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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孝庄之小家碧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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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的意思是……”苏茉儿见布木布泰如此,不由俯下腰来想要听个清楚。
“你说呢?”布木布泰挑起细细长长的眉毛,似笑非笑。一双含着秋水的眸子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掩饰其间的锋芒。姑姑她呀……
苏茉儿看着这样的布木布泰不禁觉得一股子凉意上身,暗暗打了一个寒噤。




☆、21别居

“格格,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什么事啊。”诺敏看着殊兰又一次对着多尔衮使用身体不适的借口让他去宠幸府中其他女子,恭送走多尔衮离开后,脸上终于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两日里,也不知道多尔衮是吃错了什么,天天往殊兰的房间跑。明明知道殊兰这两日“不能”侍寝,可还是乐此不彼。每每用好晚膳,除了头一天回了自己屋子召了察哈尔公齐特氏侍寝外,之后的日子又回到书房去处理公事。底下人自是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家爷回来后晚膳就一直在福晋的房里用,也不到自己房里坐坐。面上不说,可私底下早就已经是怨声载道。府里府外,都说十四福晋是个善妒的主儿,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十四爷回来的几天里头,几乎没敢找滕妾侍寝!
“这不是挺好的?”殊兰侧过脸来看着诺敏。淡淡的面色上一双眸子却是笑得弯弯的。自从多尔衮日日来自己这里用膳,别的不说,府里上下却是对于自己吩咐下去的话尽心了不少。原本有怨言的,现在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全是一副小心翼翼,夹紧尾巴做人的模样。府内上下,顿时肃清不少。“你最近做事不也是轻松了不少?”殊兰慢慢在梳妆桌前坐下,伸手将发钗耳环等一众首饰一一卸下。
诺敏站在殊兰身后,用梳子将殊兰打散了的长发细细疏过,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小的发结:“这一次两次的好过,可若是次次如此,诺敏怕……再说,格格,老人都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您看这……”
听诺敏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暗自庆幸的殊兰不禁一愣。她呆呆地由着诺敏给她擦干净脸和手,若有所思。
第二日,殊兰带着诺敏并三两辆车马缓缓向城外驶去。马车的轮子咕噜噜地转着,打碎了清晨里静寂的空气。
“格格,喝点茶水润润喉吧。”诺敏拿起茶壶给殊兰倒上一杯清茗。
殊兰接过诺敏递过来的茶杯,左手托着茶托,右手捏起茶盖,轻轻在茶杯杯壁上一划——茶水上的一圈茶沫被巧妙撇到一边,茶的清香顺势而出——轻轻荡荡,点点幽幽,萦绕心间,迷醉了谁的心。
“爷的心里有谁没谁爷自己心里明白,兰儿也是清楚的。过去……是兰儿自己没有看清楚,白白同爷计较了这么长时间。”殊兰坐在位子上,双眼低垂看着手上的杯子,轻声道,“往日里,兰儿总是借着由头的阻拦着爷。现在兰儿都想明白了……这府里上下……毕竟都是爷的。爷喜欢谁,不喜欢谁……与兰儿,与兰儿没有什么干系……何况,这府里上下,多的是兰儿的姐妹。爷喜欢宠着谁便宠着,兰儿不会再多说半句……”在多尔衮继前一日再次踏入自己房门后,殊兰终于忍不住同多尔衮摊了牌。自从重生以后,她百般无视面前的这个人,千般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爷,看不过眼只需要低眉顺目就行了。可现如今,她再也无法忍下去了。再忍下去,她是不是就要和面前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了吧。
