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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姨娘不易 作者:水舞青萍-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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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一滞:“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年轻当然喜欢热闹,”

“那现在呢?”

“现在啊,觉得沉默寡言的男人更有深度!”

子诺瞟了她一眼:“女人的心思真是不可捉摸,你看我就不像你那么善变,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铃兰横了他一眼,顺手舀了一勺粥堵住了他的嘴。

“说正经的,”她朝书桌方向努努嘴:“有什么为难之事么?”

“没什么,薛老将军病重了,太医说可能熬不过夏天。”大约是从唐一笑那里知道了是铃兰首先提出突袭大名府的建议后,子诺在朝堂大事上并不避讳她,有时甚至还和她讨论一二。比如现在,他就一边吃粥一边等着铃兰的答复。

薛家的事情铃兰一直关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子谣和薛丹菡都嫁给了那个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的男人,后宫前朝有着斩不断的联系,自从子谣入宫之后,俞家就不能把自己当做寻常臣子看待,必须对政治斗争保持高度的敏锐性。更何况,十年来皇后接连生了三个女儿,而子谣是大皇子的生母。

“既然薛老将军不能再领兵出征,那么可有将兵符交还给皇上?”

“他交了,皇上没要,让他安心养病,病好了继续为国出力。”

“可是,薛老将军的病怕是好不了了。”

“所以,边关只怕要有波动。”

“那皇上的意思是继续用薛家呢,还是会另选贤能?”

“皇上想收回兵权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这次确实是个好机会。至于接替老将军的人选,朝堂上举足轻重的武将不外乎英国公张佑征,隆显候于翊俊,靖海侯焦永鲁,除此之外就是唐一笑,不过他主管的京畿重兵也是很重要的职位,皇帝未必愿意他远行,至于那些新提拔的柳震升、陈诚、祖蓝、赵全之流,还是年轻,缺乏领兵作战的实战经验,做做副手还行,要当此重任还欠些火候。”

“可是那些勋贵子弟不也是承袭的爵位,有几个真刀真枪的打过仗啊。”

“道理是这样,可是他们毕竟是武将世家出身,耳濡目染也会有所得益,那些当兵的也更信服他们。就如木匠都说自己是鲁班后人,酿酒的都说自己是刘伶后代一样,光这个名头就容易获得别人的信任。”

“这倒是,不过既然皇上有意收权,照理也应启用寒门出身的武将才是。”

“哪有那么容易,”子诺苦笑:“先不论勋贵是否愿意交权,就是寒门出身的武将也不能让人完全放心,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成为新的勋贵?再者说,这武将还真不像文官一样能说换就换,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是弄个赵括这样的人领兵,咱们大夏朝可没有四十万大军给他陪葬。”

“照你这么说,还是让薛家继续领兵好了。这么多年来,薛老将军韬光养晦,藏锋守拙,薛皇后主理后宫贤良淑德,倒也找不出什么大毛病。”

“倒不会继续用薛家人,如今的世子不堪大任!他的异母弟弟反而更有能耐。”

看铃兰不解的样子,他又详细的解释:“薛老将军原配是隆显候家的小姐于氏,生的世子薛冉斌,就是皇后的亲哥哥,可是世子不成器,论起斗鸡走狗不让他人,可是要说行军打仗,那就是七窍只通了六窍……”

“一窍不通咯!”

“正是。慈母多败儿啊!幸好老将军还有一个三儿子薛冉斐,是他的一个小妾所生,也是薛丹南的哥哥,薛丹南能嫁英国公的儿子,可见他们娘仨多么受宠。薛冉斐也确实有几分能耐,不到十八岁便跟着老将军上阵杀敌,颇立了一些功勋,尤其是金陵之乱的时候,薛家大军回撤驰援唐一笑,他独自率领三万人马不仅守住了边关,还伺机出战重伤羌族的首领,取得黑风堡大捷,一战成名。”

铃兰点点头,出身不好的人更知道努力,古往今来都是这个道理。

“薛家还有老二呢,叫薛冉斋,也是一个奇葩,既不是嫡子自身能力又不强,却总想着争权夺利,老将军曾经也带他出征历练,结果处处拖后腿,窝里斗,把老将军气的不轻。”

铃兰郁闷的捧着脸:“看来薛家也是一团乱麻啊,都说多子多福,我看不一定,大家要是心不齐,日日想着窝里斗,人越多反而越削弱战斗力。就像小时候看老农逮螃蟹,只要篓子里已经有了几只螃蟹,便是不盖篓盖也没有关系,螃蟹们自然就是相互拉后腿,谁也爬不出去。”

“正是这个道理,所以薛家这次肯定要被换掉。给他们一个爵位安享荣华富贵就是了,至于边关大军,其实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的冀州总兵张顺清就不错。”

“张顺清,难道和英国公张家有什么关系?”

