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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福运来-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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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藏东西,画轴里面最有可能了。

“没有。”刘润低声说:“什么也没有。”

阿福叹口气:“我和她一起待的时间不算短,可是我从来没了解过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乍一看,她像是个心如古井的修行人,不过……现在自然知道了她不是的。所以,我觉得我们没猜错,这些东西里面,应该有对她很重要的事物。也许哪样东西,就是什么信物。或许……”阿福顿了一下:“刘润,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次不同往常。以前你从没这样焦虑过,更不用说——还生那样的热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能对我说?”

屋里很静,阿福几乎屏着气。内室里李誉在摇床中睡的很踏实,山风吹着窗上的竹帘,帘杆轻轻敲在窗棂上,叮叮,叮叮。

“我……”

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出声,刘润笑了,虽然笑意显得很苦涩。

“我不是想隐瞒你……只是,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家里的事情,其实记得不他清楚。”刘润声音很低,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说话——

“我家中是世代行医的,从祖父起就在太医院中任职……父亲医术是极好的,所以,后来韦氏入宫,先封美人,有孕后晋为皇后……我父亲便负责为皇后诊脉问案,调理身体。”

阿福的手紧紧抓住了裙摆。

虽然她猜测过刘润到底是什么来历,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与皇宫的纠缠这样深。还有,与李固的母亲,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可是,后来,后来呢?”

刘润还在笑,可是那笑容让人心里酸涩压抑。

“后来韦皇后不明不白的中了毒,身体一日日虚弱,生下固皇子到半岁时被发现是天生眼盲——父亲那时还没事,虽然皇上大怒,但并未降罪。父亲为了这件事情殚精竭虑,有一天,我好像听到父亲说,有什么办法。我不知道他说的办法,是能挽救韦皇后的性命,还是能令固皇子复明。可是没过几天风云突变,我父亲被锁拿问罪,后来……腰斩弃市。我母亲一根白绫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头。我被父亲早年曾经救过的一个人带走。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人操纵了这一切,暗下毒手,又陷害我父亲,令我家破人亡……”刘润停下来,看着阿福脸色惨白的样子,似乎那曾经发生的惨事都是她的切身之痛一样,本来冷凄凄的心底,像是吹进一股暖暖的熏风,低声说:“没事的。就算在这儿查不出来,我们总有回京城的一日,一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就二十年。总之,我是不会放弃的。”

他的声音还像少年一样清脆,阿福觉得心里紧紧的揪着,一抽一抽的隐隐作痛。

他是因为家遭惨变,才净身入宫。还是为了查出真相而甘愿自残身体做了宦官,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就算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真相,知道仇人是谁,他这一生,也绝不可能完满幸福了。

有的时候,人们常会抱怨命运不公,自己的遭际凄惨之极。可是阿福却觉得,自己除了捱过冻受过穷,其实没有经受过什么磨难。可是刘润,还有,李固……他们都背负了永久性的创伤,身体的残缺带来的苦痛如影相随,永不能磨灭。

“扯的远了。”刘润指着桌上的东西:“这些……要不就先收起来吧。”

阿福也明白,刘润精细谨慎远远超过她,他对哦找不出什么来,她也不会比他强。

“也好……欲速则不达。”阿福安慰刘润,也是宽慰自己:“人有时候找东西,越急就越找不到。可是有时候你不找了,它又自己蹦出来了。”

瑞云带着二丫在门外廊下教她做针线,一边也是替阿福守着门。

虽然屋里两人在商量什么她不知道,可是一定是要紧的不能给别人打扰更不能给别人听见的事。

二丫却有些好奇,总想着能不能听到屋里在说什么。

小姑娘吃了几天饱饭,睡了几天踏实觉,气色变得好多了,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绑着两根红头绳,全不是一开始刚来时的野孩子假小子模样。

“别三心二意。”瑞云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这可是给你自己改的衣裳,回来要是把前片和后幅缝一起了,你可别哭。”


正文 七十六 生变 一 

刘润从箱底拾起包布,收拾桌上的信纸木经,阿福顺口问:“你怎么没把箱子拆了?这么拿过来多打眼。”

