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后养成史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完结]-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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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傅柳油盐不进,徐灿灿只得道:“你退下吧!”
碧云收拾完王妃的书回来复命,发现王妃对自己的态度有点,不,是特别奇怪,都温柔得有些谄媚了!
她虽然直爽,却不是没有心眼的人,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见王妃竟然端了一碟精致点心来要喂自己吃时,碧云终于明白了,看着徐灿灿道:“王妃,傅柳是不是没答应?”
徐灿灿:“……呃,也不是不答应,只是他这个人特别爱国,责任心特别强,说要一直为国奋斗,直到大梁分裂的疆土完全统一,他才肯成亲……我怕他耽误了你!”
说完,她眼睛盯着碧云,怕她想不开。
碧云却笑了:“王妃,二十多万人随着王爷班师回朝,里面不得有几百个美男子,到时候您让我好好挑一个就行!”
徐灿灿连连道:“好!一定!”
看着碧云湿润的眼睛,徐灿灿的鼻子也酸了,招了招手,道:“过来!”
碧云跪在锦榻下的地毡上,伏在徐灿灿腿上大哭了起来。
朱颜也立在一边抹眼泪。
傅予琛一进来,便看到了这个怪异的景象:“……”难道我不能只防男的,女的也得防着?
侍候的人都退下之后,徐灿灿跪在锦榻上,竭力向傅予琛证明自己:“阿琛,我喜欢的是你,我怎么会喜欢女的呢……”
傅予琛逗够她了,便做出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道:“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徐灿灿拉着苦瓜脸:“知道了!”
傅予琛:“来,让我抱抱!”
徐灿灿:“……爷,你的转换也太快了!”
傅予琛掌不住也笑了起来。
徐灿灿笑了一声便笑不出来了,呆呆道:“王爷,傅柳是不是看不上碧云啊?”
傅予琛伸手抚摸和她的背,道“傅柳的心高着呢!”
又道:“强扭的瓜不甜。有我在,总有愿意娶我的王妃的贴身丫鬟的人的!”
徐灿灿把脸放在他的膝上,低声道:“傅予琛,拜托你了!”
傅予琛见她黯然,心里无限的怜惜。
小夫妻去客院里散步的时候,傅予琛这才告诉徐灿灿:“灿灿,将来咱们进了宫,不管男女你都得保持距离,否则会惹来很多流言蜚语的!”也会让我不高兴的!
徐灿灿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我听你的。”
见她这样柔顺,傅予琛心头大慰,当即道:“灿灿,想要什么礼物?”
徐灿灿想了想,道:“汴京城外不是有运河吗?能不能在运河边給我弄个庄子?”等回到汴京,怕是夏天了,到时候她可以去避暑。
傅予琛略一思索,道:“我会去想办法!”东京城外运河旁有好多达官贵人的庄子,偏偏徐灿灿想要了,而他却没有,不过傅予琛一点不担心——他没有,可他爹有啊!
第二天,傅军便做好各种准备整装待发了。
徐灿灿跟着傅予琛在二十四万大军的保护下离了凉州。
到了肃州安营扎寨时,她才发现了同梁庆贺等谋士呆在一起的李政,不由为傅予琛得了人才感到欢喜,看向一旁正凝神沉思的傅予琛,心想:阿琛怕是快要进行李政所谈的那个赋税改革了!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五月初四赶到了汴京城西。
永安帝亲自出城迎接傅予琛,场面宏极其大,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亲爱的,这么简练,谁还觉得我情节拖沓,请留言告诉我哦→ →)
汴京城外的麦田都黄了,布谷鸟一直在“布谷布谷”地叫,天气实在是有些热了,徐灿灿身上穿着单薄的玄色薄绸衫子,可还是热出了一身汗。
好在傅予琛早早就把她和徐顺和送回了清亲王府,自己去和永安帝去进行那些繁琐的祭天、告庙等仪式去了。
徐顺和骑着马护着徐灿灿的马车,一起驶入了清亲王府,直往王府西门的福寿院而去。
徐王氏早得知了丈夫和女儿今日要回来的消息,便让傅松提前向国子监为徐宜春请了假,母子俩多次立在福寿院的门口,翘首期盼徐灿灿父女回来。
尹嬷嬷和李嬷嬷见外家太太如此性急,不由笑了,便道:“太太,您实在是不用急,您看傅松派了一拨一拨的人出去打探消息,等王爷、王妃和外家老爷回来,他一定会来报告消息的!”
