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第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良辰正迷糊着。听着外头吵闹,便赶紧起了身,瞧着映兰不在屋里,寻思着该不会一来这边就与人吵嘴了吧,便赶紧穿了鞋,整理下稍稍凌乱的发髻。便出了屋子。
良辰出了院子,就瞧见一众人等抬着个棺材进了府。仔细一瞧,那具棺木不正是爹爹最宝贝的金丝楠木棺材。顿时喜出望外。赶忙迎了上去,便瞧见了顾怀青顾管家正在看着众人忙活。
顾怀青见良辰醒了,赶忙上前行了一礼说:“方才听映兰说姑娘睡着。便没去打扰,想着东西放妥之后便告辞了,没成想还是惊扰了姑娘,也怪这声响重了,姑娘莫怪。”
良辰瞧着那金丝楠木的棺材。光顾着乐了,赶忙摆了摆手说:“大热的天还要劳烦顾管家跑一趟,是我抱歉才对,等你回去之后,帮我谢过你家大少爷。”
顾怀青闻此,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若有所思的应下了。只张罗着众人将棺木搬去后院的空屋里摆好,便匆匆离开了。
等众人离开之后,良辰难掩心中的喜悦,抱着那棺木乐呵呵的说:“老朋友,咱们终于回家了,怎么样,这屋子还没变吧,住着还习惯吧。”
良辰正说着,映兰就轻咳了一声,阴着脸说:“我这还是头一次见着抱着棺材笑的这么开心的人,你还真算是一朵奇葩,奇葩啊。”
良辰闻此,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只回道:“你不是我,怎知我的心情。想着我家祖上就是做棺木生意的,只到我这一辈,就我一个女儿。而我们这一行有个规矩,女子属阴,压不住这棺木的阴气,是不能做这丧葬这门子生意的,所以在我爹过世之后,也只能看着铺子在我那后娘的手里渐渐衰败下去,却也无能为力。”良辰说着,有些哀伤的抚着面前的棺木,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原先家里的上等棺木数不胜数,金棺,玉棺,水晶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爹做不成的,如今只留下这只还算上乘的金丝楠木的棺材给我,倒也是给我留了个念想,也算是有了个家。”
“呸呸呸。”映兰听了这话,赶忙应道:“什么有个家啊,都要当新娘子的人了,还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想着姑娘你在陶府是多么的受宠,往后做了楚少爷的妻子,剩下的不都是好日子了吗?亲家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也得以安慰了。”映兰说着,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拜到:“亲家老爷,夫人啊,若是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好好保佑姑娘,让她能顺顺利利的嫁给我们楚少爷,与楚少爷夫妻和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最好是能给陶家添一个小少爷,或者小小姐,到时候就功德圆满了。”映兰说着侧脸望着良辰笑了笑,又继续拜了几拜。
良辰听了映兰的话,既感动又感慨,举案齐眉和白头到老是一定的,只是为陶家添丁,怕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了。
良辰寻思着,只淡淡的笑了笑说:“不过能在我有生之年,带着这副棺木回来,我就已经了了心愿了,那种养尊处优的日子,倒并不是我的追求。不过还是要谢谢大哥,也难得他有这份心啊。”
“小姐以为这棺木是大少爷让送过来的?”
良辰瞧着映兰,有些讶然,不禁问道:“难道不是大哥让顾管家送来的?”
映兰闻此,叹了口气,无奈的撇了撇嘴说:“弄了半天,姑娘你还不知道啊?咱们大少爷日理万机,沁怡公主那边都顾不上,哪还有时间理会这些琐事,也只有岚少爷将姑娘的事,事事放在心上,这棺木自然是岚少爷托顾管家送来的啊。”
良辰一听是易岚,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猛然想起易岚今早在马车上安静的侧脸,看起来玩世不恭,却心细如尘,这才是他的真性情吧。
映兰见良辰愣着不说话,顿时有些沉不住了,便在一旁稍稍有些气愤的说:“姑娘也真是的,难道都这么久了,也没发觉岚少爷喜欢你吗?”
“喜欢我?”良辰闻此,只这么问出了口。
映兰瞧着良辰有些迷惘,忍不住抱怨道:“姑娘是真傻还是装傻,怎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都猜不透呢。若是岚少爷不喜欢你,怎么会事事为你着想,替你奔波呢?连我这旁观者见了心里都明了,难不成真是当局者迷啦?”
