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 花裙子-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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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昊看他这样的态度,想着只要知道沈沧查的是谁,便能知道姓名,也就没有坚持,很快就离开了枫临苑。
回到凝香院,沈君昊本不想云居雁劳神,但在她的一再追问下,还是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云居雁一边听,一边思量着,临了问道:“马管事不是说,退婚的原因是要纳妾吗?既然祖父有那样的决定,为何还有纳妾的传闻?我想,祖父不至于压不下这件事。”
“我也觉得祖父应该瞒下了什么。现在只能等知道了对方到底是谁再做打算。”沈君昊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失落。他不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沈沧到底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云居雁也明白,他们是晚辈,长辈不愿说的事,他们根本无法逼问。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沈君昊伸手揽住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看她瞬间垂下了眼睑,白皙的脸颊跟着染上了红晕,他不由地想到了她弹琴的模样。
当日在乐器铺子,他虽刻意忽略她的存在,但所有人都应该看到了,低头抚琴的她美得犹如从画中走下的人物。他看得出,蒋明轩虽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他同样很惊叹。若不是如此,他不会辗转送一把琴给她。
想到东跨院的那把琴,沈君昊握住了云居雁的手。那把琴蒋明轩原本就打算送给她的,经过了这么多的转折,最终还是经由四公主的手送来了,而这么多人中,四公主最怕的就是蒋明轩,也最听他的话。据他所知,皇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命蒋明轩教她弹琴。
虽然马大夫说,若是想通过气味的自然挥发令一个人流产,必须长期接触。四公主把琴送来之后,那把琴就一直搁在书房,而云居雁因为需要处置家事,很多时间都在书房。
最重要的一点,所有的房间没发现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而那把琴放置在东跨院后,云居雁再没觉得不舒服。
如果不是因为那把琴,还会因为什么?
“那个——”云居雁抬头看向沈君昊,拉回他的思绪,问道:“你说,如果我们找一个医婆,或者稳婆进来,会不会太早了……很奇怪?”
“怎么,你觉得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沈君昊立马一脸紧张,说话间大手已经抚上了她的小腹。
“你别紧张。”云居雁用手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马大夫说没事,应该就是没事了,只是……”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几天,我总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可是手摸上去又没有动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本来就应该这样的,想着以后可能还会有其他状况,所以就想……可又怕别人觉得我大惊小怪……”
“怎么会大惊小怪!”沈君昊被这次的事吓坏了,忙不迭点头。
两人正在屋里商议着这事,玉瑶进屋说,启昌侯府派人递了帖子过来,问他们什么时候方便,鲁氏要带着云惜柔和许惠娘来探望她。
鲁氏昨日才来过,压根没提起这事。云居雁马上意识到,一定是云惜柔借着什么原因,闹得鲁氏没有办法,再加上云辅推波助澜,鲁氏这才派人正儿八经递了帖子过来,好让他们可以选择时间、地点,早作准备。
待玉瑶退下后,云居雁恨恨地说:“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沈君昊急忙安慰她:“你不要这么担心。有舅母帮忙看着,我们再多加小心些,不会有事的。”
云居雁轻轻摇头。按着前世的经验,她觉得云惜柔的目的是沈君昊,可现在她又觉得不是。但沈家到底有什么,是云惜柔不惜一切都要图谋的?
