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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指富为婚-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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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兰知道良辰谨慎,想着有话还是回静园说去,毕竟陶府里多嘴的丫环可不在少数。
两人刚走出去没几步,便瞧见易婉往这边来。易婉远远的就瞧见良辰脸上的伤,就呀了一声,快步来到良辰跟前,没等站稳,便说:“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些,方才听说公主又生气恼了,我就想着含贞会去静园找你,想那公主正在气头上,难免拿你出气,眼瞧着竟伤了你的脸,公主这一下也是太毒辣了。”
良辰闻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领着易婉往前走,上了回廊之后,才挥退了易婉身后的丫环,拉着易婉说:“只是小伤不打紧的,公主的胎像才是咱们眼前最要紧的,她若是心里痛快,我即便再伤几下也是情愿的。”
易婉这会儿倒也想不了这么多,只摸着良辰的脸颊说:“伤口虽然不长却深,愈合之后不知会不会留疤,一会儿回去我将屋里那盒舒痕膏给你送来,你抹抹试试,若是不中用,咱们再想其他法子。”
“姐姐不必挂心,我放才走时公主赏了珍珠复颜膏,想着该有用,姐姐不必奔波,只是小伤,我并不在意。”
易婉闻此,轻叹了口气说:“你呀就听我一句劝,往后可离那沁怡公主远些,你当这个家已经不易,想着天大的事还有大哥撑着,你忍辱负重,伴着公主可是受尽委屈,可要我这姐姐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良辰常往公主处来,也不光为了稳住公主,也是因为心疼。想着公主出身皇家,又没有同胞姊妹,向来多疑,也不愿与人亲近,性子自然凌厉些。只是无论公主身份如何贵重也是自家的嫂子,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便不能计较这么多,毕竟自打入府,公主并未暗暗害过她一次,倒比庶母尚氏那样口蜜腹剑,恩将仇报的毒妇要坦荡的多。
良辰寻思着,也未与易婉多言,想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对她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已经日日看的真切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活着便要仔细,眼见耳闻都不一定是事实,总是要用心感受才是。
良辰想着,也不愿让易婉过多牵扯公主的事,便说:“想着再过不到一月就是易岚大婚的日子了,苏缇亲娘去世,家里即便有几个姨娘也都不能主事,倒是要劳烦姐姐帮着准备女方家的事情,瞧您也是疲惫,憔悴了不少呢。”




☆、第一九八章多事之秋

易婉闻此,淡淡的笑了笑说:“妹妹不必谢我,易岚是我的亲弟,他成亲,我高兴都来不及。想来我也是出嫁过的,对这些事情也倒了解,晌午刚去景岚居,已经差人将正屋收拾干净了,只等着吉日一到,苏家遣人来送妆铺房了。”
良辰听了这话,想着易婉是个仔细的人,便应道:“想着府里事多,若不是姐姐帮着操持,我可要招人埋怨了,易岚这次婚事定的急,大婚的花轿赶制新的来不及了,我便遣人将我与易楚大婚时的轿子给翻新了一下,一瞧上去跟新的没什么区别,只是苦了苏缇要带着银冠成亲了。”
“能坐着八抬花轿接过来已经不容易了,想来易岚纳妾能如此,倒比淑颖嫁过来时风光的太多,也都是你求公主的功劳才能办的如此体面了。可不也正因如此,淑颖心里又不痛快,便是恨上你了,你多担待,可不必与她计较。”
良辰早就算好淑颖姐会生气,想着先前易婉姐曾与她讲过,淑颖当年入府之时,只坐了四抬的轿子,从角门进的府,没有大宴宾客,只草草的拜了堂便算是礼成,竟连个主婚人都没有,十分的简单草率。这也成了淑颖姐多年来想来就会痛的伤疤。
眼下见易岚纳妾,竟比自个风光,淑颖心里不自在也是常情,只是自个一心筹谋易岚的婚事不为其他,只为安抚庶母,让她心里对公主少些怨恨,另外也是对易岚有些私心。想他头一次拜堂成亲体体面面的,不至让他忧心于自个庶出的身份。
“姐姐说的哪里话,这事本就是我办的不够周全,等改日一定去淑颖姐处赔罪。毕竟家和万事兴。都是自家姐妹。不必为了这样的小事结下梁子。”
易婉听了这话,对良辰颇为赞赏,想着能成大事者必定能屈能伸,良辰有这气度,实属难得。想来也十分的欣慰。只握了握良辰的手以示安慰。
两人又站着说了几句,易婉便催良辰回去歇着了。良辰这会儿也累了,应下之后便领着映兰匆匆回了静园。
良辰进院时见祈昌在院里,便知易楚回来了。想着易楚今日回来的早却不巧。脸上的伤本想回去扑粉蒙混过去,眼下可是不行了。
良辰寻思着,只怕映兰多话,便让她去后院歇着了。自个回了屋去。刚进门,正掀门帘的青鸢便瞧见良辰脸上的伤,惊叫了一声,把良辰吓了一跳。
良辰见此,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便遣她出去了。
青鸾闻声也出来,见少夫人脸上带伤,虽然讶然却也没有失了方寸,赶紧迎良辰进屋,伺候着脱去了罩在身上的斗篷。
易楚听良辰回来了,也从里屋出来,一眼便望着良辰受伤的脸颊,赶紧上前拉着良辰凑到近前,仔细瞧了瞧说:“可是被瓷器伤着了,怎么伤的这样深,是公主伤的?”