良辰寻思了一下,赶忙摆了摆手说:“不会不会,我也不怕你这丫头笑话,往昔我瞧着易岚对我好,也想过这些,只是若是易岚真的喜欢我,怎么会乐意我嫁给他哥哥呢。想着易岚也是人好,对谁都是仔细的,若是说钟情,还是那镜湖之上的沈嘉萝吧。”
映兰听着这话,也就没再说什么。
沉默了半晌,良辰这才动了动,又轻轻的抚了抚身前的棺木说:“往后这事就别再提了,管他有情无情,我也要嫁作他人妇了,往后便是从一而终,只守着这一心人了。”良辰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映兰闻此,也不再言语,便跟着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沐府也开始热热闹闹的张罗起了大婚的事情。
瞧着院里来来往往,忙着挂红绸红灯笼的丫环小厮,良辰也懒得出去,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留在房里看看从陶府带来的野史杂记解闷。
映兰儿时念过几天书,识字不少,但还是有些字不懂,所以良辰也像是在家里头那样,今日看了几个章节,第二日就绘声绘色的讲给映兰听,也算是解闷了。
但是更多时候,良辰还是会去后院的秋千架下坐着发呆,想着小时候的事,想着爹娘,想着常安和巧儿,更多的是易楚和易岚。
想着他俩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生的最像,像是双生的兄弟一般,却是一冰一火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情。
一个沉默冰冷,一个热情开朗,越是相处下来就越是觉的困惑。
再过两日就是婚期了,这日用过了晚膳,天气却依旧燥热难忍,映兰已经去冰库里拿了几趟的冰,放在盆子里降温,可还是不见屋里凉快。
良辰便泡在澡盆里不出来,只觉的穿上了衣裳就冒汗。
直到夜深了,身上的皮肤都泡皱了,才不情愿的穿上衣裳出来了。
映兰嫌这屋里热,等良辰睡熟之后,便去了后院的小屋睡去了。
夜里骤然起了风,良辰只觉的凉,于是唤映兰关窗户,见半晌没人答应,良辰就断定这丫头准是找着个舒服的地方偷懒了。
良辰寻思着,便摸着黑下床了,刚摸到了窗边要将窗掩上,只觉一阵冷风吹过,身后似是有人,刚转身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便被捂上了口鼻,没挣扎几下,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那人瞧着良辰晕了,便将她包在了条黑斗篷里,扛上了肩头,四下张望一番,见没人发觉,便溜着墙根,到了后院,攀上了不高的墙头便离开了。
彼时,易楚从噩梦中惊醒,猛然从床上坐起,唤着良辰的名字。
梧桐瞧见了,赶紧起身上前,拍着易楚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易楚静静的坐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望着梧桐便说:“良辰在哪里,我要见良辰。”
☆、第八十四章通风报信
梧桐瞧着易楚满头的汗,便知是做了噩梦,只是梦里竟还念着良辰,到让人心里不舒服了,这才几日不见,何以如此呢?
梧桐寻思着,便应道:“少爷,沐姑娘这会儿自然是在沐府,这深更半夜的,可是见不着。眼看着再过三日就是您大婚的日子,到时候朝夕相处,害怕看不够么。”
梧桐虽口中这么说,但巴不得良辰出个什么事,再也回不来才好。只觉的自打良辰走后,这玉烟阁才消停点。
易楚靠在床头坐着,显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隐隐的有些不安,始终觉的不见良辰心里就是不踏实,于是望着梧桐说:“不成,明日我一定要见她一面,否则便没法安心。你也别在这里守着了,回屋睡去,我自个一个人静一静。”
梧桐听了这话,哪放心易楚一个人在屋里,便站在易楚床头,没有挪动步子。
易楚瞧见,抬眼望了望她,夜色太深,也看不清表情,沉默了半晌,才说:“也罢也罢,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说完重新躺回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梧桐,拉严了被子,虽然表现的平静,但心里依旧不安,回忆着方才真实而恐怖的梦境,只担心良辰的安危,今夜怕是睡不着了。
梧桐心里清楚,自打良辰住进了这玉烟阁里,她与易楚便生分了不少,先前她争也争过,闹也闹过,却只能让自个与易楚的关系更加疏离。这十几年来的情谊,若是真的断送在良辰身上,未免太过不值,反正往后日子还长着,便不信凭沐良辰也能与少爷白头到老。
梧桐寻思着,也就没再说话。回身搬了张凳子,便在易楚的床头坐下,这份仔细和耐心,这世上怕是也没几人能做到了。
第二日一早,映兰一如往昔,打好了洗脸水给良辰送进了屋。瞧着屋门没关,映兰只骂良辰冒失,想着这几日天气虽然闷热。但是夜里的风还是微凉。如此敞门敞窗的睡,可是要热伤风的。
映兰寻思着,想着这时辰良辰是该醒了,于是便端着盆子进屋了,张罗到:“姑娘醒了就别再床上懒着了,赶紧起来洗了脸。梳洗打扮吧。我啊,方才经过小厨房,瞧见今儿个的早膳给您备的是蟹粉蒸饺和清粥。您赶紧起来,否则晚了,我便都吃了。”映兰说着将脸盆放在盆架上。听良辰半晌没有答应,寻思着该不会还在睡吧,于是转身走到床边,想掀了这懒虫的被子,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除了乱了的被子,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起早了,自个去院里溜达了?
