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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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宵再次眯起眼。
他立刻缩起头:“我以后也能继续这么厉害!只要从你身上找回我的灵力!”
然后,就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半晌,静的他都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霍宵,只见对方狭长地双目里有些暗淡。
“你怎么了?”他担心地问。
霍宵刀削般英俊的轮廓此刻挡住傍晚夕阳的余晖,不经意一看,看起来竟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对方面无表情地移开眼:“无事,本王知道了。”
你倒是知道什么了啊……
“王爷,只要我找回灵力,我就能慢慢好好地用,到时候你要是再伤哪了,我包给你治!”他讨好般的谄笑道。
“是吗?”
霍宵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轻轻地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你看看,你能感觉到吗?”
作者有话要说:等下还有一更~
☆、第二十六章(下)
手被握在另一张手掌中,不同于此前拉住自己行走的那般匆忙,此刻仿佛时间都要静止。
霍宵的手掌上有常年握兵的薄茧,按在他手背上蹭得并不觉难过,掌心炙热,不似他那个人一样冷冰冰。
“感觉到了吗?”
霍宵再次淡淡问道。
他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道:“心跳……强健有力……”
“……本王问的不是这个。”霍宵皱了皱眉。
那你问的是哪个啊啊啊啊啊他心里已经开始尖叫着泛起了滚滚道不清的春潮了好吗!!!
霍宵见他面色已经微微泛红,轻轻笑道:“本王问的是,你感觉到你的那团灵力了吗?”
那团……
他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蔫了下来。
爪子在霍宵胸前随意探了探,略有占便宜嫌疑的四处摸摸,霍宵皱了皱眉,任他乱来。
“这里……”闻人煌微微怔住,见霍宵没有反对,把手伸进了对方衣服领内。
他的手有些冰冰的,霍宵感觉着。
闻人煌清晰的感觉到霍宵心脉周围有一层淡淡的灵力的痕迹,那是一股熟悉的力量。
“我的——!”他惊呼,却被霍宵一把捂住了嘴。
“小声点!”霍宵皱眉看了看四周,栖凰山党羽仍在山上,若是惊动了绝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你!就在你身上!”闻人煌喜出望外,多年不见的灵力突然一下被感知到,惊喜地攥住他的衣领跳起来,“快还给我!还给我!”
霍宵眉头跳跳,现在闻人煌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甩都甩不下来:“你下来。”
“你还我!”
“下来!”
“还我!”
“本王若知道怎么还,就不会一直被这东西拖累!”霍宵怒道。
他又是一怔:“我的灵力,会拖累你?”
霍宵道:“本王又非凤凰,身体里多了这样东西,阻碍内力,被内力反噬不止一两次。”
“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把它弄回来……”他咬着嘴唇道。
终于发生了最不想看见的事了,他们明明白白感知到了这股灵力,却只能看着一人嫌弃,一人渴求,但就是不能转移。
“那你就留在本王身边好了,等什么时候想到办法了,什么时候再把这东西拿走,”霍宵转身说道,“这次,你若再敢逃跑,别怪本王打断你的腿。”
他为难地看着霍宵:“王爷……我是栖凰山的人。”
“那又怎样?”
“我们阵营现在好像对立……”
“原来你不傻。”霍宵淡淡说。
那就是你傻……“那我留在你身边,岂不是非常不安全?”
霍宵笑了笑,如同春风拂过二月柳梢:“本王不动你,谁敢动你?”
一直想着自己喜欢的是女人的闻人煌被这张英俊着微笑地脸闪了眼,呆立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
愿意做一次傻事,愿意烽火戏诸侯一次。
霍宵笑着看了看呆立的闻人煌,把这些话埋进心里。
“你不怕我对你不利?”闻人煌迟疑。
霍宵道:“你若对我不利,不会等到现在。”
“若是我改变主意呢?”
“那本王,就在你改变主意之前把你杀了。”
“……”
他苦笑了一阵,不知若是霍宵知道自己是凤天身边的人,还会不会这么信誓旦旦。但既然对方先开口,那为何不从?留在霍宵身边,才能更好的接触到自己的灵力,也能早日想方法找回来。
“多谢王爷不顾往日我的欺瞒,”他垂下头,“我定不会让王爷有杀我的机会的。”
“那是最好。”霍宵说完,负手走了出去。
闻人煌眼神复杂,突然给了他如此大的信任,他有点受之有愧的感觉。
夜色将至,这一天看似平静的重阳登高实则凶险异常。
闻人煌面色晦暗不明地站在霍宵身后,搜山的结果是:除了搜出闻人煌偷偷摸摸躲在树丛中,再没有搜到别人。
“如此,并无他人在紫金山中?”隆宝帝眯起眼道。
沈琛带领的人马已经沾满了拥挤的山道,明晃晃的火把照的闻人煌心中升起了奇异的错觉,似乎这场景在哪里见过,身边也是涌满人群。
“紫金山并不只有一条下山之路,或许贼人在伤了二皇子殿下未得手之后就迅速撤离了。”霍宵道。
曲名琨瞥见一旁默不作声的闻人煌,冷声道:“不知这位闻人公子,可否知晓?”
