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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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怡公主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安婕妤又难免伤心,便拉着良辰到软榻上坐下。
“你皇祖母的尾七快过了,下葬在即。你父皇这几日心里不痛快,今儿在泰华殿我还瞧见他流了泪,想着驸马若是这会儿去请旨入内宫见你,未免太不懂事,我便拦了他。”
沁怡公主这些年来心里只一个易卿。时时刻刻都记挂在心上,一日不见,心里便不大踏实,这会儿又有孕在身。想的便更多了。
安婕妤心疼女儿,见沁怡公主打昨儿就不大安乐,便开解说:“我知道你心里惦记易卿。那孩子也是一样惦记你的。我方才回来时已经与易卿说好,他既不能入内宫,你倒可以去你二哥的彦禧殿去见见他。”
沁怡公主闻此,脸上才有了笑颜,赶紧应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的——”
“瞧把你高兴的,我方才回来时便差小李子将轿撵备下了。你赶紧回屋多穿件衣裳,让良辰与你一道过去吧。”
沁怡公主想着还是母妃想的周全,赶紧望着良辰一脸欣喜的说:“快,你也添件衣裳来。”
良辰见此,心里只觉的温暖。想着再凌厉高傲的女子也都与英雄难过美人关一般,难渡这道情关,公主是真心爱着大哥,这份真情,在皇家实属难得,也算是大哥的福气了。
良辰寻思着,赶紧与含贞一同伺候着公主去里屋添置衣裳了。
因太后丧期未过,阖宫上下,所有的皇亲国戚都着素服。沁怡公主这几日脸色不好,只怕着了素服去见易卿显得病态,便差含贞找了件黄栌色的宫装穿上,外头的斗篷依旧是素色,方不显得张扬。
安婕妤心疼良辰,特找了两乘撵轿。二人一人一乘,也免的拥挤了。
良辰入宫两次,也都住在内宫,未出来行走,一切既陌生又新奇,良辰也拘着规矩,小心的掀开轿帘,一脸好奇的审视这繁华的宫廷。
因为公主和良辰都有了身孕,所以抬撵的宫人都格外小心,每一步都走的稳当,不敢快了。
这刚走到半路,天空又飘起了雪,虽然不大,却有些恼人,路上雪化地滑,这抬撵的宫人就更不好走了。
这一条路走的漫长,好容易才赶到了二皇子赐王府前的宫室,彦禧殿。
入宫守丧期间,二皇子重新住回了彦禧殿,念着与沁怡公主的交情,便邀易卿过来同住,也好有个能说话的人。
二人到时,只易卿一个人在殿里,算到沁怡这会儿来,已经站在殿外迎接,见良辰也一道过来,也是意外只喜,赶忙迎了上来。
沁怡公主惦记着易卿,好不容易见到了,也顾不得什么,便投进易卿的怀里,柔声说:“两日不见,可知我有多惦记你。”
易卿怕抱的太紧,伤了沁怡公主腹中的孩子,便温柔的拍了拍公主的背说:“我也是一样的。”
沁怡公主闻此,才满意的松了手,起身望着易卿,一脸明媚的微笑。
易卿见此,也报以温和的笑容。而后望着良辰说:“刚得了喜讯,这会儿要恭喜弟妹了。”
良辰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抿嘴笑了笑,便底下了头。
沁怡公主心情大好,便玩笑说:“倒是你说话有用,一句便让这丫头不聒噪了,瞧,还害羞起来了。”
易卿闻此,也跟着笑了笑说:“你就别为难弟妹了,眼见又下了雪,咱们进屋去说话吧。”说完便张罗着众人进屋去。
易卿虽是驸马,在自个看来却与这个皇宫格格不入,到底也是个局外人,即便宫人们都将他当个正主似的伺候着,心里还是不自在。毕竟当年皇家这门亲事不是自己所愿,只是沁怡既过门,又是正妻,作为丈夫自然是要报以真心,以诚相待。多年相处下来,也真是全心全意的珍惜这个妻子。
易卿早些时候就吩咐准备了牛乳,沁怡公主已过了害喜的月份,吃什么都香甜。良辰这孩子才一月有余,怎么也要三个月才会害喜,所以胃口也还不错。
良辰坐在屋里,听沁怡公主和易卿说话,想着人家夫妻说说体己话,自个在场未免有些碍眼,隐隐闻着顾淡淡的花香,忍不住问道:“这冬日里难得花香沁脾,想着院里是种了不少花草吧。”
沁怡公主闻此,也嗅了嗅说:“记得二哥还住宫里时,这彦禧殿的花草是最多了,没想到空置了这些年,花草还是未败,彦禧殿的宫人也算是有心了。”
易卿听了这话,也应和说:“院里的腊梅开了,味道清香宜人,许是这几日殿阁里有了人气,连迎春也开了,娇黄俏丽,在这冬日里已属难得。”
