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娘子在墙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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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着手中没有了药丸的空玉瓶,迹梦梨眼波流转,果然,她看人的眼光没有错,那丫鬟一定有鬼,这司徒老人也实在可爱,有了他的帮助,便好办多了。
当下,她首先要知道的,便是这弯儿是何人,自己和这女孩的关系,以及一系列她所能了解到的东西,这样,掌握了资料,才能进一步去查出,事实的真相。
当然,心里也有担忧过,万一,人真是这身体的前主人害死的怎么办,所以也要做个两手准备,事情一定要查清楚,走,也一定是要走的,就算查不出什么,万一出事了,天大地大,逃之夭夭了又有谁能奈何她。
眼底一丝狡黠闪过,看见门外的身影,顿时嘴角一扬,有机会了。
“小姐,奴婢给您送吃的来了。”果然是春宏的声音。
“进来吧,我正饿着呢,你真是来的太及时了。”一语双关,便是这样来的,不是吗?
落府的书房中,传来说话声。
“弯儿的事,也只能继续派人去追查下去了,能避开府中家丁,这般轻易的将一个人带走,定是武功了得,派去的人,也要找个精明些的。”
目中闪过一丝阴鸷,落郗始终还在对弯儿被掳走的事耿耿于怀,迹梦梨的事情也是一片迷雾般不明了,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到身心疲惫至极。
“是,少爷,老安这就安排人去。”安卓点头,表示了解,微微一俯身,便转身离开去办这件事。
“落郗,楼梦梨所说之事,你怎么看?”
司徒安生所指的是,对于之前楼梦梨说的,她已经不是楼梦梨,而是另一名因某些特殊原因而成为楼梦梨的女子的事,之前,落郗也在门外,该听见的,也都听的明白了,现下,司徒安生想知道,落郗是怎么想的。
“司徒先生,你相信她?”
之前,司徒安生对那女人的保证,他在门外可是听的清楚的,难道,司徒安生只听信那女人的一面之词就这般简单的选择帮她,他只知道,那个女人花样一套一套,说不定,这又是什么阴谋诡计,想要暗地拉拢落府中人。
穿越时空?这么荒谬的借口也能想到,不得不佩服她的想法,够大胆,够荒诞,落郗眼中一片鄙夷不信。
“一个人再怎么伪装,却有一样是不会变的,便是眼神。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我在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到欺骗,她的眼神,至始至终很坚定很自我。可以说,一个说话时只会盯着对方眼睛看的人,是不会骗人也不屑骗人的,那丫头,很有主见,也很坚定自己的想法。虽然,我没有和之前的楼梦梨接触过,但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是不会有那样自信光彩的眼神的,也说不出那样一番话来的。”
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若只懂一味的骄纵成性,刁蛮嚣张,是说不出那样一番妙语连珠的话的,这一点,落郗也明白的,他和楼梦梨接触的时间,比自己要多,这样的比较,应该会比他更深有体会。
若不是环境使然,一个人的性格不会这般的洒脱傲然,那一句,‘若不是了解我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我的不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果真是一名奇特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这样独特自我的个性呢。
对于那所谓的未来时空,司徒安生,其实很好奇。
“所以,那楼梦梨,已经不再是楼梦梨,而是迹梦梨?难道,弯儿的事,就只能作罢?”楼梦梨不是楼梦梨,却变成一个陌生的无辜女人,那么,弯儿的死,就这样算了,落郗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事实如何,他也迷惘了。
楼梦梨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刁蛮任性,嚣张跋涉,十足一个草包小姐,但是,一靠近自己的时候,却连话都说不完整,他实在是厌恶极了那副伪善的嘴脸,所以,每次都是敬而远之,况且,为了利用这草包女人,他也事先特意派人去调查过,证实她确实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心胸狭隘的小女人而已,这才放心的把她牵引到自己的棋局之中。