霍宵皱了皱眉,闻人煌抢先他回到:“回殿下,小人虽不请自来,但一直伴在王爷和陛下身侧,不曾见过别人。”
当然,他不会说出凤天似乎和这个二皇子之间似乎若有若无的一些关系。
隆宝帝似乎有些喜欢闻人煌,见此点头道:“的确,这孩子看着不似那些大奸大恶之徒,此事应与他无关。”
曲名琨眸色一暗,闭口不再说。
沈琛见此,低声道:“回陛下,臣带人绕山一周,再没见到那刺客,或许那人行次不成早已逃走了。”
隆宝帝摇摇头:“笑话,真是笑话……”
“若那人真是凤王,此刻逃走也是说不过去。”霍宵也皱眉。
闻人煌心中一凛,嘴闭的更紧了。
“此番回宫,父皇定要好好休整一顿,休让那些叛党再扰乱朝纲了。”曲名琨低声道。
隆宝帝目光扫过曲名琨道:“是啊,不知现在宫中是何景象。”
“若是真是他们所为,此刻事迹败露,他定是不会在留在京中了。”曲名琨道。
隆宝帝淡淡笑道:“若是他仍在,那就不好说了。”
若是他还在,就是以示自身清白,紫金山内发生了何事他都一概不知。山中又不曾抓捕到真正行刺之人,无法一口断定就是栖凰山所为,乌鸦身居高位,绝不是一个小小差错就能把他拉下马的。
提起到乌鸦,霍宵眼神又阴沉了些:“陛下,乌鸦不除,君侧难安。”
闻人煌心中记起,宁安的端王府正是被乌鸦放火所烧,看来这两人之间早有积怨,可乌鸦毕竟曾将自己放出过端王府……
他犹豫的目光刚刚看向霍宵,就发现霍宵也在看着他。
“……”
挺不好意思的。
“乌鸦入朝已有多年,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拔除的,也不知栖凰山是何打算,如此惊动朕他们能有何好处?”隆宝帝说道。
闻人煌目光微闪,他知道霍宵在看他,可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关心此事,否则又会引起新的猜测。
“那只狐狸,越来越嚣张了。”隆宝帝苦笑,而闻人煌心中却愈发不安起来,他怕的是……
“臣愿为陛下分忧。”
霍宵抬头,坚定说道。
闻人煌心中的弦不知为何,觉得啪嗒断了,崩了心上全是血。
是夜,隆宝帝一行回宫,依旧风风光光不见任何不妥之处。
闻人煌随霍宵再入京城将军府,门口迎接霍宵的老管家霍汀见到闻人煌之后,眼中迸发出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惊讶和厌恶,十分坦诚,毫无掩饰。
“咳咳,”闻人煌尴尬地打招呼,“管家大人,好久不见。”
“不如不见。”霍汀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霍宵皱了皱眉:“汀叔,他是我的客人。”
“老奴知道了。”霍汀叹了口气,自觉离开。
“他这么不客气对王爷你的客人,这样的下人该打!”闻人煌立马对霍宵严肃道。
霍宵看了他一眼:“他在本王年幼时就是家中管家,看着本王长大等同叔伯,你想让本王怎么罚他?”
闻人煌缩了缩脖子:“我什么都没说。”
霍宵勾了勾嘴角:“也不是不能罚。”
他立刻竖起耳朵看向霍宵,这老管家明里暗里给过他好多次脸色,若能让他吃吃瘪,那是最好不过!
