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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指富为婚-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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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颖听了这话。微微挑了挑眉,望着良辰,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说:“妹妹这张小嘴可真是甜的很呢,怪不得公主这般器重伱,连病着都要听伱去说吉祥话呢。”
良辰闻此,虽听出淑颖出言不逊,是在羞辱于她。却也不气不恼。反而有些怜悯淑颖。想着淑颖一个出身书香世家的姣好女子,本该过着更加安逸闲适的日子,却整日里被公主厌弃,让庶母毒害,却懵然不知,虽然硬撑,却已经外强中干,虚进了骨子里。怎么还忍心与如此境遇的人争个高低呢。
良辰寻思着,也未再言语,尚氏在一旁瞧着,却也是痛快,只盘算着淑颖越是被孤立着,就越是狠毒了公主,如此这般,将来公主被害,淑颖便成了替罪之羊,自个便可得享安逸,再不用为易岚的前途担忧了。
良辰正犹豫着怎么打破这安静,就见筠芊端着一碗阿胶进了屋来,奉到淑颖跟前说:“夫人,该喝黄连阿胶汤了。”
淑颖见此,接过了这碗阿胶,十分无奈的瞧了尚氏一眼说:“庶母总说这黄连阿胶汤可宁心神,助睡眠,可我这连着几日用下来,并未觉好,夜里反而更睡不着了,还觉的小腹发凉,这月信也是两月未来了。”
尚氏一听这话,心里得意,面上却要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解释说:“这汤药怎么也要连着服用才好,想伱这些年来不断这药汤,不要说庞的,这脸色都比旁人要好数倍,瞧伱这冰肌玉肤白里透红的模样,小姑娘都比不上伱呢。”
淑颖对尚氏深信不疑,尚氏一说好话,便扬着笑,搅着身前这一碗汤药,念叨着:“这阿胶虽然是对女子极好的东西,只是这黄连阿胶汤实在是苦,每日喝着,也是受罪,若不是庶母送来的阿胶,我才不会喝呢。”
这黄连阿胶汤良辰过去也听过,大抵是将黄连,白芍,鸡子黄等药材与阿胶一同烹煮,服下有凝神安眠,治烦躁不安之症的用处。想着黄连味苦,正好可以掩盖阿胶中的异味,煮成之后,一般的郎中也发觉不出汤中有异,庶母当真是考虑的周全,早早就存了这害人之心了。
良辰寻思着,不能让淑颖再喝这药了,于是望着那晚阿胶汤说:“方才在公主处偶见了太医,公主仁厚便要太医给我把了脉。想来我这几日也是想服用庶母送来的阿胶,便随口问了太医一句,太医只与我说阿胶虽是女子补血佳品,但若是长久服用便会火气亢盛,对脾胃也不好,况且阿胶本就带着火毒,服用多了说不准反倒会中毒。想着庶母本是一片好意给我补身,怎奈何我本就是脾胃虚弱的身子,确实消受不起,想着这么好的东西,实在难得,倒不如借花献佛,找人送去宫里给陶才人服用,也是庶母对女儿的一份心意啊。”
“万万不可啊。”尚氏闻此,显然是急了,正要再说,却见良辰和淑颖都是一副诧异的模样瞧她,这才觉的失态,赶紧解释说:“陶才人在宫里衣食无忧,自然瞧不上咱们民间这些,这阿胶若是不合用,良辰弃了它就是。”
良辰见尚氏心虚,对尚氏下药毒害她与淑颖的事深信不疑,想着虽然不能挑明,却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便与淑颖说:“我瞧着姐姐虽然肤白嫩滑,但眼睛有些泛红,口唇处有热疮,想必已经是上火了,这阿胶还是停一停稳妥。放才听姐姐说月信未来,想那阿胶本就有止血的功效,信期是万万不可服用的,良辰愚见,只觉的姐姐若是停了这药,不出半月,月信便会恢复如常了。”
淑颖闻此,想着既是太医说的,便对良辰的话深信不疑,便将身前这碗黄连阿胶汤推开说:“既然如此,我停了这药就是,只是庶母送我的阿胶还有几盒,不如就与良辰妹妹那一盒一同送去宫里孝敬陶才人的好,倒也不显得小家子气了。”
尚氏听淑颖也这么说,更加慌了神,赶忙拦到:“既是送出去的,便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伱们两个还年轻,即便这会儿用不上,许是过些日子又想吃了,留着自个吃就好,陶才人那边,我再打算就是。”
