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狐帝的妖娆男奴-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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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鸢落地,手里的弓箭微扬,朝着上空,结界的顶端。
正要拉弓,温月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没有用的,就算是你,也破不了这结界!”她知道魂鸢的厉害,可是这结界不是光靠蛮力就能破开的。
魂鸢侧目看她一眼,想起方才在门前看见的场景,她便明白了什么。手里的弓箭凭空消失,她负手而立,端详半空中发红的血球。
烨华他们赶到东殿门前时,只见那里站了一名妇人。那妇人身上穿着玫红色的长衫,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倾泻而下,俏丽的身姿,乍一看宛如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但是那人,却是这琉璃国的女国主,温笑纭。周围没有别人,那身影独立,略显沧桑。
烨华知道,她也进不去,所以只能站在这殿外,做一个局外人。
好在,魂鸢很轻松的解决了那个妖怪。
她此刻只是看着温月,嘴角扬着冷漠的笑意,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他?杀了他,你不也解放了吗?杀了他,你母亲也不用再担心国民动荡的事情发生了,不是吗?”
温月被她问得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她说的没错,只要杀了那个男人,她以后便不用再去抽取人血,母皇也不必担心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再次发生。一切,都可以平平凡凡。
只是,那个男人不仅是只蝙蝠妖,还是她的亲爹。
温月动了动唇,一双美目里不觉间淌出两行清泪,她看了魂鸢一眼,想起那晚在客栈里遇见的那个男子。
温月问:“姑娘相信爱情吗?”
这是一个多么不着边际的问题,魂鸢听着只觉可笑。
“信与不信,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信,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那是她母皇的故事,从小她就听着她一遍遍的讲述。不过温月一直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为何一个人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发疯,发狂,甚至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
魂鸢挑眉,没有吭声。她不知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但也许,能从温月的口中认清自己对千面的感情。
很久以前……
温月是这么说的。很久以前她的母皇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她爹爹,而是魍魉国前任皇帝,也就是千面的父皇。很显然的,那个男人并不喜欢温笑纭,又或者说,喜欢不起。温笑纭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强势,有能力,治国有道,而且还是女儿国的女子。根深蒂固的女子为尊的思想,是不适合男子为尊的魍魉国的。
若是千面的父皇娶了她做皇后,指不定现在魍魉国的江山会不会姓温。
他们没做成夫妻,却继续做着朋友。直到那男子立后,有儿有女。
也许二十几年前的温笑纭,也曾想过做一个安分守己,贤良淑德的妻子,可是那个人没有给她机会。只是一段感情的结束,必须由另一段感情的开始来接替。所以她遇见了那个男人,那个与千面父皇有七分相像的男人。
相遇到相识,相爱到相守,不过是浮华一场,落幕之时,真相浮出水面,一切黑暗的东西全都展现出来,将事实血淋淋的呈现。
揭穿那妖怪的,是一名女子。温月不曾见过那人的模样,便无法叙述。只说那女子的嗓音十分温柔,身形姣好,想必容颜定然惊人。也许,与眼前的魂鸢不相上下。又或许——那个人与魂鸢长得一模一样。
“这世上真有那么相像的人吗?当年那个女人,真的不是你?”
温月的话令魂鸢陷入了沉思。十几年前,她尚且没有苏醒,怎么可能来到琉璃国,还在这里设下结界。想必是那妖怪认错了人!
“我爹在这里呆了十几年,被困了十几年;而我母皇,在这王宫里孤独了十几年,伤心了十几年。都是为了顾及天下人的目光,避免天下人的耻笑,为了天下人的周全。”温月的嗓音低了下去,似是陷入低谷。
忽而,她目光正视着魂鸢,那双含泪的眼闭了闭,笑道:“你说这样的两个人,真的是相爱的吗?”
爱情,是抛却所有,不顾一切,可是他们,有太多的顾忌,导致了如今的结局。
魂鸢被她问得一愣,美目里眼波流转,脑中划过一道身影,转瞬即逝的瞬间,她的心仿佛狠狠的抽疼了一下,眉头拧起。
“就让我来结束这命运吧!”女子轻轻惋叹,声线极低,透着凄凉。她已经认命了,这十几年来,她也受够了。一切都够了,无论是那个男人的痛苦,还是她母皇的孤独,都让她来结束好了。
温月提步,一袭艳红的喜服曳地拖行。魂鸢站在原地凝望她,只见那人步出三步回眸过来。
一双水目看着她,盈盈之际,莞尔一笑,“姑娘可否让我爹娘见一面?”
