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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指富为婚-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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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良辰选,自然是想领着映兰去的,只是映兰虽然处事稳妥可性子开朗话多,到底是不适合去宫里那样肃静的地方,倒是青鸾,性子沉稳话也少,单说入宫这事,却比映兰合适的多。
良辰原先并未察觉映兰对青鸾的不瞒,还是易楚私下里与她说了,才寻思过来,见映兰这几日话也少了,脸色不好,也不爱笑了,便将尚银楼掌柜孝敬的银簪挑了两支赏她,自个留了两支,其他六支便分送去了公主处和易婉,淑颖院里。待映兰如同姐妹,确实不薄。
只是映兰性子敏感,到底是容不下青鸾和青鸢姐妹俩,再加上那青鸢年岁小,不懂规矩,念着前仇,偶尔说几句风凉话,可算是将映兰气的不轻。
这日晚膳过后,易楚正与良辰在里屋说话,青鸾在外屋侍候着,小酌忽然火急火燎的进了屋,青鸾见此,正要去拦,小酌便一把将青鸾推开,没好气的说:“和你妹妹一样,都是下贱坯子。”说完便进了里屋去。
小酌方才声音虽小,却全都入了良辰的耳,良辰这会儿正为到底领谁入宫犯难,见小酌又进屋搅合,心里老大的不愿意,却也不想发火,于是没好气的说:“咋呼什么,有话好好说,不知这静园是个清净地,容不得张狂的人。”
小酌平日里依附于映兰,对院里的粗使丫环都是颐指气使的摸样,也妄图当个副掌事什么的,眼见少夫人并不买她的帐,这会儿心里也是害怕,赶紧跪在了地上,回话说:“少夫人明察,奴婢也是一时情急,可知青鸢那丫头仗着自个姐姐得势,总是欺辱我们这些小的,不光偷了少夫人赏映兰姐姐的簪子,还抓伤了映兰姐姐的脸。那才叫真正的张狂呢。少夫人您快去瞧瞧吧,否则咱们掌事可是要破相了。”
良辰一听映兰受伤,哪还能坐得住,起身就要往外走,青鸾知道自个的妹妹虽然为人莽撞,却还不至于干偷盗伤人之事,想着是被人栽赃,难能坐视不管,赶忙跪在良辰脚边,求情说:“少夫人明察,此事疑点重重,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
良辰心里有数,也没心思管孰是孰非,只担心映兰的伤,便草草应下,未来得及只会易楚一声,便快步往后院去了。
易楚见青鸾和小酌都去了,想着良辰也是个急性子,只怕她因为疼爱映兰,会有所偏袒,回头自个难受,于是也批了件衣裳跟了过去。
小酌一路领着良辰来到青鸢与青鸾的屋里,一进门就见映兰跌坐在地上捂着颈子失声痛哭。
良辰知映兰寻常事情,是一滴眼泪都不掉的。眼下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至于此,自然心疼的不行,赶紧俯身上前,抓着映兰的腕子柔声说:“伤在哪里了,让我瞧瞧。”
映兰闻此,哽咽着说:“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再见人啊。”说着才缓缓的松了手。
映兰这刚松了手,便见一道足有两寸多长的血印子,触目惊心的印在映兰颈上,良辰本以为只是姑娘间吵架闹着玩,谁知竟下了狠手。
易楚刚进门,瞧着映兰颈上的血痕,也吓了一跳,赶紧吩咐小酌将映兰从冰凉的地下搀起来。
小酌闻此赶紧上前,与良辰一同将映兰扶在桌边坐下,才轻声问道:“主子,掌事伤势严重,咱们是不是请宋师傅过来?”
“可不要惊动了旁人。”映兰说着,望着良辰,“若是请了宋师傅过来,阖府上下都会惊动,如此丢脸的事情,姑娘可不必如此。只是皮肉之伤,抹些药膏就好。”
良辰想着映兰这会儿还顾虑这些,心痛不已,于是吩咐小酌,差院里的粗使丫头烧水来,要亲自给映兰清理伤口。
小酌得令,赶紧出去张罗,走时又狠狠的瞪了角落里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青鸢一眼,说不出的嫌弃。
青鸾见映兰伤的这么重,知道青鸢今日是闯了大祸,与其等到少夫人发难,倒不如自个先来认错,于是几步走到青鸢跟前,硬拽着她到良辰跟前跪下,狠心质问说:“你快说,到底为何抓伤掌事,说啊。”
青鸢听了话,心里十分的惶恐,抬眼瞧着良辰,见良辰脸色不好,知道今日无论孰是孰非,这静园自个是待不住了,心里委屈,便抱着青鸾的腿哭喊着:“姐姐,我怕,我没有偷掌事的簪子,没有——”
良辰见此,心里更加矛盾,便回身望着易楚。易楚见此,知道良辰这会儿是没了主意,便上前几步在良辰身边站下,良辰心里这才有了些底气。




☆、第一六五章另有隐情

良辰这会儿瞧着青鸢很不顺眼,就凭她抓伤了映兰这一点,就恨不得立刻将她撵出去。只是事情到底还未弄清楚,场面上总要过的去,于是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望着青鸢问道:“你说你冤枉,没有偷盗,那簪子又怎么会在你这儿?”