良辰听了这话,哪能让庶母就这么轻易逃过,本想再说,可淑颖这边也念着庶母是同盟,眼下提及陶才人,自然是白班讨好,赶忙应道:“庶母送来的阿胶本就金贵,又难得的新鲜,若是放陈了便是暴殄天物了,倒不如送给陶才人去。我记得陶才人在府里的时候就气血虚,这会儿用倒是正好了。”淑颖说着吩咐筠芊说,“去把庶母送来的那三盒阿胶取出来包好,给少夫人送去。”说完又与良辰说:“妹妹既然有门路,便替庶母送去宫里,也好让陶才人感受到庶母的怜爱之心啊。”
良辰闻此,赶忙应下,见尚氏一副焦灼的模样,心里也痛快了不少,只觉的这人若是存了害人之心,即便是没有现世报,也早晚会有报应的,庶母在这世上最疼的是易岚,依仗的却是宫里的陶才人。想着皇上如今已经是四十有六的年纪,陶才人不过十九岁,正当妙龄。宫中无子嗣的后妃,皇上驾崩之后不是遣去守灵,便是撵去了庵里伴着青灯古佛草草一生,这辈子也算是完了。庶母即便是为了自个的荣耀,也盼着陶才人能给皇上生个孩子,即便只是个公主,这下半辈子也算是有了指望,怎么会答应给陶才人服用这加了阻孕药材的阿胶呢。
尚氏听了这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若是再出面阻拦,难免让人起了疑心,若是任由着淑颖和良辰乱来,一旦伤了陶才人的身子,一切都完了。
良辰瞧着庶母这样子,想必也是受到了教训。自然不是真要将这阿胶送去宫里。
想着宫里饮食严格,得宠宫嫔食用的东西都是要验过才能奉到嘴边的。庶母这阿胶制作的并不高明,寻常的郎中都可闻到异样,更别说那些医术超群的太医了,若是真将这阿胶送进了宫里给陶才人,当真是将这陶家都给赔上了,自个又怎会这么傻。眼下也只让庶母受些教训就好,这阿胶还是放在静园最是安全。
不多时筠芊将三盒阿胶包好,放在了良辰身侧,良辰见此,笑着摸了摸这盛阿胶的小盒说:“庶母慈爱之心,咱们享受不了,送去陶才人处也不辜负,想着这世上之事当真是有因有果,正是有了庶母这份善因,才有了陶才人将来的善果啊。”
淑颖闻此,也不愿输了良辰,便也跟着良辰说了不少的吉祥话,尚氏这会儿哪有这些心思,便一句都未听进耳里。
良辰坐在一旁,并不愿再此久留,正想着怎么脱身,便听门外映兰求见。
良辰闻此,便起身告辞,走时不忘拿着那三盒阿胶与尚氏说:“庶母放心,这阿胶良辰定会好好的交到陶才人手中,您大可放心。”说完与刚进门的映兰使了个颜色,便出了屋去。
映兰见主子走了,自个赶紧给尚氏和淑颖行了一礼,便匆匆跟了出来。




☆、第一八七章梦魇

良辰走的匆忙,直到出了殊源居才放慢了步子,映兰跟在身侧,仔细的瞧了瞧良辰手中的阿胶盒子,有些疑惑的问道:“姑娘这阿胶是打哪来的?”
良辰想着在外头不好说话,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问道:“阿胶的事可没与少爷说吧?”
“姑娘吩咐的,奴婢都记在心上,自然不敢吐露一个字出去。”
良辰闻此,这才舒了口气说:“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免得让人听去,再生了事。”
映兰知道事关重大,心里怎样的焦灼,也不能表露出来,只顺从的点了下头,接过了良辰手中的阿胶盒子。
两人走至锦华园外,只听一阵轻快的琵琶声隔墙传出,琵琶本身音色便是清澈明亮的,加之弹奏之人,琴艺高超,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
良辰寻思着不禁放慢了脚步,想着公主还在病中,这琵琶必定不是公主弹奏,仔细回想公主院中的丫环也没听说谁有这才能,便问映兰说:“府里是刚请了乐师,这琵琶声当真是妙啊。”
映兰闻此,也觉的这琵琶声甚是清脆悦耳,有些陶醉,却还不忘回了良辰的话说,“这琵琶是澄儿姑娘所奏,昨儿经过时也觉的这琵琶弹得好,便问了宝雀和申儿,申儿说公主月前便请了师傅入府教习,澄儿姑娘聪慧,不到一月便练好了这首曲子。到底不是寻常的姑娘。”
良辰头一次见澄儿便知她并非池中之物,如今她如何都不觉的稀奇,想着下个月初一便是秀女入宫面圣的日子,如此加紧练习也是心中焦躁所致。
澄儿虽然年纪小,却有倾城之姿,入选是肯定。只是深宫生活寂寥,皇上只那么一个,而后宫的女子便如这开不尽的春花,一茬接着一茬,红颜易老。韶华空逝,帝王爱便是这世上最难测的情。