当天下午,午饭后不久,云居雁正在吩咐丫鬟们准备“迎接”云惜柔的到访,沈君便已经找来了医婆。医婆一听云居雁的描述,笑逐颜开地说,这是好事,很少有孕妇能在头三个月就感觉到胎动的,这证明肚子里的孩子非常健康活泼,而且多半是男孩。
沈君昊知道儿子之类的话不过是奉承他而已,但他还是很高兴。云居雁一直觉得是儿子、女儿都好,听医婆那么肯定地说孩子很健康,终于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两人赏了她五十两银子,吩咐她不要出去乱说话,就让丫鬟领着她出了府。
虽然医婆说了,除了母亲,这个时候旁人是感受不到胎动的,但沈君昊怎么都不愿不死心,只盼着能发现孩子的动态,哪怕一点点也好。
他隔着衣裳摸了半个时辰,正懊丧之时,马管事急匆匆就来了。沈君昊只能去外面的书房见了他。
之前,因为传闻云惜柔的未婚夫家有退婚的意图,沈君昊为了证实此事,查明缘由,找了人暗中打探,结果得回来的消息居然是,男方得到消息,是云家想退婚。沈君昊知道,云居雁和许氏都巴不得云惜柔能早日出嫁,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她的婚事起波折的。
他急问马管事,男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为何云家全然不知。马管事说了一件更令他惊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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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胎动是在怀孕4,5个月才能感觉到胎动,但实际上胎动是在78周就开始了。能在两个月左右就开始感觉到胎动的,据说流产的概率只有3%,当然,是男是女和胎动无关的。
去看电影了,还欠2k,我记着呢。
第538章 勾心斗角
马管事告诉沈君昊,因为云家欲退婚的消息是从京城传去的,隐约中甚至说,是沈家让云家有了退婚的意图。云惜柔的未婚夫家觉得奇怪,想证实真伪,随之又传出了他们想退婚的谣言。这次若不是云辅带着云惜柔来了京城,而许氏即将临盆,他们已经派人去永州了。
这一番话让沈君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很明显,云家没有退婚的意图,男方也没有,一直是有人在中间挑拨离间。若不是对方并不相信他家会干涉小姨子的婚配,恐怕此事已经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联系云惜柔突然上京,明日又将上沈家做客,他愈加觉得他们应该好好做准备。
第二天一早,鲁氏遣了丫鬟过来,告诉云居雁,云惜柔从云辅处得知她身体不适的消息,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恳求,声泪俱下地说,她十分担心,一定要来沈家探望她。他们无奈之下答应了。
鲁氏表示,这次的探视,她一路都会跟着,到了沈家二门口,请沈君昊带着她的儿子去给云辅请安。因为她正病着,沈沧和沈伦都在守制中,他们就不留下用午膳了,由她领着云惜柔去酒楼吃饭,她已经预定了席面。
鲁氏这般安排,明显就是觉得云惜柔别有居心,要隔离她和沈君昊。云居雁把一路的细节又过滤了一边。她就不信,这样的严防死守下,云惜柔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辰时,启昌侯府的马车准时到达。云居雁没有去二门迎接。因着名义上是鲁氏带着女儿与外甥女正式登门,除了吕氏称病不出之外,杨氏和赵氏迎了她们进门,又把她们送到了凝香院,说了几句闲话才离开。沈君昊则带着鲁氏的儿子给沈沧请了安,又去见了沈伦,之后便与他们留在了外面说话。
云惜柔进了房间,才唤了一声“大姐”。眼眶就红了,眼泪簌簌直下,不顾满屋子都是人,张嘴就是以前是她不懂事。这时杨氏和赵氏还在。鲁氏笑着拉起了她,岔开了话题。
云居雁注意到,从进屋那刻开始,许惠娘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停留在她身上,她顿时起了戒心。她并没忘记,陆航虽一早就说,不日就会返回泰州。结果却依旧滞留在蒋明轩处。陆、许两家虽在正式议婚,但她和沈君昊也不能就陆航的去留询问许慎之或者鲁氏。
一旁,云惜柔被鲁氏“亲昵”地拉住,目光朝许惠娘瞥去。许惠娘对着云居雁笑了笑,低声说:“大表姐,听母亲说,你是已经……”
“此时还说不准,等过几天请宫里的大夫把了脉。才知道结果。”云居雁顺着她的话回答。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云居雁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总觉得许惠娘似在酝酿什么。
鲁氏看云居雁安排得十分仔细。从二门到屋子内,只要是云惜柔可能经过的地方,每一个转角,每一个房间都有丫鬟伺候着。无论在何处,云惜柔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看到,这才稍稍安心。见许惠娘正与云居雁说话,杨氏、赵氏已经走了,她小声对云惜柔说:“就算你见到你大姐十分高兴,也该注意场合。”
“是,舅母说得是。”云惜柔温顺地垂下了眼睑。一路上的情景她看到了。在许家的时候,她每走一步都有丫鬟跟着,此刻她的心中只有焦急。他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接下去应该怎么办?她有没有机会见到他?她烦乱地想着,悄悄抬头朝云居雁看去。
几个月没见,她不得不承认云居雁更加漂亮了。原本就明艳的五官此刻更加平添了几分妩媚。沈君昊在永州时的桀骜她是看在眼中的,可这一次,他对云辅十分的尊重周到。看云辅的得意劲儿,沈沧对他一定也是礼遇有加,这说明了什么?她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她就不信云居雁这么好运!她的目光停留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云居雁感受到她的目光,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肚子,对着她说:“六妹,母亲的身子重,你怎么会想到随祖父一起上京?”
