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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雁回 花裙子-第5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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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狠狠教训

眼见着街上越来越多的人对着沈佑指指点点,沈君昊知道,他们等不及齐元祥过来了。可若是他的父亲走出去,他不知道沈佑会不会当场发作,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最重要的,他身边站着的很可能是薛家的人。事情必须悄悄处置。

他回头对着沈君烨说:“二弟,你先陪着父亲进去招呼马大人吧。”见沈伦似想拒绝他的安排,他急忙说:“父亲,我去请四叔父回屋,然后伴着他去见祖父。”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沈君烨上前几步,好奇地向外张望。

“没什么,大概是四叔父被地痞缠住了。”沈君昊轻描淡写地敷衍沈君烨,又对章巍说:“三妹夫,岳母到了,正与居雁、三妹说话,你让张泰领着你去凝香院吧。他应该就在二门附近。”

章巍会其意,对着他点点头,又对沈伦告了一个罪,匆匆往内而去。沈伦心中担心,但听沈君昊说,不能让马大人久等,态度十分坚决,只能点点头。

沈君烨看到沈佑在大街上与人争执,转而对沈君昊说:“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请四叔父回屋吧。这会儿,他看起来很激动。”他的言下之意,生怕沈君昊拉不主动他。

“二弟还是陪着父亲吧。”沈君昊拒绝,转身就见几匹快马正飞奔而来,已经越过了不远处的马车。他看到坐在马上的是沈子遥,顿时松了一口气。

“子遥怎么一个人来了?他不是应该和伯母一起吗?”

沈君烨的话音刚落,听到沈伦招呼自己,朝沈君昊说了一声:“那我先去陪着父亲。”转身跟上了沈伦的脚步。

沈子遥见沈君昊站在大门口,奇怪地问:“怎么站在门口?你四叔父……”

“借你的人用一用。”沈君昊指了指沈佑,“四叔父可能遇上麻烦了。”又压低声音说:“不能让任何人说话,更不能把事情闹大。”

沈子遥见沈君昊说得严肃,又见他宁愿向他借人,也不用自家的下人,便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郑重地点了点头。悄声说:“母亲和我的两位婶娘就在后面的马车上。我们刚巧遇上了长公主和四公主。母亲怕你们没有准备,这才让我提前过来说一声。”

沈君昊说了声“谢谢”,又道:“他们的目标大概就是长公主。”

沈子遥闻言,点了点,回头低声吩咐自己的手下:“待会儿动作利落一点,不用手软。速战速决。”

远远的,沈佑一早就看到了沈君昊父子。眼下,他们正在拖延时间,一旦沈伦过来。或者长公主府的车子出现,好戏马上开演。他要让大房永远在京城抬不起头,他要让云惜柔知道,为了她,他能让云居雁背负谋杀婆婆的罪名。

看到沈君昊和沈子遥走了过来,沈佑心中犹豫。若是沈伦过来,薛家的人一拥而上。当众控诉姐夫无情,这样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可沈君昊是晚辈,为免让人觉得他们几个长辈以大欺小。再说,沈伦是君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任由他们怎么吵闹,一定说不出反驳的话。可沈君昊是纨绔,若是一言不合。说不定他立马招呼家丁把所有人先揍一顿再说。

一旁的几人虽然在拉拉扯扯中,但眼睛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沈佑。他们一早收到了薛氏的书信,原本就是上京谈判讨好处的,结果他们刚准备去沈家,就发现官府把几个南方的商人误认成他们,抓了起来,至今生死未卜。如此一来,他们自然害怕进了沈家大门之后便再也出不来了。幸好,有人指点了他们。又让沈佑帮着他们。今日。他们一定要在长公主及全京城的人面前演一场好戏。

眼见着沈君昊越走越近,一旁还跟着沈子遥。沈佑更加犹疑不定。他和云惜柔商议过很多种可能,但没料到除了沈君昊,再没其他沈家人出现。

“四叔父,祖父正等着你。”沈君昊语气坚硬,“我陪您一起进去。”

“我自己会进去。”沈佑断然拒绝。他瞥见了远处的车队,隐隐约约的,他看到那是公主府的马车。他赶忙向周围的人使眼色。

沈君昊见状,朗声问:“难道这些人又讹您银子?祖父一早就说了……”

