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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凤霸九天--大宋女主(上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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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许王妃的车驾嘛!”
“那里头才不是许王妃呢,那里头坐的是许王的妾张良娣,她每次回娘家,都要用许王妃的车驾,我就住她家不远,经常见的。许王妃回娘家,才不走这条道呢!”
“这个张良娣可真放肆,敢用王妃的车驾!”
“她可得宠了,连王妃都要让她三分,可惜肚子不争气。她要是生下个一男半女的,王爷肯定废了王妃将她扶正。”
潘蝶听得又惊又怒,掀开车帘喝道:“来人!”
忙有人应道:“奴才在!”
潘蝶逼问道:“马车里坐的到底是谁,是许王妃还是旁人?”
那内侍也已经听到路人们的议论,吓坏了,只得道:“奴才们只看到是许王妃的车驾,这轿帘遮着仪卫甚多,奴才们也不知道里头坐的是谁。不过尊卑有别,上下有分,王妃的车驾,哪个人敢擅乘。”
潘蝶大怒:“混账,给我把那车驾拦下!”
一名内侍自前头跑过来道:“王妃,许王妃的车驾已经全部过去了,咱们是否可以起驾了?”
潘蝶再往前看,但见前方尘灰喧天,许王妃的压翟车只见尾部的紫色勋带一闪没而,眼见是来不及拦下了,只得恨恨地甩下车帘,道:“起驾,去许王府!”
那内侍犹豫道:“王妃,算了吧,许王可是皇储!”
潘蝶咬牙道:“那又怎么样,我可不能白受气。我今天非得弄个明白不可,那车驾到底是不是许王妃?”
潘蝶也不回府,一径直往许王府而去。到了许王府,许王妃李氏站在滴水檐下相迎,含笑道:“三弟妹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了,真是稀客!”
潘蝶佯笑道:“是极是极,我真是该打,这么久未向皇兄皇嫂来请安,今天可不就是登门请罪来了。许王殿下何在?”
李氏叹道:“唉,弟妹真是别提了,自任了开封府尹,白日他必在府衙内,晚上必是抱着案卷办公事到深夜。说句不怕你笑话,现在就是我连见他一面都难!”
潘蝶听着心中大不是滋味,李氏说话本不经意,听到她的耳中,却似是句句在炫耀许王成为开封府尹的荣光,对映着韩王府门前冷落,更是刺心。她咬了咬牙,见李氏一身家常打扮,故意道:“皇嫂今日可有出门?”
李氏笑道:“近一个月来,我都没出过门了。”
潘蝶冷笑道:“那我方才还见着皇嫂的车驾在我前面行过呢,仪卫排场极大,路人们都说许王妃出门好威风呢,想是我看错了。”
李氏怔了一怔,脸色微变,看着身边的近侍,那近侍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李氏心中已经明白,只得勉强笑道:“弟妹原没看错,那是我的车驾。”
潘蝶步步逼问:“皇嫂又没出门,那空车驾怎么会跑到街上去了?”
李氏只得道:“今儿王爷恩准,让张良娣回娘家省亲,偏生她的马车坏了,我就把我的暂借给她一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潘蝶冷笑道:“这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上下尊卑有别,王妃的车驾,代表的是王妃的身份。皇嫂真是好说话,她今天借马车皇嫂给了,赶明儿她要借王妃的金印,皇嫂也给吗?”
她这般咄咄逼人,李氏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强笑道:“弟妹今日怎么说话呢,我并没有得罪你,这原也是我们家的事,这车驾借也由我,不借也由我。张良娣一向乖巧,挺能讨我喜欢的,所以我赏乘她坐一次,这也没什么!我和王爷成亲这么些时日来,王爷待我极好,我们从来都是相敬如宾,不要说拌嘴儿,王爷同我说话,连声音都不曾大过?不是我说你,弟妹这不容人的脾气,也该改改了,难怪我常听人说,你成日家和三弟拌嘴。做王妃,也得有些王妃的气度容量。”
潘蝶的脸红了又青,强忍着泪,道:“二皇嫂说的是呢,难怪许王府一王二妃呢。象皇嫂这等超人的的气度容量,潘蝶自问做不到,告辞!”
