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秘录-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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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女生喃喃道:“完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紧接着,她看向旁边的长发女生,道:“小曼,你说凶手为什么杀人,会不会对咱们下手啊?”
小曼比较安静,闻言紧张道:“别、别瞎想,这里好歹还有一位警官在,他会保护我们的。”一边说,小曼一边用黑溜溜的眼珠子去看张易霄,张易霄抿着薄唇,目光坚毅道:“在这段时间,我会全力保障大家的安全。”
一时间,气氛再度沉默下来,而贱嘴那家伙,也不知是不是被那只兔子给强奸了,至今也没有回来。
我看了看手表,吃饭的时间快到了,戌时,从食堂的后门,两个面如枯槁的和尚,一个端着饭盆,一个端着菜盆走出了,将饭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的侧边摆放着金属餐盘。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没有什么食欲,但在寺庙里没有单独伙食,吃饭只有一日三餐,如果现在不吃,就得饿到晚上了,停顿了片刻,众人都起身,去拿了餐盘给自己打饭。
今天的午餐是白米饭,菜色是清炒小白菜、红烧豆腐、蘑菇汤。我看着排队打饭的众人,以及面如枯槁,毫无表情的和尚,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
我觉得我们不是来旅游的,而是一批进了监狱,正在打饭的囚徒,而这些面无表情的和尚,就是狱警。
这真是一个古怪的念头。
打好自己那一份饭之后,我帮贱嘴也打了一份,放在自己旁边的空位置上,此刻,除了孙师师和张易霄,其余人都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同样的,成为最新嫌疑犯二号的中年富豪也遭受了冷遇,但他有老婆孩子,而且一向不屑于与我们这帮人交往,因此他吃的很自在。
直到此刻,我才迫切的想念邹贱那张聒噪的嘴。
饭间我们没人说死人的事情,毕竟这个时候说死人,实在很影响胃口,直到吃完饭食,其余人陆陆续续散去,食堂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这时,我才有机会问:“张大哥,事情的经过究竟是怎么样的?那个僧人是怎么死的?”
张易霄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凶杀案,他表现的比较平静,像我叙述起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中午大约十一点过几分的时候,富豪的老婆发现调皮的儿子又失踪了,于是在古寺里面找,这个女人了解小孩子的天性,知道越是不让去的地方,对它们的吸引力就越大,于是到最后,她找到了禅房前。
所有禅房都是紧闭的,唯独第一间禅房的门是开着的。
富豪的老婆一边叫儿子的名字,一边往禅房张望,她立刻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正蹲在门口的位置,也不知在干什么。
富豪的老婆立刻冲进了禅房,直接打了儿子的屁股一下,骂道:“这里是悬崖,多么危险,不是告诉你不要离妈妈太远吗?”
教育完儿子,她才有心思去观察其它的,紧接着,她就发现儿子蹲着的前方趴了一个人。
是一个面朝下,背朝上,一动不动的和尚。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毕竟一个正常人,谁会没事儿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她心里惊了一下,让小盟后退,紧接着,便拍了拍和尚的肩膀,道:“小师傅?”
和尚没动,手下的肉是僵硬的。
她几乎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寒毛都竖起来了,大叫一声,抱着儿子就往外跑,嘴里大叫道:“死人了,有死人!”
