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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姨娘不易 作者:水舞青萍-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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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铃兰照常跟着子诺去骑马。
她早就向往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纵马驰骋,马是问子谣借来的,子谣很乐意她能常带棉花出去溜溜,是的,棉花就是子谣给那匹白色母马起的名字,当时铃兰觉得她是不是整日刺绣傻掉了,什么都能和布料扯上关系。
这日天气正好,子诺和铃兰放松了缰绳任由马匹在原野上撒欢。不愧是西域来的宝马,跑发了性子竟然收不住,一口气跑出去三十余里才渐渐慢了下来。
子诺跳下马来环顾四周,这里已经是钟山脚下山花烂漫绿草如茵,棉花和映雪在一旁惬意的喝水吃草,不时的互相摩擦一下脖颈,铃兰已经很没形象的四仰八叉的摊倒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流云发呆。
他蹲在她脸庞上方俯视,铃兰狡黠的朝他眨了一下眼睛:“为什么不一起躺下?”
子诺摇了摇头。
“来啊,可舒服了。”铃兰拍了拍身边的草地,“和大地亲密接触可以纾解心情,大地能把你身体的负能量都吸收走,相信我,没错的。”
子诺犹豫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草地,他早已习惯她不时蹦出一些奇谈怪论,只是让他这么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还是有点困难。
铃兰忽然玩心大起,爬起来一把把子诺按到在草地上,调戏的掐了掐他的脸颊:“小乖乖,你就从了我吧!”
子诺的脸瞬间红透,铃兰似乎也有些害羞了,从他身上翻下来重又躺回到他的身边,阳光真好,她用手挡住脸,她都有些困了。(让你乱说话,自己没脸见人了吧。)
又过了好久,子诺才轻轻的说:“好像真的轻松了许多啊。”
“那当然,”铃兰打了个哈欠,大概是昨晚睡的太少了:“你难道从来没有躺在草地上过?”
“没有!”
“真难以想象,那你小时候呢?难道不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草地里打滚用自己的尿和泥?”
子诺噗嗤笑了:“你倒是知道的挺多。这些都是子语子评他们干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过。”
“那你小时候都在干什么?”
“读书,习字。”
“只干这些?”
“是的,只干这些。”
“好可怜~~”
“那时候也不觉得,看到子评他们在外面野还觉得真是幼稚。”
“原来你从小就那么老成,怪不得天天一副假正经的样子!”
“假正经?”子诺有些疑惑的问,难道这就是我在你心里的样子。
“是啊,”铃兰丝毫没有觉悟到有什么不对:“人前装的比谁都正经,可是一到晚上就你花样多。”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子诺侧身把她搂入怀中:“怎么有时候我觉得你也很假正经呢?祖母面前你表现的那么乖顺懂礼,可是没人的时候你就如此散淡慵懒,没有规矩。还有啊,有时候我觉得你又懒又馋,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你超乎寻常的执着上进。前几天还借了一本《大夏律》在研究,这东西恐怕男子都不会主动去翻,也不知道你看了有什么用。”
铃兰心里暗暗打鼓,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啊。哎,总不能回答说自己研究《大夏律》是想知道这个时代的律法对妾室的行为有什么样的规定吧,她想了想后撒娇的说:“人家想多知道一点东西嘛,做生意开商铺也要遵纪守法不是?”


、宫中对

崇禧三十七年正月十八,细密的雪花已经飘了一天一夜,紫禁城上空仍被沉甸甸的乌云兜头笼罩着,刺骨的寒风好像小刀在割人的脸,嗖嗖的刮的毫无顾忌。总管太监胡德平隐在养心殿那三人都合抱不住的红油楠木柱子后面,心里面暗暗打鼓:“七王爷进去有一盏茶的功夫了,这次或许不会再争执了吧。”
“砰!啪!哗啦啦咚咚~~咣~~~~~当!滚出去!”屋里突然传来的瓷器碎裂声刺破了他的臆测,哎,十年了,为啥这爷俩还是一见面就吵的天翻地覆啊。
相比外面的天寒地冻,养心殿屋里可谓温暖如春,铺着明黄色缠枝富贵坐垫的罗汉床上盘膝而坐的正是当朝皇上崇禧帝,此刻的他气的胸脯一起一伏,两颊浮现出病态的殷红:“孽障,你真想气死朕么?”