李氏坐着不动,吩咐道:“乳娘,代我送韩王妃。”
潘蝶坐上压翟车,这一气非同小可,独自在车内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恨恨地想道:“做人做到她这么可怜,这样打碎牙齿和血吞还能要装出一副甘之如饴,真真不如死了算了。我决不会让自己变成这么可怜,教一个侍妾欺到自己头上来。”由许王妃又勾起刘娥之事:“是了,我府中还有那个小贱人呢,哼哼,想我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她这一日着了气恼,回到府中,便“病了”。恹恹地到了晚上,连晚膳也不吃,都摔了出去。耳中,却一直想着今日那些路边闲汉的话:“她要是生下个一男半女的,王爷肯定废了王妃将她扶正了!”暗暗咬了咬牙,心想着元休在揽月阁的时间越来越多,保不齐那贱婢有了身孕,到时候就更困难了。夜长梦多,形势逼她,她自去逼别人去。


☆、第十章(2)逼告

王妃“病了”,主理王府事务的保夫人,忙忙过来过来探望。潘蝶正没精打彩地躺着,见是保夫人进来,勉强一笑道:“妈妈来了,坐罢!”
保夫人告了罪坐下,见潘蝶脸色虽然微有些苍白,气色倒还好,殷勤地问:“老身听说王妃欠安,特地来探望,但不知道王妃哪里不舒服了?”
潘蝶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懒洋洋地道:“我心里头不舒服,窝心!”
保夫人吃惊道:“这心症可大可小,传过御医请脉用药了吗?”
潘蝶淡淡地道:“我这病,御医瞧了也没用,我心里头不舒服,吃龙肉也是无用。”
“这,”保夫人语塞道:“王妃,也请自己放宽些心,不要想太多了。”
潘蝶眼神凌厉,盯着保夫人道:“我这病怎么来的,怎么治,全在妈妈身上呢!”
保夫人有些退缩:“王妃,老身又不是大夫,怎么治王妃的病?”
潘蝶冷笑道:“心病要要心药医,记得妈妈对我说过,半年之内给我解决掉的。”
保夫人叹了一口气:“王妃,此事老身实是为难……”
潘蝶冷冷地道:“这我不管,你自己也说了,心症可大可小,可是这病根不去,我这病是断断难好!我知道妈妈为难,但这半年之期,你说来可不是为了搪塞我的吧!”
保夫人忙道:“怎么会呢,王妃多心了!”
潘蝶冷笑道:“我想妈妈也不是这样的人,你我谁跟谁呀!听说这次,您老人家的儿子,也在征辽军中吧!”
保夫人忙应道:“是,小儿卑微,不敢打扰王妃清听。”
潘蝶淡淡地笑道:“从军好啊,你看本朝多少名门高第,可不都是自军中来的。太祖爷没有这一根棍棒打天下,哪有这万里江山;我父亲身经百战,出将入相,可不都是自这军中来的。父皇很看重这次征辽呢,咱们大军准备了这些时日,对付这些契丹人,那是一场必胜之战。今天我去送父亲,他老人家还对我说:如今天下已定,打完这次战,以后就很难再有打大仗的机会了。你儿子赶上了一个好时候呀,将来拜将封候,您老人家后福无穷,等着做老封君呢!”
保夫人笑得口都合不拢来:“哪里哪里,小儿无知,不过是为国效力,也见见世面而已,讨王妃吉言,我只盼着他顺顺当当回来就好!”
潘蝶叹了一口气道:“这倒也是的,常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荣华富贵虽好,性命平安还是更重要的。到了战场,生死可就难料了。当年随太祖起事,到现在也没多少人剩下了。我父亲身上数道伤痕,可都是死里逃生留下的。他曾说他的心口边上有一道箭伤,只差得一寸,就穿心了。辽人多诈,最擅长弓箭和伏击之术,打小儿我看府中有三四十个家将,随我父亲上了战场后,也就回来个三四个。纵是封妻荫子,又有什么用!哦,对了,您老人家还没有儿媳吧!”
保夫人已经听得脸色发白,手中的帕子早已经绞作一团:“这,王妃,小儿可是在潘太师的军中,您求他老人家多关照关照小儿吧!能不能让他回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宁可他在府中一辈子,不要出人头地,我们娘儿俩安安心心地过罢!”
潘蝶笑道:“您老人家可是不懂军中的事,既然入了军籍,仗没打完,怎么可以走呢!不过……”
保夫人已经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不过什么,王妃有事尽管吩咐,老身能做到的,无不照办!”
潘蝶笃定地笑道:“若是你儿子运气好,被安排在中军帐中或者是后路运粮,危险性就小一些。只是我父亲军纪最是严明,我可不敢讨这个没趣儿。再则,我现在还病着呢,起不得身!”
保夫人沉默片刻:“那王妃打算什么时候可以病好起身?”
潘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得看您老人家,打算什么时候治好我的病?反正,我不急!”
保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时间这么急,也只有……,唉,老身明天就进宫去!”