良辰寻思着,便起了身说是要去院里看看迎春。
沁怡公主原怕良辰路滑摔着,便叫盈欢和含贞跟着过去,良辰这难得能透透气,不想被人盯着,只说自个会当心,便一个人去了院里赏花。
雪花静静飘落,打在新开的花叶上,晶莹剔透,良辰抬手抚摸着迎春细嫩的枝桠,抬眼望着空中飘飘洒洒的雪花,心中泛起淡淡的惆怅。忍不住轻声哼唱到: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
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良辰唱着,忍不住落了泪,尤其在这下雪的时候,更惦记易楚的安慰。
良辰正哼唱着,忽然听南边阁楼上一个响亮的男声响起,问道:“是谁,谁在那里。”
良辰闻此一惊,赶紧抹了泪,向阁楼上望去,见阁楼的台子上站了个素衣男子,抬眼正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眸子。
良辰见此,蓦地收回了目光,虽然只一次,却也记得这双眼睛,这样的眼神不就是当今的二皇子全南瑾吗。
良辰寻思着,正慌张,赶紧往腊梅树下躲了躲。
有树挡着,全南瑾也看不真切,只方才那双伶俐的眼眸似曾相识,却也记不真切了,于是往外探了探身子,朗声问道:“到底是谁在那,再不出来,回头让本皇子抓住了,可不饶你。”
良辰闻此,心里慌张,只怕二皇子见了她记起当日流萤坊的一面之缘,引来祸端,便一不做二不休,赶紧将斗篷上的帽子盖上,供着身子,偷偷的溜走了。
全南瑾见那女子不应声,只怕寻不到,赶紧追下楼去,遍寻花园也未寻到。
难道是眼花了?
不会,方才那美妙的歌声还萦绕在耳畔,怎会寻不到?
良辰匆忙回了前殿,心里慌张,只怕再留在彦禧殿迟早会被二皇子抓个正着,便谎称身子不适,先行回了毓秀宫。
易卿这边已经听说沈氏入府的消息,想着沁怡公主迟早要知道这事,也未掩饰,颇为直白的说:“我得了消息,岚弟已经接沈氏入府,这会儿已经安排住在景岚居的伴园,一切安好。”
沁怡公主闻此,轻叹了口气说:“算到岚弟会如此,也罢,陶家的孩子怎可流落在外,只要往后沈氏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易卿听了这话,便放了心,又说:“岚弟原也有个属意的姑娘,只是两人没有缘分,那姑娘嫁作他人妇,两人这一生也再无可能。如今对沈氏情有独钟,也是难得,即便沈氏出身微贱,只要岚弟真心喜欢,我也不会阻拦。”
“岚弟中意的女子是良辰吧。”沁怡公主说着,眼中满是肯定。
易卿闻此,原有些讶然,想着沁怡聪慧,平日里察言观色,瞧出些端倪也不足为奇,便点头应道:“通透如你,看的真切。”
沁怡公主听了这话,只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岚弟与良辰也算是一段好的姻缘,若不是我当日存了私心,与岚弟商量让爱,良辰早就是岚弟的妻子,府里也会少这些事端。”
沁怡见易卿伤怀,柔声安慰说:“缘分天定,良辰与岚弟情深缘浅,不如与楚弟是天作之合。正与我和你一般,命定的夫妻。”沁怡说着挽起易卿的手,笑的温情。
☆、第二百五十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沁怡公主打彦禧殿回来时,良辰正坐在软榻上与安婕妤说笑。沁怡公主见此,才放了心,问道:“方才听你说身子不适,还以为动了胎气,这会儿见你能说能笑就好。”
良辰闻此,颇为心虚的笑了笑应道:“原也只是头晕,方才回来去屋里躺了躺便好了。”
沁怡公主也是过来人,随即走到良辰身边坐下,交代说,“有孕女子身子难免虚乏,你这几日还是安心留在宫里安胎,可别再出去走动了。”
公主难得说这样体己的话,良辰心里感动,赶紧点了点头。
安婕妤也难得瞧见沁怡公主这样关切一个人,想着良辰是与沁怡有缘,便笑着打趣说:“你这孩子,打进屋眼里就一个良辰,从未见过对我这个母亲这般的仔细。”
沁怡公主知道母亲在玩笑,便往安婕妤身边靠了靠问道:“方才在外头见听见你俩的笑声,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安婕妤闻此,便回身拿了件孩子的小衣裳,擎到沁怡公主跟前,十分欢喜的说:“你瞧这小衣裳做的多漂亮,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穿着都一样的好看。”
