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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女狐帝的妖娆男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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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目扫过前面不远处躺在地上扭动的上百只小鬼,她总算明白这里为什么唤作鬼门关了。魂鸢挪步,一滴鲜血滴落在地,刹那浸在沙地里。她一身白衣上开出一朵朵血点的红梅,大大小小,几分诡异。
血,地上一滩滩的血。就连空气中都浮荡着血的味道,这味道十分浓烈,令魂鸢蹙眉。
——
眸光潋滟,溢出温柔,他勾唇,脑中浮过魂鸢的脸,心顿时柔软一片。
湖面十分宁静,微风拂过那人。那头青丝蜕变成银发,身上的黑衣依旧是黑衣,寂静的睡颜一成不变。薄唇紧抿,眉头紧蹙,薄如蝉翼的眼睫颤了颤,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的眼帘才缓缓启开。
目光越发涣散,男子的容颜一成不变,此刻卸下了平日的冷狂,添了几分落寞无助。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从那黑色的湖泊上走来,一袭白衣,一头银发。一模一样的脸,却溢满温柔。这才是她喜欢的男子!心,突突的跳。他的眼帘低了低,眼前浮现女子精致妖娆的容颜,还有那浴池里缠绵悱恻的吻……
夜狂抬眸,目光落在头顶的琉璃顶上。夜明珠的光晕一圈圈的荡开,令他心绪凄迷。这片黑湖他再熟悉不过,几千年了,这里的记忆他怎么也忘不掉。不止这里,甚至更久远一些,五千年,六千年的记忆他都记忆犹新。这些记忆那么绵长,就连他自己的寿命都没那么长。
额头上的细汗还在不断的冒,湖面吹来的风拂动他的发尾,墨发竟有些泛白。
周围一片寂静,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拂动男子的墨发。夜狂倚着乱石堆坐下,这里姑且是安全的,他要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竟让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今日已经是第七天了,这个时候他若是跟着魂鸢,只怕会是她的累赘。
——
这样一想,她便迅捷的掠过黑湖,往对面的石门飞去。
魂鸢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那你自己小心!”话落便提气离地,身体浮起之际,她看了下方的男子一眼,眉头蹙得更紧。如今已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倘若她不快些找到千禧,往生镜的门就要关了。
夜狂不吭声,许是默认。
柳眉蹙起,她瞧着他:“你要回去了?”倒不是自己不敢一人,而是看他现在这副模样,莫名有点担心。
那人却不语,只微微垂下头去,不看她,“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地府机关甚多,高手如云。倘若你真的要去捉什么魂魄,自己多加小心。”他说这话,便是表明下面的路,将由魂鸢自己一人走下去。
“你怎么了?”她上前几步,在他身前站定。
此刻,那人的一张俊容分外苍白,隐约还能看见他额头上的细汗。这样的夜狂,实在很不正常。
夜狂蹙眉,并不回话,只是步到一边,倚着一堆乱石喘着粗气。久久没听到答复,魂鸢这才察觉不对,回头看向他。
尔后,她淡漠的道了声,“妖王殿下走好!”目光依旧四下探看,完全不在乎似的。
魂鸢此刻正趴在他背上,两手攀着他的肩膀四处张望,半晌才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夜狂在湖中心的一座小岛落地,化为人形,“我们该回去了!”这是他落地后的第一句话。
这是一片黑色的湖泊,头顶也是流动的水,似是被一层琉璃顶隔开。顶上镶了一颗颗夜明珠,大小一致,光泽均匀,将整片黑湖照得通明。
清风拂面,魂鸢缓缓松开了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尔后才幽幽的打量起周遭景致。
夜狂带着她闯过尸山,径直窜进了鬼门关入口,方才从黑暗中脱身。
又一声龙吟荡开,真的周遭的尸山摇摇晃晃。黑龙穿梭在尸山之间,魂鸢不得不抬手捂着口鼻。饶是如此,隐约还能嗅到那股恶臭。
原来这就是妖王夜狂的原身,原来他是龙!还是黑龙。
“坐稳!”夜狂的声音传来,魂鸢惊了惊,这才落在身下穿过的黑龙身上。
未等魂鸢认清现状,身后一道劲风穿来,她急忙掠起。
“妖王殿下,我们想个办法脱身吧!”魂鸢的声线不由抬高,手下动作不停。她的话刚落,一声龙啸冲天而起,就连脚下的地都为之一振。
这么多死尸,打到死都打不完,更何况她只有十个时辰。
