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无期-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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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雯收敛了目光，凝视着江尧的脸半响，沉声说：“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外省的女生。”
“我喜欢她。”江尧站起身来，“而且你也清楚，如果不是认准了，我不会把人带回来。”
的确，这是江尧第一次亲口告诉她要带女生回家。
刘雯却对此嗤之以鼻：“你才多大？年纪轻轻就说认准？你有这个资格吗？”
江尧闻言却凝视着刘雯，直到刘雯脸上的笑愈加挂不住，才缓慢而清晰得开口：“我能。”片刻后，他勾起一抹笑，“信不信，江舒瑶这个名字将来会出现在我的结婚证上？”
说罢，江尧转身往楼上走，来到玄关的时候看到江皓，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见到江尧，他笑了笑：“还以为你今年过年不回来呢。”
江尧拍了拍大哥的肩膀：“怎么会？”说完就往楼梯上走，走到一半见江皓还站在原地，便对江皓说，“对了，过年之后舒瑶会来，礼物不能少。”
江尧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刘雯和江皓听得清清楚楚，江皓目光微深，半响却笑得更深：“好，知道了，我也很想她。”
江尧得到回复头也不回得走上楼。
“妈。”江皓把大衣挂好，往沙发那边走来，却被刘雯的话定在原地：“他是认真的？”
江皓笑了笑，走到刘雯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道：“老二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一个女孩的名字？”
刘雯静默不语，的确，从小到大，无论是青春期还是该恋爱的时期，都似乎和江尧无关，他们两兄弟从小就不贪女色，江皓高中时谈过一个，死去活来之后最终分手，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过对象，刘雯知道那是江皓在等着心底的那个人；然而江尧却是第一次，不是刘雯所希望的齐若曦，而是一个来自南方的姑娘。
“和那女孩聊过吗？”刘雯问。
“聊过。”江皓如实点头。
“怎么样？”刘雯虽然疼爱江尧，但是却是比较信赖江皓，身为一个医生，江皓有他的直觉。
江皓其实早就预料到刘雯会问自己：“是个不错的姑娘，最要紧的是，她适合老二。”
“噢？”刘雯转过脸来。
江皓笑着替母亲把刘海抚平，边说：“老二那么铁石心肠的人会对一个姑娘温言细语，而且会为了她心疼，这样的人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寻到的。”
刘雯闻言有点错愕。
心疼……么？
江尧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敲响，他应了一声，只见江皓打开门，笑眯眯得依靠在门边。
“她的态度呢？”江尧挽起袖口坐在电脑椅子上打开电脑，头也不回得问。
江皓关上门，坐在江尧的床上笑道：“你也真是不怕死，这样直接得说，就不怕妈给小瑶小鞋穿？”
江尧边敲打键盘边说：“如果我婉转的说，你以为妈会正视？”
江皓想了想：“的确不会。”
他们当儿子的，太了解这个当妈的，刘雯年轻时候就在高级干部岗位上打拼，到如今手上也掌握了几分权利，在她的位置上，但凡有一丝回旋余地，她都会紧紧捉住试图反败为胜。对他们也是，就如同以前，江尧给了齐家几分面子，对齐若曦不冷不热却也没有名言拒绝，就让刘雯觉得他们之间尚存在可能性，齐若曦能和江家结亲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现在，江尧直接明言说了自己非江舒瑶不要，虽然让母亲愤怒，但是愤怒过后她就会正视他的态度，齐若曦这一家基本在江尧眼底再无可能。
但是江舒瑶这个名字却会深深映入刘雯的记忆里，但凡有思考，就会有生机。
而且江尧也明白，母亲并非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从小没有强迫过他们做什么事情，唯独对于他们对未来伴侣的选择会有一点过分在意，但那些也不过是北京本土虚荣心作祟，这一点对于江尧来说都不是问题。
若是说那是江尧对自己有信心，倒不如是对江舒瑶有信心，他清楚得知道江舒瑶的魅力在哪里，这种魅力外人不会懂，只有和她相处过的人才能看出来。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让江舒瑶可以和母亲相处的机会。
