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若相离 作者:游小离-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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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白首若相离
作者:游小离
章节:共 94 章,最新章节:后记
备注:
他是九五之尊权倾天下的皇帝,拥有后宫佳丽无数,却为她打破自此不立后的规矩。
然而一场风云变幻,再次面对他的柔情,她却毅然选择离去。
三年过后,再次踏进宫门,发现一切早已物是人非,而真正的阴谋才刚刚拉开帷幕。
她亲眼看着由他一手缔造的帝国在他走后被彻底颠覆。
骊山脚下,她含笑饮鸩,只为与他共眠此生。
——他是秦始皇,这是一段属于他和她的爱情绝恋
☆、序
幽幽皇宫内,是一声声沉重的叹息,一抹孤独的身影立于窗前。他拥有后宫佳丽无数,却终其一生,未立皇后。直至死后,他睡在冰冷的地宫里,周身是他的千军万马,枕边却唯有一池冰寒的水银,伴他永存。
我给大家讲的是一个关于秦始皇的故事——
对于历史中的人物,秦始皇是让我第一个迷恋的人,甚至迷恋到不允许旁人说任何的胡话。
其实对于一个已经死去两千年的古人来说,谈到迷恋,的确有些盲目。而我所了解的关于他的故事,也仅仅是通过书本或是百度上查到的。而对于他的后宫,根本连查都查不到。
有的说是因为项羽一把火烧掉了那些资料,所以迄今为止,没有人能知道当年后宫里是否存在过这样一个令他心痛的女子。
文中的洛锦离的确是虚构出来的人物,可是我仍坚信,真的曾有一个女子走进过他的心里,陪他度过了一段快乐的岁月。
只可惜帝王的爱情掺杂了太多的因素,他们不能像平凡的夫妻一样可以自在的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东西抛不开,面对高高的宫墙,她同那些女人一样,等着他的垂爱。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不是说,只要两个人彼此相爱,便能在一起吗?
为何他们,换来的只有无穷的伤害?
他待她自然不同于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他给她的玉佩,他为她唱的歌,他替她挨的刀,他为她说的那句‘朕定会要护你周全’的誓言,终抵不过她的一句:我从未爱过你。
所以,我觉得一段感情最重要莫过于‘信任’二字。
忘了一开始写这篇文的初衷,大概是想给那段空白的历史画上一点色彩,或者是想赋予他灵魂,让他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再是书本上那个冰冷的名字。毕竟,他是第一个让我喜欢的历史人物。
但到现在,我已经全然不再想为什么而写,因为他们故事已经感动了我,相信,也定会感动到你们。
感慨完了,便再说上一番名字的寓意。其实不难猜出,文名的确是出自卓文君的《白头吟》中的一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只是,若相离呢?
也许一开始写这个故事就已经想到了结局。当然,我们的确可以控制故事中的人物和情节,只是,兜兜转转到最后,才发现,结局早已注定好了。而我们要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去完善这个故事。
我很感谢喜欢看我故事的你们,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我便也有了坚持写下去的动力。
如果有和某离一样喜欢秦始皇的朋友,欢迎前来和某离一起讨论那个九五之尊的皇帝,剧情也是可以的哦。
最后要说的就是,我会尽最大努力写好这个故事,尽管后宫争斗不断,但也请大家带着对爱情的执着走进这个故事,不管前路何其漫漫,只希望大家都能找寻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情。
另附一首卓文君的《白头吟》,谢谢文秀的我的朋友们,然后就是果断求收藏好评啦。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第一章:引言(一)
公元前211年,长信宫,千古一帝秦始皇因着突如其来的一场疾病走进了生命的最后一个关头,而他一生想要练就的长生不老丹也终究没能让他长生。
殿中赤金大鼎里焚着安息香,缥缈淡泊的轻烟一缕缕环绕在殿宇上空,他周身跪满了哭泣的妃子及儿女,他紧闭双眸,锦帕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上,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要说着什么,那受宠的妃子不明所以的凑上嘴边,结果只听到他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身子忽的一沉,被眼尖的宫娥扶了一把才不被跌落下榻。
御榻下长公子扶苏悲怆的望着妃子,问:“丽妃娘娘,父皇说了什么?”尚丽儿马上恢复常态,泪眼涟涟的说:“听不清楚,大概是因为病痛。”刚说完,扶苏马上让还跪在一边的太医夏无且起身替他医治。
殿外,胡姬盯着尚丽儿看了好半天,心里琢磨着到底什么地方相像竟能从一个小小的宫娥直接荣升为夫人,且蒙升宠经久不衰。
尚丽儿见她盯着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她知晓胡姬,从刚被册封开始就一直暗中给她使绊子,若不是有嬴政的处处维护怎能平安活到现在,如今嬴政疾病缠身,她必须小心谨慎才不被胡姬刁难。
暮春四月,几阵疏雨过后天际间绽放出一道绚烂的彩虹,叠叠宫宇也在这场雨中静洗呈亮,一丝微风掠过耳畔,耳际的鬓发也随着飘然若起。两个人各怀心事的盯着对方,好半天胡姬发了话:“皇上刚才说了什么?”一句话便让从容的尚丽儿脸上顿失花颜。
尚丽儿知道任何事都瞒不过她,神色恭敬道:“皇上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离儿离儿’的。”
“洛锦离?”胡姬倒像是想起了什么。尚丽儿加紧追问:“洛锦离?她是谁?怎么没见过?姐姐可是认识?”
