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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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一路领着易岚进了正厅,这时常夫人已在屋里恭候多时,见着易岚进了屋。便起身迎了上来,十分亲热的说:“想着你这孩子该是来了,天凉了,一路奔波,赶紧进屋暖和暖和。”说着吩咐侍候的丫头上了茶点。
易岚知常夫人出身风月,却是八王爷宠了多年的女子,公主见她还要给三分颜面。自个如今犯错招惹了她流萤坊的人,更要对常夫人多敬重些,也十分客气的应道:“常夫人有礼。”便随她入了座。
常夫人入座之后,这眼就没离开过易岚,看着看着不免称赞说:“芷容真是好大的福气,生的儿子竟如此的俊俏,难怪我们嘉萝如此绝色。也要为陶公子倾倒。愿为你生儿育女了。”
易岚闻此,也摸不清常夫人的脾性,不知她这话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也只能问道:“夫人识得我母亲?”
“我们可是二十多年的好姐妹呢。”常夫人说着掩嘴笑笑,示意易岚喝茶,便接着说,“我与你母亲本是一个画舫里出来的,姐妹十几个。就数我与你母亲最为亲厚,你母亲擅萧我善舞,那会儿可并称为画舫双姝来的。”常夫人说着见易岚神情有些不自在,想着一个名门公子,怎会愿意让人提及自个母亲不堪的出身,这才怪自己话多,赶忙转了话茬说:“原先我与你母亲也提过,若是将来有幸从良,能诞下孩子,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亲家。是你母亲有福,嫁入陶府成了少夫人,还生了你这个贴心的儿子,而我一把年纪,还鳏寡孤独的,只有嘉萝这一个贴心的丫头在身边伴着,不是亲生,却比亲生的孩子还要亲些呢。”
说到嘉萝,易岚这才记起这次的来意,赶忙问道:“我也是前日才知道嘉萝的事,也怪自个鲁莽,昨日见着嘉萝本想接她去别院住,没成想先被夫人您接过来住了。”
常夫人闻此,长长的叹了口气应道:“要说嘉萝那孩子,也真是不让人省心。想着我们画舫出身最忌讳的就是与恩客有这牵扯,嘉萝原是怕我知道,容不下她腹中的孩子才领着琉璃出走,没想着我与你母亲竟有那层情谊,早就打算将这事掩下,安心照顾嘉萝母子,不给你们陶家添麻烦的。况且我照看嘉萝多年,早就将她当成自个的女儿疼了,怎么能眼看着她流落在外。这些日子我也是派人四处寻找,昨日才找见,这不就将她领回府里照看了。”
易岚听了这话,也珍惜常夫人的良苦用心,赶忙起身谢到:“本是我犯下的过错,还要常夫人担待,您为我与嘉萝如此费心,易岚实在不知如何报答呢。”
“要说嘉萝钟情于你,不仅因你生的俊俏,连性子都是极好的。想着我一个妇道人家还有什么指望,我一生颠沛流离没有个归宿,只盼着嘉萝将来能过好,百年之后有个排位罢了。只是那孩子命苦,如此卑微的出身,也配不上你们家的门第啊。”
易岚听出常夫人这话中深意,赶忙应道:“我娘那日见了嘉萝,也未多说,想着心里也是喜欢的。昨日公主也已经交代,说找个合适的日子接嘉萝去府里坐坐,约么着也是不介意这些的。只是易岚不敢在夫人面前妄言,便只能与夫人说实话,想我府上事事都由公主做主,嘉萝将来能否顺利入府,入府之后又有无名分,这一切也都不是我能左右,都要看公主的意思了。”
常夫人自然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也知道既要达到目的就不可鲁莽行事,一切都要仔细打算。于是温和的笑了笑说:“嘉萝能有你的疼惜,我也算是安心了,可怜那孩子如今有孕,也害喜的厉害,公主若要问话,怕也是力不从心,我就想着找个好日子认了嘉萝做了干女儿,也能名正言顺的照顾她,让她有个可以依靠的娘家,来日若是公主召见,我也能陪着她一道过去,省的那孩子心里又急又怕,再出了什么错。”
易岚闻此,心里也有了底,想着嘉萝也是有福气,难得常夫人愿意照拂,公主顾及着八王爷的面,也不能将事做绝,有常夫人这个义母,嘉萝往后的日子也能顺当些了。
想到这里,易岚打心底里感激常夫人的心意,赶忙答应说:“那便还要夫人费心了。”
常夫人瞧着,也不便再多言,便笑了笑说:“母亲为自个孩子的事奔波,即便是花些心思,也是甘之如饴,嘉萝心里记挂着你,从早上起了就念着你能来,这会儿便去后边厢房里见见她,也让她高兴高兴吧。”
易岚闻此,心里也惦念着嘉萝,也未多言,便随丫环去了后边厢房与沈嘉萝相见了。
待易岚走后,常夫人才回主位上坐下,端起桌上的热茶轻抿了一口吩咐丫环说:“去后院盯着,好好听沈嘉萝有没有乱说话。”那丫环得令,赶忙退下,往后边去了。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年岁有些长的丫环凑上前来,帮常夫人茶碗里续了茶水才说:“夫人怎就信得沈氏,可知那丫头鬼主意多着,就不怕她入了陶府,得势之后翻脸不认人么?”
