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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首若相离 作者:游小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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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甫眼里闪过一丝忧伤,起身负手而立,眼睛看向远处开得繁茂的兰花,良久道:“以前看你院子里种满了兰花,想着你是喜欢的,所在就擅自将这儿也种上了兰花,可还没有问过你是否真的喜欢。”
听到他问,锦离扶着桌子勉强的站起来踉跄的走到他身边,紫甫不动声色的扶上她的孱弱身子,她道:“那些兰花都是他种的。”锦离的目光随着紫甫看的方向望去,但眸底缥缈不像是在看实物,更像是看的另一个世界里的事物。
有多久没有提过那个人的名字了,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他明明还活在她的心底,却又好似过了一个纪元之久。
紫甫知道她说是谁,在她的心里一直牵挂着他,纵使带她离开了那高高的牢笼,仍旧忘不掉。
她忘不掉,真的忘不掉。


☆、第三章:引言(三)

锦离将手放在漆红栏杆上,触手的丝丝凉意让她浑身一颤,继续道:“其实是娘喜欢兰花,她的衣服上绣的都是大朵的兰花甚是好看,我只是觉得兰花不似别的花娇贵,仿佛百花中的仙子,后来他告诉我,兰花又叫君子兰,是君子的象征。”君子兰,他曾经还嗤笑她一点也配不上这兰花,如今她还是把他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紫甫突然收回目光,侧身看着锦离,语气依旧温和:“我们回去吧,已经出来好半天了,再吹下去你身子怕是又要痛了,晚上又睡不安稳了。”
锦离没在反对,由着紫甫扶着一步步的向清风阁走去。
他们刚走进清风阁,苏萍还立在原地,见他们回来后忙走到锦离的左侧搀扶着她同紫甫一起进去,进屋后紫甫除去锦离肩上的红裘后让又替她把鞋脱下放置榻脚处,适才吩咐苏萍道:“萍儿,你去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饭菜送过来。”说罢又回头问锦离:“我看上次做的米粥就挺好,你不是直说好吃吗?”见锦离点点头才又回过身来重新吩咐道:“吩咐下去,让他们照上次的做,做好了打赏。”苏萍恭敬的应了“是”后退了出去。
锦离近来胃口不舒服,吃一点东西都会吐出来,为此紫甫苦恼了好些天,还好有一个新来的厨子说以前他妻子胃口不舒服的时候就是喝了他的米粥才逐渐好的。虽然紫甫知道他妻子的状况不能与锦离相比,但迫于无奈还是答应让他把粥端过来。谁承想,锦离刚吃了一口就直夸好吃,还破天荒的喝了小半碗没有吐出来,紫甫大喜重重赏了那名厨子。
有婢女进来掌灯时几名婢女将饭菜端置上案,锦离照样吃了小半碗后便让撤了下去,可能是刚才走的累了,躺下后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连数日如此,看着锦离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下去,紫甫在心中也挣扎了许久,直到这天,蒙毅的随从小星子的到来。
苏合引着小星子行至书房,小星子朝紫甫请了安,又将信件呈到他面前。紫甫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又将上一封信件拿起来看了许久,问:“大哥可是还交代了甚么?”小星子恭敬道:“回侯爷,将军说皇上这次的病情来的极凶,朝廷上长公子暂代监国,两位丞相及陈大人等几个重臣从旁协助并无异样,只是……”
“只是什么?据实说。”紫甫温和的眸子闪过一丝凛冽。小星子道:“将军说皇上一直处于昏迷中,听赵公公说皇上一直喊着姑娘的名字,想问侯爷是否该让姑娘见上一面。”
该让他们见面吗?紫甫一直犹豫着。他知道她的心一直在他的身上,可自从她离开那个牢笼后就曾发誓再也不会回去,更何况她现在的身子这么差,实在禁不起折腾了。只是未等紫甫想好应对的万全之策,就听到门外苏萍呼喊着:“夫人,夫人,你怎么了,醒醒,你别吓萍儿。”
小星子随即转身打开书房的门,看到锦离已经昏厥在地,紫甫立即吩咐苏萍:“传王大夫!”说着已经抱起锦离朝清风阁大步走去,锦离已经瘦不成形,紫甫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团绵簇,根本不用费丝毫气力。
紫甫抱着锦离刚到清风阁,后面苏萍带着王大夫已经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紫甫将锦离放在软榻上后起身让王大夫近前把脉。紫甫回身瞥见苏萍在一旁抹着还未干透的泪滴,蹙了蹙眉,问:“夫人怎会在书房外昏倒?”