原以为洛锦离离开了皇宫她就可以重获圣宠,但这一切都没有按照她原设计好的线路行走,直到嬴政宠爱了这个毫无背景的尚丽儿后她才明白从一开始就输了,就算她除掉再多的宁妃玉妃还是这个涉世未深的丽妃,始终比不上什么身份都没有的洛锦离。
她已经累了,不愿再斗了,既然皇上的心系在她的身上,那么她愿意自求多福。她还有胡亥,她唯一的儿子,她今后的依靠,自古以来都是母凭子贵,从今以后她要重新为自己谋划,为自己的儿子谋划,她要自己的儿子坐上他的那把龙椅,她要真真切切的统领后宫。
胡姬轻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幼稚的女人,她自始至终都不是她的对手,她也从未把她当成对手,一瞬间又露出怜惜的目光,道:“不过就是在你之前皇上极为宠爱的女子,只怪她命不好,皇上从未给过她名分,临了还被逐出了皇宫,这么说来你还是幸运的。”她说幸运的时候语气里皆尽嘲讽之意。
她的确是幸运的,皇上给了她无比尊贵的身份,还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她还宠擅后宫,可在她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高兴。她没有胡姬的野心,她求的不过是丈夫的宠爱,如今她想要粉饰的太平竟然在他弥留之际被一层层撕裂开来。
她不是没有听过‘洛锦离’这个名字,每次同床共枕时听到嬴政睡梦中喊得最多的也是这个名字,她也想过问他,他终究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她不能随便问,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便不再受宠。所以她安慰自己,也许是他最亲近的人或是哪位比较重要的大臣。
有哪个重要的大臣会在他的心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她不是不知道。
望着那殿门外进进出出的宫人,尚丽儿欠了欠身子转身随着宫人踏进殿门,其实她和她一样从来没有得到过嬴政的真心。看着她精绣点翠的裙纱一点点消失后,胡姬嘴角勾起的那抹讪笑瞬间凝固,她究竟哪里像那个丫头,他竟然如此自欺欺人。
☆、第二章:引言(二)
文信侯府,苏紫甫正在书房内练字,侍从苏合得到准许后推门进去,俯身请安并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递到他面前,紫甫放下笔起身接过信件打开,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随即吩咐侍从道:“千万不可让夫人知道。”
侍从应了声“是”垂首退下,紫甫谨慎的将书信放到一摞书简的最下面,这才走出书房。清风阁内,锦离正侧卧在榻上小憩,屋内燃着的石兰香散发出幽幽香气沁人心脾,紫甫不由的放轻了步子,好半天,锦离才察觉出站在身边的紫甫。
紫甫看着已经睁开双眼的锦离,语气轻柔的说:“醒了。”锦离道:“嗯,觉得累了就小睡了一会儿,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说着坐起来,身子向后靠了靠示意他坐下。紫甫默契的在她身边坐下,将她的头斜倚在自己的肩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难得今日睡得沉就没敢扰到你,我看那王大夫医术果然高明,等你好了我一定要重重赏他。”
“王大夫甚是用心,以前说我睡眠质量不好,现在倒是容易乏了,也睡得沉了,有时一天下来要睡上好几觉,好像把以前的也都补回来了。”锦离说着连打了几声呵欠。紫甫打趣道:“睡美人,大概就是说的你了。”见她又要睡去,便吩咐婢女苏萍去厨房煎药,等喝过药后才准睡下。望着已经睡下的锦离,紫甫柔和的眼底旋即蒙上了一层浓郁的哀愁,吩咐照看好主子后方才出去。
