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狂-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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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单拿演戏这件事来说,如果江米米吻一个、两个,他能够接受,但要是不断地发生类似状况,他真的能忍受的下去么。
萧末法性格从来都是眼睛里容不得半颗沙,这点既是遗传父亲,也是职业病,不可能轻易改变。他几不可见地皱了眉头,等到回过神来,人都已经在《焚凤》的拍摄现场了,还照例有工作人员在走动间散播着今日八卦。
“老实说,以前还觉得谢棋楷与江米米一点都不搭,现在不知怎么的,越看越萌了,现代、古装,都辣么般配。”
“我听‘辉腾’的朋友说,新歌MV是江咪咪钦点谢棋楷来当男主的,我们的江米团子就是这么‘任性’,哈哈哈。”
“老大,你事办完了?今天现场一切正常,没有异常情况。”
小俞的一句话让萧末法走神的思绪再度回到眼前,他依然稳稳地点了点头,径直走向演员们的拍摄场地。此时,江米米还在补妆,看见萧末法出现在不远处,冷酷却又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就让维维先找了个借口把她拉走了。
俩人在休息室独处,萧末法坐在她身边,低头看了一会。江米米是一身《焚凤》女主的古装扮相,衣衫有勾勒出莲花与青叶,五官画的清婉沁人,极似从前人的古代彩绘,别具古拙之美。
他正要有点入迷的时候,强制性地刹了车,又找回先前百转千回的心思,才说:“问你一句话。”
“嗯?”
“你有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收手。”
江米米仰头凝视着男人,心中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给噎住了。
“是因为傅立勋的这件事吗。”
“不是。”
要不然就是他撒谎,要不然就是她也猜不到的原因了。
而萧末法只是忽然也想要一个答案,她的命中挚爱,究竟是什么。说到底感情之中从来没有好不好,更重要的是合不合适,他们真的可以走得长远,他但愿如此,那么她呢。
“那有什么收不收手的,你以为是打家劫舍还是怎么的?哪有你这种说法。”江米米光从语气就能听出有些不悦,“我才签了‘辉腾’一年多,现在就让我谈‘收山’的事,不是很奇怪吗。”
“那你打算签多久。”
江米米始终都是琢磨不透这男人的心思,从前就知道他对这个行当存在怎样的理解与看法,她也是有过担忧。后来以为他能够改观,能以平常心去接受这些,她也是深信不疑的。
可眼下又为何问出这种问题来。
“萧末法,反正家里谁也不知道我们的事,你要是后悔了,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也不麻烦。”
“你又胡说什么?”
他想说什么打消她荒谬的念头,结果偏偏卡在喉咙口,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末法的神态与言语却让江米米彻底误会了,她有些着急了,也直起嗓子说:“是你今天没头没脑非要提这个。”
那边门外的维维又在打手势催他们快点结束对话,萧末法更是一阵火冒上来,他索性比她更快地站起来,蹙着眉头道:“我想知道你的回答,所以,你最好认真思考以后,再告诉我答案。”
江米米还就是天性不愿服输,一听这男人口吻坚硬,她也不退让地特意瞪了他一眼,丢下一句“随你怎么想我”,这才悻悻然离开。
**
随着《千秋往事》开播,主创人员与主要演员也都一齐出现在各大节目和记者会现场为电视剧做足宣传。
虽然,吴肖阳在这部戏中并不出挑,可如今他身价大涨,再加上朗柒的缺席,他理所当然挑起一部分的重担,而与黎攸言相处的机会也愈发变得躲起来。
或许也因如此,吴肖阳逐渐发现,他着实太嫉妒黎攸言了,这个男人近乎拥有他所奢望的一切。
朗柒是心中的繆斯女神,自不予多说。这之中还包括郭长青这辈导演的赏识,他曾亲耳听见对方在私底下称赞过这位年轻演员。他们说,黎攸言的演技做不了教科书,因为只有他才可以把那套细腻沉默的演技,表演得那么自如。
吴肖阳心里始终介怀,偏偏这天又让他遇见“波顿娱乐”的前经纪人Gary,对方大改之前的态度,挂着献媚的笑老远处就迎上来了。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嘛,现在去了大公司,早就把我这种小人物给忘了吧。”