江皓明显也是这么想的，双手撑在床上，江皓看了会儿天花板，说：“妈如今态度依然有点强硬，倒不如说她不大相信她对你的影响力，但是以妈的性格，估计无论如何也会给小瑶一个下马威，这个是逃不了的。”他的目光落在江尧书柜旁边的日历挂表上，道，“但是爸今年的行程取消不少，过年之后大部分时间会在家，而且重要的是，爸对小瑶很感兴趣。”
江尧勾起唇角：“我知道。”在那次军训时他就知道了。
但这恰恰是江尧想要的效果。
“不过你这小子也不怕打脸，人生那么长，处处都是意外，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以后结婚证上写的是小瑶的名字？”江皓笑得肩膀直抖，“要是她到头来不肯嫁给你呢？你岂不是要霸王硬上弓？”
灯光下，安静的江尧轮廓微深，目光沉静，他停下来打键盘的手，脚一动，让椅子转为面向江皓的方向，他深湛的眼里是笑意，是坚定，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问他：“但凡你遇到过这么一个人，你就会知道你非她不可。那么既然是非她不可，用各种手段去得到，有什么不对？只要结局她是我的，不就够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到底有几分年轻时的意气疏狂，看得江皓的眸慢慢沉下去，片刻后恍惚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神来才低笑：“说的有道理。”他慢慢捏紧拳头，“有的人，是一旦捉住，就不应该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更晚了！！真的抱歉啊！！
话说大家看出来了吗！江大哥也是有故事的人！！而且也是初恋好吗！
☆、我很想你
在过了忙碌的春节几天后，江舒瑶支支吾吾得就对母亲说起回北京的事情，刚开始江妈妈还不明白江舒瑶那么急切回去是为什么，但是细想之后就懂了，无语得看着江舒瑶一脸期盼的表情，她低叹一句：“真是女儿外向。”
“不是你说要亲身审视自己的男朋友吗？”江舒瑶红着脸嘟起嘴。
“我是不反对你们同居，毕竟同居能够帮助你们了解对方，如果双方不合适，同居的期间就能看出来，但是你也太快被拿下了吧。”江妈妈一脸无奈，“那个呢？做了没有？”
江舒瑶一听就囧了，忙说：“妈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江妈妈瞪大眼睛说：“这有什么不正常的？难不成你想当个老处女？”她捏了捏女儿的腰，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家宝贝儿身材还是不错的，就是那个胸……哎。”
见妈妈有点遗憾得盯着自己的胸口，江舒瑶脸一僵：“死变态。”
“不管怎么样，注意安全，这是我的底线。”江妈妈忽然摆了认真的表情，对江舒瑶说，“你长大了，选人的眼光也是不错，那个叫江尧的孩子，要真是确定下来，带回家看看，不说以后，我也想看看你选的男生是什么个模样。”
最后江舒瑶还是拿到了后天的飞机，但是江舒瑶并没有打算告诉江尧，春节的第一个惊喜，他给了她，她还没给他。
想到这个，江舒瑶晚上和江尧谈电话时语气都欢愉起来，江尧听着她哼着小曲儿，慢慢笑了：“这么开心？”
当然！但是江舒瑶也没打算说：“嗯，因为收了很多红包。”
这是她第一年出远门读书，外公外婆都特别给她包了一份大红包，舅舅阿姨也是，数着红包的数额，江舒瑶开始盘算要给江尧带什么礼物。
江尧见她不说，也不追问，转了话题问：“什么时候来？”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声线压得很低，声音醇厚又挑逗，江舒瑶听着就觉得他的声音像是挠过耳朵似得，暗骂他犯规，她冷哼：“我开学前才回北京。”心底却在暗喜。
对面似乎沉默了一下：“可惜了。”他的声音下一秒带了些许笑意，“还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呢。”
江舒瑶心底一喜，脸微红：“谁稀罕。”
江尧低笑一声，两人腻味得沉默半响，都躺在床上想着对方的事情，江舒瑶看着天花板，听着手机那一头传来的他静静的呼吸，突然有那么一刻很想飞奔到他的怀里。
“我稀罕。”终于，江尧在沉默中低声开口，“我想你。”
江尧那一夜的直诚真的让江舒瑶爽了两天，直到下飞机之后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她想起江尧昨晚说今天江家两个长辈都不在，他会去公寓收拾，便破天荒奢侈得叫了一辆计程车往江尧的公寓飞奔而去。
她只带了一个行李箱，里面有一些画画的工具，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带给江尧的礼物，心想，要是他开门见到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