徐王氏也知道这个理儿,可就是迈不动脚步。
尹嬷嬷和李嬷嬷正一起劝说她带着小公子先回去候着,却听徐王氏突然叫了一声“相公!灿灿!”。
她们循声看过去,发现果真是傅杨在前面引着王妃的马车过来了。
陪着父亲母亲和弟弟用了午饭之后,徐灿灿原本打算留下腻歪母亲,和母亲一起睡午觉的,可是却被爹爹驱赶:“你身为王妃,不主持王府家务,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去吧!”
徐灿灿只得留下礼物,由嬷嬷和丫鬟们簇拥着上了竹丝小轿,由几个大轿婆娘抬着回了大殿后面的正房。
她和傅予琛虽然不在王府,可是嬷嬷和丫鬟们并没有懈怠,屋子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堂屋屋角的花瓶里还插着火红的石榴花,屏风后大金盘里放着冰山,白烟袅袅阵阵清凉,一侧的博山香炉焚着香,花浸沉香特有的清香氤氲在屋子里,锦榻上铺着厚厚的碧色锦褥,上面放着她喜欢的绣兰花的碧色靠枕……就仿佛她并不是离开了大半年,而只是去花园逛了一圈就回来了!
徐灿灿舒舒服服坐在锦榻上,端着李嬷嬷亲自奉上的毛尖,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放下了茶盏,微笑道:“这里不用这么多人侍候,大家都退下歇歇吧,碧云朱颜留下就行了!”
众人都知道王妃重新碧云和朱颜,忙齐声答了声“是”,屈膝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待众人都退下了,徐灿灿这才懒懒地倚着靠枕歪在了锦榻上,懒洋洋道:“碧云,让人送盘水果过来吧!”
碧云忙道:“王妃,还是奴婢自己去的好,别的人奴婢都不放心!”
徐灿灿喜她谨慎,便道:“去吧去吧!”
朱颜见她懒懒的样子,便知这一路王妃坐车坐累了,忙笑道:“王妃,奴婢给您按按吧!”
徐灿灿“嗯”了一声,懒懒地翻了个身,趴在了锦榻上。她有点渴睡,想到今日怕是还要进宫和去国公府请安,便觉得自己该睡一会儿了,索性闭上了眼睛。
朱颜按了一会儿,觉得不对,这才发现王妃已经睡着了。
她知道王妃一路劳累,便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薄被,然后拿了在路上没做完的针线,守在一边做了起来。
在廊下候着的褐衣掀起了细竹帘,用托盘端着盛水果什锦的水晶盘的碧云进了屋子。
碧云一进来就发现王妃已经睡着了,便把托盘放在了西侧的小几上,然后凑到朱颜身边,看着朱颜手中正在绣的软缎鞋帮,低声问道:“你这个还是为王妃做的睡鞋?”
朱颜低低地“嗯”了一声。
碧云不由低笑:“王妃什么时候穿过睡鞋啊,偏偏你爱做!”
朱颜瞅了她一眼,看到碧云因为被傅柳拒绝已经瘦了很多。
她心里一阵难受,压低声音道:“睡鞋又不是非在床上穿的,王妃卧室里铺着地毡和竹席,她可以在卧室里穿。”穿着睡鞋走路多舒服啊,王妃的脚也少受点罪了!
碧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徐灿灿是被朱颜用湿手巾溻醒的。
朱颜叫了几声没叫醒她,便大着胆子用湿手巾去擦徐灿灿的脸,终于把她给弄醒了。
徐灿灿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朱颜忙道:“王妃,出大事了!”
第六卷:门阀危机
、第180章
徐灿灿的睡意一下子没了;当即清醒了过来;猛地坐起,双手紧紧抓住朱颜的手腕:“什么大事?王爷呢?”与此同时;她的心“怦怦”直跳;简直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朱颜见她着急;忙道:“王爷命听雨从宫里给您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遇刺,他今夜怕是不能出宫了!”
“不是傅予琛啊!”徐灿灿松了一口气,伸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不是他就好。”
朱颜忙提醒道:“王妃!”
徐灿灿明白了过来;脸上马上做出做作的伤心之态:“什么?母后遇刺?严重不严重?”她想起来了;舒皇后可不能死;傅予琛是永安帝的嗣子,当然也是舒皇后名义上的嗣子,若舒皇后死了,她和傅予琛便也得守孝三年了!
见她还有心开玩笑,朱颜不由心中暗笑,却恭恭敬敬道:“禀王妃,据听雨回报,皇后娘娘虽然凤体欠安,可是没有大碍。”
徐灿灿闭上眼睛抹了把脸:“我用不用进宫侍疾?”
朱颜忙道:“听雨转述王爷的话,您玉体欠安,需要在家休养,就不必进宫去了!”
徐灿灿点了点头,又躺了下去,拉起薄被盖住自己:“让我再睡一会儿!”
朱颜正要退下,徐灿灿却又道:“给国公爷、侍郎徐府以及诸位姑母家的礼物都送过去没有?”
