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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遥遥无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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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在他的沉默中,再也维持不下去。
她蓦地拿着他的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很平静很平静。
掌心下的干燥,证明她没有哭。
江尧却搂紧了她,手还停在她的眼睛上,慢慢的,他轻轻的说:“你还有我。”
雪后天晴,碧蓝的天空澄澈得如同刚刚被洗涤,却隔着一层用眼睛能看得出来的灰色,压抑得,如同有人在天上看着地下人们的悲喜。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虐一下瑶瑶,因为离婚是早就设定好的,这一点不能避免啊,要问我为啥插在这里?我只能说!有钱!任性!
有亲说更新的时间可以提前说,这一点我是想做到!但是最近时间总是不稳定!所以各位亲可以关注色水的微博,一更新微博就会通知!
下面来放番外,大家赶紧看!不然就被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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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雯一直都很喜欢医院里的江医生。
身为一个小护士,每次经过江医生的办公室和休息室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得想要去偷看,这个迷倒了几乎整个医院的男人,有着俊美的容貌,有着优雅的气质,比起一大群已经上了年纪的资深老医生来说,无疑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一天发值班表,江医生还在手术因此没有来,出于私心,她用了一顿饭拿到了江医生的值班表,在前台同事揶揄的目光下红着脸走向江医生的办公室。
这个点江医生应该已经完成手术了,陈晓雯兴奋极了,来到办公室,首先做的就是隔着门上的玻璃窗,朝里看。
只见阳光下洁白的房间里,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床边,他背对着门,黑色的柔软的发有些凌乱,身上穿着宽大的医生服,身段颀长,挺拔轩逸,站在阳光下,身形四周都似乎被踱了一层光晕。
她注意到他伸手去拿窗台上的杯子,袖子被挽起,露出精致的小臂和黑色的腕表,那个表她见江医生戴了许多年,是一个款式老旧的电子表,不大像是江医生这种而立之年的男人会选择的款式,倒像是。。。。。。她小时候看见过的初中生高中生之中流行的款式。
她发了一会儿呆,敲了敲门,江皓微微转头,给了她一个让人心荡神驰的侧脸,温润的声音响起:“进来。”
她打开门,把值班表下意识放在胸前,她紧张,自打一进入这个房间,周围都似乎充斥着江医生身上那股干燥而温和的味道。
“小雯?”江皓笑着打断她的思绪,抽开椅子坐下,他的手还握着杯壁,修长的手指似乎蕴含力道,陈晓雯想,是要有这样手指的人,才适合拿画笔和手术刀,总有一些人,即便拿着刀子在人的身上划都让人觉得是艺术,江皓就是这种人。
她有一次有幸到手术室看他做手术,在那些凌乱而让人紧张的机器下沉着镇定的他,让人印象深刻。
“江医生,这是你下周的值班表。”陈晓雯不大敢看他的脸,只能微微低头去看他胸前白袍的第一颗纽扣。
“谢谢。”江皓接过,目光下意识得落在一边的日历上,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陈晓雯注意到。
“今天是江医生重要的人的生日吗?”陈晓雯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大胆,但是问出口时,她并不后悔。
然后,她看见江医生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只见他凝视着日历中被自己用红笔圈住的今天,眸中流淌着的。。。。。。是悲伤?思念?好像,都不是。
那样的眼神太复杂了,陈晓雯在这一刻才终于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件多么不得了的问题。
“这是我和我爱人在一起的第一天的纪念日。”江皓忽然道。
他有爱人,并且。。。。。。他深爱着她。陈晓雯这样想。
“那你们今晚一定有一个浪漫的晚餐。”陈晓雯抿起唇笑了,虽然心底很苦涩,但是这么优秀的男人,有爱人不是很正常吗?
