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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美人迟慕-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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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京里,被太子殿下、薛斌和俞彰他们打趣时……”想起当时的糗样,罗擎云有些不敢望向妻子。 
  果然,真有东宫的意思在里头,妙如刚才还晶亮如星的眸子,一瞬间黯淡下来。 
  薛斌跟他是发小,若是太子真有此意思,会不会是托他不着痕迹地引导。而罗府如今尴尬的地位,娶了一位娘家无朝堂势力、且跟东宫有深厚渊源的她,可不就是他家族,向东宫表示忠心最好的方式? 
  那也难怪四殿下一发难,罗国公立刻就要撇清关系。生怕牵到夺位相争中去。可她还是不甘心,盯着罗擎云的眼睛,继续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有将家族因素考虑在内吗?诸如向东宫示好?” 
  从对方的脸上,罗擎云感到一丝异样,老实答道:“我倒是拿此话,哄过爹爹答应这门亲事,可我心里真不是这样想的。自从掉落山谷回到京里,在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不停地说,不能再错过你了……” 
  夜色朦胧,四周寂静无声,他的一番表白,像轻柔的小夜曲,让妙如有些恍惚,心跳不觉也加了速。她顾不得羞涩,抬起眼眸,朝他脸上端详起来。 
  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寻不出一丝作伪的痕迹。可是,她跟眼前的人一起生活的日子并不长,怎知他这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像他爹爹罗国公一样,之前还不是以为,自己已经过关,被公爹接纳当成罗府人了。没想到今日在殿中…… 
  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只可惜两人聚少离多。她实在无法从对方的表情里,得到万无一失的答案。 
  罗擎云从妻子的眼中,感受到一丝不信任的眸光。他立刻警觉起来,颤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见他问了出口,妙如虽知夫妻间该坦诚相待。可古训有云:子不言父之过、疏不间亲。更何况她一刚嫁进门的外姓媳妇呢?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实话啊?”罗擎云再一次催促道。 
  妙如把心一横,找到了个合适的突破口,把话题引到公爹身上:“你可知道‘孝玉’这样东西?” 
  对方摇了摇头,于是,她把打听到的“孝玉”的来龙去脉,贴着耳朵告诉了丈夫。 
  “你是从那女人口中套来的?”罗擎云蹙起眉头,随即陷入沉思。 
  那年在外面,撞见爹爹跟某位年轻女子在一起,他无意间说给了舅舅听。舅舅告诫他,千万别告诉他卧病在床的母亲。后来也不知因什么缘故,父亲跟舅舅闹僵了。再见那女人时,是被抬进罗府成了他父亲续娶的填房。第二日,在堂中认亲时,他才稍稍了解到其中一些关系。长大后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爹爹在外面早有了女人,只是瞒着他的母亲。从此以后,他视那女人为蛇蝎,誓不两立…… 
  难不成,祖传“孝玉”就是那时,才落到了曹氏兄妹手中的? 
  这就可以解释,这几年来,尤其是曹家退亲后,父亲对曹氏既厌恶,又无奈的态度了。 
  只是随身携带之物,怎么会到曹氏手中的呢? 
  那一年,好像先帝刚驾崩,母亲不久后也病倒了,父亲整日忙得不着家。他嚷着要出去找父亲,三叔带他出了门…… 
  他又想起自十二岁以后,父亲不断给他灌输:不得到烟花柳巷去,不可在外面饮醉酒…… 
  难不成……罗擎云只觉后背发凉,一滴冷汗不觉从额头,顺着鬓发滑落下来。

第三百一十一章 灵犀 
  作为人子,罗擎云很唾弃自己有这猜测。可是种种疑窦,让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曹氏一家给他从小带来的伤害,世上没人能明白。他不由地望了对面妙如一眼,心想,或许她能懂。毕竟杨氏父女给钟家人带来的伤害,未必比他遭受轻多少。 
  该不该告诉她呢?他有些踌躇。 
  暗地里跟妻子非议长辈,还是父亲不光彩的往事…… 
  电光石火间,他脑际中闪过一个念头,当即恍然大悟。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妙如也望了过来。 
  他想到,刚才看到的她写在纸上的那首诗——至亲至疏夫妻。 
  可不就是至亲至疏嘛 
  决定携手共度一生,他们本该是夫妻同体。可亲生父亲不堪的一面,若是曝露在她跟前,以后两人相处起来,自己岂不是要矮人一等,让他如何挺直腰杆当她的丈夫? 
