,你们说,我们还能回到我是瞳言那个时候么?我们还能去云暖山……还能有自由么?”
“这皇城,禁锢了太多灵魂……”
“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这皇城,喜欢这里的荣华富贵,可到了这里,最喜欢的还会自由,不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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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三哥……?”宫瓷泪唤了几声,宫希晗才回过神:“嗯?”宫瓷泪换了一个姿势,依旧靠在树上,静静的凝视宫希晗,眸里是掩不住的哀伤,不过,她现在不想哭了,她发泄过了,也哭过了,她是宫瓷泪,坚强的宫瓷泪,所以,她会记住母亲的话,笑。
“小妹…没事吧?”宫瓷泪知道他是问昨晚喝过酒的事,宿醉终究不好,头还有些隐隐发痛,不过还是摇摇头,宫希晗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母亲…三日后入葬。”宫瓷泪身子微微一颤,随后浅笑:“娘亲……会在天上很开心的吧。”宫希晗看着宫瓷泪的笑颜,心,放下了一半。
转眼之间,三日便到了,宫瓷泪换上孝服,随着一众宫家子弟出了丞相府,牵着宫希言的小手,走在宫丞相的右侧,表情平静,这一大队人群中,哭声有些刺耳,不过,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正文 129:【你的噩梦就此开始】'
转眼之间,三日便到了,宫瓷泪换上孝服,随着一众宫家子弟出了丞相府,牵着宫希言的小手,走在宫丞相的右侧,表情平静,这一大队人群中,哭声有些刺耳,不过,是真是假?谁知道呢。舒骺豞匫
余光突然发现宫丞相半白的头发,微微一愣,喉咙里发涩:“爹……”
宫丞相似乎经过那一日老了许多,皱纹爬满了他的脸,他声音更是沙哑低沉:“瓷儿,爹……真恨不能去陪你娘。”
宫瓷泪知道,娘十二岁便跟了爹,一起经历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这份情,实在难得,现在,娘的死,最痛的,都还是爹了。
突然——
‘嘶’的一声,一只羽箭破空而出,插在了前方的黑棺上,众人一阵慌乱,侍从们立马维持秩序,宫丞相立马奔到黑棺前,使劲拔掉羽箭,大喝:“岂有此理!”这个时候往棺上射箭,是对亡者与亡者家属大大的不敬,谁,这么大胆?!
宫瓷泪视线向四周转了一圈,却也看不见任何人影,这大街人太多了,一时无法找到可疑的人物,咬着下唇,暗骂可恶,别让她查出是谁,不然那人死定了!
接下来的路程到下葬都顺利无比,回到丞相府,收到一封书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宫瓷泪回到房间,展开信纸——
【宫瓷泪,羽箭是我秋月白送与你们宫家的,你的噩梦就此开始。】
宫瓷泪恨不得撕碎秋月白写这个的时候那副嘴脸,秋月白,红煞宫宫主对吧!她记住了。
视线转向门外,她跟夜羽溢传过话了,说今日回去,怎么此时他还没来?他不是说过会来接她的么?
宫瓷泪进入慧瓷宫时便已发觉了里面诡异的气息,她没有等到夜羽溢,只好自己启程回宫了,那时就已经有些不安了,却还是当夜羽溢太忙了,所以没有抽空来。
此时却越来越不安了,越往里面走,心跳得越快,庭院空无一人,踏进大厅,却见一大群宫人跪倒在地,站在最前面的是小安子,他见宫瓷泪进来,眸里居然掠过怜悯的神色,随后朗声道:“皇贵妃娘娘,跪下接旨!”
宫瓷泪虽疑惑,还是听话的跪下了,待听见小安子念完,顿时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叫,有失才德?什么叫剥去皇贵妃封号?什么叫打入冷宫?她现在是在做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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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见着呆住的宫瓷泪,只好重复了一遍:“宫氏,接旨吧!”
