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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许你来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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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幽的唇角有微扬的弧度,是欣慰,也是苦涩。“之前出了些状况,幸好扭转过来了。你来这里不要紧么?”
“景唯睡了我才出来的。他自从中毒之后身体就变得特别孱弱,思绪也没以前犀利活络了。没想到这‘摧心’之毒有这般厉害的副作用。”
“是谁做的?”他听景瀚宇多少提过一点。他毕竟不是中景的人,所以瀚宇说的时候也是含含糊糊的。
“筑谦。正好你此行东丰,帮我查查筑谦的身份。”
“你怀疑他是东丰的人?”
荧惑摇了摇头,“如果他是忠于景唯,却又要陷害我会想办法用其他计谋,绝不会不顾景唯的身体。所以他很可能是某个诸侯国派来的细作。”
“你想最先确定他是不是东丰派来的。如果是,便能知会始作俑者松手或协助你。”重幽把荧惑未完的话说完。
“正是此意。”她笑着看他,他幽幽地凝望她。妩媚的笑容里竟带着一丝情窦初开的女子的羞涩。
四目相望,时辰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唯有彼此的呼吸声还提醒着彼此,对方还在。
“你……”重幽欲言又止,脱口而出的问话被吞回肚子里思索了一番后,才又问出口,“景唯待你可好?”
荧惑颔首,“要不是有必须完成的愿望在,说不定我会选择放弃。”她看见他眼中有一抹惊愕和不安,虽然稍纵即逝,可她还是注意到了。她略微顿了顿,“不论是人是妖,有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总是奢望。而现在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要不动心真的很难。如果我现在是凡人,也许早就罢手。但我现在还不是。对于生命长久的妖来说,变强才是最重要的。变强了才能生存下来。变强了才能得到想要的,不论是什么……”说着,她的眼神又变得冷漠而坚定。
看来,她是在景唯身边安逸太久了。虽然前有筑谦,后有愉妃,可对她而言,这都不算威胁。真正的威胁,生死一线,她都经历过。
清亮的月亮自薄云后露出孤傲的光芒,悠远而清冷。荧惑抬眼望向重幽,郑重其事地说:“我不会忘记的。我还要找到双子湖,完成我的誓言。”
重幽没有接口,只是安静地望着她,望着她那双如同月光一般皎洁的明眸,他却只觉得沉重与阴暗。
姣好的身影在淡淡的白色中消隐,从模糊到消失不过短短数秒。
“你在干什么?”
警惕的声音自他身后突兀响起,重幽如梦初醒,猛然转身,看见的是手持韶华的景瀚宇。
“我……”重幽看上去有些迷糊的样子。他的身形微晃,扶住额头,竟不知如何回答,“我……我怎么会在这里?”他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你不记得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么?”
重幽蹙起眉头想了想,摇摇头。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不说话,只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瀚宇放下剑,放下了戒备。看着重幽半信半疑的样子,难道他有传说中的梦游症?
他不会这样草草下结论,就算对重幽已没有多大猜忌,可他毕竟是东丰的将领,轻率不得。和东丰的和平契约也只是临时的,何时会不能再维系两诸侯国的平衡实在难说。虽然他不愿把重幽当做人质留在身边,可这也是无奈之举。是放心地和敌人做朋友还是表面无害,暗地小心防范,他真的不会选。
景瀚宇的良心和原则正在情义与忠义之间左右为难。这个难题一点也不亚于家与国的抉择。
看着重幽回了房间,他也回房睡下了,却迟迟睡不着。惊觉自己的犹豫不决,总有一天他会因为这种踌躇难择而害了自己。




 ☆、第二十七愿 隐祸心

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当景瀚宇醒来,忧虑的心情恢复了不少。看着送行的潇然牵强地笑着,挥手道别,渐行渐远的他始终回首看着她,就让他多看一会儿,让他把那张依依不舍的清丽脸庞记在心里。即将开始的旅程里,他能始终有个牵挂,要记得早些回来。
身边的重幽看着他,心底自是一番滋味,也只有他知道。虽知昨晚和荧惑在景府见面危险十分,可也迫不得已。他想要见她很久很久了,自从一朝离别之后,他就在压抑对她的思念。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念尤甚。他从没料到他会跌进这潭沼泽里,也许从他无意中闻到她独特的体香就开始沉陷了。也许是她对他一抹笑容,亦或者只是一个眼神……也或者东丰的后宫中只有她一人倩影,所以显得特别独特。
重幽真的想不出这么彻底地迷上她是什么时候。出游的神思被白啸的突然到访打断,他看向白啸,立刻收敛起恍惚,露出惯有的笑容。
“白将军可好?”