苏萍慌忙跪在地上,姣好的脸上皆是泪痕,道:“夫人说想出去晒晒太阳,奴婢看夫人今日精神好就没有阻拦,刚走到花园内,夫人说有点冷让我回来拿件衣服,等奴婢拿上衣服再回去时发现夫人不见了,想着可能是夫人自己走一走,结果奴婢找遍整个花园都没有见到夫人,奴婢本想去书房禀报侯爷您,没想到在书房外看到了昏倒的夫人,再后来王爷您就出来了。”说着苏萍的啜泣声越来越大,她深知锦离的情况不好,连忙颔首叩拜:“侯爷,都是奴婢不好,没能照顾好夫人,奴婢甘愿受罚。”
绾青袖袍扫过苏萍微颤的肩膀,紫甫对着苏萍单薄的肩头拍了拍,怅然道:“起来吧,待会夫人醒了还要你照顾,如果再有下次本侯决不轻饶。”
苏萍本是紫甫身边的奴婢,因着机灵聪慧便被安排在了锦离身边,苏萍也不负重托尽心尽力的照顾锦离,锦离也很喜欢她,待她像自己的妹妹一样,主仆二人感情一直很好,紫甫对苏萍也一直客气着。
王大夫看完病对紫甫施了一礼,说:“夫人暂且无大碍,只是不能再受刺激,小人这就回去抓几副药让萍儿丫头煎好送夫人服下。”王大夫时常过来替锦离请脉,他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姑娘经受了什么样的打击,才会焚了心脉,纵使医术再高明也很难将她医治好,只能单靠着药吊着。
听完锦离的病情后紫甫这才常常的舒了口气,又命苏萍跟着王大夫下去抓药。看着榻上蜷缩而卧的锦离,舒展开的眉心又迅速的皱在一起,大夫说她不能再受刺激了,那么刚才他和小星子的谈话已经被她听到了,所以才会昏倒。
候在门外的小星子见到紫甫出来后,关切的问:“侯爷,姑娘她……”紫甫语气稍稍平和,道:“大夫说暂无大碍,只是一时还未醒过来。”小星子复问:“出宫那天姑娘就一直病着,难道现在一直还未好?”
“小星子。”紫甫压低了声音,生怕打扰到里面熟睡的人,“离儿的病情怕是越来越严重了,大夫也说了受不得刺激,你回去告诉大哥,我不能让她冒这个险。”
“是,奴才告退。”小星子应声退了出去。
紫甫斜倚门栏上,轻柔的目光落在软榻上锦离苍白的病容上,思绪被一点点抽离,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们还只是萍水相逢的日子。


☆、第四章:心逐碧草摇清风(一)

公元前221年,秦王嬴政终于完成祖业实现了六国统一,史称始皇帝,上国号为始皇二十六年。
雍城蕲年宫里,始皇嬴政端坐在九龙盘金龙御座上,底下满是跪拜的臣子,一声声的“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如雷贯人。两侧的内侍官各捧着六国国玺,嬴政凌冽的眸子扫过大殿,即今日起他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坐拥整个天下,他们都是臣服于他的子民。
想到这儿,他内心涌现出的酸涩之情却远远超过了此时的喜悦,他忘不了,二十二岁的那场宫变,从此让他的人生充满了仇恨和质疑。之所以将此次的祭典选在雍王宫而不是祖庙大抵也是这个原因,他想让那些人看清楚,唯有他才是他们真正的王。
他对这个地方恨之入骨,也惟有恨才能让他活得更为真实,他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因为没有人能真正体会他的痛楚。
众大臣落座后,跟随都城来的舞姬先后按照四角方位的顺序鱼贯而出,大殿之内顿时爆发出满堂喝彩,嬴政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换来贴身太监赵德附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后步出殿门,直到呼吸了新鲜的空气方才感觉到舒畅。
嬴政回到寝宫换好便服,蒙毅已命人进来通传,嬴政半倚在御榻上斜眯着眼睛看着蒙毅毕恭毕敬的进来,然后行君臣之礼。蒙毅起身后不经意间瞥见嬴政两鬓斑白的银发,喉咙里微微发涩,道:“启禀皇上,宫内一切安好。”嬴政睁开眯着的双眼微点头,道:“继续打探。”
“臣遵旨!”待蒙毅退下去后嬴政已经起身出了寝宫,又独自一人来行至栎阳宫,左脚刚一踏进宫门头便疼了起来,越往里走越是疼的厉害,没办法只得在回廊一处的石凳上坐下来休息。昨夜的一场雨让满院含苞待放的桃花初见*,但看在眼里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仅一瞬间这种孤独感又消失了,因为他看到一个身着湛青太监服的瘦小身影从西侧暖阁里鬼鬼祟祟的出来。
嬴政机警的走到小太监身后,又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问:“你是何人?”
