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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许你来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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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啸的冽水。”景瀚宇接过。那天,她就是拿着冽水救了他。“谢谢你。”一直没对她说过感谢的话,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他。幸好白啸坚持留下了她,幸好白啸多管闲事地让潇然去找他,幸好她是坚韧的执着的。
“那……那等你好些了,就去你的家乡看看。”
“嗯。”
四目对望中,潇然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火红火红的颜色侵染了她的眼睛,她仿佛看见谁在死亡边缘挣扎,向她伸出了颤抖的手。他的脸始终模糊,可却让她心颤不已。
会发生什么么?
今天可以算是中景的大日子。白啸为了回复朝廷和东丰的临时契约而特意加快了回京的脚步,日夜兼程,在东荒和中景联姻的队伍进入中景城之前把契书交到了景唯手里。
“陛下,景将军因担心军事而染上了风寒,加之之前病情未痊愈,所以想回家乡休养一阵。”
“难为他了。”景唯的声音中带着长者的担忧,“让他多休养一阵子。”想来战事也是到了稍事休息的阶段。
“陛下,东荒和亲的队伍到城门口了。”侍卫报告。
“知道了。”整了整衣装,景唯领着白啸去迎接东荒的队伍。
东荒虽不如中景富余,可是该有的排场还是有的。几十人的长队蜿蜿蜒蜒,红色幔帐的花轿便在靠前的队伍里。这天风和日丽,微风拂过轻柔的幔帐,坐在轿内的女子若隐若现。虽然对这桩迎娶并没有多大兴趣,可是出于礼节,景唯还得充场面地站一下。
礼貌地接受了使节的参拜,收下和亲书,景唯示意让新娘子先进后殿休息,他却往勤政殿走去。直到三更,他才想起被自己冷落了大半天的东荒新娘子。
虽然并不想过去,可是该完成的仪式还得完成。司礼已经战战兢兢地来催过他很多次了,奏折也真的是多,再加上兴趣缺缺,就拖到了大半夜。
在烛光摇曳的新房前驻足,景唯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幽幽的清香从微启的窗户里飘逸出来,他隐隐地有些心动。
定了定神,他推开门,新娘子还正襟坐在床沿上,一旁的宫女按照仪式的顺序排列着,静静恭候他。景唯按照习俗一一完成,最后看向系着红绳的称,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了起来,挑开红色的绸缎。
荧惑慢慢抬起头,妙目中流露着疲惫,也流转着欣喜。
“拜见陛下。”她好奇地偷偷抬头,却在睇见景唯微怔的眼神后连忙垂眸。这是一位能够做她父亲的君王,他已不再年轻,却从容睿智。
泠然悦耳的声音绕梁不散,可是让景唯更加吃惊的是她的相貌。尘封的记忆好似找到了开启往昔画面的钥匙,一幕幕一幅幅将他淹没。眼前的女子根本就是另一个他已逝的爱妃。
“你叫什么?”屏退了宫女和侍卫,景唯在她身边坐下,柔声询问。
“荧惑。”荧惑害羞地低下头,她的侧脸竟和她更像。景唯惊愕地注视她。
“封你做颖妃可好?”
“谢陛下恩典。”荧惑起身,跪拜谢恩。
景唯连忙扶起她,他真有些后悔了,该早些过来的,“今天是我怠慢颖妃了。嗯……罚我同颖妃一起用宵夜。”
“这哪里是惩罚呀。”
荧惑盈盈一笑,景唯的心墙瞬间就塌了。眼前的所有和当年的画面重叠在一起,他觉得自己仿佛瞬间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就算为她送了性命又如何,神灵总算听见他日夜对过世颖妃的牵念,又送了一位新的颖妃给他。
足矣了。
“那颖妃说如何呢?”他握住她细嫩的手,放在掌心摩挲。
“替我抄一遍《千秋岁》。”她微垂眼睑,露出淡淡的忧伤。
“大婚之夜,为何想起这首悲伤的词来?”