白啸向他作了个揖,脑子里转悠的是这张脸除了在边境的军营里看到过之外,还在哪里看到过。应该就是最近……近在眼前……
白啸自腰间取出冽水,让景瀚宇带着,也许会有用。
瀚宇抿着笑接过,语重心长地说:“潇然就麻烦你了。”
“兄弟两个还说这个!速去速回。”
“嗯。”
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白啸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一记击掌,他终于想起来他在哪里见过重幽了。这样的话,瀚宇岂不是很危险?!
她果然还是可疑的!
日起日落间,景瀚宇和重幽已经离开中景几天了。朝廷恢复了往常的秩序,每日早朝看着景唯端坐在龙位之上,只是那样坐着大臣们便已安心。
不过景唯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好转,时常在聆听的时候会咳嗽几声,或是无法长时间集中精神。虽然他倾尽心力,下了朝还是有大堆的奏折等着他,可是他已没有以前那样旺盛的心力了。一场“摧心”之祸,让他深感逐渐老迈的身体。他会在四下无人的勤政殿发呆,想着以往神采飞扬的日子,偶尔也会想到过世的颖妃。
御医按照荧惑的嘱咐每天都会来替景唯请脉,每次回禀的也都大同小异。不是劳心过度,就是仍需调养,听得景唯忍不住发脾气。御医瑟瑟发抖地退下,他们也没想到“摧心”之毒竟如此难缠。
走在御花园里,御医们巧遇白啸。说起景唯的情况,他侧耳倾听,心里别有一番思量。原本他就想麻烦潇然来替陛下看看,瀚宇回来之后就被一连串事情缠住了,也没来得及跟他提这茬。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事儿。听见后殿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躲在一旁安静听着。
荧惑为了更好地照顾景唯,遣退了他的贴身婢女,凡事亲力亲为,极其小心。景唯也只愿意听她的,让她服侍,对着别的奴婢脾气就特别差。白啸暗暗叹了口气,御医治不好的病他希望潇然可以治好。
想着,荧惑低着头快步朝这边走来。她看见白啸站在门口并不进去,匆匆和他对视了一眼。在德妃那里请安的她听到小隐来报说陛下正在发脾气,就匆忙请了安赶了回来。虽知如此不合规矩,可是大度的德妃什么也没说,只嘱咐她好好侍奉陛下。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才走,独独不满她如此的宸妃便颇有微词,妒然地看着荧惑匆忙而去的背影,她喃喃有词:“都一个人霸着陛下了,还……”
“住嘴!”不待宸妃念叨完,德妃厉声喝斥。
众嫔妃吓得赶忙下跪,德妃起身朝宸妃走去。她平日里虽亲蔼祥和,也不多管其他嫔妃间的事,可是该彰显主位气势的时候,她高高在上的气质还是足以阻喝她们的。这也是为什么景唯即便不封后,也无人敢质疑德妃在景唯心中的分量与位置。
看着德妃脚上穿着的绣工精致、面料别致的绣花鞋,宸妃愤愤难平,可也没傻到挑战她的权势。
“娘娘息怒。臣妾知错了。”她又把头低得更低了些,赶忙认错。
“去外面跪着。”德妃平稳的声音就在宸妃的头上响起,听不出丝毫情绪。“跪到我说能起身为止。”
“是!”宸妃没有为自己多求情,听话地站起身,在大太阳底下跪上冰冷的砖地。
其他嫔妃纷纷透过开着的窗子望去,心有戚戚。
“谁再敢在这种时候争风吃醋就和宸妃一起去跪着。颖妃服侍陛下劳苦功高,你们要是讨陛下欢心,陛下自然也会让你们服侍。自个儿得不到圣宠别在我这里撒野!曲巧,看着她们跪满半个时辰再走。至于宸妃……”德妃一边说着一边往后殿走去,“等我用过午膳后再让她回去。”
“是!”
“你们就好好跪在这里想想我的话,想想怎么向颖妃学着让陛下开心!”
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应了一声“是”之后便鸦雀无声地跪满了半个时辰。曲巧在一旁看着,笑在心底。
真是好一招一石二鸟!