宫瓷泪身子晃了晃,突然沉声道:“我要见皇上!”小安子道:“皇上早就出使了安圣,而且,皇上……”
“你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皇上了。”声音很轻,很亮,说出的话却重重击在了宫瓷泪的心口上,屋内一众宫人,包括小安子见此人,都叩首:“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宫瓷泪全身一颤,缓缓转身,凝视着门口一袭凤服,头戴凤冠的华贵女子,低喃:“碧水怜……”
“大胆!见了娘娘还不快行礼!”她身后的一名宫女喝道,碧水怜嘴角挂着略诡异的笑,走到宫瓷泪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淡淡的说道:“宫瓷泪,只是五日,天已经变了。”
'正文 130:【入冷宫】'
“大胆!见了娘娘还不快行礼!”她身后的一名宫女喝道,碧水怜嘴角挂着略诡异的笑,走到宫瓷泪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淡淡的说道:“宫瓷泪,只是五日,天已经变了。舒骺豞匫”
宫瓷泪不知为何,就一下子支撑不住了,晕了过去,坚强如她,可她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女子而已,经过母亲离去的打击已经让她够脆弱了,此时却又来一个更大的打击,她身心俱疲。
碧水怜挥了挥手,漠然道:“把她抬进冷宫,用冷水泼醒她。”
小安子有些不安了,宫瓷泪以前至少是皇上宠爱的皇贵妃,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何会留下这么一道旨意,又封了碧贵妃为皇后,不过,这样:“娘娘,这样不好吧……”话没说完便被碧水怜给瞪了回去了。
——是夜,
冷宫的树被冷风吹得唰唰作响,一抹月白罗裙的女子全身**的立在冷宫中的庭院里,破烂的冷宫除了她,似乎没有其他气息,她眼神空洞,湿发贴在脸上,嘴唇发白,身子微微发着颤,如此深秋,她却穿着如此单薄。
“夜羽溢,为何……为何要这么对我?是报复么?呵…你做到了……”宫瓷泪心里一阵一阵的疼,不光是心,还有整个身体,痛的麻木,痛的窒息,她垂下眸子,似乎又回到三年前,她也是被打入了冷宫,那时,她还有太后依靠,有灵心陪着,她不孤独,现在……终于是没有多大力气去支撑这身心俱疲的身体,腿一软,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倒地不起……
***
夜羽澈一拳打在横梁柱上,手顿时伤的面目全非,夜羽溢软禁了他,他还是就算是再担心宫中的宫瓷泪也无能为力,夜羽溢,我以为你爱宫瓷泪,我退出,你却还是如此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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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翻开鱼白肚,暗黑的天一点点白了起来,躺在冷宫庭院地上的宫瓷泪微微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鸽,动了动手指,却是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才拿出鸽子身上的信条,展开看了一眼,宫瓷泪愣了一下,随后担忧的看向天空,凝若宫出大事了,她不能来北云了。
苦笑了一下,看来一切她都要自己面对,逃也逃不掉……
“洛紫瑜来不了,对吧?”轻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宫瓷泪轻轻一颤,那人不在意宫瓷泪的无视,径直走到她身旁,蹲下身,箍住宫瓷泪的下颚,轻笑道:“要不要本宫扶你起来?”
宫瓷泪撇过头,轻轻一笑:“好啊,谢谢你了。”碧水怜嘴角的笑僵了僵,随后推开碧水怜,从袖中取出手帕,仔细的擦着手道:“你知道么?凝若宫面临着灭宫的危险,洛紫瑜……呵……”
宫瓷泪猛地看向碧水怜,眸子里闪着冷冽的光:“你要对她怎么样?”碧水怜掩嘴轻笑起来,半响,她狠毒的看着宫瓷泪,道:“她?她还不配我亲自去杀。”顿了一下,又道:“宫瓷泪,我说过,你会看见我和夜羽溢恩爱的样子的,看,他封了我做皇后,而你——”她厌恶的扔掉手中的手帕,站起身来,嘲笑道:“只是一个他不要的女人而已。”
'正文 131:【全都是自作聪明】'
碧水怜掩嘴轻笑起来,半响,她狠毒的看着宫瓷泪,道:“她?她还不配我亲自去杀。舒欤珧畱”顿了一下,又道:“宫瓷泪,我说过,你会看见我和夜羽溢恩爱的样子的,看,他封了我做皇后,而你——”她厌恶的扔掉手中的手帕,站起身来,嘲笑道:“只是一个他不要的女人而已。”
宫瓷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身子不止的颤抖,流血的嘴唇显示她极力忍耐着什么。
碧水怜俯视着宫瓷泪,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三年来,你一定有许多疑惑吧。”宫瓷泪依旧不言不语,碧水怜把玩着胸前的一缕发,挑了挑眉:“灵心的死,是我设计的,那个苏才人和那个男人也都是我设计死的,嗯……茹郁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也是她告的密,后宫掌控者是我,跟你成为好姐妹,随后出宫被发现,我都是故意的,如我所愿,你被打入冷宫,哦……后来夜羽溢在冷宫等你从外面回来,那一番话也是我对他说的,呵……我没料到,你会在他面前自杀,就在我高兴你终于死了的时候,我发现夜羽溢他变了,不入后宫,只理朝政,知道你‘死’去半年后,他突然对外宣布,你并没有死,你只是被世外高人带走医治去了,我才调查到,你并没有死,我恨!他居然如此袒护你,我派人次次去杀你,他却也派人去请你回来,那次亲自来杀你,不是东宫莫一阻止,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后来,你还是回来了,我只想亲自杀了你,所以我又杀了郭美人,不过,我是不会伤害夜羽溢的,我爱他,他也是我的,就算你回来了,你又输了,哈……”她神色愤怒而又有些狰狞,突然,她神色变得轻蔑无比:“对了,你娘已经死了吧?不妨告诉你,我在他身上下了蛊毒,她在死前已受了非人的折磨,你一定不知道,哈…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娘,我要她死的比我娘还要悲惨,过不了多久呵……”她不再说下去,只是转身离去——
宫瓷泪只觉得有什么崩塌了一般,眼泪再次湿了她的眼眶,缓缓的站起身,原来……她一直以为她在后宫够聪明,现在却发现,全都是自作聪明!
她就像一个傻瓜被人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