而那所谓的迹梦梨,不但牙尖嘴利,能言善辩,就连神情,也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样,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娇柔做作,有的,是一片坦荡荡。
这世上,真有鬼魅之说吗,真有这般离奇的事情?落郗心中不知该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顿时,沉默下来。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一个明明已将死之人,又突然活过来,就已经证明了,这件事,不是一般的理由可以解释的通的,为今之计,还是等等看吧。姑且,给她点时间,看她是否能拿出证据,证明弯儿不是她杀的,若她毫无动作,到时,再追究也不迟。”
司徒安生明白,落郗一下也不能接受这样离奇的事实。时间!往往是最好的证明,若楼梦梨只是在装,那么,不可能装一辈子,况且,他相信那丫头,是真心想替自己洗脱罪名,姑且看看,她会怎么做吧。
“好,我给她时间,若是三日后,她还是没有作为,我绝不会再轻饶她,到时候,也希望先生不要再为她求情了。”
看的出,司徒先生似乎对那女人很上心,也不知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巧言令色,只会耍嘴皮子的,却能说动司徒安生帮她说话,真是小看了那女人嘴上功夫了。
不过最好,她能在这三天里,给出有力的证据,否则,他绝不会手软,敢骗他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为何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此时,房中一直没有开口的另一人,慵懒的伸伸胳膊,似乎对两人的谈话很是不解,但眼中的冷淡,表示对他们的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反而觉得有些无聊。
“没什么…叶澜,还是先说你的事吧,这次回来,是否已经有那件事的消息了!”落郗并不想叶澜参与这件事情里,他有更重要的事要他做。说话间,语气是肯定的,因为相信叶澜的本事,若不是事情有了眉目,他断不会回来找他的。
那一身酱紫锦衣棉服的年轻男人闻声,剑眉一轩,唇角一抿,额前散落一缕发丝,随着轻微的小动作,随性的滑落在脸颊,自有别样风华,论样貌,仅是稍逊于有着第一美公子之称的落郗公子,论气度,却是比之坚毅不羁许多。
☆、第十三章 深不可测的楼家
落郗公子胜在气质出尘,温文尔雅,面若冠玉的俊彦,而这名男子,却是刚强英气了许多,举手投足间,隐隐流露出一片凌然侠义之气,如此不同性格的两大美男,站在一起,却让人生不起比较的心思,反倒是觉得有着奇妙的契合感。
武林第一侠叶澜,便是落郗公子唯一的好友兼同门师兄弟,同时,也是十年前那件轰动整个江湖的灭门惨案的幸存者之一,当年,年仅八岁的叶澜,因为去远房探亲,而碰巧躲过了那场灾劫,而年幼的落郗则是因为事发当日一直高烧不断,被安卓带往当时还没有进府的司徒安生那里医治,才险险躲过,是以,叶澜和落郗的感情便微妙了些,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加之两人家中同为世家的缘故,从小便相识,又在事发后一同拜入红鹳老人的门下习武学艺,这些年,早已情同手足,落郗为了追查当年血案的幕后黑手,一直在筹谋策划中,许多事,也会让叶澜代劳,这一次,也是如此。
若不是听闻璜吴山出现了似乎和当年一样刀法毙命的尸体,也不会暗中让叶澜赶去调查此事,这一去,就是半月多,果然,真让叶澜发现了什么,这才急匆匆的赶回落府。
“此次去璜吴山,那尸体已经被人毁尸灭迹了,我并未看到那人毙命的伤口,所以,不能断定是不是和你说的刀法一致,但是…”
落郗乍闻尸体已被毁,顿时一阵失落,原以为是鸳鸯刀法重现江湖,那么,就一定可以循着什么蛛丝马迹,说不定,就能找到当年那件事的幕后凶手了。
又接着听到叶澜话里似有其他线索,连忙抛开脑中胡思乱想的心思,仔细的聆听。
“虽然那尸体是毁了,但是,却让我得到了一个风声。楼家养子楼樰欢,曾经到过璜吴山,还滞留了两日,而就是这两日之后,那副尸身便被人烧毁了,无从辨认。”叶澜歪了下身子,在椅子中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靠着,接着一手轻抚着腰间宝剑继续说道。
“楼樰欢?楼家?想不到,这事还牵连到了武林第一世家楼家。”司徒安生心中一惊,这件事居然也和楼家有关联,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还想借用楼家的力量为自己作用,想不到,这楼家却也是脱不了干系。