“荧惑远离家乡,只为求得东荒和中景和平。以后即便思念家人,也无法回去看看。娘亲最喜欢的就是《千秋岁》,如果是陛下亲手誊写,睹物思人,即可思乡又能想到陛下,岂不是两全其美。”
“颖妃好心思。那我现在就写。”
“嗯。臣妾帮陛下磨墨。”
“不称自己为荧惑了么?”听她改换了对自己的称呼,景唯心里自然是很开心的。
“陛下别笑臣妾了。”
景唯就爱看她笑的样子,眉眼间本就有些像颖妃,笑起来就更像了。微微叹息,他拿起笔,沾上厚度适中的磨,荧惑替他铺好宣纸,景唯认真地用楷体书写。她安静地在一旁看着默念着:
“叶红秋露,凝碧湖心舞。
光照影,浮云入。
千山承暮雪,幽径留人步。
朝夜尽,旧门巷里君如故。
爱怨因缘阻,生死何常术。
惊梦魇,三生苦。
转头愁怅惘,遍染清风宿。
香返魄,镜花水月空无处。”
“陛下的字真好看。”她欣喜地拿起宣纸,左看右看,愣是不舍得放下。第一次读到这首词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虽不知是谁写的,可是从词里透出的点滴忧戚与无奈和她很像。不自觉地又想到了霄暝,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明天命人帮你裱起来。”
景唯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她重又绽开笑颜,竟看得景唯有些感叹。如果能早些遇见她,如果他可以年轻几许……
春宵良辰,烛火在景唯的思绪中熄灭。
寂静的中景城,除了侍卫巡逻的步伐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荧惑久久睡不着,可疲累的她却思想涣散。
浅浅的梦境里有鲜艳的颜色。
红的。
好一大片的红色,那么惹人注目。不是血的颜色,浓郁得平静而优雅,却又如同火焰般热情跃动。
很漂亮……
梦中的荧惑走近了些,才发觉那是一整篇连绵的枫树林。遥望无际,除了漫天的红色外只有零星从树叶缝隙里透出的金色光芒。
她沐浴在这暖阳里,感觉整个人都温暖了。耳边是潺潺溪水流动的声音,那么轻快悦耳,彷如天泉奏出的乐音,让人怡心。不远处的嬉笑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偷偷躲在树干后看着他们。男的高大威武,挺拔的身体随着手中金色的剑舞动,竟没有一丝笨拙的感觉。行云流水的剑法配合着女子清幽的古筝声,相得益彰。
女子时而低头查看指法,更多的时候是痴痴地凝望着男子,仿佛这么看着他便是永恒。两袭白色的纱衣在红色中飘动着,如同两只随风而动的蝴蝶,追逐着,嬉戏着。
梦境在荧惑看见霄暝的脸的那刻终止,她瞪大了惺忪的眼,突然轻笑出声。这笑声有些凄凉,有些无奈,心里放心不下的那个人不知道怎样了。

 

 ☆、第十愿 悸动的感觉

偷摸着爬下床,景唯已经熟睡,荧惑偷偷朝后花园走去。夜幕下的皇宫万籁寂静,她翻开细白的双手,银红色的光芒在她手中聚集成信鸽的模样,稍一动胳膊,光组成的信鸽四散,只留下如星光一般璀璨,而后消弭。
“你在这里干什么?”身后传来白啸警惕的质问声。
“向家乡的人报平安。”荧惑心底暗暗一惊,她承认她疏忽了。没想到这深宫内,那么晚了还会有除了侍卫之外的人自由进出。
“是么?”白啸半信半疑地靠近她,从她的身前绕到身后。妖媚的眼在这黑夜中更显鬼魅,眉间忽隐忽现的红色梅花让她看上去与众不同。“你好像和早上不一样了。”他不确定地说。
“白将军恐是看错了吧。荧惑还是荧惑。”她红唇微翘,笑容明明是浅淡的,可蛊惑的味道却是那么浓烈。她记起眼前的男子便是白天里陪着景唯来迎亲的将领。
白啸皱起了眉头,有一霎时的出神。他赶忙远离她,甩甩头让意识更清醒些。
“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你是东荒派来和亲的,别试图挑起中景和东荒的战争!我不允许,陛下更不会想见。”
“白将军真会说笑。小小女子,岂有这本事。”向白啸行了礼,荧惑袅袅移步回了寝殿。
这个意外提醒了她,中景内她并不是可以如若旁骛地肆意进行她和霄暝的计划。只一个白啸就已经那么敏感,景瀚宇还未出现,实在难说他如果回来了会怎样。
看来她得把景瀚宇赶出中景城。在他回来之前,她必须让景唯更信任她、依赖她。
清晨的光闹醒了后半夜才睡着的荧惑,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下,门口等候她的是宫女们。
“启禀颖妃,要去给其他嫔妃请安了。”
中景后宫虽无皇后,嫔妃也不多,可请安的礼节还是保持着。荧惑答应了一声,便起身梳洗,宫女们向她讲述了些一会儿需要注意的事情。主事的是嫔妃中年纪最大的,封号德妃,住正中的德馨宫。其余的妃嫔按照入宫先后分别住在东西南北四个侧宫之内。
