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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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觉得头疼欲裂,靠在男人的怀里却没力气抬眼看他,很快耳畔便落下他的声音,一改刚刚的态度,温柔体贴,“叶叶,感觉怎么样?”
是年柏彦的声音,这声音也是梦中令她寻找安全的源头。
张了张嘴巴,喉头干涩发紧,说不出话来。
紧跟着又是一道嗓音,略带揶揄,“素叶,我可真是第一天才认识你,光着脚丫从二楼跳下来抓鬼,你牛啊。”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纪东岩背窗而站,身影陷在大片的光影中,有点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却能感觉到他是在笑的。
再抬头,望进眼的是男人刚毅的脸,只是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欣喜,与黑夜中他的焦急形成强烈反差。
她从未想过这两个男人身处同一地点会如此的风轻云淡,没有硝烟。
难道,又是在做梦?
素叶一时迷惘。
梦境太真实,现实太虚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时间倒真的难辨。
始终搂着她的手臂是结实有力的,男人的气息也熟悉温热,令素叶的大脑找回了现实的感觉,可她竟然又怕,这一幕也不过是她做的梦,等她再一睁眼,也许纪东岩也罢,年柏彦也好,统统不过是她的一场梦。
梦醒了,这些人从不曾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
“医生来了,先让医生帮你好好检查一下。”头顶上年柏彦的声音温润宽厚。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
周围有些脚步声纷纷围上。
眼前全都是白花花的褂子在飘。
当冰凉的仪器抵触她的肌肤时,素叶一个激灵这才找回飘忽的意识,使劲甩了下头,这才真正明白自己是回到了现实,的确是在医院。
而病床旁也站着年柏彦和纪东岩,两道同样高大伟岸的身影格外引人注意。
素叶不经意笑了。
很意外,连她都不相信这个时候自己竟然笑了出来。
其实她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
如果年柏彦和纪东岩都不曾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那么她的生命该是多么苍白?她很感谢上苍,能让她与他们相识,不管过程中发生了过怎样的不愉快,她始终坚信着,上天馈赠她的,是最好的礼物。
额头上覆过来一只大手,掌心的温度令人熟悉,然后年柏彦的嗓音落下,三分呵责七分宠溺,“傻丫头,都遍体鳞伤了还笑得出来。”
素叶还是忍不住傻笑。
纪东岩在她另一旁坐下,拧着眉看着她,又看了看年柏彦,最后看向医生,一脸疑惑,“完了完了,她是不是脑袋摔傻了?”
“纪东岩,你才摔傻了呢。”素叶好不容易挤出自己的声音,音量不大,嗓音略有嘶哑,但看得出已经恢复意识。
纪东岩这才松了口气,还知道骂他是好事。
年柏彦不悦地看了纪东岩一眼,没搭理他,问向医生,“已经无大碍了吧?”
“哦,已经没事了,就是注意点手腕的伤口别碰水,还有脚上的划伤按时上药就行。”医生笑了笑道,“她之前吸入的迷烟对身体挺有害的,不过幸好是吸食的少,只会出现短暂的幻觉和对呼吸道系统的破坏,否则一定会没命的。”
“呼吸系统的破坏?”
“您放心,因为是少量的,所以她现在顶多就会觉的呼吸少有不畅,吃点药就好了。”
年柏彦这才放心。
待医生走后,年柏彦将她扶靠床头,问她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吃东西等等。她顺着手腕上纱布往上瞧,舔了舔干涩的唇,“不想扎吊瓶。”
纪东岩在旁忍不住“扑哧”乐了。
“不扎也得扎。”年柏彦故意板了脸。
素叶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纪东岩,哑着嗓子,“如果你是我男朋友的话,会是像他这个回答吗?”
纪东岩一听乐了,凑向她,“这个问题真棒,我就喜欢回答这种问题。”
坐在素叶右手边的年柏彦闻言后一脸的恶心,皱着眉头看着他,“纪东岩,你敢再厚颜无耻点吗?”
纪东岩不搭理他,看向素叶笑得更灿烂,“你要是我女朋友,我就哄着你扎完针。”
闻言这话后,素叶很是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两个都是一样的货色。”
纪东岩吃了个瘪。
“这样吧,你要是现在就帮我把针拔出来,我就跟你在一起。”她懒洋洋说了句。
年柏彦在旁一脸的无奈。
纪东岩眼睛先是一亮,然后又伸手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你还是乖乖地把吊瓶扎完,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话毕,竟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
素叶翻了下白眼,“至于嘛……”
鼻头被年柏彦抬手狠狠刮了一下,疼得她惊呼了一声。
“为了不想扎针,连换男朋友这种事都能想得出来,素叶,你能有点出息吗?”
