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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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却直接抽出照片,唇角含笑,拿出钱包,往隔层里一放,“她不会主动翻我的钱包。”
素冬见状,也只好同意了。
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素冬将相册收好了,说了句,可能是她们回来了。
正说着房门就被拉开了,先进来的是方笑萍,许是没料到年柏彦会在这儿愣了一下,年柏彦起身恭敬地打了个招呼,眼睛却快速地落在方笑萍的身后。
而素叶就是紧跟着方笑萍后面进门的,一抬头也见到了年柏彦,原本倦怠的小脸儿顿时一变,二话没说转身就要走。
年柏彦眼尖,他腿长手长,大步上前一下子将素叶搂住,就再也不放手了。
“放开我!”素叶拼了命地推搡着他,他的行为惹得她满脸通红,又羞又气。
可年柏彦什么都不说,也不放开她,就那么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她的挣扎和捶打,他的两条结实手臂就圈着她不放。
最后,素叶捶打他都把自己给打累了,气喘吁吁愤恨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死了心吧!”
“都这么晚了,舅舅和舅妈也要休息,你是不是想打扰他们休息不好?”年柏彦开口,低低的,不再像之前的阴冷残暴,相反的,是温柔纵容。
“打扰他们的是你不是我。”素叶怒视着他,压低了声音近乎咬牙切齿,“年柏彦,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你来我舅舅家想要干什么?”
她的控诉里暗藏警觉,年柏彦自然听得出,无奈道,“叶叶,我只想接你回去。”
他满脑子还都是她小时候的模样,惹他怜惜。
“你——”
“小叶啊,差不多就行了,两个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时候啊?既然柏彦都主动过来了,你就跟他回去吧,别闹小孩子脾气了。”是方笑萍的声音,她看上去虽说有点不悦,但还是说了句公道话。
素叶死死咬着唇。
年柏彦始终搂着她,在她耳畔压低声音,“听话,你继续闹脾气,担心的是舅舅和舅妈。”
素叶抬头盯着他,狠狠剜了他一眼。
年柏彦却不怒反笑,转头看向素冬和方笑萍道了个歉,紧扯着素叶离开了。
方笑萍隔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赶紧跑了出去,隔着院门冲着年柏彦喊了句,“你小心点她的胳膊。”
上了车后,年柏彦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她的胳膊,却被素叶躲开了。
他便叹气,好言细语,“胳膊怎么了?”
素叶彻底选择了沉默,将头扭到了一边。
年柏彦干脆伸手要解她的扣子查看明白,被她一下子拍掉他的大手,怒瞪,“别碰我!”
尖锐得就像是只全身竖起刺的刺猬。
年柏彦一下子想起来之前她摔在沙发旁的情景,心里紧了一下,自然也责怪自己的没轻没重,心里更惦记着她是否受了伤,但素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一个不小心弄伤了她,只好作罢。
伸手,与她一只手十指相扣,虽说她不情愿。
轻柔低语,“刚刚是我不对,不,一切的事都是我做错了,叶叶,原谅我好不好?”
素叶抿唇不说话,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就是不看他。
年柏彦重重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指送至唇边,“这样吧,你来说,你让我做什么才能消气?”
他下巴上的胡茬微微扎得她有点疼,她趁机抽手,冷淡地回了句,“我们之前没有必要。”
“怎么没必要?”年柏彦始终未恼,耐性十足却又由衷,“叶叶,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素叶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冷笑摇头,“你让我相信你什么?”
“你既然在医院听到了那番话,就应该明白我的心思,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利用你做什么。”年柏彦凝着她道。
素叶微微眯着眼,“你再真诚点我就信了,我就会怀疑当时我是不是听错了,只可惜啊年柏彦,是你真真切切地跟我父亲说你根本就不爱我,这句话,我这辈子都记得!”