魂鸢舞着银鞭,动作不敢停滞。冷目扫去,方圆十里一片黑压压的死尸,此刻却全都像是活了一般,向他们聚拢过来。
常言道,小鬼难缠。而这鬼门关的小鬼,偏偏是最为难缠的。
夜狂不语,这些弃尸不算什么,他在乎的是尸山后的鬼门关。
“这就是人间那些没能入土为安的弃尸!”魂鸢喃喃,不由眉头紧蹙。
夜狂抬手,一道光芒从他掌心升起,驱走了周遭的黑暗。魂鸢眺望,果然看见不远处林立着一座座的“山”,又或者只是大小不一的“土丘”,全都是尸体。
魂鸢急忙点燃狐火,银鞭甩出,白光过处,一道道黑影化作沙尘。确切的说,是飞灰湮灭。
“这里是尸山!”夜狂冷道,身子掠起,甩开了身上的手。
两人话落,皆是一愣,只因身上又搭上来几只手。
“怎么了?”那人不解的问,转而低吼,“妖王殿下,现在可不是圆房的时候!”她的腰上也多了一只手。
“魂鸢…”夜狂微恼,只觉胸上有一只手正胡乱摸他。
方才那股恶臭愈加浓烈,扑鼻而来。那响动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声音?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咔嚓咔嚓”仿佛谁在转动骨头似的。
魂鸢没空纳闷,只压低声音问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话落,不动声色的抽出手。
“嘘!”身后传来那人压低的声音,夜狂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他回身,抹黑捉住她的手,小心握住。
“魂鸢?”他轻唤了一声,略略焦急。
迎面吹来一阵寒风,竟然熄灭了她指尖的狐火。两人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夜狂下意识的去抓魂鸢的手腕,捞到的却只有空气。
“难道你来过这里?”魂鸢从他话中听出一点蹊跷,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顿住了。
他愣了愣,不禁蹙眉:“这里怎么会有死尸?”
眉眼低下,借着蓝色的微光看去,夜狂看见一张狰狞的面孔。脸上的肉早已腐烂,眼珠凸出,甚至已经长蛆。
魂鸢瞪他一眼,手里的狐火“噌”地冒高,周遭又明亮了一些。她将手垂下,照着自己方才看见的东西,对夜狂道:“自己看!”
“怎么了?”夜狂不知情,见她这幅模样,不免嘲笑。
她抬手捂住口鼻,指尖的狐火渐渐倾向脚边,不看便罢了,这一看,她急急后退两步。
魂鸢强忍着,步子挪了挪,脚尖踢到了什么,软软的,应该不是石头。
这股味道是什么?令人想作呕。
夜狂跟在她身后,仿佛闲庭散步。魂鸢在前,却是绷紧了神经。一股恶臭渐渐聚拢,魂鸢顿住了脚,身后的夜狂已经抬手掩住了口鼻。
再次步入黑暗,魂鸢手里已经没了夜明珠,只扬手点起一撮狐火,明明灭灭,周遭的一切都看不清楚。
算一算,千禧应该就是今明两日内过轮回门。魂鸢的心一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听月下说,这条路是条捷径,不仅能经过关押各类魂魄的地衙,还能通到奈何桥,去到轮回门。人死之后,七日内魂魄必定被牛头马面亦或者黑白无常锁走。然而到了地府,还要花七日盘查此人生前事迹,看看有罪无罪;花七日决定下一世去处;再饮七日孟婆汤,方能过奈何桥,进轮回门,投胎转世。
一路安稳,魂鸢面不改色的继续往前。夜狂跟在身后,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原本还担心以她现在的神力,来地府只怕很难脱身。现在看来,即使神力大减,智力还是健在的!这么说来,他可以作壁上观了。
果然,等到他们安稳到了对面,将将飞起的断桥又重重落下,往他们如今站的这方崖壁撞来。
“走!”魂鸢轻道,已然抽鞭飞身踏上那横飞而来的木桥。夜狂急忙跟上,他知道魂鸢这是借力掀起断桥,在断桥飞来之际,踏桥而过。
夜狂举目看去,只见那截断桥直直飞来。
鞭子不算活物,就算掠过这悬崖,下面的熔岩也不会发起攻击。夜狂讶异的看着她,只见那女子手腕几度翻转,忽而一拽,只听对面传来一阵响动。
魂鸢却不语,目光紧紧锁在对面的断桥上,忽的右手在身后一抓,一条银鞭便甩了出去。
“看来你是过不去了!”他似是松了口气,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她的目光看去,这四周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只有那垂在对面崖壁上的断桥。夜狂也蹙起了眉头,两人的目光一致,都盯着对面的断桥。
魂鸢拧眉,一瞬展开,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以前这里有一座吊桥,那么说明肯定有人从桥上通行。这么说来,只要有木板在脚下,那些岩浆自然不会发起攻击。
“找木板!”他淡言,目光已经在四处搜索。
面对他的恼怒,魂鸢极为平静,只淡淡回了一句,“既然这是机关,那总要寻找破解的办法。”她说得理所当然,夜狂顿觉无力。
那人盯着她,几近恼羞成怒,“你干什么?”