“什么讹银子,我们是你的舅父!”薛氏的两个兄弟对视一眼,眼见着就要扑向沈君昊,扯着他嚎哭。

沈君昊退开一步,怒道:“混账!我的舅父,我还能不认识?瞧你们几个,分明就是缠着四叔父的地痞流氓。”

“他们的确是你的……”

“君昊,他们冒充皇亲国戚,你和他们废话什么,直接交给衙门就是了。”沈子遥打断了沈佑,高声吩咐:“把他们绑去衙门,好好审问。”

薛家的人一听,齐齐大叫:“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他们才说了几个字,就听哀嚎声四起,转瞬间他们已经全都跪在了地上。

自沈子遥受伤,沈母担心幼子,无论他走去哪里,总有五六个侍从跟着。沈家乃武将世家,即便是府里的烧火丫头,普通人都不是她们的对手。眼下,不要说薛家那三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就算是云惜柔找来拖延时间的地痞,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沈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带来的六个人齐刷刷跪在地上求饶。在所有人眼中,威远侯府的侍卫根本什么都没做,仅仅扣住了他们的手腕,想押他们去官府而已。事实上,六人的手指在同一时间被折断了,各各痛得撕心裂肺,说不出一句话。

沈佑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你干什么!”他吓得跳了起来,又马上回过神:“他们是你从江南来的舅父。”

“四叔父,你太容易相信人,才会一次次被人讹骗……”

沈佑犹不死心。他可是向云惜柔拍胸脯保证,一定要让云居雁尝尝厉害。“你听他们的口音……是江南来的……叫你父亲出来……你父亲……”

“江南据京城路途遥远,此刻报丧的人都未抵达,舅父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到达京城?”沈君昊这话是说给周围的人听的。

沈子遥虽然仍旧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见长公主的马车已经近在咫尺,他扬声说:“君昊,先把他们押去衙门。再慢慢向伯父解释。”

沈佑还想说什么。立马就感觉到手腕一阵剧痛。他身子一软,双脚有些站不住了。沈君昊顺势“扶”住他,对着沈子遥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眼见着薛家的人要被押走,一切将功亏一篑,沈佑像困兽般不甘心地大叫:“这些都是你们父子计划好的……”

“四叔父。祖父正等着您。”

“两位沈公子!”齐元祥的声音在人群中出现。他一挥手,衙差已经从威远侯府家将手中接过了脸色刷白的几人。他对着沈君昊和沈子遥客气地说:“下官这几日一直在追缉这伙骗徒,多谢两位公子。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连沈四老爷都敢骗。下官一定会审问清楚他们的罪行。严惩不贷。”

齐元祥身着官府,一脸正气,他的话一出,围观的人即便原本有几分怀疑,此刻也深信是沈佑被人骗了。转念再想想,沈佑一直是出名的冤大头,被骗也在情理之中。

沈君昊想息事宁人。客气地与齐元祥说了几句,暗示他赶快把人带走,自己扣着沈佑回府。齐元祥当然知道今天是薛氏出殡的日子,沈家宾客盈门。他已经清楚地看到,长公主府和威远侯府的马车已经到沈家大门口了。他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几分希冀。

薛家的人被官差扣着,手指已经不那么痛了。听说齐元祥要把他们当骗徒治罪,几人再次嚎哭了起来,信誓旦旦地指责沈君昊对长辈不敬。

沈君昊和沈子遥都看出了齐元祥的意图。沈子遥抢在沈君昊冷脸之前,笑眯眯地对齐元祥说:“齐大人。没什么比办好差事更重要。机会永远属于那些会办事的人。”

齐元祥看着笑嘻嘻的沈子遥,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随即连连称是,高声喝令衙差把骗徒押回衙门。沈佑见大势已去,心中恼恨沈君昊,又见他仍旧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腕,一副怕自己逃走的架势,更加怒从心生,伸手就要推开他。

沈君昊正看着长公主府的马车。眼见已经有人往他们这么走来。他心中焦急。一时没察觉沈佑的动作,只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沈佑见自己成功摆脱了沈君昊。心中得意。想着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又是长辈,沈君昊不可能把他怎么样,他怒道:“我怎么都是你的四叔父,你居然如此不尊重长辈。”他伸手指着沈君昊的鼻子大骂。