年柏彦听了这话后,大脑迅速地运转和讯息整理,终于理清楚了一条线,依照她的性子,八成是只听到了他的那句气话后就离开了,而后面的话,很显然的是没听见,而叶鹤峰八成也是了解素叶的性子,毕竟是她的父亲,所以最后才那么抱歉那么想要告诉他,他安排了素叶偷听这件事。
事到如今,就算他年柏彦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嫌疑了,他了解素叶,怕是如何解释,她都不可能否定当时听到的。
人之常情,在那种环境下,但凡是谁都不会去怀疑他的那句“不爱”。
世事弄人,说的就是他年柏彦吧。
而素叶最后又狠狠补上了句,“年柏彦,你解释得越多就掩饰得越多,所以不论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会相信你了。”
年柏彦深深叹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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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待年柏彦和素叶离开后,方笑萍开始碎碎念了,“你没问问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
素冬收拾着茶具,慢悠悠道,“能有什么事儿啊,肯定就是咱们小叶看见绯闻了闹脾气了呗,女孩子吃醋吵架这种事不是常有吗,甭担心了。”
方笑萍叹了口气,进了洗手间,拧了一把湿毛巾后出来,边擦脸边跟素冬道,“不是我瞎操心,我就是觉得自从小叶从杭州回来后就怪怪的,以前在咱们这儿三句话不离年柏彦,一提到年柏彦美得鼻涕泡都能出来,现在她都很少提他,这两人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是咱们不知道的。还有啊老素,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小叶的胳膊脱臼了,我刚刚就是带着小叶去了老张的跌打馆。”
“啊?脱臼了?”素冬惊讶了一下,“严重吗?接好没?”
“老张都是老师傅了,这点你不用担心,小叶的胳膊没事了。”方笑萍叹了口气又道,“你应该关心的是她怎么就把胳膊给弄脱臼了。”
“她怎么说?”
方笑萍攥着毛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说计程车司机为了躲一个红灯猛刹车,她的肩膀撞在车门上了,所以脱臼了。”
“哦。”素冬点点头。
方笑萍不悦了,“你哦什么哦啊,她这么说你就信呐?咱们家小叶打小爬树上房子,从高处摔下来的时候也没说胳膊脱臼,怎么撞了下车门就脱臼了?要我说啊,这件事肯定跟年柏彦有关系,说不准是他动手打小叶呢!”
☆、有些事永远不能碰
素冬一听笑了,“你呀一天到晚就会瞎想,年柏彦怎么可能动手打小叶呢。”
“总之我可不信撞了下车门就脱臼的话。”方笑萍撇了撇嘴。
素冬这边也收拾好茶具了,临了说了句,“看你这架势是巴不得他们动手是吧?别瞎想了,你也看到了刚才年柏彦都追来家里了,要真是动手打了小叶,小叶那脾气能跟他消停了?说不准真就是撞车门上了,一个寸劲儿就脱臼了,我是开武馆的,这种情况见多了。”
说着,端着茶具进了厨房。
方笑萍想了想,将毛巾放回洗手间后又跟着进了厨房,素冬正在精细地洗着每一只茶杯,都是老物件了,所以心细得很。
“哎,刚才你没问问年柏彦现在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素冬不解。
方笑萍瞪了他一眼,“榆木脑袋啊你?结婚!他们两个的婚姻大事!之前年柏彦就跟我承诺过,但现在呢?两人还没有结婚的动静,你就不着急啊?”
“着急又有什么用?说到底都是孩子们之间的事儿,你怎么催呢?”
