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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指富为婚-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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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地上既无落叶也无尘土,倒也干净。
两个小厮将核桃放在了院里,便给良辰行了一礼离开了。
良辰知道淑颖对她有所成见,也有误会,自个何尝不是因为淑颖先前的恶念而寝食难安,眼下也该找个机会与淑颖姐好好说说话,想着来日即便是做不了姐妹也不能成了仇人,万万断了淑颖姐那陷害公主的念头,否则东窗事发之后,任谁都担不起这后果。
筠芊本想进屋先通报一声,良辰见了,赶忙拦下说:“都是自家姐妹,不用这么多规矩。咱俩一道进去吧。”
筠芊听少夫人既发了话,也不能悖了她的意,便上前开了门迎良辰进了门。
良辰一进门,见地上筐里堆满了核桃皮,听着屋里的声响,寻思着淑颖姐该是在磨核桃浆,正要去里屋,筠芊闻声先进了屋去,见淑颖真在磨盘前忙活,赶忙上前拦着说:“方才出门前不是交代小姐躺下歇会儿,这些活让奴婢做就是了,小姐纤纤玉指,可别弄粗了。”
良辰循声进屋,见淑颖一身艾绿色的衣裳,外头罩一件青灰色的围裙,额前一缕乱发,怎还有一点大家夫人的威仪,让人瞧着着实心疼。
淑颖听了筠芊的话,本不想答应,但瞧见良辰来了,本来慌张,想要摘了围裙,但寻思了一下,也只苦笑一声说:“妹妹是稀客,平日里不来,却在我最潦倒的时候来看热闹了。”
良辰知淑颖心里对她有误解,便进了里屋,径自在桌前桌下,拿起了小钳子剥起了核桃,“姐姐别怪我,我这腿那日跪的还疼,不能久站,否则便该废了。”
淑颖闻此,停了手上的活,在良辰身边坐下,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记得我刚入府时,公主也待我极好,想来比待你更好,眼下不也落得如此下场,我们小门小户出身,怎能揣度公主的心思,算来还是咱们应该更亲近些。”
良辰知淑颖这会儿心里不痛快,自然是顺着她的话说,便柔声应道:“姐姐说的都对,是妹妹愚笨,这会儿才想明白呢。怎就不知还是与婉姐姐和姐姐您是最亲的呢。”




☆、第一四六章良心未泯

淑颖一听良辰这么说,便得意了起来,端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轻抿了一口才说:“妹妹这会儿才想明白,也不晚,你可要记住了,公主就是公主,无论她曾待咱们多好,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听话的奴才而已,而咱们才是打不散,分不开的姐妹啊。”淑颖说完将良辰手上的核桃和小钳子拿下,十分温和的说:“前些日子也怪姐姐,明知你年纪小,进府时日还不长,硬是要与你置气,却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只怕你吃了那公主的亏,如今你瞧。”淑颖说着抬手抚上了良辰的脸颊,轻声说:“多标致的一张脸,那毒妇怎么舍得下手。想着咱们姐妹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淑颖说着侧身吩咐筠芊说,“去,将我那瓶药膏拿来。”
良辰闻此,赶忙推辞道:“姐姐不用忙,我这脸上的伤也算是大好了,自个屋里也有药膏,便别让筠芊忙了,只是姐姐手上的伤,可是疼的厉害吧。都说十指连心,这可如何是好呀。”良辰说着捧起淑颖的手仔细瞧着,纤纤玉指,确实伤痕累累,让人瞧着不免动容,猛然也理解淑颖姐为何恨毒了公主,一定要置她于死地而后快。
这样终日被欺凌打压的日子过了多年,任多么心软善良的女子也被磨成了铁石心肠了。良辰寻思着,心里十分矛盾,淑颖姐妄图毒害公主是不对,却也是被逼无奈而想到的险招。若是不用此举,这一生一世怕是都要生活在公主的欺凌之下,哪还有一天的安稳日子可过。而公主,虽然多年来一直轻贱欺辱淑颖姐姐,也该是深爱着大哥的缘故,正因为深知大哥对淑颖姐的情谊,既不能杀便只能伤了,为的就是将淑颖姐姐撵出陶府去。
良辰寻思着抬眼瞧了淑颖一眼,心又沉了下来,淑颖姐姐若是肯离开。早些年就与大哥和离了,怎还会留在府里受这百般凌辱,这份爱大哥的心意,着实令人动容,可是这害人之心,也着实让人心惊啊。
良辰心里乱,正寻思。低头猛然瞧见一滴热泪轻轻的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淑颖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却努力的不发出任何声响。