“这就是你今天把我叫来的原因?”多尔衮坐在主位上,低头弄着自己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眼神明明灭灭,看不太清楚。
“……兰儿知道祖宗规矩。每逢初一十五,爷都需要……”殊兰轻轻咬咬下唇,“兰儿知道爷不想来,却是碍着规矩不得不来。与其这样弄得爷痛苦,倒不如兰儿主动些,自己先退一步……爷,兰儿这些日子觉着身子不适,想去庄子上养养,望爷准允。”说着,缓缓起身,冲着多尔衮行了一个淡然优雅的蹲礼。体态纤柔,容色恬淡,仿佛真的已经不再计较什么了。
多尔衮没有看她,仍是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扳指。简简单单的扳指仿佛在他的手里玩出了一朵花儿来。许久,久到熟悉礼仪的殊兰也觉得两腿酸得让她快要坚持不住时,多尔衮终于开口了:“既然你想……那边去吧……”言语淡漠,没有半点犹疑地起身朝门口走去,半点眼神也没有施舍给还保持着蹲礼的殊兰。
“格格,庄子到了。”殊兰还在回忆着离开前自己同多尔衮的对话,诺敏一开口将自己拉回了神。庄子倒也不远,说是庄子,其实不过是多尔衮名下的一个偏院而已。偏院同多尔衮的府宅分得远远的,虽说四周景色不错,可偏院终究是偏院,对于府里人来说,这偏院无疑于一个“冷宫”。殊兰自请来偏院,同自贬流放没有区别。可想而知,殊兰这一举动会使得那些女人有多开心。
“下去吧。”殊兰轻轻放下才掀起的布帘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抬眼看着诺敏,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踩着早就趴在地上的家仆的背上,慢慢下了车。抬头看向面前的简明院落,轻轻一笑,长长的睫毛便是一阵微微颤动。
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轻轻走上去便发出“哒哒哒”的敲击声,像是执棋人思考时,手指敲击棋盘的声音。院子小小的,但供殊兰一人住倒也是够的了。加上院子前前后后的大大田地农户,倒也算不得小了。
院子的四周围墙上满是细细密密的爬山虎。由老到嫩,新鲜的嫩绿压着之前的翠绿,翠绿又将深绿狠狠地压着。层层叠叠间,深深的墨绿色被掩在了叶子的最深处,除了底下泛着微微黑色的藤干,再无别物。墨绿的老叶子被压得狠了,不能见一些颜色。偶尔微风吹过,带着绿叶片片。如同水面上微微拂动的鳞波,方能窥见一眼深色的真模样。
院子里的角角落落长满了荼靡花,时值夏末初秋,微风轻过,便带起点点荼靡花瓣打着旋儿地从枝头掉落,如雪似雨……
殊兰看着院子四周的景致,没有评价什么。只微微一笑,便带着诺敏进了守候在这里的管家早早安排下的房间里去了。徒留下一众奴仆站在那儿,面面相觑,心中暗暗揣测这位福晋的心思。
“格格,车马颠簸的,先歇歇吧。等用膳了奴婢再来如何?”诺敏指挥丫头们将被褥铺得更好。这偏院就是偏院。即使再如何小心布置也总有这里那里的疏漏。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舒适的好的。诺敏这样想着,面上便也带出了些许颜色。殊兰看着她,好气又好笑,当即伸手拍拍她,轻声道:“别这样。”
老实说来,这偏院对于殊兰而言大体还是满意的。环境清幽,景色别致。远离了纷扰,更重要的是,远离了那个不知所谓的多尔衮。殊兰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居然会是这样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二愣子了!要说没有心计吧,他倒也懂得隐忍;可要论有心计,又不知道是那个白痴三天两头地对着窗外神伤,在宫廷里头明目张胆地和布木布泰眉来眼去。几次浅浅的交谈下来,殊兰并不觉得宫里的“出世之人”会是这么一位不懂世故的人。就算她当着是他口中的“善良活泼”,殊兰也并不认为在经历过宫廷倾轧之后的女人还能保持那份“善良”与“无辜”。谁知道在这场“爱情”的戏目里,谁骗了谁,谁有利用了谁……
是谁说的,女人,是最会演戏的生物。