她腾出只手捂着鼻子,皱着眉,“我都醒了还扎什么针啊?你知道人体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吗?针扎多了对人体不好,会把我身体的益生菌杀死的……”
年柏彦没搭理她的喋喋不休,起身,在她一番所谓的“人体自救”理论中默默地为她倒了杯水,然后重新坐回到她身边,待她话音落下后将杯子递给她,“看来气管没事了,说话这么溜,喝点水润润喉吧女侠。”
一句女侠提醒了素叶,连带的想起很多事情来,她忘了喝水,一把揪住年柏彦的胳膊,最先关心的问题就是,“你有没有受伤啊?”她记得他也是从二楼跳下来了。
年柏彦命她先喝水,跟她说自己没事,然后又叹道,又气又笑,“你真当自己有九条命呢?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还不穿鞋?”
“那点高度压根难不倒我,我常年攀岩,从高处往下跳或从低处往上爬时都会找到最合适的落脚点,这已经形成本能了,你不懂,攀岩者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哪怕是特别细微细小的东西来保障自己的安全。”
☆、醉倒了温柔乡
年柏彦示意她去看自己的脚。
素叶瞄了一眼,脚底痒痒的,应该是上了药,还有点刺痛,但从包扎的程度上和感觉上,应该没什么大碍。
年柏彦深深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腕,没说什么。
素叶看到他的眉间窜过一丝愧疚。
“听医生说我是吸了迷烟,对方真厉害,我千防万防都没逃得过。”素叶回忆起曾经发生的事情,唏嘘不已,“应该就是随风飘进来的,我以为会是在水里。”
年柏彦与她十指相扣,沉声道,“是我疏忽了,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
“事情真相大白才是关键,我又没怪你。”她稍稍用了点力气攥了他的手指,伤口不是太疼。
年柏彦察觉她在试伤口,眉心紧紧皱着,“你呀,对方的尺寸再偏移一点,你的手筋就该伤了。”
“那我的手真的废了怎么办?你就不要我了?”
“别瞎说,怎么可能?”
“是我的手怎么可能会废掉还是你怎么可能不会不要我?”她偏头问。
年柏彦真是佩服她的乐观和饶舌的精神,终于扬唇浅笑,明确回答她,“你的手不会废掉,我也不会不要你。”
“这不就行了?反正我怎么样你都要我,我还担心什么呀。”
“强词夺理。”年柏彦一脸的无奈。
当她从二楼跳下去的时候,他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那一刻他只觉的头皮跟着炸开,呼吸都不顺畅了。那一刻他又气又怒又急又怕,所有的情绪瞬间汇集到了一起。可当她踉踉跄跄跑到他面前,手腕还流着血时,他的心像是被锯子活生生锯成了两瓣。
他想着等她醒来的时候一定要狠狠痛骂她一顿!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可直到现在,她还是那么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甚至不认为自己做错的模样,他却一句话骂不出来,只想紧紧地搂着她,不放手。
素叶不是不知道他的担心,主动靠在他怀中,轻叹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感激感动的话吧又觉得矫情,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将话题重新拉回到自己最关心的。
“小贾怎么样了?”