江皓有那么一刻怔忪。
“嗯,我也希望如此。”江皓微微笑了,即便,这抹笑带着陈晓雯说不出的距离感。
这一刻,她居然觉得,身着白袍圣洁如神祗的江医生。。。。。。很寂寞,很疏远。
陈晓雯出去之后,江皓把杯子放下,手指,轻轻摩挲过日历上自己的红色标注。
有的事情,过去了,能想起。
有的人,离去了,回不来。


☆、学会依赖

开着暖气的大厅里,江尧把一杯温热的手放在江舒瑶的手心,江舒瑶伸手接过,随即两手握住杯壁,感受着那温和的触感。
她良久都没有说话,江尧也没有,蹲在她身前,静静得看着他。
“其实自私的是我,一直觉得面对着这个家很累很累,所以拼命想要离开,当初来北京念书,我告诉自己是为了追随恺维而来,但其实我清楚,这也不过是我逃避的方式罢了。”她忽然淡淡开口,语气之中听不出喜怒,“心底明明不希望这个家破裂,但是从来不去挽救,每次母亲跟我说,我都只回答她‘你喜欢就好’……因为我根本就说不出口,说不出让她原谅父亲,或者这根本不是父亲的错这样的话……我真是……太差劲了……”
她微微勾起唇角,眼底却黯淡无光,她身上穿着江尧的白衬衣,整个人被不合身的衬衣包裹着,显得格外纤瘦,江尧紧紧得握住她的手,说:“你父母的事情,是他们双方身上的问题产生的矛盾,原因不在你,离婚也是慎重考虑过的,难道你的一句‘不要’他们就能不分开了吗?”江尧平静得说着,“貌合神离的婚姻痛苦的不止是一个人,你不过是考虑了母亲的想法,你做的很好。”
她一向比同龄女子要成熟许多,面对父母关系的破裂,她把决定权交给父母,在她看来是自私,但其实何尝不是希望母亲过的更好,不受委屈。
“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后曾经患上产后抑郁,原因是我奶奶,在农村,生女儿是不被婆婆待见的事情,我妈妈那时候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是这些我父亲并不知道。”江舒瑶喝了一口水,缓和了一下干燥的喉咙,“他们的问题其实早就存在,母亲从来不相信父亲会相信她的话,父亲对奶奶也带着封建的愚孝,我恨他们不对彼此坦诚,也恨奶奶,但是更恨着明知道母亲的委屈却也不敢告诉父亲的自己。”
母亲一直很依赖她,从小她能知道母亲很多事,一来是母亲主动告知,二来……是因为母亲根本没打算把这种“家丑”告诉其他人。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没有想过要把一切都告诉父亲,她其实内心觉得父亲是不会让她失望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说出口。
直到父母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她选择了逃避。
她其实从心底责怪埋怨着父亲,却什么都没有听父亲解释过什么,是她主动捂住耳朵,甚至还让弟弟在家里一个人承受着这些。
江尧在她眼底流露出痛苦的时候把她握紧的水杯抽出来放在茶几上,这样脆弱不堪的江舒瑶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恍若一根细丝缓慢地绑在自己的心脏上收紧着,他起身坐在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
“为什么不哭?”他沉声问,把她的头按在脖颈上,手指陷入她的发中,按着她后脑勺的手坚定有力,“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毫无顾忌得哭。”
“哭也没有用,哭了也回不去。”江舒瑶紧紧得攥住他的衣角,咬牙道。
她的肩膀微颤,但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哭出来,江尧的心脏越来越疼,声音也不自觉得冷了下去:“我该怎么做?”
她要回家?还是要怎样,他都愿意奉陪。
江舒瑶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抬起来,紧紧抱住他:“陪在我身边就够了,不要让我一个人……”
他们在沙发上抵死纠缠,江尧像是故意要她哭出来,力道比昨夜更重,速度也更快,他没有吻住她的唇,只刻意在她身体各处啃咬,江舒瑶伸手抓住在她胸前肆|虐的他,隐忍着,却在他的喃喃低语中任由泪溢满眼眶。
她看着天花板,身体在被吞噬,理智却尚在,有几次她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什么,却只能抓到他的手掌,江尧一根根疏开她的手指,紧紧扣住,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蛮横得冲撞,似乎要撞碎她仅剩的理智。