☆、22番外之皇太极

一抹爱情,从那一眼凝视开始,如颊边的桃花浓起。
他看着眼前低眉顺目的女子,只觉得一阵恍惚。博尔济吉特·殊兰……
最初听到这个名字是在娜木钟的嘴里听到的。说是殊兰新近丧母,想着将她接进宫抚养一阵,舒缓一下心情。因着科尔沁,他没有反对。左右日后是要嫁进爱新觉罗家的,早点过来,晚点过来又有什么区别?于是这科尔沁的海东青便到了盛京。
初初见到的时候,他便被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吸引。只觉得这样一个女子真是刁蛮得可爱,直率天真得让人只想宠着。他这样想,也是这样做了。他把她收做了义女,作为自己最疼宠的女儿娇惯着,不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他原想就这样也好,宠着,疼着。等她大些了便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就算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只要她中意的,便也随她去了。他这样想着,这样等着。静静等待哪一天,殊兰跑来对自己说自己看上了谁,想要他成全之类的话。默默地想着那个时候他应该用什么心情对着未来的“女婿”,又如何百般不舍,千般无奈地将殊兰送出门。
可结果,殊兰就看中了他的十四弟,多尔衮——那个他疼爱却又防范着的弟弟。他原以为不过是她一时沉迷罢了。却不想竟然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看着她近乎疯癫的状态,他不禁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那个被自己疼宠着的骄傲女子。什么时候,这个被自己宠着,疼着的海东青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变得毫无尊严?可毕竟那是自己宠爱的女子,既然想嫁,那便成全了吧。即使他清楚的看到多尔衮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尽管他明了多尔衮并不在意殊兰的存在……但他仍是让自己的十四弟娶了殊兰。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似乎有些遗憾有些许的失望。在他的眼里,海东青不应该为了情情爱爱驻足,不该为了情情爱爱迷了心……
原想着,就算现在不爱,等到相处久了,也会喜欢上的。可得来的消息却是——多尔衮在新婚当晚便离开,这无异于生生打了殊兰一个大大的耳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真真是怒了。他如珠如玉疼着的女儿怎么是能被你轻贱了去的?就算你是她的丈夫又怎么样?可嫁了就是嫁了,就算他占着名义上阿玛的身份也是不能多说什么的。如果不是娜木钟的那份请柬将殊兰重新接进了宫里,让一个崭新的殊兰站在自己的面前,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什么是心动的感觉。
走近麟趾宫的时候,看着一个淡淡芳华萦绕周身的女子背影。淡淡的影子便让他觉得一阵心悸。来不及细细打量,只侧身想要将她掩在身后不去看。可又有谁想得到一眼便是千年……
他不知道自己那日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知道她是谁的一瞬的表情如何。他只知道,那一日,他朝她动怒了。长时间的训练与克制使得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看出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动怒,就连哲哲也做不到。可自己知道,在她想要拒绝留在宫里的时候,他是真的动怒了。可当她真的留下时,他无视了心底里的阵阵恐慌。不去想为什么,在听到她会留下住时,心里泛起了点点快乐的涟漪……
没有人曾告诉他这些。于是在一开始,他只以为是父亲对女儿许久不曾见面的思念以及宠爱。既然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那便宠吧。既然都宠成这样,那……再多宠一些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他一次次地宠溺下去,像是一个父亲,可更像是……
在不知不觉中,他在她身上花的心思越来越多,越来越深。他知道哲哲和布木布泰同她的关系并不融洽,他忽视了。可他的忽视不代表着纵容。即使哲哲只是轻轻的一句挑拨,也是他忍不住对着发妻生了怒火。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为了别人朝着这个人前贤惠大方的福晋发火。
他害怕了,他逃了。他怕自己如果再下去,便会再也控制不住。他不想知道心底里的那个声音是谁的,不想知道那种心悸的感觉是什么。于是英明一世的他,在这一刻和一个落魄的流浪汉没有什么区别。在殊兰在宫里的那段日子里,他总是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地离麟趾宫远远的,仿佛一旦靠近,就会被吃了一样。他只想着逃开,却无视了心底里那淡淡的怀念。




☆、23偏院

庄子上的日子比之府宅里的自是清闲得不止一两点。每日里,殊兰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挥霍,不用去管那些个勾心斗角,上不得台面的事。得了兴致,乘舟游览,采莲高歌也是可以的。若是失了兴致,躲在小屋中,用木架子撑起窗棂看窗外风景也是好的。殊兰对于这样的日子十分满意。也是,对着这满山满水的绝色风光,谁还愿意一天到晚地对着一张苦瓜脸装贤惠得体,扮温柔小意?殊兰漫不经心地歪在美人榻上,时不时敲击着摆在面前的棋盘,一脸无聊。棋桌上摆着的是她前两日得来的珍珑棋局。也不知道是谁,就这么大喇喇地将这上古的棋局放在自己的院子外面。
“格格,”殊兰正想得出神,诺敏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紫檀盒子,“这是今天被人放在门外的。也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地把东西往咱们这里放,又是通俗话本又是棋局的。就算是想拿好东西送人也不是这样送的呀。”诺敏皱着眉又对着殊兰道:“格格,莫不是哪个看上您了……”
“胡说什么呢!”殊兰见诺敏越发地不注意说话了,不由大声制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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