吴肖阳对这种嘴脸虚伪的丑角何尝不是深恶痛绝,记起过去他趾高气昂来叫自己做的种种,他也想要对方试一试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
“Gary,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吴肖阳眼前浮现的,是毕业之后才知道什么是辛苦的那段艰难岁月。签了“波顿娱乐”以后,接的工作繁琐不说,高层管理人员往往是与你谈的心情不悦举手就抽,拿到手的工资又被压榨得近乎可怜,那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只不过是Gary的小助理。
任劳任怨也已不是最值得梗在心头的,最令他难以启齿的经历,是曾经发现Gary派人偷拍他更衣、洗澡的照片,再赠与有特殊癖好的客人们。
这种羞耻到必须忘却自尊的经历,在被称为最黑暗的娱乐圈大时代环境之下,也已变得不再是什么骇人的存在了。
如果没有朗柒相助,他很难有眼下这一片风光,也是《封魔》让他彻底出了名,“容潜”让他成为无数女孩的男神。
今天,吴肖阳着实变了样,穿着黑色大衣,领子有一圈银色的蓬松狐毛,他长得斯文俊朗也驾驭得了这种洋气,不太驯服的发梢微微卷起,至少在缺少黎攸言的场合,他当之无愧是唯一的焦点。
即便是Gary也只能假装前尘都已经变作了泡影,腆着脸来逗他欢心。
“这衣服牌子是阿玛尼吧,赞助商也是一线大牌,现在真是不得了。”
吴肖阳身边有不少现在的同事是圈内熟人,也有人知道他曾在这男人手下遭过怎样的罪,有人在旁怂恿:“现在你风光了他到知道来讨好,真是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
“肖阳,咱们也是时候给他点‘回报’了,我们好好整他一次。”
吴肖阳有些犹豫,甚至因为知道即将想要做的事是什么,心口处感到微微发麻。这时友人对Gary道:“晚上我们在酒吧聚会,你也一起来吧。”
冬日深夜,寂寥而寒冷。夜晚的酒吧能掩饰太多真实,还有无可名状的情绪。喧嚣的音乐,颜色瑰丽的鸡尾酒,还有各种寻欢作乐的男人和女人。
黎攸言匆匆进来,与打上照面的一些老板和友人打了招呼,就走到无人问津的角落点了杯酒呆着。
整个室内充满情调和莫名的兴奋,不相识的人在同一个舞池里热舞,或者一起喝酒、聊天,他觉得从前也有过这样的孤单,那时候不管在哪个深不见底的黑暗隧道里,别人早已不知道他的存在,而如今,真正的孤单是你一直在他们之中,却不是真正的置身此地。
那种近乎于残酷的感受,让他更加无比想念朗柒。但她是一弯新月,他想要碰触,可她遥不可及又让他堕入深渊。
“Gary,上啊,让他们瞧瞧你的本事!”
黎攸言听见有人提高音量,不禁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吴肖阳与一伙人围着Gary与几个陌生人,场面似乎过于诡异,那几个男人有的是光头,有的刺了纹身在脸上,神色古怪,对着Gary又摸又蹭,众人也不知是不是嗑药了,大家都神情亢奋,眼神又是涣散。
他听说过圈子里有不少这种变/态玩起来就没个底线,吴肖阳就这么静静站在一旁,与其中一个拿着重口味手铐的男人不知说了什么,接着对方过去要把Gary带走。
那一刻,年轻人嘴边的笑容,黎攸言再熟悉不过,它疯狂乃至是无情的。但是“复仇”得逞之后的快感,是会先达到顶峰似得井喷,可随之而来的又一次“负罪”与自我厌恶的心理,却像是午夜的噩梦纠缠着自我的灵魂。
感觉到异状之后,黎攸言想了想,最终还是走过去,把Gary从几个看似不是善类的男人当中揪出来,一双薄唇吐出的话语,让人无法忽略:“好了,玩玩就可以了,真闹出什么事,大家都不好收场。”
“……”
他的眼神犹如静夜里的星辰,又似森森古木,而浮在表面的一层慵懒,如同在嘲讽对方。吴肖阳心中的怒火又一次被点燃了。
这个男人素来能控制别人的心神,众人纷纷没了兴致,Gary也像是被人一个警醒,然后找了相识的人一同带他离去。
黎攸言把吴肖阳带回他的角落,递给他一杯烈酒,对方也接过来就一饮而尽,没有想要与他客气。
“有些事适可而止,否则,你会是最后悔的那一个。”
“你好像是在场所有人中,最没资格指出我过错的那一个,黎前辈。”
吴肖阳话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黎攸言怔了怔,才抬头看他:“看来你了解不少我的事。”
“你为了‘报复’做过不少事才对。与你关系不错的杨老板、莫里……不都是没有一个好下场吗?”
