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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邪灵秘录-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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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宿区的两个院子,其中,那个短头发女生已经背上了自己的包裹,拉着小曼,不知在说什么。

  由于距离关系,我们看不见她们的表情,但很显然,她们是想离开这个地方。

  张易霄又道:“出去的路被泥石流堵住了,我们无法在这两天离开,下手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使用这种方法,迫使我们因为无法忍受而冒险离开寺庙,很显然……他希望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原因可能有很多种,比如,他将在我们离开之后,进行某个比较大的动作。”

  我想起了那个被活活吓死的僧人,不由心中一寒,道:“你是说,还会有人死亡?”

  张易霄道:“这只是其中一个猜测,当然,或许是这间寺庙本身就有什么秘密,而我们其中的某些人,刚好触动了这个秘密,为了防止被泄露出去,也有可能是他趋势我们离开的原因。要想知道真相是什么,我们必须要查下去。”

  我苦笑道:“说真的,我对这些实在没兴趣,我不过只是来旅游的而已。”

  张易霄耸了耸肩,道:“谁都不希望遇上这种事情,但事情既然已经找上来,躲也躲不过的。”

  我们不再说话,开始继续往前走,大约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到达了水源的源头,这里是背靠古寺的位置,一眼望去,对面是连绵的山峦,隐约还可以看见山峦中蛇形的盘山道。

  源头的入口,是一股地下山泉,山泉都流量并不大,但根据周围石头的平滑度可以看出,它已经天长日久的滴答了很久,使得周围的石头都变得圆滑了。‘

  这是一个小流量却永不干涸的山泉。

  山泉周围,长着一颗老松,老松如同一把撑开的大伞,将整个山泉都笼罩其中,除此之外,周围全是山石,我实在看不出什么痕迹,然而张易霄却表现的很仔细,他时而蹲下身摸一摸周围的石头,时而又抬头看一看古松,似乎在分析什么。

  片刻后,他道:“确实有人来过这里,就在不久前。”

  我觉得挺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道:“观察一下周围的松针你就明白了。”得到他的提醒,我立刻去观察落在山石间的松针,它们分布的都比较均匀,颜色也还是青的,也就是说,应该是今天落下的,但在其中一个靠近山泉的位置,却有一片空白地,那里只零零星星有几根发黄的松针。

  再凑近一看,松针还有被踩踏过的迹象。

  这说明,不久前曾经有人在这块地方待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得不佩服张易霄的观察力,于是问道:“通过这些,我们能找出那个人吗?”

  张易霄道:“蚂蝗是水生,很难离开水,周围最近的水源只有两个,一个是这口山泉,一个是远处的瀑布,所以,那个人一定是先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捕捉蚂蝗,然后才开始行动。”

  贱嘴道:“咱们回去之后好好看看,看谁身上有松针不就知道了?”

  张易霄道:“可以,但这个方法找到真凶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他很有可能换过衣服,而且即便没有换,松针也会在行走的过程中掉落,这是一个撞运气的方法,所以不能抱太大希望。”

  我们一路商讨着,走回了住宿区,紧接着,张易霄示意我们俩去他的房间一趟。

  进去之后,他先是关上了门,紧接着又关上了窗户,随后开始去翻动自己的装备包,我心想,难不成他也跟贱嘴一样,突然抱出一个人头骨来?

  很显然我这个想法是不靠谱的,张易霄拿出的,是三个信封。

  发黄的信封显得有些老旧,似乎有些念头了,他拿出信封后,自顾自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将三封信摊开在书桌上。

  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他点燃了一根烟,随后道:“这三封信,是我最近收到的。”接着,他开始讲起了它们的来历。

  第十七章第一封信

  这三封信的来历,牵扯比较久远,跟张易霄的父辈有关。

  张易霄的父辈,一共两个兄弟,他爸爸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二叔。早年,张家生活比较贫困,他爸爸读到高中后,便进入了一家钢铁厂工作,当时他父亲还没有成家立业,因此赚来钱,基本都是补贴家里的。

