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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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良辰简直是心花怒放,忽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陶易楚这是接受我了是么,是愿意我嫁于他做娘子了是么?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正当良辰兴奋异常,飘飘然的时候,陶易楚话锋一转,神情凝重的望着良辰说:“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良辰闻此,也没多想,只回道:“楚少爷但说无妨。”
陶易楚见良辰答应的痛快,竟也有些踟蹰起来,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说:“我的条件是,我们只能签下婚书,不能拜堂。”
良辰闻此,只觉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心竟像是漏掉了一拍般的刺疼难忍,一时之间也忘了回答,只是一脸讶然的望着陶易楚,似乎忘了思考。
陶易楚见良辰如此反应,忽然有些焦躁,只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良辰,毫不客气的说:“你与我的婚事本就是我大哥自作主张定下的,我先前并不晓得,自然不是我的意思。况且我早已心有所属,这一生都不会再倾心于她人。所以若不是为了我大哥的心愿,为了我们陶家兴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娶亲的。而眼下你孤身一人,寄居于陶府,若是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倒也是有了依靠。所以咱们成亲之后,只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我继续忠于我的心上人,你也得到你应有的安定生活,咱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便是了。”
良辰听了这话,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却依旧强忍着不发作,只望着陶易楚问道:“我早就知晓陶少爷你并无心娶我,可既然婚书会写,又为何不能拜堂呢?”
陶易楚闻此,没有丝毫犹豫,只斩钉截铁的回道:“因为这世上,能与我拜堂的只有玉烟一个。”
听了这话,良辰彻底凉了心。只觉的自己的处境是如此的荒谬。
望着一脸淡然,高高在上的陶易楚,良辰只觉的仿佛是在受他的恩惠,被他怜悯。
什么寄人篱下,没人依靠?我沐良辰即便是独自一人孤独终老也不会稀罕嫁给一个对我不屑一顾的男人。
良辰想着,不禁冷笑一声,望着陶易楚回道:“楚少爷,我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只是你口中一个寄人篱下,可怜巴巴的孤女,却也是有尊严的。路边乞丐尚不吃嗟来之食,你以为我会下贱到用一生来陪你演戏吗?在这世上,爱是没有贵贱之分的。你以为你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你的爱情就比我这孤女高贵吗?不,不是。你爱的太自私,太偏执,你扪心自问,你爱的到底是谁,是你自己啊。你凭什么为了保护你自己而伤害别人的爱情?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用我一生的幸福为你所谓的爱情殉葬?”良辰喊着,有些歇斯底里。原来神仙一样的男子,在她心中瞬间崩塌。
我真是个傻瓜,以为他会接受我,如今真是自取其辱。
这世上怕是再没有如此丢脸的事情了。
陶易楚闻此,呆呆的望着良辰,没想到良辰会对自己的提议如此的抵触。但他却并非有意伤她,如今事情闹到这般地步,怕是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陶易楚想着,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良辰一脸决绝的望着他说:“陶易楚,记住你今日伤了我,往后可别用同样的方式伤了别人,毕竟婚姻和爱情一样,都是不可勉强的。”良辰说完,头也不回的奔出了屋子,只留陶易楚一人在清冷的月光下失神。
良辰一路跑着,眼泪便不争气的往下掉,脸烧的厉害。猛然间觉的这陶府像是地狱一般的可怕。若是继续留在这里,自己怕是会疯掉,于是快步向大门奔去,什么也不想理会,只想赶紧逃出这里。
良辰一路跑到了大门,看门的两个护院见是良辰,赶紧招呼道:“哎呦,是沐小姐啊,这么晚了,您有什么吩咐啊。”
良辰闻此,赶紧抬手抹了抹眼泪说,“劳烦二位将这门打开,我要出去。”
听了这话,两个护院都有些为难,只回道:“沐小姐,您这么晚了出去有何要事啊,若是事不急,明儿早天一亮再出门吧。这大夜里的您一个姑娘家的不安全,还是先回去歇了吧。”