良辰见此,鼻子一酸,也跟着难过起来,不由的轻轻握了握淑颖的手安慰说:“姐姐别哭,是不是手又疼了。妹妹帮你上药可好。”良辰说着就要起身去问筠芊拿药。
淑颖闻此。拉着良辰说:“不打紧的,这身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倒不如让这十指痛着,也好缓缓心里的痛啊。”淑颖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妹妹可知你大哥有多少日子没来我屋里坐了?眼下公主有孕,他心里欢喜我是知道的,即便是为了公主心里舒坦不来见我,我也会忍耐。可这些日子,公主是如何欺凌作贱我,他不会不知,即便是拦不住,找人来传几句暖心的话也好。可知我这苦都是为你大哥所受,原先因为他的怜爱即便是受苦,也是甘之如饴,而到如今,可算是真正被打入冷宫了。”淑颖说完,抬手自个抹了泪,十分苦楚的笑了笑,瞧着良辰又说,“妹妹好福气,得了楚弟这个佳偶,他如何疼惜你,咱们都看在眼里,你俩可一定要好好的,都说是夫妻夫妻,还是要两个人过日子才好。男人妻妾成群,可不是什么得意的好事。”
眼下,良辰的确不知如何安慰淑颖好,只是昨日无意听见了婉姐姐与大哥的对话,听大哥的意思是对淑颖姐姐十分不满,但是话说一半,也不知究竟为何,想着到底是要将大哥的心结解开才好,否则淑颖姐姐不是变的更加狠毒便只有被公主逼死。
良辰如今亲眼瞧见淑颖受的苦,这心里既悔恨又歉疚,原先埋怨淑颖太过怨毒的心,这会儿却开始怨气公主来了。若不是公主步步紧逼,怎会激起淑颖姐这反叛的心呢。
良辰寻思着,与其劝说淑颖姐放手,倒不如让公主转转心性。否则将来两败俱伤,这陶家便完了。
“近来府里诸事烦扰,件件都要大哥亲理,若是不能时常来探望姐姐,也都是让弟弟妹妹们给拖累了。大哥疼爱姐姐,阖府上下谁不知晓,姐姐不必多想,想着今晚得了空就会过来了。”
淑颖闻此,虽然知良辰是在哄她,但心里也舒服了不少,早就打定了主意,除非是死了被抬出去,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离开易卿的身边了。
不多时,青鸾奉了易楚的吩咐来接良辰回去,良辰这心里正苦闷,倒是想赶紧离开出去透透气,淑颖见人既来接了,也不好再留良辰说话,于是起身要送良辰出去。
良辰瞧着这屋里一片狼藉,地上也散落着细碎的核桃皮,一不小心踏上还容易摔倒,不由的转身提醒说:“姐姐留心着地下,可别踏不稳摔着,待会儿便让筠芊出来收拾收拾吧。”
淑颖闻此,牵过良辰的手说:“今日知了妹妹的心,我这心里也安稳了不少,就如妹妹所言,咱们苟延残喘在公主的眼皮子底下,无论心里服不服气,都要按她的意思过活,我这里也算是府里的晦气地方,若是谁常来必会招公主厌烦,妹妹往后为了避嫌还是少来吧,这府里有我一个可怜人也就罢了,可不能连累了你。”
良辰听闻此言,想着淑颖姐虽然对公主恨之入骨,可那与生俱来的善良心性也还在,眼下并非淑颖姐不放过公主,而是公主将她逼上了绝路,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想要了结这次的争端,还是要公主肯放手才好。
“姐姐珍重,等妹妹得了空,再来瞧姐姐。”良辰说完吩咐筠芊说,“快扶你们家夫人进屋去吧,这核桃也别再剥了,回头大少爷知道,该心疼了。”
筠芊闻此,赶忙应下,便扶着淑颖回屋去了。
良辰瞧着时候也不早了,便与青鸾说:“时辰不早了,映兰那边可回来回话了?”
青鸾闻此,赶忙答应说:“方才我来时,掌事还未回来,想着时候还早,许是要午膳的时候才回来呢。”
良辰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心思,一路上也未多言,便与青鸾一道回了静园。
映兰紧赶慢赶也在午膳那空挡赶回了府里,一进门,还未等回话,就径自拿起桌上的茶碗灌了一杯子下去。
这会儿良辰正坐在饭桌前食不知味,见着映兰立刻起了身,上前拉着映兰说:“我的好丫头,可是累坏了,瞧着头发都快散了。”
映兰闻此,也来不及管这头发,赶忙笑着回话说:“姑娘,我方才去苏府,可是热闹的很呢。”
良辰见映兰只顾着笑,想着事有蹊跷于是追问说:“瞧你笑的,可给我好好说话。”说着便将映兰拉到桌边坐下。
见外头热闹,易楚也想听听苏缇到底如何了,于是也从饭厅出来,在良辰身侧坐下,瞧着映兰说:“瞧将你家姑娘急的,你喘匀了气便告诉她,否则一会儿该急哭了呢。”
映兰闻此,深深的喘了口气才说:“想着苏缇素日心机深重,为人也灵巧,花花心思也比旁人多了不少,姑娘亏的没去苏府,否则去了也是生了一肚子气,白跑一趟呢。”
良辰听映兰这么说,对其中之事也猜了个大概,于是问道:“这么说苏缇自尽是假,想骗我去见她是真?”