由于禅房和我们的住宿区是连成一片的,因此她跑了没几步,便遇到了张易霄,张易霄问明情况,立刻去了案发现场,而其余禅房里的僧人,也早已经被惊动,等张易霄到达现场时,那间死人的禅房里,已经围满了和尚。
这些和尚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个个神情僵硬,这是张易霄第一次和胖和尚以为的僧人接触,在看到那些僧人的一瞬间,张易霄便觉得很不舒服,仿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个僵尸。
和尚们呆呆的围在一起,形容枯槁的脸上,带着一种茫然和恐慌,张易霄没有看到管事的那个胖和尚,于是他直接掏出了警官证,要求所有人退出禅房,他要勘察现场。
和尚们呆愣的如同木偶,一个个神色沉默的走出了禅房,围在禅房的外面,乍一看去,就仿佛外面列着很多干尸一样。
张易霄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吓到的人,他抿了抿薄唇,转头开始勘察现场。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禅房的环境。
窗户是敞开的,但窗户的外面是悬崖,从这里望出去,只能看见远山,已经悬崖下方的丛林,丛林的尽头,是一条黄泥突兀的公路,如同一条小小的黄蛇。
房内的布局比较齐全,靠左是依山壁凿出来的粗糙石床,上面铺着一个凉席,席子上放了一个蒲团。
蒲团上的芦苇已经被磨的起了很多毛刺,看的出来,已经使用了很久。
张易霄手里没有工具,而且现场很可能留下凶手的指纹,因此在没有确定情况前,房间里的任何摆设,张易霄都没有动过。
唯一动得是尸体。
因为尸体有可能是猝死,或者突然脑溢血一类,要想了解是怎么回事,首先要判断死者的死因,如果是自然死亡,那么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他将尸体翻了过来,紧接着,他看到了一张扭曲狰狞的脸。
第十三章玉骨(上)
形容枯树一样的脸上,仅仅包裹了一层薄薄的皮,仿佛是常年在阳光下劳作,皮肤显得暗黄发黑,此刻,那张光头下的五官,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拼凑在一起,眼珠子仿佛要突出来一般。
尸体表面没有任何伤口。
或许是突然死亡。
但这具尸体的神态,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活活被吓死的。
张引霄是一名高级警官,从小干警到现在,已经从业十年,见过的凶杀案和死者,多的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从来没有看过一具尸体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临死时,这个和尚究竟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难道他真的是被吓死的?
要想判断和尚是不是被吓死的,必须要进行尸体解剖,分析肾素等数据,但眼前显然没有这种条件,而且暂时也没有办法报警。
就在张易霄思考着案情时,消失的胖和尚终于到来了,胖和尚不知去了哪里,浑身都是汗,看着眼前的景象,直直喘着粗气。
当他看到尸体的神情时,顿时愣住了,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瞬间闭上了眼睛,不断转动手里的佛珠,嘴里急急的念着佛号,汗水不停的从光头上渗出。
胖和尚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久到张易霄忍不住想打断他,然而就在这时,胖和尚道:“给圆回准备后事吧。”随着他的声音,有和尚开始准备搬动尸体。
然而张易霄却愣住了。
眼前的尸体,虽然没有伤口,但死因明显不正常?没有警方的调查,怎么可以救这样处理掉?
眼前的这群和尚的表现,实在太古怪了,自己的同伴就这样死在禅房了,难道就没有任何怀疑,任何猜测吗?
张易霄看着一帮如同鬼怪的僧人,又看了看神色平和的胖和尚,眼神暗了暗,作为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这间寺庙有很大的问题,于是他朝胖和尚亮出了警官证,道:“我将介入这次调查,在当地警察没有到来之前,尸体不能动。”
胖和尚脸色瞬间就变了,嘴角抽动,最后看着张易霄的眼睛,只得念了声佛号。
但由于山体滑坡,现在所有人都被困在古寺里了,要想报警,至少也要三天后,那么这三天该怎么办?
尸体依旧放在原来的位置,禅房的大门被紧紧锁住。
现在正是夏季,天气闷热,尸体的存放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因此一切必须要速战速决,最多不能超过七天。
我听到这儿,点了点头,道:“张大哥,真的有必要查下去吗?会不会那个和尚只是猝死的,比如心脏病?”
张易霄摇了摇头,目光中闪动着一种光芒,道:“即便真的是心脏病,也要等法医的鉴定结果才能结案。”
我有些无语,至于这样吗?
而且那中年富豪,虽然长相可恶,但还不至于能活活把和尚吓死吧?