青鸢这会儿吓的已然不会好好说话了,只紧紧的抱着青鸾的腿流眼泪,瞧都不敢瞧良辰一眼。
良辰见此,有些不耐烦,正要再问,青鸾却一把将青鸢从自个的身旁拉开,厉声问道:“少夫人问你话呢,你若真是无辜,想证明自个的清白,就将事情如实说了,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
自打青鸾来静园伺候,良辰就从未见她这样着急的模样,也难怪,青鸢到底是她的亲妹妹,如此情形,怎能不慌了神呢。
良辰寻思着,也想卖青鸾一个面子,还算客气的对青鸢说:“你只将事情如实说出就好,若是错不在你,我自然公正待你,绝不责怪。”
青鸢闻此,心里还是不踏实,抬眼瞧了瞧青鸾,见姐姐都不看她一眼,只觉的心寒,于是抿着嘴巴,侧身望着良辰说,“回少夫人的话,这簪子确实不是奴婢偷的,是在房门口捡的。”
映兰听了这话,可是急了,也不顾颈上的伤,大声辩驳道:“你这丫头,红口白牙只会说谎,若真是你捡的,便应该即刻归还给失主。怎就别在了自个发间了呢,况且我这簪子是少夫人赏的,一直放在自个屋里舍不得戴,又怎么会遗落在你的房门口,难不成是长了脚自个跑了,或是闹了鬼?”
良辰见映兰激动,生怕她的伤口撕裂,赶紧拦着说:“你旁的话别说,安静听着就是,这颈上的伤可是不想好了?”
易楚闻此。也应和说:“若是真的委屈,你家姑娘自然会为你做主,你就安静听着,可别让她再分心了。”易楚说着,便望着青鸢问道:“你既说这簪子是你在房门口捡的,捡时可有旁人瞧见,拾得之后又为何不归还?”
青鸢知道自个这会儿是百口莫辩。想着今日是被人算计了,抬眼十分怨毒的盯着映兰说:“掌事,我虽然先前得罪过你,你瞧我不顺眼也是应该的,可我们同是府里的下人,你又何必如此害我。你敢对天盟誓,今日之事不是你有意栽赃陷害吗?方才若不是你冲上来要掐我脖子。我又怎会挣扎着抓伤了你呢?”青鸢说完。哭的很无助,良辰见此,侧脸瞧了瞧映兰,见映兰神情有异,却也没说话,心里便存了一个疑影,想着家事无论孰是孰非都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于是吩咐青鸾说:“地上凉。将你妹妹扶起来吧。”
青鸾闻此,有些不信,见良辰向她点头,这才赶紧俯身将青鸢从地上拉了起来。
映兰见此,心里也不是滋味,却也无从辩白,只低着头不说话,良辰瞧映兰这神情,心里也有了数,只长叹了一口气说:“颈子伤着,身边不能没人,我去你屋里坐坐,陪你说说话。”良辰说着想着今日之事绝对不能轻率,于是又吩咐说:“夜色深了,你们也早些歇下吧,夜里若是睡不着,就扪心自问,可有一个是问心无愧的,这事就等我明日从宫里回来再做定夺,都散了吧。”
良辰说着,起身将映兰扶了起来,便往门外走,刚出了门,便对易楚说:“我给她伤了药,便回去,若是累了,就先睡下吧。”
易楚见良辰的脸色不好,虽然想陪着她,只是丫环的卧房自个确实不方便进去,况且听着良辰的语气,是想与映兰单独说话,也看的出良辰对今日之事心里已然有了数,便不愿再插手,只轻轻抚了良辰的肩膀一下说:“明日还要入宫,可不要耽搁的太晚。”说完便便转身往前院去了。
良辰见还有些粗使丫环在一旁尽等着看热闹,顿时来了气,回身斥责说:“就是因为你们这帮煽风点火的,这日子才不太平,往后再敢生事试试。”
那些个粗使丫环从未见少夫人如此发火,这会儿也是吓着了,再不敢凑在近前,都匆忙行了礼之后便回屋去了。
良辰见人都走了,正要拉着映兰回屋去,小酌火急火燎的端着盆热水从小厨房来了,见人已经散了,就跟错过了什么似的,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问道:“少夫人可将青鸢那小蹄子撵出去了,我素日就见那丫头贼眉鼠眼居心不良的样子,少夫人明察,将她撵出去算轻的了。”
良辰闻此,刚消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厉声教训说:“我瞧着这院里最居心不良的就是你,想来我也是看走了眼,竟将你这个多事的丫头领来了静园。你若是还有一点良心,就回去好好寻思寻思,以后该怎么当差,否则我静园不留的人,陶府也留不得你。”说完上前一把夺过小酌手中的小热水盆,便领着映兰回了屋去。