良辰这会儿心里正乱着,只怕自个回去冷静下来,便再也没有离开的勇气了,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回道,“这会儿非走不可。”说着上前就要自己搬开那巨大的门闩。
两个护院见此,着实吓了一跳,赶忙劝道:“沐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可别伤了手。”
“是呀,沐小姐,您先放下,小的帮您开,帮您开。”
这边正热闹,就见管家顾怀青正往这边走,见此情形,赶忙上前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良辰闻此,这才停了手,回身望着略显诧异的顾怀青,瞬间冷静下来了。却不知为何,每次见了这少年都有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那两个护院见是顾管家来了,赶紧回话道:“回顾管家的话,方才沐小姐说要出门去,咱们只说这夜里,沐小姐一个姑娘家出门不安全,请沐小姐回去休息。谁知沐小姐——”
另一个护院闻此,赶紧接着说,“谁知沐小姐许是有急事,便要自个开门要出去,咱们怕沐小姐伤着,这才拦着的。”
顾怀青闻此,一脸探究的望着良辰,见良辰站在一边不说话,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便知是出了不小的事,也不敢耽搁,只望着良辰,十分恭敬的说:“这夜黑风高的,沐姑娘若是有什么急事便交代给在下办吧,若是事情不急,沐姑娘就暂且回屋歇息,等天亮了再办也不迟啊。”
良辰眼看着是走不成了。却不想回玉烟阁去,所以朝顾怀青点了下头,就转身走了。
顾怀青见此,只对那两个护院简单交代了几句,便上前赶上了芳尘,十分关切的问道:“姑娘走的方向可不是回玉烟阁的,莫非是映兰那丫头给姑娘气受,惹您生气了。”
良辰本不想与顾怀青多言的,但怕顾怀青怪罪了无辜的映兰,只回道:“哪有,映兰可是那玉烟阁里待我最好的人了,怎会欺我辱我呢,顾管家切勿怪罪了好人。”良辰说着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漫无目的往前走着。
顾怀青闻此,似是有所醒悟,于是停下了脚步,对良辰说:“若是说二少爷,许是最听大少爷的话了,大少爷交代过我,若是沐姑娘有事,随时都可找他。这会儿大少爷许是还在书房,若是姑娘有心事不妨与大少爷说说,这书房,就在前头呢。”
☆、第四十六章豁然开朗
良辰似乎明白了顾怀青的意思。虽然自己现在的处境多少有些尴尬,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要将事情弄弄清楚。
眼下陶易楚已经与她摊了牌,也就没什么情面好留,倒不如也跟这始作俑者陶大少爷讲讲明白,是走是留也是悉听尊便了。
良辰想着,便点头应了下来,随顾怀青往书房那边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曲折的回廊一直往前走。
良辰远远地就望见书房依旧是灯火通明,只觉的在如此深夜,这陶大少爷依旧在秉烛忙碌着,着实是辛苦,忽然有些犹豫。想着陶大少爷先前与她商量婚事时,真诚的表情,自个如今悔婚,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良辰正想着,便随顾怀青来到书房的门前站下。
顾怀青示意良辰稍等,便抬手叩门。
半晌,屋内才传出一个疲惫的男声,问道:“是谁?”
顾怀青闻此,赶忙应道:“大少爷,是小的。”
陶易卿听出是顾怀青的声音,便吩咐他进来。
顾怀青得令,赶忙撇下了良辰,进门去了。不多时,顾怀青又退出了屋子,小声对良辰说:“沐姑娘,大少爷请您进屋说话。”
良辰闻此,心里忽然的有些忐忑,就好似做错了事情的妹妹要见严厉的兄长一般,心跳的飞快。于是赶忙定了定神,才跨进了这屋里。
进屋之后,良辰第一眼就望见了桌上早已凉透了的饭菜。望着餐盘中丝毫未动的饭菜,良辰便猜陶易卿晚上一定是没有吃饭,于是抬头望着烛光中陶易卿坚毅却略显瘦削的脸庞,暗自念道,支撑陶家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很难吧,否则陶大少爷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如此的沉稳而内敛。
良辰正想着,陶易卿便起身,指着案前的一张椅子说:“良辰妹子,过来坐吧。”
良辰听这称呼只觉的亲切,于是赶忙上前,抬眼望了望陶易卿,便俯身坐下了。
眼见良辰入了座,陶易卿也回案前坐下,只细细的打量了良辰一番,便从案底掏出了一条手帕,递到了良辰跟前说:“虽是仲夏,但这夜里风大,顶着一脸的泪水,小心皴了脸,赶紧擦擦。”
听了这话,良辰心里一暖,泪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掉,只含糊的叫了一句,“大少爷。”
陶易卿闻此,将手帕塞进了良辰的手中,口气温和的回了一句:“先前不是说好要做我的好弟妹么,该叫大哥才是,怎么,当时喊的那声大哥,到了今儿个就不算数了?”