  由于自己没有完成学业,张父感到很遗憾,一次对于弟弟的学业比较上心,坚持要让弟弟上完大学。

  二十一年前,张易霄的二叔正值二十二岁的年纪,再过一年就要大学毕业,那一年不知怎么回事,他二叔突然说想到云南一个叫清源镇的地方游玩。

  爷爷一听,顿时用拐棍杵地板,说:“家里条件这么困难,你还想学有钱人去旅游,是不是脑壳发昏了。”

  二叔平时是个很听话的人,但这次不知怎么,显得有些倔强。张父和弟弟自小相依为命,很明白弟弟的为人,这孩子是个懂事的,怎么这次会提出这种要求?

  当晚,张父将弟弟叫道自己房间详谈,这才问出了原因,原来弟弟在大学里,喜欢上了一个同学,这个同学是少数民族,但由于家里出了一些事,前天退学回了家乡一个叫清源镇的地方。

  在那个年代,父母对于婚事是很关心的,二十二岁,是一个普遍应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二叔如果不是因为读书,这个年纪早该结婚了。

  当时,张父听完缘由,并没有反对,于是出了一笔钱,支持弟弟去清源镇找人。

  弟弟大喜,抱着张父说:“哥,你对我太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张父笑骂道:“你能把媳妇儿追回来就算出息。”顿了顿,又道:“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如果真不能成,你也别死心眼,还是读大学要紧。”

  弟弟点头答应,对张父说:“哥,我明白,你别担心。听摇摇说,清源镇特别美,我去了之后,每天给你写一封信,把我的见闻都告诉你,这样,就相当于咱们一起去了。”

  然而,这个约定,这几封信,张父等到死都没有等来。

  说这话时,张易霄抽着烟,神情凝重,道:“我二叔踏上了去清源镇的路,但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爸一直在等他的信,死都没有瞑目。在我二叔失踪后,我爸也曾请假来过一趟清源镇,但那时候清源镇已经爆发了泥石流,什么都没剩下。”

  他叹了口气,道:“我爸临死时脑袋犯糊涂,嘴里一直念叨着:你二叔的信怎么还没有寄来……但是,就在十天前,这三封信寄到了我家。”他用手指将三封信往我面前一推。

  上面写的寄信人,名叫:张端;收信人名叫:张瑞。寄信地址是云南省保山市允龙县清源镇。

  邮戳上的日期,是2013年8月16号,也就是十天前。

  张易霄道:“张端是我二叔的名字,张瑞是我爸的名字,我爸已经在两年前就病逝了,而我也搬了家。”

  贱嘴奇道:“你搬了家,这信怎么会寄到你的手里?”

  “不。”张易霄道:“信是寄到我们家的老房子里。”

  我一时觉得有些混乱,道:“这三封信,难道就是你二叔的旅游笔记?”

  张易霄苦笑,道:“是不是旅游笔记,你看完就知道了,这也是我这次会来这里的原因。”

  我垫了垫信,每封信都很厚,估计里面写了不少东西,紧接着,我们打开了第一封,随后,一段二十年前的经历,逐渐展现在我们眼前。

  哥:

  你好,今天的工作辛苦吗?我已经到达了清源镇。

  就和摇摇说的一样,这里实在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我觉得,我应该将它讲述给你听,但愿这美丽的景色,能够进入你的脑海。

  清源镇,位于允龙县以西,靠近著名的高黎贡山。

  哥,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高黎贡山吧,它是一座海拔很高的山脉,连接着青藏高原,是著名的深山大裂谷纵区,里面有云雾缭绕的雪山、有蓝宝石一样的湖泊、有古老的动植物,听说还有羚羊、黑叶后、金猫、云豹,如果这一趟有时间的话,我会进入高黎贡山内部,这样就能见识更多的东西,然后一一讲给你和父亲。

  此刻,我正住在一个苗寨的家庭,确切的说,我是住在摇摇的家里。

  如你所想,我已经见到摇摇了,她们家是属于苗族,坐落于清源镇的中央位置,镇子的后山,是一片悬崖峭壁,但峭壁上有一座古寺,据说是修建于明朝时期,不过摇摇说,里面一共只有两个和尚。