“是的,算是英国公的旁支,但是关系很远了,他中过武举,总兵之位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即有真材实学,又不算寒门出身,薛家和张家本有联姻,派他去接替薛老将军正合适。”

“既然已有合适的人选,你还担心什么?”

“若是光这些事倒也好办,邸报上还写了别的呢,你没发现从入春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月没怎么下过雨了,冀中甘陕连我们这里多个州县都出现了旱情,我担心,要是再有一个月不下几场透雨,今年的收成可就堪忧了。”

这倒是大事,如果将边关羌族的骚扰比为疥癣之疾,那么遭遇灾年可谓是心腹之病,一个处理不好,病入膏肓都有可能,不能不慎重对待。

“四叔他们从南洋带来的洋芋,不是已经在很多地方推广种植了么,洋芋抗旱好活,若是真的庄稼歉收也能活人无数。”

“我知道。可是,兰儿,我烦恼的是,之前年年风调雨顺,老百姓也仅仅是填报肚子而已,很多人家里依然没有隔夜粮,如今偶遇天灾,就有吃不饱之忧,我们的百姓为什么活的这么苦?活的如此没有保障?他们不勤劳么?不努力么?我每视察一处,经常看到那些老农无论夏日炎炎还是寒冬腊月都忙个不停,手上长满了老茧,腿脚因为常年在田里劳作裂了口子都不愈合,那些个妇女,白日里忙活家事,夜晚还要在昏暗的油灯下纺纱织布,日夜不息,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一年到头也剩不下什么,稍有天灾人祸便要卖儿卖女求生存。铃兰,看到这些,我也很痛心啊。”

“你教守之的那首诗怎么说来着: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尤饿死。你说,这万颗子都到哪里去了。”

“都化为统治阶级的享受了呗。你还记得梦筠表妹的那条月华裙么,一条裙子就要十几两银子,光上面的刺绣就需绣娘绣一个月,可是这样的裙子,她顶多穿一季就扔了,舒家只是个普通京官,尚且如此靡费,整个大夏朝有多少这样的官员人家?更别提那些世家勋贵,亲王郡王了,至于皇家的奢侈更是惊人,大皇子的抓周礼我去了,抓周的物品全部用赤金实心打造,加上宴席上的所用的金银器皿都是新打的,听说仅此一项就耗费了内务府千两黄金。如此奢靡的生活,都是民脂民膏养出来的啊。”

子诺默默点头:“所以,人人都想中举当官。中了举就不用缴纳赋税,有人就钻这样的空子,我在下面视察时才知,一村之中只要有一个人中举,大家都将田亩记在他名下躲避赋税,举人们就靠这些人交的供养就可以使奴唤婢妻妾成群,若是侥幸再中了进士授了官职,那就是更不得了了,除了薪俸常例之外,一年到头还有冰补薪补车马补,逢年过节更是节礼不断,就是不用贪污也可保一世荣华富贵。这,确实很不公平。”

“兰儿,你好像说过在大海的那边有一个公平的社会的,你的描述真的让我很心动,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就是制度的威力,个人无法反抗只能在制度的禁锢下寻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在这样的时代限制下,子诺能有如此忧国忧民的胸怀实属不易。但是要解决他担忧的问题,却不只是一腔热血就能做到的,西方的民主产生发展壮大的原因很多,最关键的几条:科学技术的极大发展,通过掠夺得来的原始资本的积累,商业繁荣带来的私权意识的觉醒,最最重要的一条,那些国家都是小国寡民,民主和监督实施起来比较容易,这些条件,都不是大夏朝所具备的,所以铃兰已经很小心的尽量少提前世之事,但是没想到偶然露出的只字片语,还是引起了子诺的注意。

铃兰谨慎的斟酌着语句说:“我说的那些也都是听来的,并不一定真实存在。你说的这些,有些经过深思熟虑后可以向皇上陈奏解决,有些则很难甚至不可能解决,你也莫要着急,总是会一步步好起来的,先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好也就很不错了。”

“是啊,所以我已经写好了奏折,将这些年来对农事税赋的想法总结了九条,明天就发出去。”

“这就很好了,”铃兰给他轻轻揉着肩膀:“对了,你看那冯家小哥儿如何?”