方笑萍双臂环抱胸前,“咱们家的毕竟是个女孩子,虽说眼下也不算什么了,但作为女方家长肯定心里不舒服,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啊,反正我很不舒服,闲话不是没传出来过,万一还没结婚就弄出个孩子来,那周围人还不定怎么看咱们小叶呢,总之,男方一天不提结婚,咱们闺女就多吃亏一天。”
素冬停下手里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后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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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起了风,有树叶落在窗子上的声音,发出轻微地“啪”的声音。
年柏彦冲完澡后就回了卧室。
卧室的灯很暗,淡淡的鹅黄色,铺了一层流光的暖意。
素叶早早地就侧卧在床上休息了,背对着他的方向,阖着眼,长长的秀发铺了枕头。洗漱后的她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与白色的床单被罩近乎相融,只有她的黑发,蜿蜒清晰。
年柏彦停了脚步,看着眼前的这幕,不知怎的心头就涌起异样的暖意来,快速地渗透于血管之中,他头一次感觉到,美好就在他身边,纵使辗转,终究还是未曾离开过他。
放轻了脚步,他尚了床。
床榻有轻微晃动时,素叶的睫毛轻轻震荡了一下,很快却又像是涟漪似的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了平静。
年柏彦知道她没睡着,他斜倚在床头,从身后将她轻轻搂住,她挣扎,他的手臂便用了力气,强迫她始终要留在他的怀里。
素叶挣扎不过便也作罢了,始终闭着眼不去看他。
年柏彦趁机看了一下她的肩膀,之前撞在茶几上的位置现在有了一点淤青,但没有破皮和出血,多少放了心,但还是为自己的粗鲁感到内疚。
“转过来睡。”他低头,温柔哄劝。
素叶不动弹,紧紧阖着眼。
年柏彦知道她的倔劲儿又上来了,又好笑又可气,便耐着性子轻声道,“你这么睡压着心脏会难受。”
“用不着你假惺惺!”素叶冷冷甩出了句。
微弱的光线蔓延了她小小的肩头,看上去瘦弱无力,撞伤的淤青被她压着,年柏彦看在眼里,想了想,干脆一翻身跟她面对面躺着了。
果不其然,素叶发现他躺过来后,气得又一转身背对着他。
这一次年柏彦倒也不难为她了,只是伸手从背后搂着她,圈她入怀。
她被他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结实有力地隔着胸腔与她的心跳相互配合。
素叶讨厌这种感觉,试图拉远距离,可他的手臂强健有力,紧紧揽着她的腰,始终命她贴着他。
她重新闭上眼,尽量什么都不想,想让自己尽快睡着。
事实上,折腾了一晚上她着实很累了。
就这样,两人就这么姿势躺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卧室里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只有钟表的指针在一格一格跳动的声音,却愈发显得两人彼此的安静。
良久后,年柏彦微微支起了身子,借着室内温暖的光线凝着她的侧脸线条,目光温和浓情,开口,嗓音沉醇绵柔。
“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可以暂时先不要。”
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很显然令素叶吃惊,虽说是闭着眼,但眉心之间有了很明显地轻颤。
年柏彦便低头,在她耳畔轻轻痴缠,“所以不要再吃什么药或扎什么针了,对你身体不好,叶叶啊,当我求你,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素叶的身子一僵。
年柏彦不再多说什么了,收手臂将她圈紧。
她的身子由挣扎到紧绷再到无奈地放弃反抗,最后如安静得小动物似的在他怀里,整个过程,年柏彦都不曾放手过。
素叶也的确也倦怠了,渐渐地,眉心松缓……
可年柏彦失眠了,虽说窗外阑珊,他的睡意却消失地无影无踪。
察觉到怀中的女人呼吸变得平稳,知道她已进入了梦乡,抬手,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小脸,光洁的额头,弯弯的黛眉。
时间流逝,他竟将记忆中的眉眼忘却。
原来上天才是真正的造化大师,他和她,曾经交集过,然后分开,彼此看过太多的风景,绕了一圈后,她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怀里。
他应该将她们联想在一起,只是不敢相信,缘分妙不可言。
记忆中那娇滴滴的声音又在他脑海中浮现,那种徒生的怪异感觉变得愈发清晰了,是记忆的破壳而出,那记忆被他藏于陈旧的时光盒子里,未曾打开过,因为他是那么相信,那个孩子当时不过是句无心的话。
他还记得她含泪的样子。
小小的她蜷缩在巷子里,她说她害怕。
他动了恻隐,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长巷。
那段儿时无心的对话也冲破了时光盒子,在他耳畔肆意流窜。
“哥哥,那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
“邻居家姐姐说男朋友都是要照顾女朋友的,哥哥,你做我的男朋友,我做你的女朋友,这样你就能照顾我了呀。”
“可是……你看上去很小啊。
““那你等我长大,长到跟哥哥一样大的时候我就做你的女朋友行吗?”
“这……”
“哥哥……你答应嘛……”
“好好好,我答应你,等你长大了,就做哥哥的女朋友好吗?”
“那咱们拉钩。”
他记得,他的确是跟那个小小的女孩儿拉了勾,承诺等她长大,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再后来,她娇滴滴地说脚疼,又哭着说自己的小花裙子会弄脏,他便心软了,他没有妹妹,也不知道有个妹妹跟他撒娇会怎样,但他承认,她含泪的样子令他婉拒不了,虽说她像个小麻烦精,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背着她一路前行。
记忆中的小女孩儿,漂亮得像个洋娃娃,她就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后背上,不停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