黎攸言神色冷淡,显出讽刺自我的意味来,他也不怕被得知真相,因为对他来说,吴肖阳实在没有半分威胁。
“你为了达到目的,连朗柒的感受都可以不管不顾,你到底是有多自负。”
吴肖阳知道的事至少比黎攸言预想的还要更多,他的话不得不说也是正正好好戳中了他的心脏。男人何尝不是总让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不去想,总觉得就能挽留住事情发展的脚步,可他始终忘记了,一厢情愿素来是无法让人忽略的奉献。
其实不管有心无心,又或者是这些日子以来的朝夕相处,他也早就开始明白朗柒那种介于倾慕与痴迷之间的热切了。
他只是也在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无法跨出最重要的那一步。
“我也想回报她的所有。所以,我才劝你不要犯下一个无法弥补的过错。即使你恨Gary,恨任意一个人,也都不要做出让自己会终身遗憾的事。因为你会再配不上那份美好。”
黎攸言拿起外套,准备离开了。他目光沉稳,嘴边忽然浮起一丝笑容,眼睛里的那些光却只是像那冰凉的井水:“肖阳,算是前辈给你的忠告吧。”
正如吴肖阳所言,他如何能不在意朗柒呢,她那么好的女孩儿,却把最好的年华也交付给一段童年时的无邪岁月。
她只会让他微笑,只要有朗柒在地方,从不会有孤单或者悲伤,她是他的天使与女神,是他的心,他的生命,他的全部爱。
生命因为一个人变得多姿多彩,仍在跳动的心脏,无时无刻不说明着爱的存在,他记得与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瞬间。
黎攸言何尝不想要再一次,拥有爱人的权利。
所以他才会相信,神创造了众生,而神并不普渡众生,他慈悲却淡漠。
**
“你之前缺了不少课,这次来实习也很匆忙,我再给你补习一下相关知识,还有我们这次周边墓葬群的情况。”
朗柒点头,专注地看着梁振航导师的笔记,听他娓娓道来。她之前就靠梁振航的补习和突击完成不少课业,他自律甚高,是所有老师中她最欣赏的那一种。
手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房间里除了他们的低声谈论,就只有另一位老师敲打笔记本的声响。
俩人聊着学术问题,结果话题逐渐又被岔开了,梁振航说着文物要如何才被更妥善地修缮、保管,不禁愈发投入,最后他发现情绪包涵太多,才呵呵笑起来:“我是不是又犯毛病了,昨天我妻子还说我,简直是对这份工作……太痴情了。”
听见这句感慨,朗柒手中的笔头一顿,她想起的不是对这门专业如何热爱,而是曾几何时,她即便再熬了几个日夜,拍了许多打戏,只要看到那个男人,她就会觉得莫名兴奋,浑身像有用不完的情感。
……这也是痴情吗。
朗柒渐渐走了神,梁振航看她想了想,对他说:“我母亲过去也喜欢一门心思投入她喜欢的事业。”
阮薇曾对她说过的,喜欢什么就要放手去做,因为会有一颗赤子之心,在指引我们激情澎湃的道路。
所谓的痴情也不过是自由心证。
“阮薇女士是值得尊敬的业界人士,我也看过她的电影,蛮喜欢的。”
朗柒微微笑着,感谢老师的赞美之言。在打扰了梁教授一段时间后,她回到他们暂住的宿舍,捶了捶疲劳的四肢,打算去卫生间洗一个热水澡然后就寝。
洗手台的下面是几个她们自己带来的脸盆,朗柒弯腰的时候,恰巧发现一条领带,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再仔细想一想却又记不清了。
等到出了洗手间,她又觉得无从分辨,越想越是只能暗自纳闷。据她了解,这三个女生有一个单身,一个男友在异地,一个男友是同校的学长,这是谁拿来的。
还没等朗柒想明白,忽然听见睡她上铺的女孩儿正背对她们轻声啜泣,她心中犹豫地开口:“贾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哭声如同一道哑谜,让在场三人更加摸不着头脑。等到那女生哭完以后,房间陷入一种更冗长的沉默,朗柒觉得她们之间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她是最后被这密不可宣的哭声告知的。
“到底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