要是落到有心人眼里,这秘密可就是招灾的根源了。

“有个提盒,放在门外了。”刘润笑笑:“我也没那么傻,抱着这箱子招摇过市。至于这箱子,你以为我没拆?我已经拆过了,又拼合起来了。”

一张信纸被风吹的轻飘飘的滑开,落在地上,刘润弯腰去捡。

阿福的手,轻轻拎起了那张包布。

这张布是那时候王美人铺在案头的,用砚台压着,花色显得老旧,王美人书案上的东西,阿福是不能擅动的,但是那时候顾不得那么多,收拾书信时,就将它一扯,包扎系好放进箱中——

刘润直起身来,阿福扯着那张布巾的两角,正冲着窗口打量它。

他忽然间明白过来,手微微发颤。

阿福拿起一旁的针线篮,翻出翘头的鹰嘴剪,动作麻利熟练的将布边的缝线一一挑开。

刘润怔怔看着,阿福将四边的线都挑开拆下,也还没用到一盏茶的功夫。她放下剪子,拎起布来抖了一抖。

一张和面子里子布色都不同的,薄薄的白绢,从里面的夹层滑出来,轻飘飘的朝下落。

刘润想伸手去接住,可是只是想着,手脚却都没动,那张白绢就轻盈的落在地上,一点声息都没有。

阿福弯下腰去拣了起来,摊平放在桌上。

那是一张圣旨,上面的字也不多,两行,后面盖着方方正正的,朱红的印玺。

阿福把上面的字来回读了两遍,慢慢侧过头。

刘润也正好在看她。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到一起。

阿福僵硬的朝后撤了撤身,椅子脚在地下擦出沉闷的声响,震的两个人都像是从梦里醒过来的一样。

过了一会儿,刘润先开了口:“怎么……会有这样一张东西?”

阿福比他还要茫然。

刘润慢慢坐下,拿起桌上半温不凉的茶一仰头全灌了下去,呛的咳嗽了两声。

阿福走到门口朝里间看,儿子睡的很安稳。

她放下帘子,转过身来。

“这个绪皇子是谁?”阿福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是……当今皇上的六弟,据说他曾经最得先皇欢心——”当时许多人都认为皇位必属于这位六皇子,但是最后的结果让人目瞪口呆。今上登基,这位绪皇子则黯然的离开了京城,前往那个荒僻遥远的封地。

他出京后第二个月,就因为水土不服死在了途中。

“你说,这个……是真的吗?”

刘润觉得喉咙发干:“恐怕……”

阿福也知道自己问了句傻话,但是她觉得要是不说点儿什么,自己就会憋的窒息了。

世上竟然有一份这个东西,那,现在的皇帝知道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王美人怎么会有这个?是不是她派人来寻找这个?

她想用这个做什么?

两个人的声音都压的低低的如同耳语。

“是王滨。”刘润点头:“是他,只有他和太后才能拿到这个……”

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到了王美人的手中。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藏匿起这个?阿福不解。

虽然阿福不太明白朝局什么的事情,可是如果真是早先王滨和太后私藏了这份遗诏,那,那不就代表着,王家,太后,还有,当今的皇帝,其实是谋朝篡……

她没说出口的疑问刘润也已经知道,他的手紧握成了拳头,贴在身侧。

他告诉自己不要怕,手不要抖。

阿福已经很害怕,所以他不能怕。

两个人总得有一个镇定下来,冷静思考。

这张圣旨的出现,大大出乎两个人的意料之外。

“太后那个时候不过是一位夫人,六皇子的母亲与她平起平坐,可能还更得圣眷。我想想,我记得谁说起过,这个绪皇子的外公也是一位重臣——不过,今上登基后,那一家也获罪被查抄了,现在的人都不知道,也不会有人提起。”

阿福比自己想象的更迅速的镇定了下来,她现在已经了解了这张被隐匿的遗诏的意义。

可是,眼下,他们要面对的不止是这张遗诏。

“那,这个,怎么办?”

刘润也怔住了。

是的。

他们要把这东西怎么办?