要说映兰的屋子,是这后院下房里最宽敞透亮的屋子,里面装饰纹样都十分的精致讲究,原先曾是陶府大夫人的亲妹陆雁荷,如今陆掌事先前在府里的住所。良辰器重映兰,无论吃穿用度都与寻常丫环不同,甚至可以与府里的主子比肩,自问没有一处薄待了她,只是今日之事,却让自个头一次对映兰起了疑,实在不愿相信,映兰是这事的始作俑者。
映兰见良辰坐在桌旁不说话,也不知如何开口,便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悲哀。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起身拿起热水盆中的毛巾,轻轻拧干了水,上前将映兰的发撩到了颈后,见映兰颈上的血已经干了,轻叹了口气说:“青鸢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又何必与她置气呢?”
映兰听了这话,想着良辰已经察觉,寻思着这人到底是不能做些昧良心的事,心里也有些释然,只应道:“簪子是我有意放在青鸢门口的,就是想试试她的为人,没成想却将事情闹大,是奴婢错了。”
良辰见映兰虽然认了错,却依旧没说实话,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着再不能惯着映兰,便问道:“若是只为试为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以至于大打出手呢?我瞧着你要试的不是青鸢,而是青鸾吧?”
映兰闻此,想着自个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已然被良辰看透,甚是羞愧,起身就要往里屋去。
良辰见此,一把将映兰拉了回来,按在凳子上坐好,轻声说:“你这丫头可真是糊涂,可知这静园的掌事只你一个,没人可以威胁你的地位。在我心里你也是无法取代的,怎就学起了这栽赃害人的本事?以你的性子,肯定没这么多心思,你说这主意是不是小酌给你出的?”
映兰想着事情已经被良辰看透,也就不再掩饰了,只低声应道:“主意是奴婢自个想的,不怨旁人。”
良辰闻此,抬手点了映兰脑门一下,没好气的说:“你这丫头就是个死心眼,你是何为人我还不知,可不用硬替旁人扛着。可知栽赃陷害可是最伤人最龌龊拙劣的手段,你也瞧见青鸢方才的样子了,想想若是此事落在你的身上,心里该是怎样的悲凉。我认识的映兰不会如此,即便是再大的不满,也只会当面锣对面鼓的掐架吵嘴,绝对不会使这阴毒的手段。”
映兰听了这话,只觉的良辰这几句失望的话,竟比狠狠抽她几个耳光还难过,如今想来,也是后悔不已,也知自个原先是鬼迷了心窍,竟听了小酌的话,就这么陷害了青鸢偷盗。做了自个先前最不耻的事情,眼下还被主子看透,实在是有些无地自容了。
映兰越寻思,越觉的没脸见良辰,于是小声应道:“姑娘既然都知道,便将我撵出去吧,等明儿个一早我就收拾东西,主子打宫里回来前,我就走。”
良辰闻此,心里也不是滋味,便擎起已经有些凉了的毛巾,给映兰擦着颈上的血迹,见映兰咬紧牙关不吭一声,也是心疼,念着往日的恩情,不想罚她,一边仔细给她清理着伤口一边说:“幸好伤口不深,否则脂粉盖不住,明日随我入宫,定会被人笑话。一会儿你上了药,就赶紧睡下,明日早起,穿的体面些,可别给陶家给公主丢了脸。”
映兰一听这话,回头一脸讶然的瞧着良辰,没想到主子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心里既愧疚又欣喜,泪水只往眼眶上涌。
良辰见此,赶紧将映兰的脸扳过去说:“伤口还未弄干净,你急什么。”
映兰听了这话,声音有些哽咽的唤了一声“姑娘”喊的良辰心里也不好受,却还是打起精神来对映兰说:“今日的事是你错了,虽说知错就改却也不能不罚你。明日你打宫里回来之后,每日早上便去扫院,直到初雪为止,不准偷懒,一定要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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