在她来之前最得宠的是年纪最小的愉妃,陛下赏赐了南面的愉心殿。看这封号便可知她有多大本事。这么想着的荧惑牵起盈盈笑意,就从她下手吧。
跟着宫女来到主宫,行了好多礼仪之后,各位妃嫔纷纷散去。愉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跟在荧惑身后,荧惑慢慢走着,眼角流转的余波不时瞥向身后。
“我想去荷花池看看。”她对身边的小隐说。
“可是现在荷花都谢了。”早过了赏荷花的时节,陪嫁的小隐不知道新封的妃子想干什么。
“我知道。我只是想去看看。”
“那这边走。”
小隐抚着荧惑朝右边拐去。没想到愉妃也跟着拐了过来,可却从临近荷花池的另一条小径离开了。见她对自己袅袅施礼,荧惑回以同样的礼节。
果然是想对自己做点什么,站正身子的荧惑暗想。随意支开了小隐,她驻足在荷花池边。墨绿的湖面平静阴冷,她默默凝视着,等着发生她预计中的事。
寂静的花园里没有人来往,她却只觉得背脊一痛,接着整个人都往前冲去。小隐正巧回来,看见荧惑掉入荷花池立马大声呼救起来。侍卫立刻就赶到了,赶在最前的白啸二话不说地跳下水把落水的荧惑救了起来。
怀抱着荧惑上了岸,白啸也顾不得这一身的水匆匆离开。看着他远离的背影,荧惑竟迟迟回不过神。
这一救惊动了景唯,也不管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拖着苍老的身体疲惫地快跑向后殿。
“爱妃,你没事吧?”
“陛下!”看见景唯匆匆赶来,一脸担忧,她梨花带雨地埋入他的怀里。“臣妾好害怕。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乱说!乱说!你是我的爱妃,你有我的福泽,怎么会这么福薄!”他转向侍卫,“去查了么?好好的怎么会落水?”
“陛下,正在调查。”侍卫战战兢兢地跪地答复。
“叫白啸来。”
“是,陛下!”
白啸匆匆换好了干净衣服赶回禁宫内,恭敬地向景唯行礼,安静地听着他吩咐。疑问的目光偷偷打量向荧惑,只见她娇弱地窝在景唯的怀里,不停抽泣。白啸收回视线,自有他的思量。
“瀚宇还没回来,颖妃的安危就要你多费心了。除了瀚宇,你是我最信任的。”景唯的嘱咐慎重其事,白啸把头低得更低了些。也好,让他监视这个可疑的女子,总比让她一个人来得安全。
“是!臣立刻去部署。先告退了。”
“有劳白将军。”软绵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白啸忽然停住脚步,像是什么撞到了心坎上。他忍不住回头,对上荧惑委屈的眼光。
“末将必定尽力。”警觉景唯在一旁,他匆忙退了出去。
才离开寝殿,白啸猛地靠上红色高大的柱子。他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感受到扑通乱跳的心跳,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又往前挪了几步,凭他这个傻愣愣的脑子能想得明白怎么回事才叫奇怪。对其他人的这种事儿,他特别敏感。可是自己的,却迟钝如猪。他不会承认自己是猪,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一定是因为瀚宇不在,我要独自保护她才会这样。一定是!”
“——啊嚏!啊嚏!”
“着凉了?”正在赶路的潇然看向驾着马车突然打起喷嚏的景瀚宇。
他摇摇头,昨天他们住的是客栈,应该不会啊。在营地住着直到景瀚宇能走,他才带着潇然往家乡方向去。赶了一路,离家乡越近,他却越紧张。不知道究竟是近乡情怯还是因为身边朝夕相处的女子。
“今天晚上帮你煮点姜茶。”潇然翻找着包裹,找出一件外衣给瀚宇披上。
“我没事。煮姜茶多麻烦,我一个人又喝不完。”他撸撸鼻头,抿紧的嘴唇不由得显露出上扬的弧度,“不过既然煮了就一起喝。”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潇然也对他有些了解。她轻轻答应了一声,又钻回了马车里。趴在窗户上看着一颗颗树木,她侧过头,想象着漫天遍野的枫叶树开成云海的模样。
一定很美。
只是……为什么有种痒痒的感觉?不应该是心动的感觉才对么……?
伸手挠挠后背,原来不是幻觉,是真的痒。潇然感觉有些窘迫,昨天只顾着帮景瀚宇看中毒的情况了。等忙好,她累得倒头就睡,连个澡也没来得及洗。
潇然走出马车,羞涩地问景瀚宇是不是可以停车让她洗个澡。瀚宇侧头看她,又环顾四周。不远处的湖泊波光粼粼,看上去还挺干净的。这个树林虽不是很茂密却也算隐蔽,他把马车停在了湖泊边,钻进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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