沁怡公主瞧着这小衣裳也是挪不开眼,赶紧接到手里仔细的瞧了瞧应道:“一看便是司制房的手艺,瞧这龙凤绣的,的确是好看。”
安婕妤见沁怡公主喜欢,也跟着高兴,便侧身瞧了良辰一眼说:“这些孩子用的物件本是要司制房给沁怡赶制的,如今你也怀了身孕,我便差司制房再给你做一份一样的。也算我对这孩子尽些心力了。”
良辰虽然喜欢这些小衣裳。可自个一介民妇怎能与公主比肩,赶忙推辞说:“婕妤娘娘的心意,良辰心领了,这样的赏赐良辰愧不敢受。只怕孩子福薄,担不起这样的福气。”
“我陶家的孩子,怎就担不起。”沁怡公主说着将小衣裳塞进了良辰手里。“我方才瞧的分明,你对这小衣裳可是爱不释手。你既喜欢便不要推辞,往后咱家孩子的衣裳,便交给母妃顾着周全了。”
安婕妤闻此,心情十分的开怀,便笑着应道:“你这丫头可是不客气,若是有良辰一半的性子。我也不成日为你忧心了。”
沁怡公主与安婕妤母女情深,听母亲说这样的话,脸上虽扬着笑,但心里却满是惆怅,只恨自己不是个皇子。可为母妃争来荣耀,如今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护着母妃,让她可以老有所依,不再受人欺凌。
三个人正说的高兴,就见余嬷嬷进屋询问是否传晚膳,安婕妤便点头应下了。
“原以为你今儿会在彦禧殿与易卿用了晚膳才回,怎就急着回来了。”
“方才与易卿正说着话,二哥便回来了。见他兴致不高,便不想打扰,就赶着回来了。”
良辰一听二皇子,立刻心虚起来,想着方才幸好跑的快,否则被二皇子抓住。不知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尚氏只留沈嘉萝小坐,便下了逐客令。
沈嘉萝走后,尚氏便一直愁眉不展,玥茼虽未生养过,但见沈氏步履维艰,十分辛苦的模样,也动了恻隐之心,便在一旁劝道:“夫人为难沈姑娘可不是为难自己,这眼看着便是一家人了,夫人这是气谁呢。”
尚氏闻此,想这世上也只与玥茼能说说知心话了,长叹了口气才应道:“玥茼你是知道的,我自个也是流萤坊出来的人,却也不在意沈氏的出身如何,只是这丫头身带戾气,这些日子来为她牵扯了多少是非出来,我这心里便存了个疑影,怕只怕常浅音还念着多年前的恩怨,想要害我的岚儿啊。”
玥茼听了这话,心里也不安稳,却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能安慰说:“夫人不必多想,想着常浅音这些年来过的风光,后来生的那个儿子不也长到了二十多岁,听说还在八王爷的帮扶下走上了仕途,好事都让她占尽了,你说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正如玥茼所言,可是未生养过的人,哪知孩子在爹娘心里的分量,常浅音的孩子当年死于非命,这辈子怕是放不下的,即便沈氏与常浅音没什么古怪,往后也要多加留心。原想着这些年日子过的太平,可打今儿起,临闭眼以前怕是再没一天安稳日子了。
尚氏寻思着,心里烦闷,便吩咐玥茼说:“你去吩咐小厨房炖上猪心汤,咱们去殊源居一趟。”
玥茼想着夫人找段夫人说说话也好,便赶忙应下出去准备了。
淑颖自打段府回来,便犯了心悸的毛病,时常病痛,也不愿出去见人。易婉念着昔日的情谊,时常过去探望,可淑颖要么不见,见了便冷着张脸,只觉的易婉与良辰是一党的,都是替沁怡公主那毒妇来看她笑话的。
尚氏到时,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尚氏见这殊源居虽然已经修缮一新,却比自个的络盼居还冷清了许多,忍不住叹了口气,想着深宅大院里,若是不得势又再无生养,这辈子也算完了。
眼瞧着淑颖这辈子势必要被沁怡公主压制,子嗣上也再无指望,自个与淑颖交好,原也只是利用,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平添了几分真情,只当做是怜悯,对淑颖也体贴了许多。
尚氏进屋时,淑颖正卧在软榻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见了尚氏也只是微微抬了头说:“庶母怎么这会儿来了。”
尚氏见这屋里点了两个火盆,倒是不冷,却还是泛着一股子寒气,许是因为淑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