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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女狐帝的妖娆男奴-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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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点头,“回了,那日与妖王殿下一同回来的。”
看见清浅一副后怕的样子,魂鸢莞尔,“现在都没事了!”她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尔后想起什么,问道:“烨华他们可回来了?”
清浅依旧为她斟上一杯热茶,方才接着道:“三天前妖王殿下亲自送您回来,可是把奴婢吓坏了。”想起那日那银面男子怀里的魂鸢,面色前所未有的惨白,后来才发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数十道。好在柯岳与潇黎联手,可算是没有留下疤痕。
“三天!”她微微一惊,由她扶着步到外殿,在桌旁落座。
清浅点头,扶她下床,“您已经睡了三天了,可算是醒了!”
“这里是狐王宫?”她的语调依旧平淡,目光幽幽的看向窗外,望进连绵不断的雨幕。
魂鸢已经坐起身,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身上只着了素白色的里衣,想来是换过了。
“主子,您可算是醒了!”此刻清浅正端着刚煮好的药进门,小心将药放在桌上,这才急忙进了内殿。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将她惊醒,目光触到的是熟悉的帐顶,随后便听见清浅的声音。
魂鸢彻底清醒,已是三日后的清晨。
——
既然她要回去,那么他就送她回去。
“来人,准备马车!”他刻意走到殿门前去叫人,生怕吵醒了床上的魂鸢。
夜狂勾了勾唇,笑容微暖,略略欣慰。只是想起方才她说的话,他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蹙,却是极轻的从大床上下去。
话落,她的眼帘再次合上,这一次睡得十分安稳,拧紧的眉头总算是展开了。
魂鸢不敢闭眼,缓缓抬目看去,顺着那缕银发向上看去,那人削尖的下颌映入眼帘。她有些乏了,有些不明白这是梦还是现实,只张了张嘴,喃喃道,“我要回去…”至于回哪儿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阿鸢,你醒了?”男子轻唤。
这是魂鸢现在脑海里唯一的字眼,她的目光呆呆的看着枕上的银发,她自己的,还有一缕,不知是谁的。
结发为夫妻——
银发垂落,夜狂看着怀里的女子,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将滑落到腰际的锦被往上拉了拉。待他再低眼,只见怀里的女子已经半启眼帘,正盯着他垂落在枕上的银发,不知在想什么。
“阿鸢,阿鸢…”男子温润的嗓音就在耳旁。
——
眼帘低了低,她极力平复自己的心境,怎知这一闭却让自己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心里似是堵了一块石头,只是一昧的心塞,一股悲伤莫名的涌了出来,令魂鸢措手不及。总觉得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却不知到底要发生什么。
又是这种难以言喻的心酸,记得看见夜狂眸子里的那抹担忧时,也是这种感觉。明明现在是良辰美景,大喜日子,她却生出了这样怪异的感觉。
“这才是结发夫妻!”女音轻灵,淌着无尽的喜悦与甜蜜,听得魂鸢一阵心酸。
“结发夫妻?”女子的眉眼弯了弯,抬手挑起自己的发丝,凑到那人身前。另一手挑起他的一缕发丝,当真将两人的青发结在一起。
“阿鸢,咱们如今便是结发夫妻了!”男子温润的嗓音说着,他唤着“阿鸢”,无端叫画屏后的魂鸢心神一震。
红纱盖头揭开,一张绝世的容颜呈现在男子眼前,他如刀刻般的眉眼生出一缕温柔,仔细的抚着女子的青发。
她立在画屏之后,那对新人正坐在婚床之上。
不多时,画面又是一转,这一次是新房之内。
魂鸢蹙眉,立在萧瑟风中,白衣似鬼魅一般浮动。
目光下意识的移去,怎知看见的只是一道背影。
这的确是个梦,她目光所及之处,是宾客满座的厅堂。那对新人在厅堂里穿梭来去,双双着了红衣,格外显眼。魂鸢的目光锁定他们,有意的多看那新娘子几眼,那张脸依然是那张脸,与她一模一样。那么,那个新郎是谁?
这是个梦,她格外的清醒。
魂鸢提气,跃上墙头,小心隐在角落里,放眼看去。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夜色里藏着几颗若即若离的星。她看了一眼天际,隔墙听见一阵阵喧哗声。
魂鸢屏息之际,周遭的画面大改,白日变成了黑夜,繁华的长安街道化作了谁家庭院。
那个新娘子…是她自己!
