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笙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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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跑的比她还轻松?
简直不可思议?!
苏月笙心底吃惊,脚下的功夫却也没落下,飞快的掠过那人。
自己的功夫自己是清楚的。
当初就是因为看着人家飞檐走壁帅呆了,她在轻功上下狠了功夫,是以就连师父都夸奖过她轻功不错。
如此,这人的轻功比起她来居然还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还有这紫竹林,跑了那么久,居然都没见个头。
苏月笙懊恼着,只是刚刚把这两个念头在脑海里一冒,一个想法在心头一闪而过,她立马止了步子,人也如同雷击一般,呆立在了原地。
随即,她扭头,折身看了看那如同天神一般,静立在竹林下的那人,优雅尊贵如常,她便对刚刚心头冒出来的猜测又加深了几分。
待她不死心的细细看去,那人确实是只站在竹影里,风吹不动。
于是,她几乎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栽倒。
此刻,就连想把自己一头栽死的心都有了。
相比与她的狼狈,那人却是依旧一身从容优雅,在一片细碎婆娑的月光里,看着那个恼羞成怒朝他奔了过来的自己,他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如此好听,苏月笙之前在喜房里没有注意,此刻和着这竹林清越的风,更添了几分悦耳动人。
不过,饶是此,也不能减轻她苏大小姐心头的怒火,她大声的,毫不顾忌形象的喝道:“你是故意的!”
那人丝毫没有被她那河东狮吼功震到,反而笑言:“姑娘何出此言,在下可是什么多没做,什么都没说。”
“哼!”苏月笙恨恨挥了把袖子,森森的磨牙。
是,他是什么都没做,只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迷路,在这紫竹林里绕圈圈,他是什么都没说,自己一圈又一圈的跑下来,差点累断腿,差点岔了气,他都不发一声响,自己逃窜的狼狈,他却好整以暇的守株待兔……若不是自己及时发觉,是不是要在这紫竹林里绕的用光了力气,他再不费吹灰之力捉了自己?!
天生的方向感极差,路痴的自己果然伤不起啊!!!
苏月笙恨完了那人,恨自己,等摆脱了这家伙,自己回去得要买块豆腐撞死,自杀以谢罪才行!
“以姑娘目前的处境来看,想要安然逃出去不是那么容易了,所以我劝姑娘还是如实相告。”
那人依旧风度不改,气定神闲的道来。
分明是云淡风轻,闲话家常般的语气,但自他口中说出,却让人蓦地感到压迫与威严。
苏月笙稳了稳心神,“阁下当真以为我逃不出你的掌控吗?”
苏月笙指了指他脸上的青铜面具,抬了抬手,又指了指自己脸上蒙着的布条,道:“你既不以真面目示人,必然是同我一样,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何必为难同你有一样苦衷的我呢?”
那人的眼眸如同千年古井一般深邃不见底的直视着苏月笙,依旧浅笑道:“在下并未为难姑娘,只是希望你说出锦儿姑娘的下落而已,何况在下对锦儿姑娘也并无恶意,否则……你觉得你能安然的走出这紫竹林吗?”
这是威胁,绝对的红果果的威胁。
苏月笙磨牙,恨恨的想,她苏月笙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
勾了勾嘴角,苏月笙哂笑道:“那,要不要我们赌一赌?”
虽看不见面目,但她宇间的的娇俏与少女的明朗已是尽显无疑,而这些表情,都衬着月光,分毫不差的照进对面那人的眼底。
还未待那人发话,苏月笙已迅速的从袖筒里拿出了火信,放到了空中。
你以为只有你才有后手吗?
苏月笙嘴角咧开一抹笑意。
那人视若未见,用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道:“也罢。”
苏月笙听着,心里还在盘算着他说这话的意图所指,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尖啸,她立马眉头一喜,转身边向那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同时她还不忘回头看看那人,负手而立,没有打算追过来的样子,朦胧的月光通过竹叶缝隙照在他那一袭喜服上,让苏月笙觉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他整个人都如同天神般风姿绰约。
只是这样的人,太过神秘,亦分不清是敌是友,自己这不能为外人所道的身份,还是少招惹麻烦的为妙,这样想着,苏月笙就以更快的速度闪身离开。
只留那人遗世而独立的身影在午夜的风中静立。
这时,从更深的竹影后闪出一道黑影,说他是黑影不单单是因为他浑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的夜行服里,而是他整个人都仿佛是被黑暗所笼罩着的,若他不主动现身,常人难以察觉。
“主子。”
那黑影行至带着青铜面具之人三尺之外,俯身恭敬行礼,疑惑的问出了心中所想:“要不要魅影去追?”
那人不语,沉默良久才道:“你看,她的武功比之你如何?”
魅影没想到主子会如此一问,脑子一转,想起先前那女子显然还有些保留的身法,不由的心中一凌,将身子伏的更低道:“魅影惭愧。”
“你现在去一趟醉香坊,看看上林湖畔一切布置妥当了没有。”
“是。”
自称魅影的黑衣男子领命迅速消失在了月色之中,如同他出现时候那般悄无声息。
魅影走后,那人又抬眸看了看那女子离去的方向。
“你既不以真面目示人,必然是同我一样,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何必为难同你有一样苦衷的我呢?”