“就凭她?”常夫人说着,瞥了那丫环一眼说,“景华,亏得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的性子,若是没有能钳住沈嘉萝的本事,我也不敢纵虎归山啊。”
那个唤作景华的丫环闻此,赶忙赔了笑上前奉了盘点心到常夫人跟前,“夫人别跟我这个没长心的计较,方才八王爷找人来传话,说是想吃夫人烧的鳜鱼,晚上会来府上一叙,想着昨日锦绣坊刚送来了月前刚裁好的衣裳,夫人可要去屋里试试?”
常夫人闻此,苦笑一声说:“王爷虽时常来我这里坐坐,大抵是看在远杰的面上才未弃我于不顾的。想着色衰而爱弛,如今我已经人老珠黄,也只能细数着与王爷往日的恩情了此残生罢了。毕竟王爷新宠不断,能还记着有我这人在也是不错了。”
景华听了这话,也知夫人是个明白人,就不再出言安慰,只站在一旁不张罗了。
常夫人见此,轻叹了口气,起身望着景华说:“不是说衣裳裁好送来了吗,你就伺候我进去试试,女为悦己者容,我也该仔细伺候着王爷,否则我的孩儿将来怎能入主八王府,世袭了他父亲的爵位呢。”
景华闻此,赶忙应承道:“夫人所言极是,咱们少爷很是争气,眼下入朝为官,又有王爷照拂,必定前途无量,夫人就少些心思切勿多想了。”
“能不多想吗。”常夫人说着,又发起了脾气,“远杰虽然争气,但是性子太软弱,将来若是有个波澜,也不知能不能顶下来。倒是我那头一个孩子,若不是被尚芷容害死,如今也有二十二岁了。”常夫人说着眼神怨毒,双手紧紧的搅在一起,恨不得将那尚氏碎尸万段。
景华闻此,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那晚八王妃来画舫上闹事,若不是尚芷容那贱婢由妒生恨,进而出卖,小少爷怎能让八皇妃抱去,抛进了湖里给活活淹死了呢。可那八王妃也没得了好,不到半年就被王爷给药死了,要我瞧着这么个死法也是便宜了她。该是凌迟才痛快。”
“别说了。”常夫人闻此,泪已决堤,便匆匆出了屋去。
☆、第一四八章尽心尽力
傍晚那会儿,良辰小睡刚起,见易楚还睡着,也没扰他,便径自起身去了院里。
正寻思着去后院坐坐,就见易岚领着顾尧进了院,良辰见易岚焦急的模样,大抵猜到了所为何事,没等易岚问,便迎了上去,小声说:“你三哥近日身子乏累,也是贪睡,这会儿小睡还未醒,咱们去后院小亭里坐着说话吧。”
易岚闻此,也未多言,便点头应下了。
良辰想着天已凉,石凳更是聚了不少的寒气,不能干坐,便吩咐青鸾和青鸢拿了软垫去,整整垫了三层,才让易岚坐下。
易岚见众人围着,不好与良辰说话,回身与顾尧说:“这亭子窄,人多眼晕,你去前院候着吧。”
良辰闻此,也明白了易岚的意思,望着青鸾青鸢姐妹俩说:“想着顾尧陪三少爷奔走了一日也该累了,你们就迎他去前厅泡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顾尧知良辰向来厚待家仆,平日里是喜欢陪少爷过来的,二少夫人因为少爷的缘故,高看了他一眼,自个自然也不能不给脸,便谢了恩,随青氏姐妹一同下去了。
见众人走后,易岚也耐不住性子,赶忙问道:“方才刚到了门口,就听闻早上那会儿苏家找人来传话,说苏缇不好。我这心里虽急,也不敢轻举妄动,想着这府里就你是个明白人,便赶紧过来问你了。”
良辰闻此。瞧着易岚,淡淡的笑了笑说:“苏缇没事,腕子上不过半寸的口子,是流了几滴血,怎么也是要不了性命的。也难为你这么惦记着她,不枉她费这心思引你注意了。”
易岚听了这话,总算安了心,也怪自个鲁莽,怎就能信了苏缇的话,寻思着便抬眼瞧着良辰。见良辰脸颊还肿着,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说:“想着你脸上的伤抹了药膏要消肿也是容易,只是这嘴里的口子倒是不愿好,我便去了药铺给你抓了副好药,又差人熬了药,滤了好几遍的药渣,得了这药汤。又合着糖浆熬煮。放凉之后,切成药块。你得了闲就取一颗含在口里,甜丝丝的不苦,只当吃糖块了。”易岚说着打开了纸包,取出了一颗,递给了良辰。