“大姐!”云惜柔的声音带着哭腔,暗暗朝许惠娘看去。
许惠娘转头对着鲁氏说:“母亲,六表妹和大表姐许久没见……”
“惠娘这样一说,你和君昊成亲确有半年了。”鲁氏打断了许惠娘,深深看了她一眼。她是绝不会让云惜柔和云居雁单独相处的。“惜柔,听你祖父的意思,这次京城之行,全是你的一番善意。”她一边说,一边盯着云惜柔。
云惜柔心中暗恼,却只是低头回道:“大姐出门之后,我经常在屋子里抄写经书,想明白了很多事。这次去求着祖父让我跟着他一起上京,就是为了告诉大姐,我已经懂事了,一定会好好孝敬祖父,父亲,母亲的。”
“六妹,我知道你一向懂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云居雁点头,又叮嘱她:“这两天我不方便招呼你,你在舅父家里可要好好听舅母的话……”她殷殷嘱咐,对着鲁氏笑了笑。
鲁氏明白其意,正要说时辰不早了,她们不该打扰云居雁休息,丫鬟来报,沈绣来了。
之前沈绣被沈沧处罚,一直未离开过她的院子,云居雁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这次她突然出现,云居雁立马怀疑她是不是来找云惜柔互通消息的。
沈绣进了屋,恭恭敬敬向鲁氏行了礼,又与云惜柔、许惠娘见过礼,亲热地赞美她们长得漂亮,又说云惜柔和云居雁长得颇有几分相似。说话间朝云居雁瞥了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你应该谢谢我的,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才会特意过来帮你。
云居雁马上想到她和沈君昊曾经想让沈绣帮着,把云惜柔软禁在沈家的别院。现在看来,鲁氏已经意识到云惜柔别有居心,绝不会让她和许惠娘有过多的接触。这样一来,云惜柔留在启昌侯府似乎更为妥当。
云居雁思量间,云惜柔因沈绣的话,心中的恨意更甚了。事实上,沈绣所谓云惜柔与云居雁长得很像,不过是示好之言。可听在云惜柔耳中却格外刺耳。从她懂事开始,每当听到别人的赞美,她都恨不得画花云居雁的脸。
的确,她的容貌不及云居雁明艳。也不如云梦双婉约,可外貌是注定的,为何每个人都要拿她们作比较,就连她的父亲也是如此,从来都只看到大女儿。就算她已经出嫁了,也只会念着她,根本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云居雁无暇顾及低头不语的云惜柔。她拉着沈绣坐下。笑着说,早上的时候,她和沈君昊还商量着是不是请沈绣过来作陪客,想起她日日有事要忙,又因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没去请她。
沈绣知道,云居雁在暗示她,赏桂的事作罢。无需她帮忙。她见云居雁风轻云淡,笑意盈盈,忽生逆反之心。
本来。沈君昊没再提起要她帮忙,她也不想用自己的热脸来贴云居雁的冷屁股。但转念想想,沈君烨说得对,她对云居雁再不满,沈君昊都是他们的大哥,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她虽对云居雁不满,但凭心而论,她也知道云居雁本身并没有半分对不起她。至于沈子寒,无论对她。还是对云居雁,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她朝云居雁笑了笑,转而问云惜柔,会在京城待多少时间,平日有什么喜好。
鲁氏诧异地看着云居雁,似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云惜柔也在思量着沈绣的话。自打到了京城,她还没有与他,或者他的人接触过,她揣测着沈绣是不是他派来的,正在暗示她什么。
众人各怀心思间,外面突然一阵喧哗。玉瑶急忙避出了屋子,迎面就见沈君灿向正屋而来,身边跟着心急如焚的小丫鬟。
“五爷。”玉瑶上前行礼,挡住了沈君灿的去路,恭恭敬敬地说:“大爷正在外面的书房和两位表少爷说话,奴婢这就命小丫鬟领了五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