☆、第十章(3)进谗

皇帝这日正在皇后李氏的宫中,听说韩王府的乳母进宫来回事,便召见了。
自元佐出事以来,元休经常地神思恍惚,精神不振,他看在眼中,心里也不太舒坦。昨日宫中赐宴,韩王妃潘蝶又告病缺席,心中也存了一问的念头。
保夫人进了宫行了礼,皇帝道:“赐座。”保夫人告了罪谢坐,皇帝道:“近来韩王如何?”
保夫人忙跪下了:“老身有罪,今日老奴进宫,本就是告罪的!”
皇帝皱眉道:“却又是怎么了?”
保夫人道:“老奴奉旨,服侍殿下,殿下天性淳良,读书上进,本是极好的。官家恩旨赐殿下出宫开府,也吩咐过老奴时时照看着。只是……”她犹豫了一下。
皇帝道:“你有什么话,只管说罢!”
保夫人忙应了一声:“是。”见皇帝脸色平常,只得继续道:“自开府之后,殿下经常往外头去,老奴也不能跟着,竟失了岔子,结果也不知道他何时在外头结识了一个瓦子肆的鼗鼓卖唱女子,就在御赐成亲之前,偷偷地纳进府来置在内书房中。那女子品性甚是不端,在府中时时生事,顶撞老奴吵闹王妃。且为人狐媚,日日勾着殿下贪欢。老奴冷眼瞧着,殿下近日精神恍惚,脸色也不正,学业也误了。以前每日在书房读书,如今那女子天天在书房,只缠着殿下画眉玩花,弄些淫词艳句的。老奴劝过几次,王妃也劝过几次,只是殿下对那女子沉溺已深,只是不肯听。这事老奴原不敢说,实是近日情况越发的厉害,不忍见殿下这样继续下去,误了学业误了身子,只得进宫告罪,请官家降罪!”
皇帝脸色阴沉:“你说的可是真的?”
保夫人心跳骤停刹那,她深吸一口气,道:“老奴不敢欺君。”
皇帝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罢!”
保夫人心头惴惴,听着皇帝话语,却听不出什么来,只得磕头退了出去。
待保夫人出去后,皇帝冷笑一声:“不成器的东西,我只道他近日来脸色不好,是为他哥哥的事情,也不去说他,哪想到竟是沉缅女色!”
皇后李氏方才也是在一旁听着,并不说话,此时见无甚外人,亲自从侍女手中捧过参茶来递与皇帝,柔声道:“官家且喝杯茶,消消气罢!韩王素日懂事,并不曾有纨裤习气,他兄弟们府中,也不是没有婢妾的,何苦单为这个说他。”
皇帝冷笑道:“朕何曾单为这个说他,朕是为他们操碎了心,却一个个不求上进,自己作践自己!”
李后听了这话,情知是皇帝又想起楚王之事,他二人本是同母兄弟,又扯在一起了。犹豫了一下,一则为元休生母早亡,也算寄养在自己名下,且素日乖巧,少不得偏袒些;再则乳母方才已经生波,皇帝正恼,多一少不如少一事,身为皇后的自己,自然也得往开处劝说。只得又笑:“官家,一事且归一事呢!孩子们年纪轻,贪玩了些也不当什么,便是小夫妻们拌嘴,也是常有的事儿!我听说这乳母素日与王妃甚好,想来不过是小俩口的事儿,只偏袒着一方倒不好。古人说:不痴不呆,不做阿翁阿姑!官家且说是不是呢?”
李后说的这个典故,出自唐代宗,时郭子仪功高盖世,其子郭暧尚代宗女升平公主。一日小夫妻吵架得厉害,郭暧动手打了公主,公主进宫告状,郭子仪忙缚子请罪,代宗并不以为罪,反而道:“不痴不呆,不做阿翁阿姑!”此时李后说出这话来,不仅合景,且也是皇家气象,皇帝听了不禁莞尔,摇头道:“正是呢,我正事一大堆,这几个小子还给我闹事!依了皇后,倒如何说?”
李后笑道:“倒不如把韩王叫来教训几句,让他好心用向上,再把那女子带来,若模样还周正,就赏了他罢!”
皇帝点了点头,笑道:“也罢,”回头吩咐夏承忠:“叫韩王!”
皇帝对保夫人的话,并不已为意。平常人家,到了十七八岁,也未必没个侍妾通房丫环的,何况皇子蓄个侍婢,这中间元妃吃醋,保姆生嗔的,本都是极平常有的事。只是韩王元休原与众人不同,诸皇子中,只有他与楚王元佐是他最心爱的李妃所生。
元佐,元佐是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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