  原来,她也是觉得难以启齿,因此拿“孝玉”这话题,先试探一番。知道他对曹氏深恶痛绝,故而打算从这里入手。 
  其中的内幕,她或许早猜到了一二。那是不是表明,此种话题不该成为夫妻间的禁忌和隔阂呢? 
  罗擎云眼中眸光闪烁,就着灯烛微弱的光芒,望进妙如的瞳孔里——那里清澈如泉水,没有一丝慌乱和躲闪,自己的影子仿佛能照出来。不对,里面隐约还有对他的关切之意。 
  男子心中微动,顿时起了一种冲动:这是将要跟他共度一生的人,有什么不能坦诚相告的? 
  况且,她不是那种轻佻,只顾自个快活的人。 
  不顾对方颜面的事她向来做不出来。能把“孝玉”的事告诉自己,就表明决定相信他了。并不是那种怕他误会,就故意藏着掖着装贤惠的普通女子。 
  罗擎云定下心来,在妻子耳边悄声嘀咕几句,将童年时关于曹氏的记忆,和他对此事的猜测一股脑儿全倒给了她。 
  妙如听了很受震动,喃喃道:“若是国丧期间……那可是夺爵的大罪听人家提过,定北侯府嫡长孙汪世子,就是让这个名头给夺的世袭爵位……会不会是曹家设的局?那段时间的历史,我反复研究过。皇兄当时虽然登了位,可情势依然严峻……为此,杨逆还把她女儿和我爹爹,特意打发到偏远地区赴任……公爹不像是那么随便的人……” 
  罗擎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所以,我怀疑他们玩的是‘仙人跳’,没准,当时背后,还有靖王党的人在唆使……只是,没想到他们倒得如此之快……” 
  妙如突然想起,汪峭旭的父亲也是那时候,被身边的人下了蛊毒。后来听说,是靖王的对头那边主使的。 
  是否可以认为,极有靖王那边的人,有样学样唆使小喽罗曹淳,给镇国公暗中挖坑,借此套住罗府。只是,他们倒得太快,曹淳了散兵游勇。对了,听说杨家倒台后,被圈禁十多年的靖王夫妇,双双选择了自尽。曹淳这颗棋子一直隐而不发,是他上线早已不在人世了,杨景基根本不知道,还是说这根本是个人行为? 
  这些年来,他一直拿这要挟罗家,一步步爬上高位。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对面的男人见状,赶紧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不要怕,既然知道症结所在,那咱们就好办了”罗擎云柔声安慰她。 
  妙如望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肯将这些事告诉她,看来对自己是真心相待了。分享家族辛秘的同时,决定两人将共同担负家族命运。让她心安的是,他对自己的信任…… 
  能把当丈夫的尊严,也交到她手里,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想到这里她心下感动,鼻子不禁发酸,眼前模糊一片。 
  “唉你怎么又哭了?”罗擎云有些手足无措。 
  妙如把鼻子一吸,低垂下螓首,用蚊蚋般的声音说道:“是我对不住你,之前还怀疑,你娶我的动机……真该死,竟然会怀疑相公,我有错……”说着,她死死抱紧罗擎云。 
  谁知,她一激动起来,脸庞不觉在他胸前乱蹭一通。温香软玉在怀里乱动,再加上她的声音仿佛柔得能滴出水来,勾得男子心猿意马,身体深处“噌”地窜起一团火,某些地方难免就起了反应。 
  妙如立刻感到被一根硬物抵住,等她反应过来,羞得满脸通红,啐了对方一口,便弹跳开来。 
  望着妻子双颊泛红,娇艳欲滴,仿佛一朵怒放的牡丹。罗擎云只觉喉咙发紧,追过去一把她捉住,圈在怀里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呢喃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妙如果然就不动了,静静依偎在他怀里。鼻端被男人独有粗犷的气息萦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室内只剩下两人砰砰的心跳声,和墙壁上烛花灯芯爆裂的声响。 
  妙如自从洞悉这桩婚姻里,可能有政治因素掺和其中,她心里一直惴惴的。加之进门的方式不太顺利,在罗府她尽量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 
  对于这桩婚姻,她本就没啥信心。罗国公此前这番作为,更是犹如雪上加霜。 
  连带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也越发没底气起来。犯了现代人常犯的毛病,一遇到感情考验,就开始退缩,钻进坚壳里面不出来,总想着该怎样保全自己少受伤害。 
  若是现代夫妻也跟古人一样,下堂、和离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仅有孩子的问题,还有家族利益、生存和双方亲人颜面的问题,恐怕也会对经营婚姻多花些心思,倾注更多耐心吧? 