良辰闻此,也未应声,只领着易楚去了里屋。
易楚一直未放了良辰的手,就这么攥着,力道比往日要大的多,良辰知道易楚心疼,尽量轻松的应道:“方才去锦华园,公主生气砸茶碗,是我去的不巧,被碎片刮伤的,不赖公主。”
“我瞧她是故意拿你出气才是,我对公主已经再三忍让,若是一直由着她这么欺负你,那还得了,岂不是每次请安都要遍体鳞伤的回来。不行,我这就找她理论去。”易楚说着便起身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良辰见此,哪能由得易楚乱来,赶紧起身从易楚身后环着他,十分无力的靠在易楚背上说:“公主再怎么说也有孕在身,你若去惹她,动了胎气,可要如何是好。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说谎,心里真心的不委屈,只是好累,你陪我坐坐,让我靠着你好不好。”
易楚闻此,心痛不已,赶忙回身将良辰拦在怀里,柔声说:“你这丫头,有什么事都自个扛着,可知我是你的相公,你可以依靠我。”
良辰听了这话,眼睛酸涩难忍,只怕在易楚跟前掉了泪,便挣脱了易楚的怀抱,回身往软榻上一靠,甩去了绣鞋,缩到了榻上,十分无力的说:“相公陪我坐坐,我这会儿乏得很。”
易楚见此,便上前拿了毯子给良辰盖上,便将良辰揽进了怀里,十分疼惜的揉着良辰的刘海说:“今日一通折腾能不累吗,想着你行事冲动,岚弟也由着你,怎能领你去那样的地方。”
良辰闻此,抬眼瞧了易楚一眼,小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衣服原就扔在榻上,我能不知道吗?”易楚说着叹了口气,也不愿再说良辰的不是,只问道:“见你没领人回来,想着是没寻到吧。”
“巧儿是不在流萤坊,这会儿正在常府里伺候呢。我便纠结在这,不知该不该亲自去常府一趟,将巧儿赎出来呢。”
易楚寻思着,这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也深晓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那巧儿一定是要救的,怎么也要仔细打算才是。毕竟公主不能得罪,常夫人也不能敷衍,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折中的法子,确实让人头疼。
良辰见易楚为难,自个心里却有了主意,只应道:“想巧儿在常府为奴,并非深陷火坑,我也放了一半的心,府里近来事多,又赶上易岚大婚,万万不能在这风口浪尖上去常府要人,只等岚弟与苏缇大婚之后,常夫人的火气渐渐平息,我再想法子去常府一趟,想那常夫人也是要与咱们做亲家的人,倒不会一丝情面也不留。”
易楚想着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也只能应下了。
良辰寻思着,想起澄儿的事,也想听听易楚的意思,便问道:“方才在锦华园,听闻陛下为给病重的太后祈福,下令宫中放阴,今年选秀也取消了。公主正因这事气的发狂,口口声声要将澄姑娘配给蒋修去,我好不容易劝下,公主还是不愿放过,只说澄姑娘入不了宫便不能外嫁,只叫在府中挑个适龄的小厮婚配。我想着事确实不好办,办的好未必有功,若是办不好,可要断送了澄姑娘一条性命,这会儿正为难呢。”
易楚闻此,到冷静了许多,只问道:“即便今年选秀取消,三年之后便还有一届,你只求公主让澄姑娘三年后再应选就是。”
良辰听了这话,更加惋惜,便回道:“我也想过这些,只是岁月不饶人,再过三年澄儿便十八了,按宫里的规矩,秀女的年龄必须在十三到十七岁,要怪只怪澄儿生不逢时,再过三年即便还是貌美如花,也不够资格入宫选秀了。”
易楚寻思着,也觉的惋惜,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提议说:“我知道你跟澄姑娘投缘,你若真心疼她,便将她许给祈昌或是茂喜,这样澄姑娘成日守在你眼前,你也能放心些。”
良辰想着祈昌和茂喜无论性子还是人品都是不错,却与澄儿不般配,只回道:“祈昌今年二十五,比澄儿大近十岁,便不考虑,茂喜与澄儿年龄相仿,但瞧上去像是个男娃,显小了些,也不合适,想来还是要仔细掂量掂量啊。”良辰寻思着,有些失神,忽然灵光一现,赶紧扯了易楚一把说:“我先前听映兰提过岚弟身边的顾尧对澄儿有意,不过两人身份相差悬殊,顾尧也只惦记着,不敢僭越,如今公主赐婚,倒不如让澄儿嫁予一个对她有意,真心疼她的男子,也不辜负了澄姑娘的花容月貌了。”
易楚了解顾尧的人品,是个可信踏实的男子,若是澄儿跟了他,倒也不会受什么委屈,也觉的不错,便与良辰点了头说:“若顾尧真对澄姑娘有意,咱们倒可成全了这桩美事,回头我可去问问顾尧,若是他点头,便等着公主指婚了。只是澄姑娘的意思,你可问过了?”