“被关起来了,什么都不说。”
素叶若有所思,“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些题纸无缘无故怎么就烧起来了。”
“是聚醚和二异氰酸甲苯酯的溶液。”年柏彦给了她答案,“我后来看到了书房的燃烧物,题纸上面被涂了特制的溶液,溶液中有易自燃的物质,其中就包括聚醚和二异氰酸甲苯酯。”
素叶在学校的时候就最讨厌化学和物理,听年柏彦这么说后更是一头雾水,她知道他是理科出身,这点小儿科的东西应该难不倒他,但不表示他说的这些她都懂啊。
“说白了就是塑料的原料之一。”年柏彦看出她的疑问,尽量说她明白的话,“对方在特制这些自燃溶液时,特意将阻聚剂加量,如此一来就会使一些原料实现自行聚合放热、自燃等,当然,能够造成自燃还需要很多辅助的条件,当时书房的环境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素叶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道,“我后来看过小贾的资料,他父亲活着的时候就是在塑料厂工作的,难怪他会懂得这些了。”小贾的文凭不高,这是唯一能够解释通顺和合理的理由。
当叶玉将题纸送到书房时,她就利用这段时间再重新查看怀疑者的资料,又向管家问了些问题,当然,不是只针对小贾一人。而在年柏彦命令管家第二天禁止所有人进出叶家时,也在空调上做了手脚,他和素叶一致认为对方一定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下手,因为凶手没法走出叶家,只能除掉一切可以威胁到他安全的人。
因为素叶要用试题来测试凶手,这也是当时素叶站在阶梯前故意将自己说得天花乱坠的原因,目的只有一个,给凶手的心理施压,他一定会对那些题纸下手。
那么,短短的时间内要如何下手?
这就需要在素叶身上动手脚,阻止她第一时间去看题纸,所以,凶手一定会故技重施,在空调里下文章但他不知,空调的通风口早就被年柏彦给堵塞了,房间里之所以暖和不是素叶开了空调,而是开了一个小型的太阳能聚热器。
所以,素叶昏睡是假的,利用这段时间查证据才是真的。
而她之所以假称昏睡到傍晚,实际上就是要给凶手留下毁灭证据的时间。
没错,那些题纸是假,它们存在的最大价值就是引得凶手主动现身将其毁掉,所以,题纸不过就是个道具,真正的心理攻克不是在于题纸,而在于素叶和年柏彦在一开始就设下的一层又一层的心理圈套。
在这场圈套中,最合格的配角就是叶玉和阮雪曼,这是素叶万万没想到的,她的确是利用了她们的心理,却没想过她们会配合得天衣无缝。
叶玉是千金之躯,阮雪曼又是富家太太,这两人是无论如何都很讨厌受她的摆布。
从一大早宣布她们不准外出时,这两人一定就会憋着一口闷气,等素叶命令叶玉去收题纸,当着众多下人的面儿叶玉肯定心里不平衡,所以她断断不可能会对题纸善加保管,最多就是随便将其扔到抽屉里,也没想过要给抽屉上锁。
素叶谢天谢地叶玉这么做,否则保管妥当,这场戏还怎么演下去?
题纸主动燃烧,有人爆出是鬼怪之作,再加上阮雪曼的神神叨叨,更增加了诡异气氛,素叶当时的那句话是故意说的,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要她相信叶家闹鬼,除非是见到鬼。
而就是在书房,素叶最终将目标锁定了小贾。
趁着空挡儿,她给年柏彦打了个电话,一切都安排妥当。
只是年柏彦没想到,素叶最后怕小贾跑掉竟不顾一切把房门给锁了,逼得小贾跳窗而逃,当初的设定时,把“鬼”引进房间,他们一起来个瓮中捉鳖。
“你一开始就怀疑小贾,为什么?”年柏彦问了句。
素叶抿着唇想了半天,“我看到了他的一些异常,但现在还解释不通,只能说他的心理有问题。”
年柏彦不解。
“其实小贾的题纸我早就抽出来了,虽说题纸是道具,但上面的问题也的确是有关心理的测试题,我发现小贾的回答很怪,但为什么要这么回答,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题纸上的试题只有一个:你一直昏昏沉沉在梦中,身边盛开了许多鲜花,当你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位漂亮的女子在亲吻你,手里摘了一朵盛开在你身边的鲜花,你起身,却杀了她,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怪。”年柏彦想了想,想不出答案。
“他的答案更怪。”
“是什么?”
素叶回忆了一下,“因为她杀了我,所以我要把她变成鲜花。”
年柏彦愕然,“这算是什么答案?”
素叶陷入沉思,是啊,这个答案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年柏彦的手机响了,他接过,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就见他眉头陡然蹙紧,声音变得略凉,“我马上过去。”
结束通话,素叶紧张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拎起外套,“小贾出了些状况。”
“我也要跟你去看看。”素叶马上掀开被子。
吓得年柏彦一个快步上前压住被角,“不行。”眉头紧锁。
素叶抬手按住他的川字纹,又主动香吻一枚,“我真的没事,而且真的要对付心理出问题的凶手,我比任何人都有优势。”
女人的吻倒是真起了罂粟作用。
年柏彦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