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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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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原本想要开口说话,却在下一秒决定选择缄默,她倒是要看看年柏彦怎么回答,又或者说他压根就不作答。奈何,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然回答了,十分有耐性的,“那是因为你二姐在南非,量身定做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这句话回答得很随意,像是一句最平常不过又或者是最正常的答案,但是了解年柏彦的人就会听出个关键点来,那就是,这件衣服是他浪费了时间去订做的,像他这种人,如果没有必要绝对不会浪费一点时间,更何况是量身定做,那就意味着他是亲自陪同的。
素叶如此聪明听出他话中意思,目光不着痕迹落在叶玉身上,很显然她是没听出来,不仅是她,可能其他人也没听出来,因为没人提出异议。
她身上的大衣的确是年柏彦送的,也正如他所说是在南非订制。她永远记得那天,难得偷了半天闲,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和他十指相扣,他陪着她逛了街,在经过人群的时候身后有人低语道,瞧前面的那对情侣真般配。
当时她听见后脸红了,而他抿唇笑了。
经过一家高级定制店时,她在橱窗就看到了这款大衣,刚开始并没觉得什么,可年柏彦坚持让她试试,并说她适合这个颜色,最后她稀里糊涂试了,然后又木涨涨地看着年柏彦付了预约金,当老板亲自出来为她量身定制时对她说,是男朋友吧?很有耐性眼光又独到的男人。
他是很有耐性,因为在整体修版时花费了近三个小时;他的眼光很独到,正如他说的,她开始疯狂爱上了这个颜色,她差点忘了,他是个钻石商,在颜色配搭上自然高于常人。
叶澜嘟着嘴,“姐夫,那下次你能为我量身定制一件吗?”
“你的手镯可比衣服值钱多了。”他不着痕迹地脱身。
“真的?没想到我的礼物是最重的。”
年柏彦淡淡笑道,“两个小姨子中就属于你最听话,当然要送你贵重的。”
素叶暗自咬牙,含沙射影说她不听话了?
叶澜听了这话后雀跃了,叶玉在旁则不咸不淡说了句,“柏彦呐,你对小姨子可好过对自己老婆。”
年柏彦勾唇没说话。
素叶听了这话后冷笑浮于面,“叶玉,你犯得着含酸捻醋吗?你可是堂堂总经理夫人,年夫人,这个头衔远比什么衣服手镯的值钱多了。”
叶玉笑了,不咸不淡,“这倒是。”
年柏彦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女人明枪暗箭,他一点儿都不担心素叶会吃亏,以她的伶牙俐齿把人说哭都是小儿科。果不其然,素叶反击了,却连带的将年柏彦一并给卷进去,“不过呢也得提醒你一句,这年夫人的头衔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说不准你在这边心心念念,你的夫婿在那边却搂着别的女人在床上夜夜笙歌。”
叶玉脸色一变。
那边,年柏彦暗自无奈摇头。
叶鹤峰见两个女儿起了争执,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行了,开饭了。”
素叶第一个起身离开,叶澜见情势不对赶紧也跟着起身离开。年柏彦是最后起身的,待几人快进餐厅的时候,他一把扯过叶玉,压低了嗓音,落下警告,“别挑战我的耐性。”
叶玉不疾不徐地笑了,“你不是也在利用我吗?彼此彼此。”
年柏彦松了手,棱角外捉的脸颊看不出丝毫波动了,“逞口舌之争你不是叶叶的对手。”
“那就看你向着谁了?”叶玉凑近他,“别忘了,在没离婚之前任何状况都能发生,我不想,你也不想。”
年柏彦突然笑了,幽暗瞳仁却闪过一抹危险,“叶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敢威胁我了?”