一路这样想着，再美的雪景也无心看了，再长的路也不过一个眨眼就过去。
北京在下雪，但是和南方的湿冷不同，这样的冷伴随着雪后的阳光，舒适宜人，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有多冷，江舒瑶穿着厚厚的外套，踩着一双过年后买的雪地靴，走到了江尧所在的那幢楼，搭了电梯上去。
不过一出电梯，就听见了熟悉的女声，让她微微一愣，半刻后心底一沉，她板着脸迈出电梯，果然见到齐若曦正站在江尧门口，而江尧靠在门框边，眉目清冷淡漠，而齐若曦……则满脸泪痕。
那么狗血的情况江舒瑶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看到一向高傲的齐若曦此刻双眼通红，另外一只手还拽着江尧的衣袖，她怒瞪了江尧一眼，江尧明显也听到电梯提示声，转过头来，看到江舒瑶的第一个瞬间目光就变了。
炽热得仿佛要烧灼她一般。
但是接收到江舒瑶的目光，他又笑了，伸手毫不留情得把袖子扯出来，齐若曦怔愣得回头，还没来得及掩饰自己的狼狈，下一秒眼神就转为阴狠。
“江尧！”她似乎哭过，声音嘶哑，“她有哪里比我好？我陪在你身边那么多年！她算什么！”
江尧冰冷了目光：“她是我的女人。”
江舒瑶冷哼一声，便看到齐若曦转头向自己疾步走来，她眼神一冷，下意识停住，下一秒江尧就已经来到自己面前，背对着她，朝齐若曦说：“齐若曦，我是太久没有生气，所以让你都忘了我生气时候的样子？”
齐若曦狠狠瞪着他身后的江舒瑶，忽然深吸一口气，冷声问：“江舒瑶，你有多爱他？你愿意为了他做什么？你曾经那么喜欢过一个人，愿意为那个人付出十几年的时间，却因为得不到而和江尧在一起，你又愿意为江尧付出多少？”
江尧此刻的脸色已经能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但是江舒瑶却摸摸抵住江尧的背，江尧抿唇，没有说话。
“是，我承认，我曾经很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曾让我付出十多年的时间，然后呢？”江舒瑶紧紧看着齐若曦的脸，表情严肃认真，“我不认为之前喜欢过谁是个大问题，我只看重眼前的人，我也不知道在你眼底江尧是否是一个能将就的人，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将就！”
江尧蓦地低头看着江舒瑶认真的侧脸，双眸微深，一言不发。齐若曦目光微凝，似乎有些怔忪，片刻后一行眼泪缓缓流下来。
正因为江舒瑶说中了她心底最深的伤痛，其实在她第一次见到江舒瑶那天起，她就害怕了，她一直在江尧身边，即使他从未注视过她，但是她不在乎，因为他也没有注视过其他人，但是自打那一天在军训时她看到江尧看着江舒瑶的眼神，就害怕了。
因为她从未见过江尧用那样炽热的目光看过一个人。
江舒瑶说的没错，江尧从未将就，他若认定，兴许……便是一生。
因此她害怕，嫉妒，愤怒……正如那一天年夜饭回去，她第一次哭的不可自已，今天也是，她第一次放下骄傲放下尊严来找他，却只换得他一句一生只一人。
“江尧，这是我第一次放下骄傲来找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齐若曦走了，头也不回得走，江舒瑶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每一个女生心底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正如齐若曦对江尧，正如当初的她对陆恺维。
多爱都有底线，这一点上，其实江舒瑶很佩服她。
整个过程，江尧一句话都没说。
拉着行李箱走进屋，江舒瑶冷着脸去倒水喝，江尧走进屋，看着她的背影，半响，轻轻勾起唇角。
他静静走过去，在她喝水的时候自背后抱住她的腰，江舒瑶冷哼一声作势甩开他，却感觉他手臂越收越紧。
他轻吻她耳边，把她的别扭都全数尽收，语气里满满都是愉悦：“说得好。”
“我不会将就！”他重复着她刚才的话，一字一字得说，认真无比。
江舒瑶放下水杯，片刻后江尧的双手附上，与她双手紧紧相扣，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都为对方刚才的话而心底战栗不已。
江尧轻轻吻她的脖子，细细得吮咬，边吻双手边带着她的双手环抱住她，她轻轻喘息，这让他气息有点浑浊，越吻越重，江舒瑶心跳如雷，偏过头有点耐不住，刚想说什么就被江尧猛的转过身来，他咬住她的下唇，在她惊喘的时候狠狠深入，唇齿濡湿之间气息交融。
十多天不见，两人对彼此都是想念无比，江尧更是如此，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