映兰寻思着,赶忙去院里寻,前前后后将沐宅找了两遍,都未瞧见良辰。
直到这会儿,映兰才有些慌张,寻思着这丫头不会关键时刻想不开,玩逃婚吧,于是又赶紧回了良辰的卧房,瞧着这桌上柜子里,一件东西都没少,就连平常良辰戴的步摇簪子都还整齐的摆在桌上,今日准备穿的外衣也都还整齐的挂在架子上,这人却凭空消失的了,难道——
想到这里,映兰都快哭了,赶紧奔出了屋去,将众人都喊去了正屋,将自己瞧见的事情都交代了一番。
众位家仆听了这事,都吓坏了,只怕担不起这丢了新娘子这责任,有个胆小的丫环当场就吓哭了,摊在地上便不能动弹了。
陆掌事到底是过来人,只轻喝一声,原来吵吵闹闹的众人才安静下来。
眼瞧着众人总算消停了,陆掌事才吩咐说:“都闹什么,如今找到新娘子才是正经。既然新娘子不在府里,说不定上街去了,你们留下两个人看家,剩下的人都去街上给我找,每隔半个时辰回来给我回个话,若是不尽心力,瞧我怎么收拾你们。”
各位家仆听了这话,赶忙答应下来,纷纷结伴出门找去了。
映兰瞧着众人都走了,心里甚是不安,赶紧对陆掌事说:“陆掌事,咱们姑娘若是出门,一定会只会一声的,眼下发饰还在,外衣还在,怕真是让人给劫走了,咱们还是赶紧回陶府回报一声吧,否则耽搁了,姑娘怕是就会出事了。”
陆掌事闻此,白了映兰一眼说:“这沐府我是管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命令我了?”陆掌事说着瞥了剩下看家的那两个丫环一眼说:“你们俩把映兰给我看好,若是跑了,仔细你们的皮。”
那两个小丫环闻此,诚惶诚恐的应下,赶忙上前一左一右将映兰擒住。
映兰见此架势,边挣扎边怒气冲冲的朝陆掌事喝道:“你这老刁妇,就是做贼心虚,我们姑娘不见了,怕就是你给藏起来了,否则怎么不敢让我回去回话?你若是有本事便杀了我,否则等我回了陶府,便让你这恶婆娘不得好死。”
映兰力气虽然不小,但被两人别住了手臂,自然也没了本事,所以只能大声谩骂,来表达心中的不满。陆掌事似乎对映兰的行为十分的不以为然,只说:“你这丫头性子太急,若是让你去回话,怕是会出乱子,你只管在屋里好好呆着,新娘子既是交到我手里,我便会完完整整的给找回来。”说完便示意那两个小丫环将映兰拖走。
眼下映兰哪听的进去这些话,只一心惦记着良辰的安危,却无奈一边嚷嚷着一边被那两个小丫环拖走了。
陆掌事虽然表现的十分的淡定,但心里的不安一点都不必映兰少,想着自个刚接手了沐府,就出了如此大事,竟把新娘子丢了。方才去良辰屋里瞧过,分明就是被人劫走,只是眼下还抱有一丝幻想,所以才让众人上街找去,只希望老天庇佑,能给大家一线生机,否则这责任是谁都无法担待的。
映兰被锁进了屋里,原先还捶门吵闹,但是一刻钟下来也没了力气,回身坐在桌前,倒了杯水喝下,这才瞧见后窗没关。
寻思着这沐府眼下除了看门的两个小丫头,就只剩下陆掌事那老刁妇一个了,若是说跑,那也容易,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便搬了张凳子从后窗翻了出去。
眼见四下无人,映兰便很顺利的从后门溜出去了。
眼瞧着终于逃了出来,映兰边扯着裙摆边拼了命的往陶府跑,只怕有人追上来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