魂鸢抬目,望了一眼空中的血色光球,半晌才道:“最后一面!”清冷的女音,魂鸢转身向东殿的殿门步去。
而此时,千面、月下还有纳兰稽也赶来了。魂鸢回身之际,正好对上千面那探视的目光。他的双目里静静淌着担忧,那抹担忧让她感到莫名的温暖。
莲步轻移,俏丽身姿如一支独立寒雪的红梅,清冷,悠远,雅静。
魂鸢步到结界前,回身看了一眼尚且站在原地的温月。那女子依旧在笑,眼中含着泪,竟缓缓松开了自己捂着伤口的手。血,如婉转的溪流,顺着她那艳红的喜服一路而下。温月点了一滴血在指尖,兰花指轻翘,弹出一滴落在那东殿的门口。鲜血沾染结界,化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魂鸢便化风出去了。
脚刚沾地,千面便迎了上来。
“你受伤了吗?”担忧的语气,说着还不忘低首检查一番。
魂鸢凝眸看着他,心里聚集的云雾似是散开了些许,迷茫中她看见一个男子,弥留在她的心间。
她说,“千面,我们走!”素手执起男子的手,掌心贴合,十指相扣。脚下步子迈开,竟在烨华他们讶异的目光下拉着千面向宫门的方向去。
“主子——”清浅唤她,心道若是她走了,这里发生什么变故怎么办。
怎知后话尚未说出口,逍银便抬手拦下了她。
那男子的目光送他们走远,惆怅掩去,一脸认真的道:“无妨,陛下做事向来谨慎!”既然魂鸢敢大胆离开,那么只能证明这里的事情交给他们就够了。
有他这句话,清浅还能说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这么相信主子,深信不疑。
清浅转眸,逃避似的看向结界里的那红衣女子。那女子的目光正向着这方,虚渺的眼神,暗藏悲伤,不知道是在看谁。
温月看的,自然是随着魂鸢消失在夜色里的千面。即便,已经看不见了,她却仍旧心心念念着。
那个男子有一张与他父亲酷似的脸,却温柔谦和,平易近人。在他身上,能看见生命的希望,像冉升的初阳,洒下的柔光,温暖身边的人。温月听说过他的事情,国破家亡已不足以形容他的悲惨,可是千面仍旧笑着。他是一个柔弱的男子,却有一颗强大的心。至少,他对生命还有希冀,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而自己——
温月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上空的血色光球。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溢着血,她素手轻捻,一滴滴血珠弹出去,落在结界上,划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洞。她的血,是有限的,恰恰足够将整个结界解开。
站在殿外的温笑纭忽的笑了,笑声吸引了烨华他们的目光,也惊动了结界里的温月。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潇黎小声的嘟囔,一脸茫然的看着前方大笑的女人。
那一袭玫红色长衫随之抖动,墨发飞舞,笑声接近疯狂。
“月儿——我的女儿——”颤抖的笑声,却又像是哭声,从那人口中传出。
忽而,那女人疯狂的向东殿里冲去,俨然没了白日里端庄大气的模样,现在她就是一个疯子,发疯似的,冲向院子里站着的温月。
让烨华他们吃惊的是,那女人冲进去了,冲进了那院子里。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结界被破开了。
结界表层覆盖的神奇消散,烨华他们这才看清了那道结界。此时,已经是千疮百孔,被那一滴滴弹出去的鲜血化去。
“怎么办?跟进去吗?”幺乘蹙着眉,下意识的问道。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被魂鸢锁在半空中的那个妖怪。
烨华沉眸,眉头一蹙,摇了摇头:“让他们自己呆着吧!”他们这些局外人,还是站在这里看着就好。魂鸢的意思只是要他们看着那被锁在半空的妖怪,看着他死去。那么里边发生什么,也就与他们无关了。
纳兰稽深深蹙着眉,这空气里全都是血的味道,一点点刺激着他的嗅觉,顿时感觉自己体内血液沸腾,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一般。
“纳兰公子,你怎么了?”清浅看出了他的不适,引来了潇黎的目光。
“人家一家三口团聚,你这么难过干什么?”她依旧没好气的说着话,眼里的担忧却是不言而喻的。
纳兰稽死命的扬唇,还她一笑,“温笑纭若是死了,我们的心思便白费了!”若是温笑纭死了,那么琉璃国出兵助他们复国之事,岂不是要泡汤了。
如此一想,月下也点了点头,“那就趁着还没死,先让她把皇位交出来吧!”