霍宵注视着他,觉得更加有趣:“若是本王王妃看了不顺眼,本王自然不会阻拦。”
言罢,他看都不看闻人煌,笑着走开了。
说的有道理啊,若是一府主母说话了,那必定是极有分量的,可是端王府有王妃吗?左思右想都没明白这番话到底意义何在,他拍拍脑袋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
☆、第二十七章
果不出所料,京中现下与之前毫无差别,以乌鸦为首的栖凰山一派党羽在京中仍旧照常奉职。
而不久前拿回了三军军权的霍宵向圣上禀告了宁安端王府走水一事,圣旨一下,工匠整装待发,在一个月内必要修葺好端王府,而现在端王就居住在京城老将军曾经的将军府。
一时间,京城所有女眷家都疯了一般差人踏破了将军府的门槛。
端王常年居于宁安,京内达官显贵多半巴结不上,如今人回了京城,他们自然是想方设法想同端王拉上关系。
“王爷,兵部侍郎阮大人求见。”霍汀来来回回,一个早上已经报了好几人。
霍宵正在花园中同闻人煌下棋,闻言皱了皱眉。
“可是阮正泽?”
本以为又是随意打发走的霍汀停下脚步,回答道:“正是,他与前太子之师阮正清是兄弟。”
“阮正清?”闻人煌抬头疑惑地念起这个名字。
“你有印象?”霍宵问。
他点点头,思索道:“我当年在栖凰山上曾听说过他,算是那一代的佼佼者,丹青功力巅峰造极。”
霍汀冷笑:“作画有何用处,老奴还以为凤凰都是可以操控灵力呼风唤雨之辈呢,若说琴棋书画,何人能比过大公子。”
闻人煌皱了皱眉,继续道:“阮正清画出的东西……沾上他的血,便能成真。”
三人静默了一会。
“带阮侍郎去前厅,本王稍后就到。”霍宵言简意赅。
管家走后,霍宵皱眉问道:“他的画,怎么个成真法?”
“据说是,他画技高超,然后将自己的血滴在画纸上,便能成真,他曾在栖凰山上用此法变出过一只蝴蝶……”
霍宵默然。
前厅中,一贼眉鼠眼的男子已经坐下喝茶且在四处张望了。
他心中嘿嘿,听闻前来拜访端王的人大多吃了闭门羹,想不到他阮正泽竟然一来就被请进了王府,不禁喜上眉梢。
若是端王看上了自家妹妹,那自己从侍郎到尚书再往上都不成问题了,想着想着乐的不能自已。
闻人煌一来就看见那笑的极其猥琐的男人,心中顿时不能平静了,虽与阮正清并不熟悉,但好歹也曾远远看过那遗世独立的风姿,眼前这气质猥琐的男人真的是他兄弟?
阮正泽一见霍宵到了,立刻躬身拜见:“臣阮正泽拜见端王!”
霍宵面无表情地任人跪在地上,也不说让他起来,就这样尴尬地过了好一会。
“你是阮正泽?”霍宵问。
早已跪不住地阮正泽也发现了霍宵声音中的冷淡,颤颤巍巍道:“臣正是兵部侍郎……阮正泽。”
“你和你弟弟还真是不像啊。”霍宵捧着热茶,想了想,递给了身旁的闻人煌。
他愣了愣,接过暖暖的茶杯。
站在一旁的霍汀仿佛没有见到一般,眼光瞥向远方。
依旧跪在地上的阮正泽颤声道:“正清是父母从小抱养回来的,自是和臣不相像……”
怪不得呢,闻人煌心中释然。
“好了,起身吧,”霍宵随意道,“你找本王有何事?”
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番说辞的阮正泽一梗,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直接,近乎毫不客气。
闻人煌见对方一脸憋屈的神色,心中道好笑,可一转眼又是霍汀瞪死他的表情。
“……”他收起笑脸,低头喝茶。
阮正泽悻悻起身,霍宵随口一句坐吧让他感激得差点又要拜下去。
“所以,你来找本王,就是想拜一拜本王?”霍宵皱眉。
阮正泽刚要坐下,听到又吓得差点跪下,连忙稳住道:“王爷恕罪!是臣失礼了!”
“何罪之有?”
“不该……一直跪拜……”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霍宵眼角抽了抽:“无碍。”
阮正泽舒了一口气,道:“平日在朝上王爷公务繁忙,臣不敢打扰,只有趁今日王爷下了朝才敢过来拜见拜见王爷。”
闻人煌心道,在朝上恐怕是霍宵身边都围满了重臣你插不上话而已。
“劳烦阮大人记挂了。”霍宵淡淡道。
“哪里哪里!”阮正泽慌忙道,一脸悲伤,“王爷乃我大启栋梁,数日前听闻王府走水,臣真是忧心王爷安危啊!”
霍宵看了他一眼:“多谢阮大人关心。”
然后话题就再一次止住了,闻人煌心里默默想着,霍宵真是话题终结者。
霍汀突然开口道:“阮大人,您之前不是和老奴说了您妹妹来着?”
闻人煌眨眨眼,看向阮正泽,只见对方仿佛被鼓励了一样瞬间精神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