“楼家在扶耘国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强大势力的,家主楼静荀武功高强,神秘莫测,在武林中也是颇具盛名,早年因救过微服遇刺的老皇帝的性命,事后,不但受封‘保安侯’的世袭侯位,还赐予雪华玉佩一块。
承诺楼家子孙若是有难,可凭玉佩寻求在位皇帝的帮助,楼家一度因此,成为众多势力拉拢讨好的对象,不过,这楼静荀也非常人,自老皇帝回宫不久仙逝之后,便对外宣称谢客,将一众人等拒之门外,自此再不露面。
这一番举动,在当时倒是十分的明智,新皇帝登基后,为稳固根基,一度剿灭了许多前朝的官员势力,而楼静荀则因为低调的作风,以及一些其他的原因,硬是在这一次风波中,安然度过了,否则,以他在江湖中的名望和手中玉佩可掌控的权力,第一个,就是被新皇铲除的对象。”
司徒安生提起这楼静荀,目中隐有钦佩之色,当年楼静荀的一番举动,着实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之后许多年,也依旧为人称道传奇。
“楼家经历过这一次改朝换代之后,能够继续稳揽第一世家的头衔,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楼静荀虽之后不曾露面过公众场合,但却培养了几名十分了得的助手,便是他的三个儿子,楼雪昕,楼景逸,楼苡仁,他们三人以果断,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出名,不管在江湖上,还是在楼家密布全国的产业上,都有着让人侧目相看的卓绝能力。
并且,还有一人,在楼家也是不可小窥的人物,便是楼家的养子,楼樰欢,传言,这楼家养子也是深不可测,虽说是楼静荀收养来的孤儿,但却深得楼家主的器重,此人是厉害角色,但其无法查探的神秘身世,以及诡异高强的身手,却一点不亚于当年的楼静荀家主,相较于楼家三子,这楼樰欢,才是最可怕的人物,此次,他出现在璜吴山,其目的,断不会如此简单。”
歪坐在椅子中的叶澜,提起楼樰欢,神色顿变,如此厉害的人物,早晚,要亲自会一会,于血海深仇,侠义道义无关,只是隐藏在骨子里的好斗天性,让他十分的期待,能与这般传闻中厉害的人物交手的一天。
“第一世家有所作为,那么,其余暗中以楼家马首是瞻的势力,断不会袖手旁观,想不到,当年的事情,楼家果然有牵连其中,否则,不会只是凭一具刀法相似的尸体,就能引出楼家最神秘的养子出动查看。”
落郗一番深思,但觉此事错综复杂,牵连甚广,一个不注意,猜错了其中一个环节,那么,离自己的目的,便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一时间,胸口充斥着无力感,让他无处宣泄。
“师兄,不要这样失落,凡事有果必有因,只要是人为的,都有迹可循,我这次去璜吴山,除了得到楼家养子出现的风声,还有一个人,你一定想不到的。”叶澜不忍见落郗这般低落,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觉得有必要和他一说。
“哦,是谁?”落郗自然明白叶澜的安慰之意,感激一笑,对于他所说的人,倒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嘿嘿…就是一心想要做落府当家主母的月华公主是也,师兄,你的艳福不浅呢。”话里的揶揄之意,让落郗脸色顿变,想到那粘人花痴的月华公主,眉心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叶澜,你不是存心看我笑话吗,那月华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如果这也算是艳福不浅,那么,下次等月华公主来府中,为兄大可为你引荐一下,让你也感受一下所谓的艳福。”
“不,不,还是算了,我可是想要待大仇得报之后,便继续仗剑江湖,惬意人生的,儿女情长的事,不适合我,我也不想要,况且,月华公主只对大哥你一片情深,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叶澜是谈虎色变,那月华公主的粘人和花痴,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也只有大哥这样的性子能忍受得了与其周旋,要是换做他自己,早就轻功一闪,逃之夭夭了。
“呵呵…叶澜,你今年也十九了,该为以后打算了,父母之仇需报,但人生大事也不可忽略啊,毕竟,还有漫长的岁月要蹉跎呢。”司徒安生语重心长,一席话,说给叶澜听,也是说给落郗听的,他看着两人长大,对他们,犹如对自己的孙辈一般关切,对于两人的未来,也是十分操心。
在红鹳老人门下这些年,他们两人的心性早已被教化,不再只是一味的死报仇,而是懂得,人生还有更多值得去体味和珍惜的,否则,待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