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庶女 作者:沁玥-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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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就该用冷香去燥热,冬日就该用暖香添暖意,不单是京都的半月坊要换掉一部分冷香,其余地方的也要,宛清就在香室里写香方,写了约莫十一二种,然后就是防皲裂的膏药了,用于边关的要不同一些,朝廷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只重在防皲裂,效果好就成,不似搁在半月坊卖的,要品种多,还要各种味道的符合各种各样爱好的人,还要精致的包装,这价格就得翻倍了往上涨,当然了,也有同雪花膏一样,物美价廉的,总之,各个需要的人都得考虑到,而且,一般皲裂的人大都是些劳苦辛作的人,得大批量生产才成。
宛清就防皲裂的方子写了四五张,只要稍稍变一变,那就是十几种了,宛清让竹云梳云誊抄了两份,让暗卫传到京都外的山庄,那里苏妈妈帮着训练了不少制香的姑娘,还有以前受伤将养的,现在都闲的没事,都巴望着半月坊重开之日。
宛清写好这些,才想起来王妃送她的包袱,忙去打了开来,里面是一件狐裘披风,通体雪白的,那毛摸在手上软和的不行,几个丫鬟瞧着眼睛都直了,“王妃待少奶奶可真好!”
宛清摸着狐裘,心里美的冒泡了,这可是王妃亲手制的,瞧这狐毛,也不知道王妃从哪里弄来的,王妃自己有没有,要是王妃只有一件还给了她怎么办,宛清想着便道,“传令给半月坊,给我找些狐狸皮来,我也做件狐裘披风。”
梳云听得一愣,少奶奶不是有了么,转念一想,定是做给少爷的,忙转身下去了,竹云却是问宛清道,“少奶奶,您既是决定半月坊重新开张,那谁任掌柜的?半月坊何时开门?”
宛清被问的愣住,扭眉想了想,“掌柜的还是冷魄,那些记账的有小允做,至于半月坊重新开张,也不用上回那样隆重,过两日让小允在半月坊挂个牌子,现在是月初,这个月十五重新开张。”
竹云认真记下了,宛清把包袱系上,让竹云拿下去收好,走到桌子旁,准备端起茶盏喝着,那边北儿上楼来禀告道,“少奶奶,冰娴郡主来了,就在观景楼门口候着。”
宛清听了怔了一下,随即把手中的茶啜了一口,点头道,“请她上来。”
梳云眉头扭了两下,少奶奶平素可是不请外人来观景楼上的,怎么今儿请冰娴郡主上来,但还是转身下去迎接了,宛清还在啜着茶,冰娴郡主都到观景楼下了,她要再下去请她去正屋说话,就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了,前两日梳云还跟她重提了冰娴郡主望着观景楼发愣的事,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事找她,与其费脑子去猜,还不如听人家直接的问。
冰娴郡主来过观景楼两回,现在的观景楼与之前并无不同,所以也没提那些夸赞的客套话了,相互见过礼后,冰娴郡主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宛清,我今儿来是有事要问你的,你也知道,端宁和阮大公子的亲事原是定在这个月的月末,可我听到流言说延期了,还是因为端王爷的事,你大哥跟着端王爷去找铁匣子至今音讯全无,可是出了什么事?你别瞒着我,我知道你消息灵通。”
宛清摇摇头,莫流暄的去向她还真不知道,就是端王爷的事右相也一再叮嘱不许泄密,宛清宽慰道,“大哥吉人天相,能出什么事,那些流言大嫂放在心上做什么?”