“按照您的吩咐,由傅杨水寒带着人分别去送了!”朱颜忙道,“您请放心!”
徐灿灿这才又闭上了眼睛。
舒皇后的伤势当然不是“凤体欠安”,而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很久不见天日的坤宁宫里。
她的饮食由钱绿儿安排,防范得很严,没想到居然有人偷偷潜入坤宁宫去行刺一个被幽禁多时丧失了价值的皇后。
舒皇后肺部被刺了一刀,腹部被刺了一刀,如今正奄奄一息地在死亡线上挣扎。
丰笛带着众位太医正在艰难地救治她。
用衣袖抹去额头上的汗,丰笛心中也是着急。他当然明白舒皇后暂时不能死,死了清亲王就得守孝,清亲王会气死的。而清亲王快要被气死,那他们这些太医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可是这话不能明说,他只能疲惫地指挥着这些人施救:“再上点伤药,鱼肠线呢?钳刀呢?”
正在崇政殿偏殿坐着的傅予琛确实是快要被气死了。
他一是气自己把舒皇后的安全交给了钱绿儿,舒皇后却遇刺了;二是气永安帝,上次他斗倒舒家,全怪永安帝一时心软,非要留下舒皇后的命;三是恨董家防不胜防,对舒皇后动了手;四是担心舒皇后万一薨逝了,他得守孝三年,原本该有的儿子也不能生了。
傅予琛越想越生气,明亮的凤眼斜着端坐在御塌上的永安帝,进行着无言的谴责,带着一股很不好惹的戾气。
永安帝被他看的如坐针毡,垂下眼帘就是不敢看傅予琛。他曾经也算是一代枭雄,可是自从上了年纪,身体又弱,傅予琛又是傅氏唯一的子嗣,再加上傅予琛身体病弱,常常挟病体以令天子,他和定国公面对傅予琛就有些英雄气短起来。
上次傅予琛要求废掉舒氏,他想到多年的情分,便有些内疚,就只是幽禁舒氏;这次舒氏被刺,掌握黑衣卫的密阳侯田明宇已经向他回报过了,是琦玉殿董贵妃派人下的手。
千错万错,都是因为他一时心软。
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后,永安帝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傅予琛:“阿琛,让钱进进来吧!”孙怀宇死后,钱进接任成了秉笔太监。
傅予琛点了点头,凤眼中带着一丝嘉许,就差伸手去拍拍永安帝的头以示鼓励了。
永安帝:“……”这熊孩子!
他瞧了傅予琛一眼,道:“饿不饿?进点膳食吧?”他和傅予琛祭完天还没回宫,密阳侯便来回报说舒皇后遇刺,当即就乘着辇车回了宫。
看了舒皇后回来,傅予琛便开始坐在这里无言地谴责他,两人都很长时间没进食水了。
傅予琛目的达到,心情大好,便道:“儿子服侍父皇用膳!”
永安帝见他还知道孝顺自己,心里也舒坦了点。
御膳还没摆上,密阳侯便来觐见,拿出了几份画过押的口供,招供人分别是舒皇后当年的亲信宫女青玉和太监朱思茂。先前众人都以为这两个人死了,谁知道他们奉命毒死元后梁氏之后,为了逃避舒皇后的追杀逃到了越国,最近才被密阳侯秘密抓了回来。
看着这些口供,永安帝双手颤抖,老泪纵横。他虽然对元后的死心怀疑虑,却因为舒氏的强大势力而自欺欺人不敢追查,怕查出的结果令自己尴尬……
虽然主导了这一切,可是见永安帝如此难受,傅予琛心里也不好受,他在永安帝身侧坐了下来,轻轻地拍着永安帝的背。
后来见永安帝实在是流了太多眼泪,他便有些嫌烦了:你明明知道先梁皇后是被舒氏害死的,还为了拉拢舒氏一族封舒氏为后,让凶手逍遥法外几十年,现在去哭有什么意思?
他拿了方明黄帕子在永安帝的脸上拭了好几下,道:“父皇,别哭了,眼泪再多也唤不回梁皇后了!”
待钱进进来拟废后旨意的时候,永安帝倒是没再哭了。他犹带泪痕的脸上一片平静,接过傅予琛奉的茶盏捧在手里,浅浅地抿了一口温热的清茶。
傅予琛看着他,心想:难道做了皇帝就得摒弃普通人的感情?为了权势就得以身饲虎封仇人之女为后?
他知道大梁的门阀还很强大,因而发誓要一个个地铲除,却从没想过要借联姻来和对方结盟。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想要独一无二的权力,不愿同这些国家的蠹虫同谋合污!
废后旨意颁出之后,舒皇后很快便亡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