一语惊人,却也不无道理。
纳兰稽兀自克制身体的不适,转而,深邃的目光看着那方抱着温月的温笑纭。
那两母女长得倒是有些像,想必温笑纭年轻时,也是个绝代佳人。只可惜,芳心错付,换来一个无果。
而此刻,温月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连站立都有些吃力了。
温笑纭扶着她,缓缓在地上坐下来,两母女便这样依偎着,双目湿润。
那灼热的泪滴落在温月的面颊,她抬了抬眼皮,看着揽着自己的女人。那人似是一时间苍老了容颜,半张着唇,哭得无声无助,眼泪更是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脸颊,溅起丝丝水花,闪烁了她的目光。
温月的目光微转,继续往上看去,一眼便望见那浮在空中的血色光球,薄唇喃喃,唇角却是扬起一抹笑,“爹自由了!母皇你看,今晚的夜色好美!”她的声音轻如水,淡如烟,虚渺得让人听不真切。
温笑纭的眼泪更为汹涌了,她微微仰头,看着那无边无际的夜空,看着那遮去月光的血色光球,心里的难过终是决堤而来,奔涌而出。这就是她期盼了十几年的人,而今总算踏进了这院子。今次相见,算得上是十几年来,他们最近距离的相处。至少,她现在能够看见他,看见那道融在血色中的身影。
“母皇,你相信吗?爹爹他爱你。”
“母皇,我不再是没有爹的孩子了!”
温笑纭愕然,眼泪顿住。忽而想起十年前,温月年纪尚小的时候,便有一个大臣的女儿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说她是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后来,因为这件事,那位大臣被满门抄斩。可没想到,温月还记着。
“是母皇不好…”哽咽的说完一句,温笑纭便又泣不成声了。是她不好,当初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个妖怪,却还是跟他在一起,还生下了温月。只因为那张脸,那张与她深爱的男人七分相像的脸。若非后来,吸血事件的发生,便不会引来那个名唤白梦琛的圣女。
温月没再说话,她现在几乎失去了一切力气,眼帘低了低,只觉很累。她如今总算做到了,解放父亲,还他自由,让母皇与他再见一面。让一家三口聚上一回,她总算是,做到了。
只是,心口为什么还闷闷的,似乎有一块地尚且空空的,缺了什么。闭眼,脑海中闪过一道纤长的背影。那男子穿着白衣,容颜如画,美的不可方物。笑容如初阳温暖,就连面对她一个陌生女子,都能那么热心。
千面……
这是她唯一的遗憾。
没有在对的时间以对的身份与他相识,也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地,甚至没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意识逐渐迷失了,她陷入了黑暗之中,黑暗里再也找不到光明。
——
夜风从街口吹过,缱绻徘徊,似是嬉闹追逐。青葱玉指轻轻牵着男子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步子轻缓的走在长街之上。
天已近黎明,此刻却是最为浓黑的时候。大街上除了他们,一个人影没有。
千面任由她牵着走,目光却不自觉的四下探望,偶尔经过那深邃的小巷,便忍不住想着那小巷中是否会突然跑出什么怪物来。
魂鸢的思绪也飘得极远,她还在回味着温月的话。
那女子问她,相信爱情吗?
可是什么是爱情呢?
“阿鸢,咱们回去吧!”毕竟东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有些担心。按理说,这种大事发生,而王宫那边弄出那么大的响动,应当惊扰了这未央城的百姓才是。为何这四周都还静幽幽的,难道方才那阵响动,大家都没有感受到吗?
千面不知,在此之前,烨华他们已经联手施法,让整个未央城的人都陷入了沉睡之中,若非次日太阳升起,没有人会醒来的。
魂鸢的脚步顿住,侧身面向他,抬手捏住他的下颌,扭过他的脸,面向着自己。
千面被她的举动惊了惊,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无法再继续思考什么了。
“你说过你爱我是吗?”女子忽然问道。
千面愣住,满目惊愕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