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满藤-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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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再次一把推开程安安。
程安安站在原地,沈俞晔这一番话,无疑是冲着她的脸。狠狠地打了几个响亮耳光。她怒极,伸手将桌面上所有东西都扫在了地上。
小萌刚好站在门口,一脸怯怯。
程安安:“陈鸳鸯呢?”
“陈小姐她……走了。连水都没喝。”小萌语气中藏着害怕:“我就给她倒杯水的空隙,她就像受了什么打击,我叫她,她也没应我……”
“我知道了,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再帮我出去买点止血的药。”程安安转过头,小萌立刻捂住了嘴,及时将尖叫捂住了。
只见程安安手臂上血迹斑斑,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配着程安安有些扭曲的脸,乖乖女小萌立刻傻了。
明明那么恐怖。程安安却眉眼带笑,整张脸都洋溢着笑容。小萌看了。连忙垂下脸,为了晚上美美的觉,她必须立即忘记刚才的所见所闻。
程安安却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哼着歌儿离开,心情特别好。
陈鸳鸯走近小小纹身店,打扮时髦又另类的店主立刻热情地招呼她。陈鸳鸯眉头紧皱,此刻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沈俞晔手臂上那一方见过一次,但分外熟悉的纹身。
“您好,我想知道这个图案,是单个的还是双生的?”陈鸳鸯凭着记忆,在纸上画下一个带着翅膀,又有点类似字母‘s’的图案。
店主细细瞧了瞧纸上的图案,良久,她才摇摇头:“这应该是个原创的图案,依我判断,应该来源于北欧神话,但又结合了中国的民间传说。”
年轻女孩见陈鸳鸯一头雾水,不禁笑笑:“我猜这应该不是简单的翅膀,有点像凤凰的双翅。自古以来,凤凰都有图腾的意思,又寓意吉祥。在北欧神话里,凤凰的运用也很广。这图案远观起来确实有点像字母s,我也是第一次见,设计精巧又特别,姑娘你在哪里见到的?”
“我,我也是偶尔瞧见的。”陈鸳鸯见年轻店主对着图案爱不释手,不禁有些着急:“那依你说,这只是有些特别而已?”
年轻姑娘用手点着头,“如果一定要我说,我会将这两个翅膀比作塔那托斯和希泼诺斯。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一个是死神,一个是睡神。他们是比较边缘的神祗,不如宙斯等人出名。你刚才问我这图案是单个还是双生的,我也不好判断。不过这种寓意非凡的纹身,一般都是为了纪念作用,按常理来讲,不该是单独的。”
“这些都是我的推断,也不知道对不对。去问下纹身的主人,不是全都知晓了?”年轻店主眨巴眨巴眼睛,脸有哀求之意:“能否把这图案留给我研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独特的纹身……”
陈鸳鸯扯过纸,不好意思地摇头:“对不起,不能给你。谢谢你刚才一番话,谢谢。”
说完,陈鸳鸯就离开了。年轻女孩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有哀怨之意:“可伦家真的好喜欢它啊,真的好喜欢啊……”
陈鸳鸯依旧在大街上走着,她一直想着年轻女孩的话。北欧神话她不怎么懂,但她之所以对这个图案有印象,追根溯源,是曾在苏暮阳手臂上见过。
具体位置不太能记清,但模样和感觉,却不知不觉印在了脑海深处。难怪初次见到沈俞晔手上的。她会有那样熟悉的感觉。假若那姑娘说的是真的,俞晔和暮阳真是亲兄弟,那么。这一切都能解释了。
她双手附上垂在胸口的三色堇,记忆继续奔涌而来。从前沈俞晔说过的。那会儿她还不太能理解的话,‘什么对不起’‘这本是我欠你的’,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一切,却唯独将她蒙在了鼓里。
陈鸳鸯回想起与沈俞晔相处的点滴,又想着苏暮阳的离开,心口一阵钝痛。她泪流满面,全身都在叫嚣。每个毛孔都在颤抖。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幸福的假象,再用一个重重的耳光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幻吗?