当真是流言就好了,这可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告诉她母妃的,端王爷一个多月没有音讯传回来,太后质问皇上,皇上如实说了,冰娴握紧了宛清的手,眼眶有些红,“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才刻意隐瞒的,那日父王炸了御书房所用的是炸弹吧,你把铁匣子打开了怎么不说,何苦让你大哥去追一个空匣子,以致我现在都没他半点消息。”
宛清听得眉头紧蹙,却是不言一语,冰娴知道炸弹可以说是巧合,可知道铁匣子被打开能说是巧合吗,同时知道这两件事的无非就是她和莫流宸还有王爷以及皇上还有右相,不知道她今天跑来到底是想问些什么,就听冰娴半抽泣半抱怨的说着,原来是想看看铁匣子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她也做过半年之久的世子妃,这铁匣子就是从他们手里头丢的,更是连累大御遭受战乱,她一直心愧难安,不管莫流暄是不是王爷的儿子,但是锦亲王府的子孙那是肯定的,当初若非因为莫流暄可以继承世子爷之位,手握这铁匣子,成为大御唯二的铁帽子,宁王爷也不至于把她嫁给莫流暄,现在铁匣子和世子的位置都还给莫流宸了,她只有一个心愿,就是亲眼瞧一瞧铁匣子里面装的东西,也算是曾经拥有过了,当初她没能打开是她福薄,想沾着点宛清的福运。
宛清听得眸底逐渐深邃起来,她既是知道铁匣子里面装的是炸弹的配方,还借着这些理由想看,宛清不得不怀疑,莫流宸一直怀疑宁王爷有异心,早在上战场之前就已经让暗卫去查了,更是把这事告诉了王爷,也不知道查的如何了,宛清想着便笑道,“宁王爷倒是什么都跟你说,他都不怕你知道太多有危险,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铁匣子的确是被打开了,也多亏了那场大火,不然相公也打不开铁匣子,只是才打开呢,皇上就派了公公来收走铁匣子,大嫂也知道,习武之人对于重量的觉察比一般人灵敏不知道多少倍,相公便将炸弹记在了心里,又把东西原样放了回去,铁匣子引起三国战乱,要是知道被打开了,还不知道给我们带来多大的灾难呢,所以我和相公便瞒着了,前些时候才研制了两颗炸弹出来,原是想送给皇上的,哪知道皇上不要,还说是煤炭,父王觉得他侮辱了锦亲王先辈们的智慧,这才让皇上见识一下煤炭的威力,后来铁匣子的事就被皇上知道了,记载铁匣子开启的密码的画轴也被父王送给了皇上,你知道的,皇上怕我和相公守不住,他得自己保管了才放心,现在铁匣子丢了,要是画轴也丢了,锦亲王府可真担待不起,我们是臣,拗不过他,铁匣子还是原来的铁匣子,只不过曾今被打开过了一回,后来父王知道我们曾经打开过,没动里面的东西还隐瞒他,把相公一顿训斥了。”
宛清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关心第一句话时冰娴郡主的反应,果然有一瞬间的错愕,但随着宛清后面的话渐渐的没什么起伏了,宛清却是嘴角微弧,看来皇上身边果然有宁王爷的人,王爷的确曾秘密的把画轴给皇上送去过,不过那是假画的画轴,这事够隐秘,知道的没几个人,宛清反握着冰娴郡主的手,“当初是我和相公刻意隐瞒才使得铁匣子的秘密没几个人知道,父王和皇上是不许泄密的,你既是知道,那我告诉你也不算是泄密,但是你得发誓不外传。”
冰娴郡主点点头,还是不大确定的来了一句,“当真没拿出来?”
宛清摇摇头,“那时事发突然,我们也不知道父王是要把铁匣子给皇上送去,当时是想拿出来的,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们也没那个胆子,铁匣子是锦亲王府祖传的,看看尚可,谁敢拿出来,万一损毁弄丢了,这责任谁担待的起?只要东西记住了,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
冰娴郡主这才惋惜的叹了口气,说既然瞧不见,那她就先回去了,宛清站起来要送送她,给梳云和南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的送冰娴郡主下楼,送她们出了绛紫轩,然后便往王府的大门口处走,走了好一段路,南儿才叹息的道,“少奶奶现在撒谎的本事越来越高了,真真假假的,谁分得清楚。”
梳云忙瞪了她道,“别乱说话,少奶奶是信任我们才什么都不瞒着我们的,方才不也没骗郡主么,不过就是稍稍隐瞒了一点点嘛,那灰不溜秋的球配方就搁在画轴里,皇上又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不是被少爷改过了么,没什么威力的,最多也就是炸个鱼什么的,这还是少奶奶帮着出的馊主意,上回少奶奶笑的那个得意劲,少爷都说她是狐狸投胎的,有的缩小了十倍,有的五倍,谁知道呢,得一个个的试,要试上四五十回呢,谁有那闲工夫,一个不好会死人的,一般人只会认为自己制的不对,绝对不会想到他们敢骗皇上,少奶奶最狡诈了,谁让皇上老欺负她的,就该把他最想要的东西放他眼皮子底下,让他到处找去,找到了还是错的,得走快些了,五姑娘应该就快要到了。”
两个丫鬟一路将宛清一顿好夸,身后头掩在大树敝处的丫鬟扭着眉头,疾步往回了走。
观景楼上,宛清正好目睹丫鬟向冰娴郡主禀告这事,嘴角弧起一抹弧度,稍瞥了下头,吩咐竹云,“去将负责查宁王爷事的暗卫给我找来。”
竹云点点头,福身往下了走,约莫半刻钟后,一个暗卫出现在宛清面前,宛清啜着茶,问道,“这些时日都查到些什么了?”