“我当然不敢威胁你。”叶玉眼角眉梢依旧温柔,却一字一句,“只是跟你学会了,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在所不惜。”
走到餐厅门口的素叶,正巧回头看见这一幕,叶玉一脸温柔,年柏彦侧脸含笑,心口一堵,扭头进了餐厅。
开饭了。
很难得的叶家上下全都凑齐了。一脸满足的叶鹤峰、笑脸相迎的叶鹤城、从容淡雅的阮雪琴、活泼的叶澜、温柔万千的叶玉、始终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叶渊,还有,终于露面的阮雪曼,果真像叶澜说得那样,脸肿得跟包子似的,脸颊上面的指痕还没消。
她一脸不快地坐在叶鹤峰身边,见素叶后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以往还能面儿上过得去打个招呼之类的,今天完全视她为透明人。
素叶也懒得搭理她。
她被安排在叶鹤峰左手边,身边是叶渊,然后是叶澜和阮雪琴,右边第一位是阮雪曼,然后就是叶鹤城、年柏彦及叶玉。所以素叶一抬头就能看见阮雪曼那张面包脸,余光却能扫到年柏彦的方向。
当大家都落座后,素叶的手机响了下,低头拿过一看竟是叶澜,她看不见叶澜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她的模样,都在短讯里体现着呢,就只有一句话:你觉得更像面包还是包子?后面是一连串的做鬼脸表情。
原本素叶就强行憋着笑呢,被叶澜这么一刺激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见引来了不少目光赶紧收敛住了,手指快速地敲了一行字回过去:像包子,酸菜馅的,老远就能闻到酸不溜秋的味儿。
于是,她听到了叶澜再也无法抑制的笑。
又于是,对面的阮雪曼火了,一拍桌子,指着素叶和叶澜,“你们两个笑什么呢?是不是在笑我?”
叶澜连连摆手,“没没没,我刚刚只是想到了可笑的事。”
“那一定是你在笑我!”阮雪曼将矛头直接指向素叶。
素叶才不惯着她,也没等当家的开口说吃饭,自己就抱过来一份佛跳墙,慢悠悠地打开盖子,深吸了一口,头也不抬道,“我就是在笑你怎么了?如果不是昨天的司机,怕是今天全中国人民都要笑话你了。”说到这儿才抬眼看着她,“哦对了,你没落人口舌还要感谢我呢,是我叫司机阻止他们录像的。”
“你——”阮雪曼怒了,两只眼睛被肿脸挤得都快看不见了,还在努力睁着,“你就跟你舅妈一样蛮横不讲理!”
“啪!”地一声,叶鹤峰发了威,厉喝道,“还没丢够脸吗?阮雪曼,你还让不让这个家好过了?先是背着我在南非做出了那种事,然后又当街像个泼妇似的打架,你还像有两个孩子的妈吗?你让儿女们的脸面往哪搁?”



☆、你不能太刻薄
叶鹤峰的怒火像是压抑了很久终于爆发,来势汹汹令人不敢造次,餐桌都近乎抖了三抖。他的话也成功引起餐桌上每一位的关注,纷纷停住动作看向阮雪曼,就连始终不吱声不吱语的叶渊也抬头看向对面,目光迟疑。
只有年柏彦神情依旧,不疾不徐地拿过杯子,浅抿了一口酒。杯子放下后,他没抽手,修长的手指落在杯沿上轻轻敲动,有漫不经心之态。素叶坐在他的斜对面,正巧能看见这一幕,他敛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所以无法揣测他究竟在想什么,只能从他的行为举止上感觉在这件事上他的不在乎,他太过平静,英朗的脸颊一丝波动的线条都没有。
素叶心生狐疑了,难道这件事是年柏彦主动和盘托出的?否则阮雪曼做得那些事怎么会被别人知道?这么想来她倒是不解了,年柏彦压根就不是一个遇事喜欢张扬的人,就算有真凭实据是阮雪曼做的,那么依照他的性子,怕是自己出面摆平的几率更大一些。
正迟疑间,就听阮雪曼近乎哭喊了,那声音像是待宰的鸡正看见朝着颈部挥下刀子似的尖锐,“老叶,我跟你夫妻这么多年,还为你生了两个孩子,难道就换不来你一丁点儿的信任?南非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了很多遍了,没错,我是听说了小叶也去了南非感到奇怪,所以就找了人跟踪她和柏彦,我的出发点很简单,还不就是为了保障小玉的婚姻?但我只是找人跟踪他们,什么都没干呐!”