她抬头看了看有些灰蒙的天,再缓缓伸出手。什么都没有,只有风。
为何跟沈俞晔在一起后,时常会有不真实的感觉?这幸福本就是偷来的,她终究没有这个福分,在有生之年。与爱情再次重逢。
沈俞晔下班后,去了一趟医院,想接陈鸳鸯回家。结果潘阿姨告诉他。鸳鸯出去后,还没回来。
沈俞晔带着疑惑离开医院,开着车总觉得心惶惶地。回到望途,打开灯,看到缩在沙发上的陈鸳鸯,心才落了地。
“怎么不开灯?黑灯瞎火的,你不是不喜欢黑暗吗?”沈俞晔走过去,声音轻轻柔柔,陈鸳鸯却没理他。
“发生了什么呢?我刚从医院回来。苏姨病情稳定,还有。你好粗心,手机都落下了。我说过。你不能让我找不到你,找不到你,我会担心的。”
陈鸳鸯依旧垂着头,沈俞晔不由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结果陈鸳鸯立刻躲开了他的手。沈俞晔的手僵在空气中。
他愣了愣,接着,他挨着坐下,想要搬过陈鸳鸯的身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你男朋友,不久之后就会是你的丈夫。我们不是说过,有什么要一起分担吗?还有,下午你去哪了,我找……”
“别碰我!”沈俞晔的手堪堪就要碰上陈鸳鸯的肩,陈鸳鸯却‘嗖’地一声站起。
灯光下,沈俞晔到底看清了鸳鸯的脸色:苍白,憔悴。特别是一双眼睛,染上了浓浓的悲伤,失了原先的水灵仙气。
沈俞晔也站了起来,这还是自相爱以来,陈鸳鸯第一次用这样生硬的语气跟他说话。
陈鸳鸯直直看着他,就像看在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两人静静对视中,陈鸳鸯开口。
“什么为什么?”沈俞晔有些莫名其妙。
陈鸳鸯忽然抬手,狠狠扯着脖子间的三色堇:“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是暮阳的哥哥!”
听到这句话,沈俞晔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又像是有人朝他头上浇了一桶冰水。
他看着陈鸳鸯此刻的异常,立刻反应过来:“下午你出去,是程安安约你吗?你也在门后边?”
陈鸳鸯一把将三色堇扯下,扯得太用力,细嫩的脖子立刻印出了一条血痕。
她将三色堇放在桌面上,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沈俞晔立刻挡在了她面前,伸出手拦住:“不许走!”
陈鸳鸯的声音立刻高了起来:“你果然是暮阳的哥哥吗?为什么在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你接近我,是为了报复我?是为了暮阳的死?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恨暮阳因我而死吗?你既然恨我,为什么还说喜欢我,让我爱上你?你说啊!!!”
陈鸳鸯濒临崩溃的边缘,她使劲捶打着沈俞晔。沈俞晔见着她这副痛苦模样,心也痛极。
他一把揽住她,死死抱在怀里:“事情根本不是安安说得那样,你听我说,听我解释。是,我是暮阳的哥哥,这点我的确对你有所隐瞒。可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爱你,这不会因为我这层身份,有任何改变……”
“我是暮阳哥哥这个事实,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难道你真以为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报复你?你摸摸我的心,也问问你的心,如果我对的感情有任何欺骗,我心可诛。”
陈鸳鸯却狠狠挣脱他的怀抱,泪眼朦胧里射杀出的悲伤,让沈俞晔只觉得光看就觉得疼。
“既然你觉得不重要,为何一开始时不坦诚相待?既然我的事情你全都知道,那后面你看着我,是不是像看傻子一样?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隐瞒所有,就是你对我的爱!”
沈俞晔牢牢制止住陈鸳鸯想要出门的愿望。他声音低沉:“那只是我的过去,我以为,你想要的,是我的现在和未来。是,我隐瞒的确不对……”
陈鸳鸯却捂住耳朵,大声喊道:“我不要听,我也不想听!你让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五十二章
沈俞晔却一把将她抱起:“你还在气头上,我不会将刚才那些话放在心上。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聊。程安安先约了我,再叫上你,分明是个阴谋,目的就是离间我们的感情。我不会让她得逞,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他抱着陈鸳鸯往卧室走去,陈鸳鸯死死挣扎,抵死不从。无奈沈俞晔力气大,她根本无法成功摆脱他的拥抱。
“你不要让我说出恨你的话!这或许是个阴谋,可首先欺骗我的是你!你知道我为何想进方庭?是因为暮阳!你明明知道所有的事情,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还跟我谈情说爱!暮阳确实因我而死,你故意说爱我,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我将整颗心都给了你,你为何要骗我……”陈鸳鸯越说越伤心,她激烈地反抗着沈俞晔双手的控制。沈俞晔却死死抱住,死都不撒手。
“此刻你怨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会放手。我怕一放手,你就永远不想回来。过去那些事,如果你愿意听,我会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你。你可以怪我没有坦诚,但不该怀疑我对你的爱。给我个机会好好解释,好不好?”