他已经听王大夫说了锦离的病情,并不是他说的那样好,好几次总是昏睡过去也只能束手无策。回到书房后,他又从那堆书简中将信件拿出来,摊放在书案上,好几次执笔又放下。
锦离已经醒了,婢女苏萍添好香后走到软榻前小心的将她搀扶起来,锦离将手搭在她胳膊上,道:“萍儿,扶我到外面走走。”苏萍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夫人,道:“夫人,外面风大,何况你的身子还虚着,还是不要出去了。”
“不碍事,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出去走走了,老是呆在这屋里怕是没病也被闷出病来了。”锦离勉强的支撑起塌沿,层层叠叠的锦衣穿在瘦形的身上显得犹谦过大,澄净如水的眸子,时间久了也变得暗淡无光,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
“可是要出去?”紫甫进来将手里的把玩玉石放置旁侧的高几上,然后走上前半蹲着为她穿上鞋子,穿罢,紫甫站起来弯下腰小心的将她扶起,让她所有的气力都靠在他身上。其实锦离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能支撑下去的也只有心中的那个信念。
时值黄昏,半天绮霞绚如丝绸,一阵凉风袭来,锦离打了个趔趄,轻咳一声,瑟缩的往紫甫身边靠了靠,紫甫动作极轻的将她揽进怀中,又回头吩咐苏萍:“去把夫人的裘衣拿来。”等把一袭红裘拿来后,紫甫接过心细的披在锦离单薄的肩上,道:“天凉了,赶明儿我再让下人多做几件。”
锦离原本苍白的脸上竟被浆染的红裘映得洇出病态的*,脚下虚飘仿佛踩得是天际间染红的霞云。苏萍不想破坏这份美好,立在原地望着他们相依远去。
府上的人都知道侯爷待夫人极好,别家的侯爷或是当地的达官显贵无一不是三妻四妾,只有他们的侯爷娶了一位妻子。苏夫人体弱多病,常年以药为伍,而紫甫依旧不离不弃的守在身边,看在下人眼里无不钦佩他的痴情,也由衷的羡慕他们这位夫人的好命,但看在苏萍眼里却是满眼的心疼,不止是心疼自己的夫人,更是心疼着自己的主子。
紫甫陪着锦离走了好一阵儿,看着锦离的额头上已渗出细小的汗珠,指着右侧的亭榭道:“走了这么久了,我们到那边歇一会儿。”
锦离望着他说的亭榭点了点头,又被紫甫搀扶着过去一坐。刚坐下就有下人捧了茶盏过来,锦离捧起呷了一口,微微喘着粗气说:“现在真是没用了,走这几步就喘得厉害,若是以前你肯定比不过我。”说到以前,俩人顿时陷入一阵沉默。还是锦离打破了沉默,道:“侯爷,都是我连累了你,如若当初你不答应带我走,现在定是留在都城,也不用整日守着我这病秧子过活。”
紫甫叹了口气,又替她续了一杯,方才道:“那日我若不带你走,依着你的性子怕是真的要了那三尺白绫,那我现在也定是悔恨。”
他说得对,若那日真的没有带她出宫,她也许就真的选择用另一种方式自己离开,所以锦离一直感激着他,可是几年来紫甫并没有迎娶过任何一个女子入府,一想到这儿又觉得对他心生愧疚。
“这几年你待我极好,可是,你也大可不必忧心我,你可以娶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只要给我安排个清静的地方就是了。”让他另娶妻,锦离和他提过几次,只是每次都被他敷衍过去,这一次亦是如此。
紫甫眼里闪过一丝忧伤,起身负手而立,眼睛看向远处开得繁茂的兰花,良久道:“以前看你院子里种满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