一直到了夜晚九点,江尧从她身体里退出来,走进浴室洗干净热毛巾,出来给她清理。她混混沌沌得,累的睁不开眼,眼睛热辣辣得疼,都是哭喊得太厉害的结果。
江尧抱着赤|裸的她进主卧,把她放置好,盖好被子,窗帘是打开的,皎洁的月光照进来,落在洁白的被褥上,他蹲下来,手掌贴着她通红的掌心,拇指微微摩挲。
她很痛苦,一直都是,他也一直很清楚,第一次被她吸引,正是因为她眼底的痛苦和压抑。
她害怕的东西终于来了,没有一个女孩能轻易接受这些,她也是,即便假装得多么坚强,她也终归不过是19岁而已。
“我该怎么做?”他低沉的嗓音缓缓从嘴里流出,用额头轻贴着她冰凉的额头,江尧在黑暗中,缓缓叹了一口气。
隔天一早,江舒瑶缓缓醒来,只觉得眼睛很凉,她伸手一捞,捞到盖在眼睛上面的冷毛巾。
她愣愣得把毛巾拿下来,却听到小霞的声音:“老佛爷,你终于醒了。”
江舒瑶有那么一刻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愣愣得看着正趴在床上另一边的小霞,她刚放下手机,见她看着自己,便啧啧道:“你的眼睛像是一只金鱼,幸好昨晚江尧给你敷了毛巾,不然今天早上你连眼睛都睁不开。”
江舒瑶笑了笑,缓缓坐起身来,却迟钝得发现自己此刻正□□,忙低呼了一声又缩回被子里去。
但饶是如此,她身上的痕迹还是让小霞看得一清二楚。小霞眯起眼,忽然一把把江舒瑶的被子掀开,看着她满身的吻痕,小霞惊呼:“天啦,你家男人可真饥渴。”她还点了点江舒瑶大腿上的几道明显的吮痕,笑得一脸暧昧。
江舒瑶搂过被子坐了起来,红着脸啐她一口:“变态。”
小霞托着下巴道:“我家男人可比你家的温柔多了。”
江舒瑶已经捞起地上的毛巾裹住自己进浴室去了,快速洗了一个澡,刷牙洗脸后她穿了一身悠闲的运动装走出来,问小霞:“他呢?”
“不知道,说是有事情要办,大清早得把我叫了过来。”小霞牵着她的手出大厅,果然饭桌上摆放着早餐,一碗粥两个油条,清清淡淡,江舒瑶见了走过去,坐下来慢慢吃了起来。
吃完早餐小霞就带着江舒瑶出去了,这时候的北京到处都还有喜庆的气氛,各处商场都贴着红色的横幅和装饰品,江舒瑶没有什么逛街的兴致,但是在外面走走总比在家里闷着的好,她便跟在小霞身边,放空了意识走。
小霞一直牵着她的手,去看衣服还是鞋子都紧紧拉着她,人多的时候还圈住她的胳膊,两人一直没有被挤散。
逛了一个多小时,小霞给两人买了一个甜筒,走在江边,江舒瑶默默吃着没有怎么说话,小霞却看着四周光秃秃的树枝和白雪。
“很痛苦吗?”小霞把吃剩下的甜筒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忽然回头看着她,问。
江舒瑶顿了顿,缓缓点头。
“抱歉,让你担心了。”江舒瑶道。
小霞却摆摆手:“最担心你的人可不是我。”她双手背在身后,见江舒瑶无知得看着她,才缓缓叹了一口气,“江尧可真可怜。”
江舒瑶微愣,小霞却已经接着说下去:“方旭说,他从来没有见过江尧这么挫败的模样,也从没有见过他为了哪一个女人担忧至此,偏偏你又是那种死倔死倔的人,江尧不知道如此是好,一大清早就拜托我陪着你,他对我说,兴许在朋友面前,你会轻松些。”
江舒瑶万万没想到江尧会这么想,恍惚了一下,抿起唇瓣。
“舒瑶,你一直都很懂得珍惜身前的人,也一直把感情看得很开,但为什么这一次就想不通呢?”小霞的笑淡了些,她走上前捉住江舒瑶的手,紧紧握住,和江尧握住她的感觉不一样,却一样让江舒瑶有点安心,“就像你当初放弃了陆恺维一样,你的父母肯定也是因为放下了才会离婚的,这些是两个人的事情,当断则断,其实有时候比藕断丝连要更好。你现在只是走进了死胡同,一时之间想不开,但是你得知道,现在你不是一个人,或许之前你习惯了独自忍受,但是别忘了,如今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人去在意你的喜怒哀乐,你完全可以依赖他,他也渴望被你依赖。”
江舒瑶愣愣得看着小霞,心跳忽然重重得跳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她忍不住湿了眼眶,却被她忍住,小霞对她一笑,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认为你现在该回家了。”
奔跑让她窒息,却也让她不想停下,下了地铁之后她几乎没有停下脚步,喘息、窒息、她的脑海中出现昨天他濡湿而暗沉的目光,在自己的上方,仔细凝视着自己。
他的声音,让她好几次都快要忍不住哭出来;
他的手掌,紧紧抓住她的手,在一次次释放中都没有放开;
还有昏睡中若有若无的他的无奈低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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