沈俞晔声音低沉,言语间含着明显的恳求。他抱着陈鸳鸯进卧房,再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刚能活动,陈鸳鸯立刻站起想跑,沈俞晔的左手适时挡了过来。陈鸳鸯心中气极,见他手伸过来,立刻咬了上去。
因为心中带气,这一口带着十足十的劲。沈俞晔死死忍住,却不吱声。如果这一口能让他心爱的女子心里痛快些。他不介意她继续咬下去。
良久,陈鸳鸯才放开沈俞晔。她看着他手臂上清晰的牙印,眼泪又流了出来。沈俞晔伸手想摸她的脸。陈鸳鸯却转开,甚至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陈鸳鸯垂首哭泣。沈俞晔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他的手停在陈鸳鸯头上方,想要摸摸她的发,最终落在她肩上。
此刻,她有多难过,他的心就有多痛。
“鸳鸯,求求你看看我,看看我的眼睛。你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你看着我。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沈俞晔抬起她的脸。
陈鸳鸯脸上布满泪痕,一双眼更是红肿地厉害。她想要避开沈俞晔的抚摸,无奈他的手握住了下巴。
“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也要给我一次辩白的机会。你这样因为程安安一番话就将我拍死,我觉得冤枉。”
沈俞晔往前一步,几乎是跪在陈鸳鸯面前:“我是怕你离开,才一直揣着这个秘密没有说。看到你现在如此痛苦,你以为我好过吗?暮阳确实是我弟弟,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陈鸳鸯一把推开他:“不要在我面前提暮阳的名字!也不要再对我说什么爱我!如果你真爱我,就不会一开始就带着谎言。你如果考虑我的感受,就不会到了现在,被人戳破秘密后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不是安安今天道出原委。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让我一生都活在谎言之中?”
陈鸳鸯一推之下,没注意力道,沈俞晔又专注看她,更没提防,结果他居然被推到了地上。
挣脱了桎梏,陈鸳鸯打开衣柜,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沈俞晔见了,也不禁动了怒,他一把关上衣柜门。陈鸳鸯不理他。去另外一个衣柜收拾。
沈俞晔跟着她身后,将收进箱子里的衣服全部拿出来。陈鸳鸯继续做着‘无用功’。不管沈俞晔说什么,她都将精力放在收拾上。
眼见陈鸳鸯收拾完就要拖着箱子离开。沈俞晔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就是不让她走。陈鸳鸯拼命挣扎,又喊又叫。纠缠间,陈鸳鸯不小心踩到了地毯,身子直直往地上摔去。
沈俞晔手疾眼快,堪堪挡在了她身下。下坠过程中他的头不慎磕在了书桌上,一声极重的闷响,两人一齐滚落在地,沈俞晔当了陈鸳鸯的肉垫子。
两人一阵沉默,这个意外,暂时让陈鸳鸯停止了挣扎。沈俞晔拨开陈鸳鸯的长发,审视着她的脸:“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倒哪里?”
陈鸳鸯伏在他身上,因为哭泣、捶打和纠缠,几近力竭。她抬起头看到沈俞晔被磕伤的额头和手肘,忍不住双手捂住脸,再次痛哭起来:“你到底要我怎样,到底要我怎么样……”
沈俞晔紧紧抱住她,口中喃喃:“我不痛,一点都不痛。我不需要你怎样,我只要你别离开,继续留在我身边,给我机会解释清楚。”
听到这句话,陈鸳鸯哭地更加大声。沈俞晔搂着她的腰,忍着额上的痛。伤口明明很痛,可陈鸳鸯嗡嗡嘤嘤的哭声就在耳侧,一下又一下,让他根本顾不到身上那点疼。
他抱着陈鸳鸯站起,再将她小心放在床上,手却没离开她的手腕。他握着她的手缓缓往前,放在自己心脏位置,声音里带着悲凉:“求你别离开我,别让我一个人再在这个世上孤独地活着。”
陈鸳鸯缓缓抬起头,沈俞晔还在流血的额头,他满是荒凉的声音,心又开始纠起来。她身上此刻住了两个人,一个温柔地说着‘原谅他’,一个说着‘离开他’。她们不断争吵,不断辩论,她的一颗心,被她们生拉硬拽,几乎扯成了两瓣,就连轻轻呼吸,都能扯出千万的伤痛来。
沈俞晔一直握住陈鸳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