良辰见此,接过了药块放入口中含着。虽然草药味还是浓烈。好在拌了糖浆不苦,清清凉凉的味道,十分的爽口,便笑着应道:“这药块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也亏得你还记着我这伤,倒让我这个只会添乱的心里过不去了。”
易岚闻此,白了良辰一眼说:“你这嘴巴,即便是说我好话。我这听入耳里也觉的难过,说到底你也是为了我的事才伤成这样,别说为你熬煮这药块了,即便是将这条性命给你,我也是甘愿的。”
良辰只觉的易岚是在哄她,也未当真,只应道:“我这边有你三哥顾着倒也没什么大事,倒是苏缇,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毕竟沈氏入府之事也快尘埃落定,苏缇钟情你多年,求你不得,即便今日自尽作假,难保他日不再生旁的事,你既快为人父,也该拿出些稳重的样子来,否则这心总是悬着,日子怎能过好。”
易岚认真听着良辰的话,知良辰是实实在在为他忧心,也不想再连累良辰为自个伤神,赶忙答应说:“你只管养好自个的身子,无论是苏缇还是嘉萝,我都会给个交代,咱们便以中秋为期,中秋之前,我定将事情打点妥当。”
良辰寻思着这几日易岚也是经历了不少事,性子该是比先前沉稳了些,既然已经答应,心里该是已有了自个的主意,也就不再念他,便小声提点说:“公主下令将庶母禁足,我虽可以自由出入静园,但那络盼居我短时之内还是要避忌的,前几日听庶母咳嗽了几声,想着常日闷在屋里,身体怎能舒坦,便差映兰准备了凭川贝枇杷露,你待会儿替我送去,也跟庶母说说沈氏的事。”
易岚知母亲在府里不受待见,这会儿也就良辰还念着她的安慰,心里也是感激,便点头答应了,随即问道:“你怎不问问我,沈氏如何,对她入府之事也不关心?”
“只要你觉得舒服安心,我又为何要说些扫兴的话呢?”良辰说着,轻叹了口气,“你知我出身不高,自然也不会拿沈氏的出身说事。只要她是真心待你,即便是出身红尘,那又何妨,想来这世上,真心最难得,眼下也在你面前撂了这句话,若是沈氏过门之后,不安分守己,扰了府里上下的和睦,即便公主不管,我也不会容她。”
“你倒是很少说这么决绝的话。”易岚说着,望着良辰温和的笑了笑,“你吩咐的事,我都答应了。眼下嘉萝住在常府,也算安全,我这几日也不会常常过去,只等公主得闲肯见她了,再接她过来拜见就好。”
良辰一听沈嘉萝如今身在常府,虽觉事情蹊跷,却也没再追问,毕竟她先前承诺过易楚,再不插手家事,只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绝不再招惹是非,于是只点了下头,便端起跟前的茶碗喝起茶来。
傍晚时分,易楚才起了身,一睁眼就见良辰坐在床头瞧他,便扶着良辰的手慢慢的起了身,温和的笑了笑,问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今日是睡久了些。”易楚说着探身瞧了瞧窗外,见夕阳斜斜的打在窗棂上,有些讶然:“太阳已经落山了,想来我睡了也有两个时辰了。”
良辰闻此,伺候易楚穿上了外衣,脸上扬着笑,柔声念着:“见你睡的香,我这心里就舒服了,想着这几日,你因为我,夜里都睡不踏实,可知我心里多急。”
易楚瞧着良辰认真的模样,轻轻摸了摸良辰的刘海,十分宠溺的说:“你只要每日都好好的,我便夜夜都睡的踏实。眼见天气凉了,圣都的冬日又冷又长,我就寻思着等中秋之后就领你去岭南过冬,既暖和舒适,又可避忌府内的纷扰乱事,到时候也可转道去岳父母的墓前拜拜,也好尽我作女婿的心意,你说好不好?”
良辰闻此,心里高兴,上前揽了易楚的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