良辰知道澄儿心比天高,怎能中意一个小厮,便轻叹了口气说:“澄儿虽瞧上去柔弱,可性子刚烈,心中中意之人除了皇上再无旁人,要她甘心嫁给顾尧是不可能,这会儿公主在气头上,我是见不着澄姑娘的,只等事情平息下来,我便得空去与她说说话,劝她宽宽心也好。”
易楚闻此只点了下头说:“今日你也累了,咱们也别再说这些烦心是,你靠在我怀里睡会儿,等用晚膳时,我再喊你起来。”
良辰这会儿的确是累了,点了点头,又往易楚怀里钻了钻,便闭眼睡去了。
良辰靠在易楚怀里,刚要睡沉,便听见有人进屋,因为疲累,没有睁眼,只听青鸾的声音响起回话说:“回少爷的话,二夫人来了。”
易楚闻此,微微皱了皱眉,低头瞧了身前熟睡的良辰一眼,正要吩咐青鸾去回了尚氏的话,良辰就睁开了眼,挣扎着起了身,与青鸾说:“请二夫人去偏厅小坐,我一会儿就过去。”
青鸾得令,赶紧出去回话了。
易楚瞧良辰一脸的疲惫,本不想她操劳,只是这丫头对府里的人事都太过谨慎,处处都留心,只为求细致周全,确实太过费神,让人心痛不已。易楚寻思着,轻轻揉了揉良辰的头发,在她额前印了一下,柔声说:“留心身子,可别逞强。”
良辰闻此,只笑着点了点头,便掀开了毯子,踩着鞋子下了软榻。




☆、第一九九章求和

良辰原是不想见尚氏的,只是想着往后日子还长,若是就此翻了脸,往后尚氏再生事端惹恼了公主,自个也不好从总说和了。
想那尚氏再过阴毒,也是陶美人的亲娘,能相安无事便不要得罪,所以只能耐住性子,去敷衍了尚氏。
良辰进屋时,尚氏正喝茶,见了良辰赶紧放下了茶碗,十分殷勤的起身迎了上来,问候说:“方才从后花园回来,便听说你在公主处吃了亏,我想着也坐不住,就带了些好药过来瞧瞧你。瞧你这孩子,这几日憔悴的,真让人心疼。”尚氏说着抬手抚上了良辰的脸颊,良辰心里还恨着尚氏,只觉的恶心,也未露出笑颜,只往后退了一步说:“本不是要紧的事,劳庶母跑了一趟,也别站着,快坐吧。”良辰说着,便绕到尚氏另一边坐下,口气中透着淡淡的疏离。
尚氏知道因为上次偷盗阿胶之事,良辰心中已经不悦,自个私下里也念着良辰往日的好,并未记恨良辰,况且她对良辰确实心中有愧,今日借着这个机会过来求和,倒也不觉的委屈,想着良辰也算是在这府中不能得罪的一个人,便示意玥茼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放到桌上推到了良辰跟前说:“方才只听说是被瓷器割伤了,也不知伤成了什么样,便各样的止痛消肿膏都给拿过来了些。你瞧瞧合不合用,若是不好,庶母再给你找去。”
良辰瞧着这满满一盒子药膏,也不知其中加了多少麝香红花,即便收下也不敢用。却也不能拂了尚氏的面子,只谢到:“庶母费心了。”
尚氏见良辰口气冷淡,脸色却还好,没有丝毫不悦。心里却更加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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