“你什么都没干?那柏彦受枪伤是怎么回事儿?”叶鹤峰越听越生气,干脆厉吼。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柏彦受伤的事儿我也是听股东们提及我才知道的。”阮雪曼拼命解释,“我就只是花了点钱派人跟踪他们而已,见他们没什么越轨的行为也就作罢了,我真的、真的没再做其他事情了。”
叶鹤峰的胡子气得一颤一颤的。
这边,始终沉默的叶渊终于开了口,声音很淡,却透着不可置信,“妈,您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渊啊,妈真的没做其他事,就只是找人跟踪了一小下而已。”阮雪曼急了。
“您好端端的跟踪他们做什么啊?”叶渊说着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叶玉,见她也是一脸无奈,重重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我们的事,谁跟谁有缘走到一起都是注定的,小玉和柏彦人家是两口子,我们晚辈的事儿您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他不是聋子,年柏彦还远在香港意外地给他打的那通电话里,他听得出话里话外有对素叶的关心,这通电话觉不是莫名其妙打到他这儿的;他也不是瞎子,林要要被送往医院,年柏彦也来了医院,当时他虽说一颗心全都悬在抢救室里面,但也能看出年柏彦真正想看的人是素叶。
两个都是他的妹妹,他这团火发不起来,哪怕是换个女人,他也会照着年柏彦的脸挥过去。
阮雪曼还想辩解什么,这时年柏彦说话了,就像是一个看够了热闹的人终于有了退场的反应似的,嗓音清淡如水,却具分量。“董事长,这件事怕是您多想了,照我看就是一场误会,至于我中枪这件事……”说到这儿他微微顿了下,目光却从素叶脸颊上不着痕迹地滑过,有一些幽暗又有一些光亮,像涟涟的晨光,又熹微如雾,扯唇,“每次我去南非都像是死里逃生,这都习以为常了,有利益自然就会有风险。”
“对对对,老叶啊,你看看连柏彦都这么说了你还不相信我?”阮雪曼一下子找到了救命绳索,拼了命地把自己往无辜里摘。
叶鹤峰还想开口说什么,年柏彦又道,“董事长,今天怎么说都是中秋节,别为了些小事影响了团聚的气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都不计较了,您也放宽心吧。”
他一句话结束了上述话题,其他人也纷纷劝说,叶鹤峰这才稍稍收敛了怒气。素叶整个过程都没参与,一句话没说,对于这家人来说她原本就是个外人,说与不说没有太大区别。但在沉默间大脑也迅速捋清了几件事。
第一件事,是她误会了年柏彦,想来年柏彦并没有对父亲提及过有关南非的事,否则不会有后面的话,他完全没必要将这件事捅了出来又自圆其说;
第二件事,她原以为父亲退居二线不再理睬公司的事就彻底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岂料姜还是老的辣,就算不通过年柏彦之口,对于南非的事他也有渠道很多,虽说目前还不知道他究竟了解多少事,最起码他知道了有人跟踪他们,甚至有人要杀他们,那么,他究竟知不知道那一枪其实是年柏彦替她挨的?刚刚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最后得出个结论,他极大可能并不清楚中枪的真正原因;
第三件事,是有关贝拉的。年柏彦辞退贝拉的原因就是她给阮雪曼通风报信,但从今天阮雪曼的反应来看,贝拉当时极有可能没有对她说出全部事情,也不过就是告诉了阮雪曼她也在南非一事,至于她与年柏彦在南非同吃同住这件事阮雪曼并不知情,如果阮雪曼知道全部的话,依照她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么说来,贝拉不过就是多嘴了一句,结果是惨遭年柏彦的辞退。
想到这儿,素叶的心竟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了,有那么一小点的自作多情开始作祟,她突然觉得年柏彦辞退贝拉有可能是为了她呢?因为她吃贝拉的醋,因为年柏彦在乎她的吃醋……素叶控制住了自己的想法,想想怎么可能?他是个在工作上一丝不苟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她而公私不分?
第四件事,就是年柏彦,很显然他在放烟雾弹。暂且不说阮雪曼究竟有没有派出那些杀手,至少年柏彦是不希望有太多人参与进这件事的。他是经常在南非油走的人,哪些人是冲着利益去哪些人是冲着他命去的,能瞒过他的眼睛?他是个步步为营、精于计算的人,早在南非的时候,怕是他已经对这件事起了疑心,所以怎么可能像他刚刚说的风轻云淡一笔勾销?只有一种可能,他还在调查这件事。
开餐,厨师们端上的不乏精品,每一道菜不但讲求火候还讲求色香味和源远流长的文化,真是托了叶家的福,她素叶才能吃得全红楼餐,不由得想到了林黛玉,她在贾府是否也会是跟她一个心态?这里的每一道菜拿出市面都价值不菲,怕是很多工薪阶层勒紧了裤腰带才舍得吃上一口的东西,在这里,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也不过只是好吃的菜而已。
连盛菜的器皿都十分考究,器皿的颜色、材质甚至是形状都与菜品息息相关,素叶心头冷笑,朱门酒肉臭。不经意想起了逝去的母亲,她跟着父亲时哪享受过这般待遇?
心脏缩痛了一下。
中秋节,团圆日,她这算是哪门子团圆?
无形的窒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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