她提步,一脚还未迈出去,便又被夜狂拉了回来。
魂鸢蹙眉,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既然来了地府,总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吧!千面还等着千禧重生,自己答应过他,怎能食言。
夜狂微惊,侧目看她一眼,眯起双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抓魂,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从地府带走过一缕鬼魂。神族,鬼族,还有妖族,数千年来不曾往来,谁知道这几千年鬼族强大成何种模样了。他们现在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还抓魂!
女子低了低眼帘,抿唇,“抓魂!”
他问魂鸢,“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是机关!”夜狂淡言,松开她,一脸严肃的看向对面。
“怎么会这样?”崖底的熔岩怎么会发动攻击,明明是死物!
脚下落地,魂鸢抬目看了那人一眼,微张着嘴,似乎尚未从方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小心!”一道黑影闪过,大手环上她的小腰,用力一扯,便将魂鸢带回了崖边。
她才刚刚飘出几步远,下方一股灼热袭来。
怎知——
身子轻盈浮起,脚下悬空,魂鸢幽幽向对面飘去,掠过那断崖之际还不忘欣赏下方岩浆涌动的盛景。
魂鸢蹙眉,目光顺着悬崖往下看去,只见下面一片通红,是沸腾的岩浆,时不时还冒一团火。魂鸢抬目,远眺过去。这么小的坎,自然拦不住她。
也许曾经这里确然有一座吊桥,因为对面悬崖边上还吊着一些残存的木板,而且她脚边还有两根粗壮的木桩。想必是时间太久,吊桥的绳索断了,桥也就垂在了绝壁上。
接下来的场景却叫魂鸢震住了,并非她下意识里浮现的那座腐朽的吊桥,而是——悬崖绝壁。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石洞的出口。
两旁的石壁凹凸不平,一看便是有人凿出来的。这一路场景,她莫名熟悉,甚至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前方的光景。真是奇了怪了,她应该没有来过这里,至少记忆里没有来过这里。
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她的目光四下打量,才发现这石门只是一个开端,她如今所在,便是以这石门为入口的石洞。
视线逐渐清晰,眼前的一切也逐渐清晰。她此刻正站在一道敞开的石门前,方才那道光其实是门前两旁的夜明珠散出的。魂鸢抬手,在门前取了一颗夜明珠拿在手里。转而提步,穿过石门往里走去。
眼睛被刺得微疼,魂鸢落地,半晌才轻启眼帘,还不忘眨两下。
一道亮光呈现,魂鸢运气俯冲下去。身体从黑暗中脱出,融进光明之中。
——
这样一想,他立马折身追去。
“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男音轻缓,十分低沉。他只告诉自己,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还没有让她尝过蚀骨钻心之痛,怎么能让她死在这里。
那道白影远去,夜狂眉头蹙得更紧,空空的怀里还残存她的体香。一阵风吹来,便全都散了。他想,既然她要去,那就由她去好了。就算魂鸢死在里面,那也与他无关。只是,他转身之际,却顿住了。
魂鸢愣了愣,冷声,“来都来了,我不会空手回去。”她的语气十分坚定,拂开了夜狂的手,从他怀里脱离。身子在黑暗中翻转,俯身径直向下。
“跟我出去!”夜狂的声音压得极低,将自己的担心小心翼翼藏起。黑暗中的俊眉紧蹙,可见他方才是多么紧张。
魂鸢扭头,忽的上方传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她急忙回头。腰际缠上一条有力的手臂,随即她整个人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有风,就说明出口到了。
身体下沉了半盏茶功夫,下方吹来一阵清风,撩起了魂鸢身上的白衣。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以前真的认识夜狂?
那抹熟悉的感觉再次洋溢心间,他方才的神色无端让魂鸢觉得心酸。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袭上心头,像是有人拿锥子敲打她的心,一阵抽疼。
她在夜狂眼里,看见了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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