暗卫忙回道,“宁王爷的亲信是掌管国库钱粮的,当初潼南赈灾的银子有一半被吞,就是历年赈灾一般都是宁王爷亲去的,不是他也是他的亲信,属下已经让人分批去查那些亲信了,昨儿有个招认了,其余的暂时还没有消息,还有,宁王爷手下有不少的人,像是个秘密的组织,属下已经禀告王爷了,只是那日暗卫下手时,不小心逃了一个,只怕已经打草惊蛇了。”
宛清听得点点头,王爷贪墨可不是件小事,宁王爷在朝中的位置不低,需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赈灾都是些肥差,一般历代皇上都不奢望那些赈灾的银子悉数用在百姓手里,但是尽量选清廉官吏去办这事,就怕银子被贪墨了,“沿着这条路往下查,证据足够的时候,整理成册拿给我看一下,或许就有贪墨的账册在,找到它,另外派几个暗卫潜进皇宫,去找右相,让他安排你们守卫御书房,帮皇上抓贼。”
暗卫点头领命下去,暗卫一走,楼下就有个甜濡的声音传来,宛清脸上绽开一抹笑意,宛絮来了!
宛清才站起身来,那边楼道就有噔噔噔的声音传来,三姐姐几个字一直就没停过,宛清也是高兴呢,宛絮背着个小包袱上来,见了宛清,忙打开了,“三姐姐,这是我帮着抄的佛经,给你。”
宛清翻看着,那个汗滴滴的,七八天的时间,她可是一篇也没写呢,宛絮倒是写了不少,宛清忙拉着宛絮坐下,“你上午得去公主府学习,下午还得帮着抄佛经,吃了不少的累吧。”
宛絮连着摇头说不累,宛清给她倒了杯茶,宛絮喝着,眼睛却是瞅着宛清的肚子,“娘说,现在能听到宝宝的动静了,是不是真的?”
宛清点点头,宛絮眼睛睁得圆溜,耳朵直接就凑到宛清肚子上了,屏住呼吸,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好半天,才抬头看着宛清,“三姐姐,他们估计是睡着了。”
宛絮有一丝丝的失望,但是一想她可以在这里住四五日,总能听到的,就跟宛清聊起天来,正聊着呢,北儿上来禀告道,“少奶奶,长公主府的小世子来了。”
宛清听得有些愣住,宛絮也不解,他来做什么?
宛清让竹云下去接他上来,然后才捏了宛絮的小脸,笑道,“他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找你来的。”
宛絮嘴巴撅着,“他今天可没少奚落我,我才不想见到他呢,三姐姐,我进去躲躲。”
宛絮说着,就往宛清卧室里钻,那边莫冗祁噔噔噔的上来,站在台阶上眼睛横扫,然后跑进来瞅着宛清,“宛絮人呢?”
宛清啜着茶,悠哉悠哉的瞅着莫冗祁,轻摇了下头,“宛絮说你今儿奚落了她,不想见你呢。”
莫冗祁白眼暗翻,就在宛清对面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药瓶子,“谁奚落她了,那是她活该,谁让她在先生教学的时候偷偷抄佛经的,她又不是尼姑,抄什么佛经,这药是给她的,看在她今天挨了板子的份上,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那边宛絮就趴在门上呢,听了嘴巴撅的不行,奚落了她再来送药,她三姐姐这里有的是药,宛絮伸开手板心,先生打的板子印子还在呢,不能碰,一碰就疼,门外,宛清瞅着包袱,里面一大摞的佛经,原来是这么抄好的,宛清轻咳了下嗓子,“宛絮,出来,三姐姐有话说。”
宛絮这才开门出去,先是狠狠的瞪了莫冗祁一眼,这才低着头往宛清这边走,宛清拉着她坐下,看她的手心,一只手心肿了,一只还好,宛清瞪了宛絮道,“好的不学,抄佛经祈福那是心意,只要心诚哪怕是一篇也足够了,你却害得自己因此挨了板子,你让三姐姐说你什么好。”宛清无奈的嗔瞪了宛絮一眼,拿过莫冗祁的药膏,就要给宛絮擦。
宛絮把手往回了收,“我才不要他的药,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先生发现,就是他害得我挨的板子,他是故意的!”
莫冗祁说的脸有些微微讪然,他的确是故意的,他不过就是想先生训斥她两句,谁让她天天都抄的,但是没想到先生下手这么的狠,一点也不顾及人家是个姑娘,二十板子啊,跟他挨罚的时候一样,他这不是已经知道错了,还特地给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