沈君昊在沈沧和沈伦面前都照样顶嘴,此刻没有反唇相讥,不过碍于长公主的手下已经走近。只是他如何忍得了被沈佑指着鼻子骂,满是怒意的眼神直射沈佑。

有那么一瞬间,沈佑忽然觉得,若是眼神能杀人,他恐怕已经被沈君昊杀了无数次。他心下慌张,原本想气势汹汹上前两步,继续责骂沈君昊,却一下子脚软了。“你——”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整个人像乌龟一下,仰天滑倒在地上。众人一阵哄笑。沈佑羞愤难当,屁股痛得就像已经裂开了两瓣。

“沈四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出现在围观群众的笑声中。

“陈公公,让您见笑了。”沈君昊对着陈公公施礼,与沈子遥一起,一左一右扶起沈佑。此刻齐元祥已经押着薛家的人离开了。“四叔父只是没站稳。”他解释,用警告的眼神瞥了一眼沈佑。

“那边是不是五成兵马司的人?”陈公公对着齐元祥离开的方向发问。

“是。”沈君昊镇定地点头,“据说新上任的齐大人受命协助捉拿一伙骗徒。刚才四叔父险些受骗。”他借着搀扶沈佑的动作,紧紧捏着他的手臂,表情仿佛在说,你若多言一句,我马上折断你的手。

陈公公没再追问,只是看了一眼沈子遥,告诉二人,长公主让他过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请他们过去说话。

沈君昊谢过陈公公。“扶着”沈佑往公主府的马车走去。沈家的大门口。赵氏和沈伦正领着众人接驾。

陈公公快走一句,立在长公主的马车旁不知道说着什么,车帘却在此时揭开了。

“沈君昊,沈三哥……”

“静言,回来坐好。”长公主呵斥静言公主。

陈公公退下之后,长公主什么都没说。车夫赶着马车入了沈家的大门。公主的马车后面。沈子遥小声对自己的母亲、婶娘解释事情的经过。沈家的人恭敬地迎了长公主入内,沈佑早已被沈沧派来的管事押去枫临苑。

枫临苑内,沈沧大概知道了经过。听说不成器的小儿子被押回来了,他怒火中烧。沉声说:“先把他押在院子里,打三十大板再拖进来回话。”

身旁的人一听,急忙劝沈沧,沈佑怎么都是沈家“四老爷”,是有身份的,不能受这样的羞辱,更不能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挨打。一旦传出去。沈佑这辈子就不用做人了。

沈沧一听这话更怒了,气冲冲地说,就是因为以前没有好好管教他,才会让他变成今日这副模样。他若是再教不好他,宁愿亲手打死他。

下人不敢说话,更不敢把沈佑按在院子里行刑。沈沧仍旧在气头上,怒火中烧地说:“你们不敢动手,我亲自去!”

沈佑呆呆地站在院子里,脑中一片混乱。先前的几天。沈伦说什么,他和薛家的人应该怎么回,他和云惜柔反复演练过无数回,就连沈伦恼羞成怒,命下人来硬的,强行把他们押入院子的可能性他们都考虑过。只可惜,威远侯府的家将和沈家的普通家丁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薛家的人被侯府侍从控制之后,除了痛,压根说不出一句话。

听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沈佑抬头看去。就见沈沧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拿棍子过来!”沈沧大喝。

“王爷,长公主殿下就在前院。还有诸位大人、夫人、将军都在,今天又是夫人出殡的日子。”下人劝说。

沈佑一听这话,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下子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害怕。以他的了解,自己的父亲最爱面子,只为了“淮安郡王府”五个字,也不会让他在今天出丑。他梗着脖子说:“父亲,君昊目无尊长,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辱骂我。还有居雁……”

“你这个不长进的畜生!”沈沧怒不可遏,一脚踢在沈佑胸口。

沈佑又惊又痛,待他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像狗一样滚在了地上,满院子的下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狼狈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沧。

沈沧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沈佑,如今见他不止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开口就告黑状,他更加无法容忍。看到不远处的葫芦架子,他快步走过去,三两下就推倒了架子,从藤蔓底下抽出几根竹子。大概嫌竹子太细,他又抽出了两根,结结实实握在手中。

下人们一见这架势,赶忙上去劝。沈沧哪里听得进去,喝令所有人退开。若是在往日,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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