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那是一顶四面吹着轻纱的花轿,朱红的轻纱,将轿子里的新娘子与世隔绝。魂鸢的眼力过人,清风一拂便扫了一眼那花轿里的新娘子。那女子头顶着大红色轻纱,凤冠端庄,身上的红嫁衣妖娆。让她惊讶的,却是那轻纱之下的脸。
魂鸢的目光无端被那顶花轿吸引,只因巡视一圈都没看见迎亲的新郎。
这里的地势颇高,能望见大半个长安。她的目光被东街过来的一列迎亲队伍吸引,只见那些人抬着一顶大红花轿在人群中穿梭。路人们纷纷让道,都望讨个好彩头,沾沾喜气。
风拂过素白的衣袂,魂鸢独坐在一家酒楼房顶之上,目光随意的看去。
“奇了怪了!光天化日的,莫非见鬼了不成?”一名书生摸着后脑勺走开,其余男子也一一散去。
魂鸢蹙眉,不顾众人的目光移步走进了一条小巷。一些跟在她身后的公子哥刚跟到巷口,往里一看,却一个人影没见。
步子迈动,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涌动。奈何,那副绝美的容颜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原本就不通畅的长街,不消片刻便堵塞了。
高高的城墙上挂着“长安城”的城匾,步进城门,涉足这繁华的天子脚下,魂鸢面上却是一片薄凉。她的清冷孤高,与这长安的热闹格格不入,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长安。
那是个云雾稀薄的日子,早晨的阳光暖软,大地万物渐渐苏醒。
——
脑袋很沉,她的目光擦过那人的鬓角,终究没能看见那人的脸。随即,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堕入梦境之中。
目光努力向上爬去,她想看看那人的脸,那应该是怎样的一张脸?说话如此温柔的人,面容一定也很温柔。这让她想起了千面,转而又想到了夜狂。
那是头发,谁的头发?竟然与她的一样,银白色。
魂鸢很累,费力的撑起眼帘,只掀开一条细缝。目光从细缝中瞧去,隐约看见一抹白。
一道温润的男音,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告诉她不要睡,告诉她再过一会儿就到家了。
“阿鸢,阿鸢…”
风拂着面颊而过,女子的眉头蹙了蹙,只觉自己身处一片温暖之中。
——
散去的白雾再次聚拢,鬼门关的出口再次关上。那保住性命的鬼将却还呆立在原地,看着周遭一成不变,恍然做了一场噩梦。
夜狂的眼帘低了低,自此沉默,只抱着怀里的女子转身往鬼门关的方向去。他的步子移动,方才魂鸢掉在地上的长剑便随之消匿了。
却令那鬼将一阵发颤,“那、那丫头…那丫头已经过了轮回门,已、已经投胎转世了!”他没有撒谎,也不敢撒谎。在魂鸢来之前,那个名叫千禧的魂已经被送去轮回门投胎转世了。
这话是在问对面的鬼将,但他的脸与目光却是一直向着魂鸢的。注视她的神情那么温柔,说话的语气也那般温柔。
那人落地,眸光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女子,低声问:“方才她要找的人,在哪里?”
银发落在耳际,余光瞥见半空中浮着的身影忽然坠来,黑影一闪,长臂一伸,便将重伤昏迷的魂鸢揽在了怀里。
男子侧目,看向余下的那名鬼将,只见那鬼将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手里的长剑“哐当”落地,双腿颤颤的后退。
盾牌裂开,那鬼将双目圆睁,缓缓低下头去,只见自己的肚子上多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仅仅只是瞬间,那鬼将便如烟一般,消失了。
“呲啦——”刺耳弥音又响,地衙里再次传出厉叫嘶鸣。
盾牌一横,与青铜长剑撞出火花。夜狂反手,抽到断水一般,划过鬼将手中的盾牌。
温润的眸中浮起一缕杀气,他手掌下翻,一柄青铜长剑凭空而现。眸中温柔散尽,身影闪过,那方已然精疲力竭的两个鬼将这才惊觉还有一个人。
白衣全都染成了血红色,鲜艳得刺眼。
那黑衣银发的男子赶到时,白雾已经渐渐散尽,魂鸢上百分身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半空中摇摇欲坠的那道红影。
——
唇角勾起一抹惨笑,身上又有几个地方涌出血来。
她现在是否该后悔,后悔没听夜狂的话,贸然下来地府。千禧没找到,说不定还要搭上自己的命。
许久未有动静,两名鬼将士已经分隔两端。不过顷刻功夫,白雾尽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魂鸢位于白雾正中,鲜血却慢慢从身体各处溢出来,将白衣染成血红。这就是幻影神踪术的弊端,无论哪一个分身受伤,原身就会受同等的伤,若是数个分身受伤,那么原身就会受数道伤。这样的伤是加倍的,如今看来,那两个鬼将士都不是吃素的。
那女子也是白衣铅华,银发飞扬,手里执着银鞭,眉眼清冷。难道这两人有什么关联?