听了这话,只能抬头呆呆的望着陶易卿,实在不知该怎么与他解释自个心中的委屈。
在这陶府里,无论是易卿大哥,淑颖姐,易婉姐,还是陶易岚,都是待她极好的。如今要他怎么开口在易卿大哥面前指责陶易楚的种种不是。
陶易卿见良辰哭的伤心,也就没有打算再为难她,只柔声问道:“若是我没猜错,易楚那孩子是醒了吧,准是给你气受了。”陶易卿说着,轻叹了一声说,“我对我这弟弟实在是没了法子,如今他这样的身子,我是打不得骂不得。但为了他好,也不能一味的迁就。良辰妹子,你先前虽然勉强答应与易楚的婚事,但是我这心里是一直过意不去的。这个决定我下的很自私,但我却不单单是因为逸云大师的一句话,才武断决定此事的。”
良辰闻此,有些惊讶。难道易卿大哥不是因为逸云大师说我是陶易楚的救星,才极力撮合我俩的么?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理由,让易卿大哥这般的看重我?该不会是因为我大难不死,命硬吧?良辰想着,只在心里苦笑,并没有应声,依旧安静的望着陶易卿,想要听他说。
陶易卿望着良辰,淡淡的笑了笑说:“其实那晚,你在水塘边搭救易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良辰闻此,不光惊讶,还有些不好意思。
想着那个雨夜,自己在池塘边将淋雨后冻僵的陶易楚搀扶回了逸仙居,又花了好些心思照料,如今忆起,却也忘了当时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
见良辰这神情,陶易卿也看出了良辰心中的动容,于是又望着良辰,接着说:“易楚如今虽然这样,但以我们陶家的声望和权势,为他娶一房妻室也并不是难事。只是娶妻是要娶贤的。若是迎进门的新娘只是为了我们陶家家财的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子,倒是害了易楚,那又何必徒增烦恼,倒不如让易楚就这样孑然一身的好。”陶易卿说着,苦涩的笑了笑,“虽然如此,但易楚他是我亲弟弟,我盼着他好,也希望可以找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守着他。”陶易楚说完,径自起身踱到了窗前,抬手将窗子打开,让皎洁的月光,照进了这充满压抑与烦恼的房间。
良辰望着陶易卿,发自内心的心疼这个看似坚毅的男子。也被他对弟弟浓浓的爱意与牵挂所感动。
陶易卿望着窗外高悬的明月,转身靠在窗栏边,回身望着良辰,接着说:“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我看的出良辰你与旁人不一样,你是真心实意的对易楚好,只是那孩子太沉溺于过往的回忆,所以才看不真切的。”
良辰安静的听着陶易卿倾诉,却因为背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良辰分明感觉的他的伤感和无助,竟与平日里那个严肃内敛的兄长判若两人。
“我知道先前若不是迫于我的压力,良辰妹子你许是不会应下与易楚的婚事。这些天来,我时常想来,也甚是自责,只觉的不该为了易楚就不管你的感受。所以良辰,你若是不愿意,那你与易楚的婚事便就此作罢。我明日就摆酒宴客,认你做我的义妹。往后若谁再提起什么婚事,让你不高兴了,我便不能容他。”
听了这话,良辰倒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犹豫了半晌才回道:“大哥,先前我的心里虽还有些困扰,但是见了您,我心里结也就解开了。”良辰说着,淡淡的笑了笑望着陶易卿说,“记得先前我娘去世的时候,爹爹跟我说过一句话,说在这世上,爱与被爱都是十分幸福的事情。爹爹他是做香烛生意的,见惯了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与生离死别,心已然冷淡了,却在娘去世之后,哭的几近昏厥,只后悔在娘在世的时候没有好好待她,是一生的遗憾。只告诫我,若是长大了,爱上了谁,一定要倾心相对,否则失去之后便追悔莫及了。那时我还小,不明白,如今想想,却也能够体会了。”
陶易卿闻此,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微皱的眉头也渐渐展开,脸上不经意间扬起一个温情的微笑。
“人生苦短,能遇上易楚,许是我生命的劫数,或许也是我幸福的所在。若是因为胆怯和自卑而放弃,错过了,我该是会抱憾终生了吧。”良辰说着,望着陶易卿,十分诚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