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上次潜进的贼人,就算不是王美人所派,也一定与她有关,或者说,与曾经的王家有关。

他们要找这种被藏了很久的遗诏做什么?刘润和阿福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阿福他们都是经过动乱变故的人,遇事绝不会天真的只朝一个光明灿烂的方向去想。

“阿福……”

刘润伸出手,犹疑了一下,将那张白绢抓在手里。

阿福紧张的看着他。

“这个,不能留。”

可是——阿福想的是,这件事,应该让李固知道。

她和刘润真的很默契,不用她说出口,刘润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这个多留一天,就多一分险。”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重危机。

阿福点点头,可是又摇摇头。

不是她没有主见,而是这件事,实在……实在超出了她能决断的范围。

阿福嗓子发干,手心里却湿湿的全是冷汗。

外头忽然喧闹起来,阿福站了起来转头朝外。

“夫人!夫人!”庆和兴冲冲的在外面喊了声:“王爷回来了!”

阿福先是愣了,接着就觉得心猛地朝下一沉。

过大的情绪起伏让她有点头晕,她扶着椅子把手,努力提高一点声音说:“王爷回来了?”

“是,已经到了门口了,夫人……”她顿了下:“王爷来了!”

阿福掀起帘子,刘润就站在她身后。

她看着李固迈进门,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那么不真实。

这是个好梦?还是个噩梦?

谁也说不清。

若是平时李固能回来,阿福一定欣喜欢悦,可是现在,她觉得怀里像揣着块火炭,焦虑和恐惧深深笼罩在头顶。

元庆已经扶着李固上了台阶。阿福朝前迈了一步——或者说,是朝前扑了一下。

她紧紧抱住了李固。

院子里人有的意外,有的呆怔。虽然都知道王爷夫妻两个恩爱,可是这样,这样不避人的,大庭广众之下的亲热举动,把看到的人都震住了。

李固愣了一瞬间,他很快抬起手来环抱住阿福,脸上露出由衷的灿烂的笑容:“阿福!”他的后半句话是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的:“想我了是不是?我也想你!想儿子!”

阿福想说句什么,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着他。

李固先是欢喜,然后就发现阿福其实在发抖。

他缓缓抚摸阿福的鬓发和脸庞,轻声问:“怎么了?”


正文 七十六 生变 二 

三个人一起沉默。

那张白绢李固是看不到的,阿福甚至没有念出声来。

她扯过李固的手,缓缓的,一个一个字把那上面的字写出来。

也许她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但是字数极少,漏了漏不了几个。

屋里极闷热,只写这么几个字的功夫阿福头上脸上已经冒出一层汗,她紧张极了,就像不是在复核那内容,而是自己拿着笔在黄绫绸绢上写一份圣旨一样,只觉得手臂说不出的沉重,写完最后一笔,人都要虚脱了,回过手来用袖子抹拭脸上脖颈上的汗。

李固静静的坐着,刘润也一语不发。

“还有谁知道?”

“没别人了……”阿福低声说:“幸好你回来的这样巧,正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固没说话,只是冲刘润招了一下手。

刘润抬起手来,将那个交到李固手里。他刚才太紧张,半边身体都僵硬了。不敢攥太紧,可也不敢握的松,仿佛那是块火炭一样,等递到李固手里,顿时觉得全身陡然一轻。

“这个……留不得。”李固低声说:“本来就是不该留下的东西。”

他把那个又递还回来,刘润愕然,伸手接过来。

他微微踟躇,走过去揭开香炉的盖子,把那张白绢扔了进去,拿起挑子拨了拨,香料灰烬下压着的暗火亮了一下,火苗一下子窜起来,白绢烧的很快,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儿,被火舌舔弄着,很快就化成了焦灰。

他们注视着那灰,半天都没说话。李固握着阿福的手,那样用力。

阿福觉得仿佛移走了胸口的一块大石,终于长长的透出一口气来。可是同时又觉得心中有些没底,不上不下的,莫名的有点惶恐。

李固拍拍她的手背:“不用害怕。”

阿福答应了一声,她的声音在发颤,可是自己并没有感觉。

“其他的东西,也不用留着了。”

刘润答应了一声:“我这就去处置。”

李固转头说:“我去洗脸换衣裳。”

他看起来镇定自若,似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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