在听完张易霄的讲解之后,潜意识里,我已经认定那个僧人,应该是自然死亡,毕竟住在这里的人,都没有杀人动机。
但唯一奇怪的是那些活着的僧人,反应似乎有些冷漠,就好像死人是家常便饭一样。
大约是看出来我的疑惑,张易霄抿了抿唇,道:“今天晚上,你到我房间来一趟,我给你看一些东西。”
孙师师好奇的凑过来,道:“张大哥,我能看吗?是什么东西?”
张易霄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道:“这东西,小孩子不能看。”
孙师师叫道:“冤枉,我早就十八岁成年了,虽然我长了一张娃娃脸,但我的胸膛里,是一颗成年汉子心啊,张大哥,要不我给你看身份证?”
张易霄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接下来,我们没有在说下去,我端着给贱嘴打的饭菜,步上通往宿舍的石阶,往自己的302走。
路过分叉口时,我下意识的望向禅房的位置,老松遮蔽了我的视线,除了山石,什么也无法看到。
但我知道,在那个位置,正躺着一具尸体,一具或许是被活活吓死的尸体。
这座古寺里,难道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想到这儿,我又想起了胖和尚,该死的,他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究竟在干什么?蛊王的事情,这胖和尚为什么遮遮掩掩的?
我端着餐盘回宿舍区,没有直接进自己的302,而是敲响了贱嘴的房门,仅仅一瞬间,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我一下子被人扯了进去,紧接着身后又响起了关门声,这一连串得动作,使得我餐盘里的蘑菇头溅出了一些。
将我扯进房门的人是贱嘴,我一看到他的模样顿时就愣了,忍不住道:”你……你不会真的被那只兔子给强奸了吧?”
此刻,贱嘴几乎是衣不蔽体,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沾满了泥巴,有些地方还有青紫的伤痕。
贱嘴道:“放屁,你满脑子能不能别这么龌龊。”我看他床上放着一套干净衣服,很显然,他正准备换洗,但这地方没有水,贱嘴只是用湿毛巾用力擦自己的皮肤。
我知道不对劲,放下餐盘,道:“你不是追兔子去了吗,怎么追成这幅德性?”贱嘴道:“等等再跟你说。”他擦干净身上的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随后坐到我旁边,大口大口吃着已经冷掉的饭菜,活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几乎,没下两分钟,贱嘴就扫荡一空,打着饱嗝抹了抹嘴,紧接着压低声音道:“兔子我没追到,但我弄到其它东西了,你过来看。”
我这才发现,贱嘴将房间里的窗户也关闭了,由于门窗同时关闭,因此我总觉得房间里很空气不流通,有种憋闷的感觉。
但贱嘴不理这些,他拽着我的胳膊走到床前,我这才发现,床上用衣服,包着一个凸起的物件。
“这是什么?”我问。
贱嘴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但千万别吓的尿裤子。”
那件衣服上也沾了黑泥,明显是贱嘴从身上脱下来的,我看他表情有些神秘兮兮的,不由也升起一丝好奇,将衣服掀开一看,那一瞬间,我差点儿没吓的叫出来。
是一个人头骨!
其实,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人头骨了,但之所以会反映这么大,完全是因为没有任何准备,一掀开衣服,首先就看到了人头骨的两个眼窟窿,直勾勾的和我对视,那种感觉,就仿佛头骨里,还徘徊着一个没有退去的幽灵一样。
但几乎是片刻我就冷静下来,问贱嘴,道:“这是哪儿来的?”
贱嘴挺惊讶,看着我道:“你居然没吓的尿裤子?行啊,几年不见,胆子渐肥了。
他哪里知道,我这半年来遭遇了什么,别说是一个人头骨,现在就算是一具腐尸放在我面前,估计也很难吓到我了。
我没搭理他,重复的问了句,说:“哪儿来的,你把人骨头带回来干嘛,不嫌膈应吗?”
贱嘴道:“先别管怎么来的,你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人头骨。”或者话时,贱嘴神情挺严肃,让我忍不住一愣,下意识的蹲下身去观察眼前的人头骨,但没看两眼,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骨头的颜色不对劲。
一般人骨在地下埋久了,骨头表面都会染上沁色,要么是发黄,要么微微发暗,但我眼前的这个人头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