  就像她这样,嫁到罗家本就是退无可退。被毁过一次亲,加上皇家郡主的身份,亲事闹得沸沸扬扬。只有过得幸福,才会堵住许多看笑话人的嘴巴。 
  可是,她又不愿意委屈自己,戴着面具佯装幸福。是以进门之后,她竭尽全力讨好小姑、忍耐婆婆、跟妯娌婶婶改善关系,企图争取夫家众人对她产生好印象,一家之主公爹能把她当成自家人。 
  两世孤独,好不容易找到的依归之所,她自是拼尽浑身气力,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地走到今天这一步。眼看快成功的努力,被别有用心的传言,差点片刻间毁灭殆尽。 
  让她想起初入异世那段时光,彷徨无助、孤身奋斗时的心境。于是,开始怀疑一切,极度缺乏安全感。 
  若是遇到的是一渣男,怯懦、愚孝、家族利益面前,妻子都要靠边站。那么谣言初起时,首先被人抛出来当炮灰,会不会是她这刚进门的新媳妇? 
  想到这里,她浑身战栗,抱着罗擎云腰身的手臂,在不觉间又箍紧了几分。 
  身旁的男子好似感知到了她的恐慌,抽出手掌在她背上轻拍,仿佛哄着婴孩入眠一般,嘴中还安慰道:“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做得很好。那场辩驳化解了殿下的危机,也解了咱们家尴尬的处境,爹爹明白以后会感激你的。能娶到你,是为夫三生有幸,不要东想西想……” 
  妙如抬起头来,怔怔望着他:“我只想过安稳日子,没想故意去找婆母碴儿的,若她又做出绑架之类招祸的事来,受累的还是咱们全家。” 
  “为夫知道,本打算殿下顺利登基后,再跟姓曹的一家人清算。没想到他们竟敢找上门来。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曹淳那阴险小人,开始狗急跳墙了。又想拿那样东西威胁爹爹了。” 
  闻言,妙如有些慌张:“那怎么办?这事若是闹大了,被其他人知道,到时我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赎罪……” 
  “关你何事,别总把‘死’拿在口头上。现在殿下正是用人之际,不会对咱们罗家怎么样的”罗擎云轻声安慰她。 
  “以后怎么办?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尤其是六殿下越来越大,只要有心人一挑拨。”妙如蹙起眉头。 
  “这倒是个难题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终归不太稳当。不过,此次太子还真顾不上咱们罗家,邱家、万家怕是逃不掉了。到时八家勋贵怕是只剩五家了。”罗擎云忍不住喟叹道。 
  “五家?邱家也跟着掺和进来了吗?”妙如心里打了一个突。 
  “可不是?邱家不比以前了,老侯爷过世后,他子孙中成器的不多,日渐开始没落。听了姻亲沈阁老一忽悠……”罗擎云收集来的情报,原原本本告诉了妻子。 
  “沈家到底想干什么?”妙如眉头微蹙。 
  把话说开后,罗擎云也不再避忌她了。想着反正妙如已被牵扯其中,还不如多告诉一些内情。好让她提前做好防范。 
  “沈阁老被庆王的人揪住把柄,被迫跟他们同伙了。不过,若是聪明的话,他应当及时迷途知返。或许,太子殿下还能留他一门生路。” 
  “聂姐姐儿子的事,沈家若是早跟东宫忏悔,恐怕走不到今天这步……相公,要不咱们把失去“孝玉”的事,也跟太子殿下报备了吧趁着现在他不敢对付罗家,尽早将此事过了明路。到时,即使被人揪出来,咱们也有人保着,不至于被动。” 
  听到这个提议,罗擎云眼前一亮,揉了揉她头顶的乱发:“你果然是个伶俐的,这时机确实刚刚好。他正需要咱们的助力,又还没正式登基。不过,并不需要全部自首,为夫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来,在妻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妙如听闻,当即拍手叫好,又补充道:“我跟你一道去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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