  峭壁的最右侧,有一条从山顶灌下来的瀑布,瀑布下方是一口大湖,但附近的人都不能去湖边,因为据说湖里有地龙。

  地龙的说法,是摇摇告诉我的。

  苗人信蛊,其中,她们认为有一种蛊是天生的,只要有苗人的地方,就会有这种蛊存在,它们沉睡于地底或者水潭深处,一但受人打扰,地龙就会烦躁不安,它一翻身,灾难就来了,虽然不能靠近,但摇摇说明天可以带我去附近转一转。

  苗族同胞们很热情,寨子里很少有外人来,我的到来,还举行了一场欢迎仪式,这里靠山,同胞们打了很多野味,我也叫不出名字,但烤出来特别好吃,现在肚子都还是撑着的。

  在这一天里,我将自己到来的原因告诉了摇摇。事实上,我们在学校时就已经相爱了,只怪我脸皮薄,一直没有表明心迹,但现在,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摇摇听完我的表白,顿时脸红的像一个苹果,用手玩弄着自己两条黑漆漆的辫子,显得手足无措,她低着头,用轻如蚊蝇一般的声音说道:“谢谢你。”随后,她抬起头,道:“但是,我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我也不会再回去上学了。”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心里很难受,我们以前虽然没有表白过,但在大学里,我们每天默默关注着对方,已经过去两年的时光了,我们无数次的互相对视、互相关心,那些日子,难道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阿端,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家里面的事情,这件事情,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请你原谅我,如果……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愿意等你。”

  等我?

  我有些不明白摇摇的意思,接着,她又说道:“我愿意等你大学毕业,但是,我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我明白。

  说实话,清源镇是一个风景无比漂亮的地方,这里山清水秀,有各种飞禽走兽,更重要得是,这里还有一群热情可爱的人们,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但是,如果要一辈子留在这里,我无法下定这个决心。

  我的父母生养了我,哥哥为了我的学业,每天早出晚归,我爱他们,我也必须报答他们。在大学毕业后,我需要去经济发达的城市打拼,来改变这个家庭的生活,来报答我的父亲和哥哥。

  但如果待在这里……

  我和摇摇在篝火中对视,周围是载歌载舞欢庆的苗族同胞,摇摇的眼眶里含着泪珠,他们的欢乐,与我们此时的悲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一时无法回答她的话,戌时,摇摇轻声道:“那么就这样吧。”此刻,是晚上的八点钟,寨子位于深山里,夜色已经很浓重了,我点着煤油灯给你写信,心中无比翻腾。

  不行,我必须找她问清楚,为什么她不愿意离开这里,如果有什么难处,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帮助她,我希望和她在一起。

  从她的神情、从她的眼泪,我可以看出,她也同样深爱着我,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分开?

  好了,信就写到这里了,我现在心情很乱,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向她问清楚,哥,不要为我担心,晚安。

  1992年6月24日

  写于摇摇的家中

  我愣了。

  1992年的信?

  也就是说,这封信,是写于二十一年前?这样说来,当时张端确实有按照约定给张瑞写信,那么信为什么没有寄出去?

  二十一年后的今天,这些信为什么又凭空冒出来了?

  贱嘴手里捏着信纸,道:“这小子写信的方式挺文艺的,像这么抒情的小青年已经不多了。”

  我道:“人家的年龄是你叔叔辈的,而且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写信都比较文艺,你以为是现在发QQ邮件吗,一大堆看不懂的表情符号。”

  贱嘴撇了撇嘴道:“我这不是在赞美小叔子文笔不错吗?”接着,他迫不及待的去插第二封,道:“真不知到,你小叔叔和摇摇妹子成了没有。”

  我关注的重点虽然没有贱嘴这么猥琐,但也下意识的期待第二封信,谁知,这一封信带给我们的,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不,或许不是我们的噩梦,而是张端,在二十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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