一地碎瓷片中间笔直跪着的年轻男子正是七王爷柴景昀,同是身穿明黄色,崇禧帝就如黄昏里飘飞的黄纸,而七王爷则如灿烂的朝阳,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儿臣不敢。儿臣只求父皇应允儿臣的请求,俞子谣是儿臣自幼念念不忘之人,十年了,儿臣总是把她放在心里,万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只求父皇能成全儿臣。”说到最后已含了一丝哽咽:“父皇,您难道忘了母妃是怎么死的么,你要儿娶那薛丹菡,是想儿子再受一遍你当年的苦楚么?”
崇禧帝哆哆嗦嗦的又想抓东西砸他,无奈炕桌上已经空无一物,他恨恨的一拂袖:“朕已经说过多少遍,皇后没有害你的母妃。”空寂的偏殿中只闻他粗重的喘息声:“哼,你以为朕当年的苦是人人想受就能受的么,你不娶薛厚成的女儿,这个皇位就轮不到你来做!!”
“被别人攥在手心里的傀儡皇帝,我做了又有什么意思?”
“你,你,”崇禧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喉头,他咬着牙喘息了好久才将其强压了下去。岁月不饶人啊,如今他连和这逆子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崇禧帝不由的悲从心来,珊娘,看来不久之后我就要来陪你了,只是我们的孩子还是这样年轻气盛,如今又加上了儿女情长,我怎么能放心把江山交给他呢?
长久的静默之后,再响起的声音里就透了丝悲凉:“昀儿啊,父皇知道你为着当年之事恨我,这么多年了,我们父子俩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一次话。开始的时候是你年幼不懂事,可是今年你也二十岁了,怎的还如此冥顽不灵?”
“咳咳,景昀,当年,父皇那是不得已而为之。薛廷耀有拥立之功,手握二十万大军坐镇西南,他的儿子薛厚成年纪轻轻已经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把握京畿重权;吴庸之是三朝宰相,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荣国公裴家,庆国公裘家,英国公张家,隆显候于家,无不是根深叶茂,人丁显赫,而你的父皇,内无一人一钱的支持之力,外无一兵一卒的调度之权,真如你所言就是个傀儡皇帝,可是即使当年,我也没有没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母妃。”他的声调陡然拔高:“珊儿,她本就娇弱多思,之前的小产就种下了病根儿,生了你之后也没好好保养,内里早就是耗尽了的,不过为了你撑着一口气罢了。当年送你离京是我和你母亲共同议定之事,当时的她已经缠绵病榻一月有余,单单瞒着你罢了。你平安到达昌州立府后,你母亲才放心去了。景昀,她当年确实是病死的。”
“十年了,你怪了我十年,怪我不为你外祖家平反,怪我留情六宫伤了你母亲的心,怪我在你如此幼小的时候就赶你离京,数年不见一面。可是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当年我为了你母亲不肯让步,不肯立景丰为太子,才让薛家生了疑忌,迟迟不肯交出凉州的二十万兵权,才致你今天不得不娶薛家女为妻。孩子啊,坐在这张龙椅上,你就不再属于自己,你是天下万民的君父,他们的苦乐安危都掌握在你手里,你忍心为一己之私而置天下万民于水火么?”
崇禧帝每说一句话,七王爷的身子就软了一分,一席话说完,他已经伏地痛哭:“父皇,我不要这个位子,我只要子谣,我答应过她的……”
“你以为你不要这个位子就能守着她平安喜乐过一辈子,你的大哥、六哥,还有吴家裴家等等许多人,能允许你做个逍遥安乐王爷么?”崇禧帝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昀儿啊,父皇的时日不多了,你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我死了也没脸去见你娘啊。你若是真心喜欢那个姑娘,我就破例让她当你的侧妃,至于今后你能否护得住她,就看你俩的造化了。”
“父皇,父皇……”七王爷膝行几步,抱着崇禧帝的腿失声痛哭。这一日他才算真正长大成人,明白了即使是皇帝也有诸多的身不由己。
十几日后,千里之外的俞府,葛覃端着一壶新煮的庐山云雾进了舒雨阁的厢房,她也十八了,就如一株春柳一样从内到外都焕发出勃勃生机,再不是当年那个毫无心机快言快语的小丫头。跟着小姐这几年,她也算经历了几遍世事起伏人情冷暖,平日里练就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今天的意外之喜实在让人憋不住,葛覃的嘴角不自觉就弯的高高的。哼,那些惯会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夫人们,这下可打嘴了吧,之前人人都暗传这次选秀不同往年的常例,主要是为六皇子和七皇子选妃,郝家,杜家,叶家都卯足了劲儿要把自家姑娘选进去,当时她们不是还明里暗里嘲笑我们家姑娘没有这个命么,这不,恩旨就来了,特允为国捐躯的官员家属选送适龄女子参加今年的选秀,这下子我们家的姑娘也终于可以入宫了。