“我再说一次,把千禧交出来!”阴冷的女音,让他们恍惚回到当年。
那人话落,白雾便向他们飘来,一时之间,白雾茫茫,伸手难见五指。
“怎么还带了同伙?”
另一人却相对稳重一些,微微疑惑,“这半妖使的这是什么招?”他怎么好像看见那白雾里多了几条人影,不对,十几条,也不对…上百条!
“原来是只半妖!”其中一人笑道,言语间满是不屑。
两人的目光遥遥看去,只见缭绕的白雾渐渐将那女子包裹,只露出一张惊天容颜,以及…不知何时生出的九条狐尾。
“七星汇聚,梦狐残神!”薄唇轻喃,身体缓缓浮起。染血的白衣飘飞,银发飞舞,一时间地上的沙尘浮起,而那两名鬼将士身后的白雾也逐渐向半空中的魂鸢聚拢。
身后传来笑声,魂鸢闭了闭眼,将剑扔在地上。双手合十,运气运法,集灵力于眉心。
“太弱了!”
“真的不是她!”
两道黑影在白雾边缘站定,回身看向那道素白的倩影,相视一笑。
魂鸢凝眸,只见那两人手中凭空多了利刃,一人执剑,一人执盾,互看一眼,便向着她冲了过来。速度太快,快的魂鸢未来得及反应,腰上便多了两道血口子。
“说的也是,不就是长着一样的脸吗?咱们何必怕成这样?”另一人附和,两人话落,眼里闪过一片阴霾。
那两个鬼将士互看一眼,默契的后退几步,转而露出极为冷漠的笑:“既然不是她,那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把千禧的魂交给我!”魂鸢冷道,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
上下一番打量,这张脸就算隔了数千年他们也不会忘记的。难道只是巧合,这姑娘看起来真的不认识容千夜这个人啊!
“千禧?”两人对看一眼,又齐齐将目光落在魂鸢身上。
“容千夜?那是谁?”魂鸢茫然,心里还计算着时辰,当下不再深究,直截了当的道:“我要找的人叫千禧!”
“难道姑娘这次不找容千夜?”
“你们知道我要找谁?”魂鸢挑眉,看着眼前那两个鬼将士恍惚有种错觉。总觉得许久以前,见过他们,而且这两人显然比那些小鬼好说话多了。
另一个鬼将士叹气,“姑娘,您要找的人已经没在咱们这儿了!”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送出地府了,再说,哪有来地府找人的,找鬼还差不多。
魂鸢阴冷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自然是来找人!”
“你、你怎么又来了?”其中一个鬼将士口吃道。
他们在这里守了数千年,早已不会为世间任何人事动容。可在看清魂鸢那一刻,两个鬼将士的脸色都变了,眼里闪过惊恐,步子也不禁后退了些许。虽说当年那女子蒙着面纱,他们二人只惊鸿一瞥,却是怎么也忘不掉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那两名鬼将士顿住脚,互看一眼。待到那人从白雾中步出,方才看清那人的面容。
魂鸢握着剑柄的手动了动,微微使力,长剑缓缓扬起,“我问你们问题,答得上来,免死;答不上来…”唇角勾起,嘴角洋溢的鲜血格外诡异,分外刺眼。
“站住!”两名鬼将士向她步来。
女子扬了扬唇角,清冷的一笑,不语。划地的长剑从沙地爬上青铜地板,发出刺耳的杂声,顿时惊得地衙中数以千计的鬼魂嘶声厉叫。
“站住!来者何人?”遥遥的,看守地衙的鬼将士便看见了一道人影从白雾蒙蒙中步来。
抱着这样的念想,她脚下的步子加快,从百鬼之间穿过,堂堂正正跨出了鬼门关的出口。
魂鸢的目光平视着前方,前面就是地衙了,千禧就在里面了。
微微松了口气,手里的长剑稍稍转动,划着沙地而过。她往前挪一步,那些挺在地上挣扎的小鬼便退远一些。可见他们是怕极了她,仅凭刚才那一战,他们都见识到了她的厉害。
微风轻拂,银发荡了荡,她眯眼,扫视一圈,看样子全都倒下了。
冷目扫过前面不远处躺在地上扭动的上百只小鬼,她总算明白这里为什么唤作鬼门关了。魂鸢挪步,一滴鲜血滴落在地,刹那浸在沙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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