德妃齐齐责罚嫔妃的消息在稍后传到了荧惑和景唯的耳朵里。景唯侧卧着看着奏折,身边的荧惑移动着芊芊身影,袅袅清香幽幽,让他尤为放松。
“陛下不去看看其他嫔妃么?”她的声音一如初见时悦耳动听,景唯放下奏折,温柔地望向她,摇摇头,“德妃自有分寸,我信她这么做必定有她的道理。倒是爱妃,可不要在意宸妃的不懂事。”
荧惑端上一杯热茶,笑颜如花,“臣妾只在乎陛下的身体。其他的,臣妾没心思在意。”
“所以说你最乖了。”景唯疼爱地握起她的手摩挲。
荧惑笑得柔和,看向依然站在门外的白啸,她轻声对景唯说:“白将军似有事求见。”
景唯的笑脸垮下来,睇了他一眼,冷冷“嗯”了一声。
荧惑识趣地请白啸进来,他恭敬地在景唯面前跪下,开门见山地说:“陛下,臣有一提议。宫内的御医一直诊断不出陛下的病情,不如让外面的大夫来看看。”他抬头看向景唯,他示意他说下去,“随景将军前去边境的新军医在医术方面颇有见地,不如让她来替陛下把把脉。”
听是景瀚宇手下的,景唯便应允了。荧惑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不去看白啸,却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禁有些分心,她出神地望着手中的茶杯。景唯看看她又看向白啸,不快的眉头微微拧起,立马屏退了白啸。
当潇然跟着白啸进宫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荧惑难得惬意地跟怡和逛逛御花园,说说悄悄话。不过几天没来看这些假山花草,荧惑就觉得它们似乎都不一样了。光秃的枝叶上有点点绿意,假山上也不再是白惨惨的。阳光也温柔异常,暖暖的,懒懒的。
一前一后地和怡和信步走着,每次和她在一起,荧惑都会觉得心口有难得的平静。这样的平静已经许久没有过了,没想到在这纷争四起的后宫里也还会有这样一个人物在。
想着,荧惑幽幽地笑着看向怡和,怡和也正巧看向她。
“妹妹最近辛苦了。日夜服侍陛下,都没能好好休息。”她握住荧惑的手,语带谢意。
“姐姐别这么说。陛下自从中毒之后身体一直很虚弱,御医也诊断不出究竟是何故。”说着,荧惑担心地蹙起了眉。
“陛下的身体原本是很硬朗的。”怡和也不禁跟着叹息。她十八岁就进宫了,跟着陛下三个春秋,每次见他总觉得他神清气爽。听颖妃这么说起,她的确也有阵子没见到陛下了,不知道他是否还如往昔。
像是看出煦妃的心思,荧惑抛去愁云,俏笑着贴近她,“姐姐想陛下了。”
“去,别乱说。”煦妃羞涩地推了荧惑一把。
荧惑笑得玲珑,“姐姐老实回答我,是不是想要有一儿半女的围绕膝边?”
“对女子来说,嫁人生子是必经之路。只是深陷后宫,那就……”
“有妹妹帮你,姐姐必定心想事成。”
“傻妹妹,这事儿岂又是说有就有的。”
“姐姐信我。我说姐姐会有,那必定会有。”
荧惑喜欢怡和,她想要送这份大礼给她。她希望她下半辈子即便没有丈夫陪伴左右,也有子女成群,绕膝天伦。
不由得想起一些行将发生的事,应该不会很远。荧惑忽地沉默,怡和也不多说什么,静静地跟着她,默默地看着她。她不知道为何愉妃和宸妃总是要针对她,在她看来,颖妃不过和她们一样,都是可怜人。不过,颖妃比她们幸运些,她有陛下的宠爱。
荧惑和怡和逛了一圈,慢慢往回走。潇然也已经完成了请脉,景唯的脉象竟和瀚宇的惊人得相似。她半跪着回话,说的和御医差不太多,听得景唯忍不住蹙起了没。唯有一点,让他觉得潇然的医术高于宫廷内的御医。
“陛下觉得疲累嗜睡,这点倒和一种毒素的反应相似。虽不敢断定,但是陛下应该是中了此毒。”潇然沉思之后,慎重地回禀。
“可是‘摧心’之毒已解啊。”白啸的插播也正是景唯的疑惑。
“不是‘摧心’,是‘夺命’。”潇然纠正,“敢问陛下,最近的饮食是谁在服侍?”
景唯迟迟没有回答,答案却如此明显。他目露哀伤,却在这浓郁的伤痛中藏了一抹侥幸。他不希望这会成为事实,因为“摧心”,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嫔妃,他不要再失去他最在乎、最挚爱的那个她……
第二次失去……
千万不要……!
“不会的。不会是她……”景唯靠上床榻,低声喃喃,不断不断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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