许是院落太安静了,才显得嬴政的声音有些突兀,小太监打了一颤回过身来,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嬴政好一番,觉得不像是高贵的人,也就大起了胆子,道:“乱喊什么,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说罢将手放在胸前顺了顺。
嬴政盯着小太监好半天,问:“你不是宫里人?”
小太监并未料到嬴政会如此一问,一双乌沉眸子流光转动,道:“怎么不是,我是都城来的,等祭典结束后还是要回去的。”说话底气不足显然有些心虚,他看着嬴政也好生奇怪,不由问了句:“看你这装束倒也不像有身份之人,你是哪个宫的?”
嬴政穿了件黑色的锦缎袍子,而以往腰际间的绛紫织锦白玉扣带也因随性而没有扣戴,只有袍子左侧垂着的双龙玉佩是他唯一的装饰,这枚玉佩自打出生起就戴在身边从未离过身,也难怪小太监辨不清他的身份。
“我?”嬴政望着眼前瘦弱的人说了句“和你一样”,他自然不相信小太监的话,不只是这里的人,就连整个咸阳宫里的人都知道栎阳宫是整座雍城的禁宫,除了他以外任何人不得入内,显然这位少年不知,所以他不相信。尽管如此,他却没有拆穿他,仅一句‘和你一样’足以说明他同他一样没有说出实话。
小太监没有他缜密的心思,自然对他的话信以为真,莞尔道:“原来你也是咸阳来的,我叫离儿,你呢?”那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灿烂,嬴政看的险些失了神,脱口而出:“政……”他已经许久未见过一个人如此开心的样子,时间久了也忘记了还有笑这一表情。
小太监因走得急些,袖袍里的手帕不知何时已安然躺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嬴政走过去弯下腰捡起摊放在手心上,洁净的帕子上绣着一大朵的白玉兰花,丛间还有赫然的三个篆体小字‘洛锦离’。
洛锦离,想必就是她的名字了,嬴政牢记心间。
雍王宫曾是秦朝旧都,赵太后在世时曾在这居住过一段时日,赵太后暴薨后也就此空了下来,直到这次的祭典才初见生气。
锦离离开栎阳宫后一路小跑至御花园的假山处,那里还站一妙龄女子,一袭的翠绿轻纱曳地长裙,腰际间环佩相绕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见到来人后她步子轻盈的迎了上去,嗔怒道:“离儿,你不好生在家呆着,怎么跑到雍城来了,竟然还进了宫,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锦离对她的嗔怪并不在意,反而走到方宁右侧挽起她的玉臂,娇俏的脸上笑意更浓,说:“上个月就听爹说皇上要来雍城祭典,我想如此隆重的场面定少不了舞姬献舞,所以便跟了过来看你,我认识一个同乡的小太监,是他带我进来的。”
“真是拿你没办法。”方宁用手指轻点锦离的额头,问:“对了,我娘病情有没有好转,上次你信中提及她的病情复发,我一直忧心着,又奈何出不得宫,就是想在她床前尽孝都不行。还有小包,可怜年幼就扛起了家里的重担,而我这个做姐姐的除了托人给家里带点微薄的生活费外,什么也不能做。”说到这她的眼睛蒙上一层氤氲,用另一只拿着帕子的手轻轻拭泪。
她与锦离自幼相识,只因家境穷困潦倒再加上娘亲卧病在床,所以便在去年乐府招收舞姬时报了名,同样因为天资聪明,舞技超凡而被录取入宫,有时候会给各宫献舞,但大多时候是在清韵宫里排练。
锦离宽慰道:“方宁姐,你也不必责怪自己,大娘的病已有好转,小包虽年岁小,但他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们都知道你的艰难和无奈,只要你在宫里好好的,日后等放出了宫在和他们团聚也不迟。”
方宁看着长得越发娇俏的锦离,她仅比锦离年长一岁,可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两姐妹又话了些家常,直到在前面望风的宫娥阿茵过来后她们才停止了说话。方宁顺势帮锦离整了整冠带,道:“离儿,此地不宜久留,你今晚去栎阳宫休息,听掌事的说那座宫殿已经荒废了许久,不会被人发现的,等明日回咸阳的时候在想办法出宫。”
锦离来的时候就被同乡的小太监藏在了栎阳宫,所以她对这个名字并不感到陌生。她握上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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