屋里两个素衣丽人相对而坐,“姑娘,铃姨娘,这是刚刚启封的庐山云雾。”葛覃笑意盈盈的在两位面前的斗彩缠枝茶盅里添满茶水。
俞家上下接到恩旨都很意外,最先反应过来表现的无比淡定的人居然是子谣和铃兰,只不过子谣是当场神色如常的转身回到舒雨阁,给普罗大众留下一个无比潇洒的背影,铃兰就不敢如此拽了,为了不显得太异于众人,她先是围着老太太奉承了一顿,然后又和海氏笑言了几句,最后才来到舒雨阁祝贺子谣。此刻她捧了碧莹莹的茶水砸了一口:“果然好茶!煮的也好,你这丫头倒是用心了。”她看了一眼侍立在侧的葛覃:“舒雨阁中数你最实心了,前些日子为了你姑娘连秦妈妈的小儿子都不肯嫁,多少人笑你傻哩,如今情势正好调过来,若是你家姑娘有幸中选,你也可以跟着嫁进王府,怪不得人家常说傻人有傻福呢。”
“什么啊,姨娘净拿我们下人打趣。”葛覃红着脸避到外屋去了。
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人,铃兰方才望着子谣郑重的说:“这次的恩旨恐怕就是七王爷求来的,所以~~,你心里可有谱?”
子谣盯着手中的茶盅出神,滚烫的雾气丝丝缕缕罩着她的脸庞,益发有不真实的感觉:“我也想到了,所以心里才没底。这若是选不上倒也没有什么,无非去见一些世面,可是真要选上了,那后面的事情……”她顿了一顿:“我一个无凭无靠的孤女,当得了七王爷的妃子么?”
“也不知道能不能不去。”铃兰也很明白子谣的苦恼,就是俞正棠夫妇在的时候,这门第差距也太大了,任谁被这天赐的大馅饼砸中也都会有些惶恐。
子谣白了她一眼:“皇家威仪岂容儿戏。”
“我知道,我知道。”铃兰赶紧抿了一口茶,“既然不能不去,你还怕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她高声说道,其实她很想问上次在皇觉寺七王爷有没有给您透个底,可惜,她不敢问。
“我~~~我不怕。”子谣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声音轻如林间微风,“我就是想若是能多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以后碰到什么阴谋诡计也可以抵挡一二。”
“你若是操心这个,何不去问问林嬷嬷?她是宫里出来的,宫闺秘事自然知道一些。”
子谣眼睛一亮:“你说的不错。多谢你提醒。听说她自二婶去湖州后就又搬到乡下老房子住了,明儿我就亲去找她。”
半晌后子谣微微抬头看了铃兰一眼:“有时候我会想,你要是我嫂嫂该多好。”
铃兰的心蓦然一颤,只觉得心像被人揪住扭紧一样痛。到这个世界两年了,她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本来的摸样。她只知道自己是个姨娘,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可以决定她的命运,所以她巴结讨好所有人,殚精竭虑的想着如何把他们伺候的舒舒坦坦。她帮着子诺挣钱还账,帮着四叔打理铺子,帮着子谣出谋划策,连看不起自己的子谚她都上赶着送出自己的心爱之物,她谨小慎微,她体贴细致,一年多来,俞家上上下下都对她交口称赞,按说姨娘混到这份上也算是顶尖了,还有什么不知足?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活得有多么累多么憋屈,她想抚养安哥儿,可是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见上一回;她不想和子诺亲热,可是没有一次可以拒绝;她帮着俞家出了那么多主意,可是还要一天到晚害怕人家发现她很有主见;自由、尊严、朋友,亲情,这些都离她太远太远了,远到夜里醒来泪流满面的时候她都得赶紧自己擦掉。
子谣的话在铃兰平静的心湖中投下一颗石子,手中的茶盅微微的抖动发出叮叮的声音,可是面上却还要装作漫不经心的说:“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我恐怕就不能再这么坐着和你说话了。”
子谣叹了口气:“我知道,所以也只在这屋里说一说,这两年里你做的大家都看着呢,只怕哥哥也有这样的心思,只是碍于礼法不敢提扶正之事罢了。”
“承你夸奖,我哪有那么好,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心罢了。更何况我也并没有那样的心思,我只想守着安哥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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