“他啊,若说是文章学问,在他这个年纪也算是好的了。不过比起咱们守之,还是差了一点眼界心胸。也不知道静儿到底看上了他什么,你可问出没有?”

“她小小孩子会说什么,就是素心莲心她们也说不出来,我想着大约老大和她差的太多,老二又从不理她,她太孤单了吧。以后多请一些同僚人家的女儿来陪她玩,或者能找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子作伴就更好了,她就不会如此粘着冯家小哥儿了。”

“说起这事,我倒想起二婶来信,说子语新添了个小子,盼我们能去吃满月酒,这里离他们也就两天的路程,你收拾收拾,过几日我陪你去走亲戚如何?子语子谊的孩子不少,静儿肯定能找到玩伴儿。”

“能去二婶那里看看当然好,可是,静儿会不会太小了。万一路上饮食不便……”

“你放心,这一路都是官道驿站,样样都方便的。她也不小了,守之一两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们回昌州,不也没什么事情?安之要准备明年的科举,耽误不得,让守之也去吧,学里请几天假,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孩子需要多出去走走增长见识。”

“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有出远门了。静儿有时候听到我讲老家的风土人情,两眼都放光呢,那日她翻找到你在冀州画的图画,直嚷嚷为什么当时不带她也去呢。”

“这个小家伙,什么都怕落下她。那我这就给二婶回信,说起来二弟三弟的孩子我都没见过呢,正好走走亲戚。

 69旱情

十多年来;俞子语经历了多次调动,却仍在五品官徘徊;现下任邺州同知;正好在俞子诺的治下。铃兰曾疑惑亲属不是不能在同一地方任职么,但一想古代没有信息记录查询系统;以前还发生过犯事的官员改个名字就能重新上任的事情;子诺和子语的这点关系便也无妨了。

初夏的乡村一派繁忙,子诺心系农事,屡屡绕道也要到沿途的村庄里看看,静之更如出笼的小鸟雀跃不已;举凡农家的纺机织机、农具、炊具、鸡鸭等物;都令她深深着迷,恨不得留下来不走了。

相比之下,子诺和铃兰的心情就沉重的多,因为旱情,村里无论男女老少都上阵挑水浇地,饶是如此,麦苗还是蔫蔫的耷拉着脑袋,大片大片的泛着枯黄。很多老农用难以听懂的方言努力告诉他们,再不下雨,想收到往年的三成都难。

“老伯,家里有没有破旧的陶罐瓦甑,或者裂了的饭碗?”她接了一个农家孩子取来的饭碗比划着:“这样,在碗底钻些孔,放在麦苗的根部,再挑来的水,就不要大桶大桶的倒在田里,而要用瓢注到这些碗里,由它慢慢渗漏下去。虽然费事些,但能解旱情。”

子诺略一思索,便明白铃兰的方法是为了提高水的利用率:“这个办法好,里长,你敲锣打鼓的四处告知一下,把家里的粗陶粗瓷等一切破裂的东西拿出来用上,照此办理。”

铃兰望着一望无际的田地:“这也是救急的法子,管不了多大作用,再往南走种的是水稻,就更不可能靠这方法浇田。我看村民都是从远处的河里挑水,既然河里有水,为什么不修些沟渠引水到田?”

“咳咳,修沟挖渠可不是小工程,需要很多钱,而且还得请懂水利的工匠来测量指挥,你也知道,庄户人家力气是不惜的,但是铜钱,那是一文钱看的比天都大,或许有些地主愿意做,但是寻常农户那里有能力做这个呢。”

铃兰明白,兴修水利工程并非小事,而且不到大旱之年看不到用处:“所以,需要有人领头,只要有人出钱请人测量,农户出力不是问题,这正是朝廷该做的啊。”

“确实如此,回去后要好好考虑这件事。”

一行人边走边看,到了邺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子语早已在大门口迎接多时,见到子诺抢先行礼:“下官俞子语拜见老爷!”

子诺无奈的扶起他:“二弟,你要是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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