良辰寻思着,长叹了口气,便领着映兰回去静园。
易楚这半日等良辰等的心焦,见良辰回来了,脸上这才有了笑,赶忙吩咐青鸾奉上刚煮的热茶。
良辰脱了外衣。便盖着个薄毯缩在了软榻上,搓着手说:“今日天色虽好,只是这天已经冷透了,虽然是懒在马车里,可还是冻手呢。”
易楚闻此,隔着小桌探身握着良辰的手,轻轻揉搓着。念道:“本以为去公主处请安就回。没想到这一出门便是大半天了,方才映兰回来回话,说伱午膳在外头吃的。想着外头的吃食怎么跟府里比,伱定是没吃好,午膳时大厨房送来了一锅莲藕排骨汤,十分的清甜,我让小酌给伱留了一碗,这会儿还在炉上煨着。想着这会儿该更入味了。让小酌端来给伱喝些吧。”
良辰没顾得上用午膳,原先不觉的,听易楚一说,也是饿了。
小酌也是个伶俐的,得了易楚的吩咐,立刻就去了小厨房将一大碗莲藕排骨汤尽数端来了。
良辰只盛了一碗,想着映兰跟着奔波了半日,这会儿也还没吃,于是吩咐小酌说:“映兰平日里爱吃莲藕,这汤色清亮,味道也甘甜,伱将剩下的送去映兰屋里,要她好好歇着,晚膳再出来伺候就是。”
小酌闻此,虽然应下了这吩咐,但心里很是不屑,也不知少夫人究竟喜欢映兰什么,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端着汤碗巴巴的给映兰送去了屋里。
用过晚膳之后,趁易楚沐浴的空挡,良辰将映兰叫来屋里,将今日在殊源居的事与映兰说了个明白,映兰知道良辰慈悲,没有为难二夫人,在心里也替尚氏谢过良辰数回了。
良辰本就不想为难庶母,想着若是庶母往后安分守己不再谋划,这事便算了了,若庶母还不知进退,再起了害人之心,即便是有陶才人撑腰,自个也不能轻纵了她。
昱灵山庄一月,良辰对小酌也改观了,想着这丫头虽然先前心术不正,但如今改过,也想再给她个机会,况且小酌有些小聪明,有时也讨人喜欢,放在后院粗使,也怪可惜的,便允许她进屋伺候了。
今日是小酌上夜,这丫头机灵,为讨良辰欢心,便拿了公主赏的凝神想来点上了。
良辰闻着这香,不多时就沉沉睡去了。
夜里起了风,风吹着窗子呼呼作响,良辰猛然惊醒,听见外屋有动静,想着是小酌夜里醒了,起来走动,便没多想,给易楚掖了掖被子,翻了身又闭上了眼睛。这刚要睡下,便听到一声尖利的惨叫。
良辰闻此,猛然坐起,心里忐忑,身子也抖的厉害。
安静的深夜,如此凄厉的尖叫声怎能不让人心惊,良辰正失神,易楚也被这声音惊醒,赶忙起身揽过良辰的肩膀安慰说:“别怕,别怕,伱在屋里坐着,我出去看看。”
良辰闻此,本能的拉过易楚的臂膀说:“别出去,别——”
良辰正说着,便瞧见小酌擎着一盏烛灯,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因为屋里暗,良辰也瞧不清小酌的神情,赶忙问道:“小酌,怎么了,放才可是伱喊的?”
小酌闻此,便瘫倒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应道:“少夫人,屋里方才进来了人,我不知道是谁,奴婢是吓着了才喊的,少夫人,少夫人恕罪。”
良辰一听屋里进来了人,想着是进了贼,赶紧起身下了床,将瘫倒在地上的小酌给扶了起来。
后院的丫环们方才也听到了小酌凄厉的叫喊声,穿了衣裳就擎着灯笼赶了过来,见屋里这情形,赶紧将屋里的灯烛都点燃了。
良辰任由那些丫环忙着,亲自给小酌倒了一杯热茶安抚着,什么话也没说。
映兰指挥着众人忙活完了,才凑到良辰身边,小声问道:“方才听小酌叫喊,可是把我吓坏了,赶紧过来瞧瞧。姑娘可还好?”
良辰闻此,摇了摇头,见丫环们忙完了,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摸样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着,看样子也都吓坏了。想着今日之事势必要弄个明白,否则静园便再无安宁的日子了。
易楚刚穿了外衣从屋里出来,见院里的丫环都来齐了,小厮也都在屋外候着,屋里屋外灯火通明,气氛却说不出的紧张。
良辰见易楚出来了,便轻咳了一声示意安静,便回身与易楚说:“想着屋里进了人,该是进的贼,先瞧瞧少了什么东西,再作打算。”
“人都在这,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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