“倒也不能这么说。”映兰说着,挽起了袖子在自个手腕上比划了一下才说:“是在这腕子上割了一道不到半寸长的口子,瞧那深浅,不过是淌了几滴血罢了,想着奴婢切菜切了手,流的血也比那多些呢。”
良辰闻此,冷哼一声,没好气的念到:“亏我念着她,没想到她不知悔改,竟还是变着法的来骗我,到头来还是我傻,信了她的鬼话。从今往后苏缇的事再不用与我提,我俩也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了。”良辰说着,起身去了饭厅,捧起饭碗大口吃了起来,那气愤的模样,分明是在与苏缇置气。
易楚瞧见,也是无奈,便吩咐映兰说:“你家姑娘心疼你,已经给你留了饭,你回屋去暖和暖和,歇好了就让小酌将饭菜送去屋里,等晚上再过来伺候吧。”
映兰这一趟跑下来,也累的不轻,想着姑娘生气,还是二少爷最有法子,于是便行了礼,退出了屋子。
易楚回良辰身边坐下,给良辰盛了一碗汤说:“若是心里有火,这饭吃的也不香,何必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来作贱自个呢?”
良辰闻此,放下了饭碗,侧身瞧着易楚应道:“倒不是为了苏缇,只是这会儿又念起了淑颖姐姐,不知她可有吃饭,是不是还在剥那筐核桃。”
易楚听是为了这事,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正犹豫,良辰便起身揽住了易楚的颈子,小声说:“即便是你说我小心眼也好,不贤惠也好,总之你这一生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若是再敢纳妾,我便与那狐狸精同归于尽。”
易楚闻此,忍不住笑出了声,温和的拍了拍良辰的背说:“今生兴得良辰足矣,旁人再不会放在眼里了。”
良辰听了这话,这才露出了笑颜,但是这笑中有泪,还是为这看不清的未来迷惘伤神。




☆、第一四七章另有隐情

昨日易岚刚回府就张罗着准备了不少东西,这日一早就领了顾尧要去苏家村给沈嘉萝送去。但到了沈嘉萝的住处,却瞧着大门紧闭,虽门上上了锁,却还是要顾尧上前叩门,半晌见屋里没人应答,易岚有些紧张,正要自个上前瞧瞧,隔壁家出来一素衣老妪,上前拦下问道:“尊驾是陶少爷吧?”
易岚向来有礼,即便只是一村妇也十分客气的应道:“我是姓陶的。”
那老妪闻此,想着是找对了人,便赶忙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说:“原先住在这院里的小姐昨晚被一个贵妇给接走了,走时交代老妇将这信笺交给一个姓陶的少爷,便是少爷您了。您赶紧将这信收好了,我也算完了这差事。”那老妇说完,见易岚接过信笺,才满意的笑笑,转身往回走了。
易岚见此,也不忘嘱咐老人家慢走,才低头打开了信笺。
见信上字迹娟秀也不乏力度,却不是沈嘉萝的笔迹,仔细瞧瞧信中所言,心里这才了然,赶忙吩咐顾尧驾车,两人便往常府赶去。
常家下人似早就知易岚会来,见陶家马车来了,赶紧上前帮着牵马,放马蹬,说不出的殷勤。
易岚下了马车还未等问话,那常府的小厮便回话说:“咱们夫人等候少爷多时,说要是少爷来了,便赶紧迎您进去。”
易岚向来与这常夫人没有交清。只在三哥与良辰大婚时见过一面,竟忘了她是沈嘉萝的东家,眼下要接嘉萝过门,自然是要过常夫人这一关,如此想来也是自己粗心,处事不当了。易岚寻思着,便回身交代顾尧说:“你将带来的东西都收拾好送进去,送完便出来候着吧。”说完便随那小厮进了常府。
那小厮一路领着易岚进了正厅,这时常夫人已在屋里恭候多时,见着易岚进了屋。便起身迎了上来,十分亲热的说:“想着你这孩子该是来了,天凉了,一路奔波,赶紧进屋暖和暖和。”说着吩咐侍候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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