想起那女子的话语,仿佛刺中了心头某个柔软的位置。
他有些自嘲的哂笑,同时有些失神的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青铜面具,顺手轻巧一揭,便抛了那面具,款步从竹林的阴影里走出,月光下,那是一张比那月华都高贵绝艳的容颜,许是由于太过惊艳璀璨,甚至连月光都不由得在他面前黯然了几分。
在稍稍暗淡了几许的月色下,他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借着月光,细细摩挲,仿佛要透过这绣着金丝百鸟朝凤的大红锦帕,看到那女子的真容。
良久,一声叹息,伴随着一个决然转身的背影,碎在了一地月光里。
第二章 前世今生影凌乱
更新时间20121212 17:26:11 字数:3775
这一日春光明媚,这一日芳华正好。
苏月笙穿戴好衣衫,束好发,又对着铜镜认真的描了描眉弯,让自己的妆容看起来减退了几分女儿家的柔媚,多了几分英气,又拿出假喉结对着铜镜,仔细贴上,这才吩咐已经在门口候着的两个丫鬟进来。
习以为常的接过丫鬟奉上的茶盏,就着漱了口,便安然坐着,看着窗外大好的春光神游天外。
房间内淡淡的檀香萦绕心间,再加着早春晨光里特有的温凉,苏月笙微微闭上了眼眸,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不多时,丫鬟碧翠,婉桃就把房间利索的收拾好了,她们一言不发,躬身站在苏月笙身后。
苏月笙睁开了眼眸,看着铜镜中那个面若玉冠,肤若凝脂的自己,不由得嘴角牵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
这本是带着些许苦涩与无奈表情,那两个丫鬟看到,竟齐齐花了眼,虽然对公子的俊美早已有了些许抵抗,但每次一见,仍让人脸红耳赤,仿佛心跳都漏了半拍。
对于丫鬟们的反应,她早习以为常。
抬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盏,解开盖盏,袅袅茶香迎面而来,那般氤氲的茶香里,她竟然有种不知此身此生,身处何地之感。
是啊,一切恍若隔世。
想起这,八年前的事情,又重新席卷着心潮,翻涌而来。
这让她本来就有些恹恹的神情一扫而空,却平添了三分阴郁。
其实,她哪里是什么苏家公子,她只是来自现代21世纪女子,在一次和朋友结伴的旅途中遇上了劫匪,然后悲催的被人给了两刀再推入水里,然后,就挂到了这个世界。
不是说人死后会经过三生石畔,走上奈何桥喝孟婆汤的吗?
可是她怎么一样手续都没办,就直接重生到一个八岁女孩子——苏月笙的身上?
而且还是个年份不可考,地址不可考,人物不可考,完全陌生的世界,她愣是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只是,这是真的,不是梦。
既然已至此,再多的悲春伤秋,怨天尤人也于事无补,避无可避,她从来都会选择勇敢的面对。
重生,她便要珍惜这个机会,她就要用这身体主人的身份好好活下去,不能枉费了流年。
这个时空,正值七国纷扰,乱世春秋。
她的身份便是七国之一的燕国大将军苏陵的长子,为什么是长子,而不是长女呢?
这话说来且恼且长。
她父亲乃当朝武将第一人,娘亲温婉端庄,在和父亲成亲之前便是这燕都第一才女。
好歹是富贵人家,,本还以为命运对好歹眷顾了她一回,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发现,她又被老天给摆了一道——据说,在她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出生的当天,天象异变,有异星突显,直破九霄,就连王星紫薇的光芒都黯然,因此钦天监预言:将有祸星横空出世,天下必将大乱。
说完这句话的当天,那钦天监便泣血而亡,在收敛其尸体的时候,有人发现了他留下的一纸生辰,一旁题有小字:倾国祸水,燕之祸福?
闻此,燕皇大骇,当即下令对燕京全城乃至整个大燕当天出生的婴儿逐个追查,但凡是那个时辰出生的女婴,定然是难逃一死。
当时接令带兵的就是苏月笙的父亲,为保爱女,不惜冒着欺君之罪,对外谎报她是男婴,这才得以躲过一劫,但是,从此,苏月笙便只能以男子身份示人。
从小在人前便是穿着男装,用着男子的礼仪,甚至连说话,也是要用到师傅教给自己的控音之法,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男子应有的清朗。
这还不算,这个身体……
想及此,苏月笙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人生,总是有那么多身不由己?
“公子,有什么不妥吗?”碧翠垂手站在苏月笙身侧,看着铜镜里,脸上浮着一缕苦笑的公子皱眉,她心里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一阵烦闷。
苏月笙抬眸轻松的摇了摇头。
“公子……”碧翠似是有话要说,却又好像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开口的摸样。
“但说无妨。”
“昨夜小姐来找过公子,奴婢说公子已经睡下了,可是小姐……”
碧翠犹豫着,要不要把小姐不顾她们的阻拦,硬闯了公子房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的事情告诉公子?
只是还未待碧翠说完,苏月笙却仿佛已经猜到了一般,她眉头机不可见的皱起,以手抚了抚额,有些头痛的说道:“完了,麻烦要来了。”
碧翠还未听明白公子话里的意思,就听见房外院子里,一个铜铃般动人的声音,气壮山河的响起:“苏月笙——你给我出来!”
听到那以让她见怪不怪的“狮吼功”,苏月笙对着碧翠婉桃无奈的耸了耸肩。
主仆二人皆露出了然的笑意。
敢在她苏府这般张扬无忌,声破九霄直呼她苏大公子名号的,大概也就只有苏家的小祖宗——她在这个时空唯一的妹妹,苏云浅。
那声音刚想起,下一秒,她便一溜烟的窜了出去,以闪电般的速度出现在她家那只母狮子身后。
“我出来了,苏小姐想怎么的?”
苏月笙拍了拍苏云浅的肩膀,笑的温婉和雅。
“呀!”冷不丁的她从背后冒出来,苏云浅被吓的差点跳了起来,不过待看清吓她的那人,她立马换了副兴师问罪义愤填膺的神色:“老实交代,你昨晚去哪里了?”
“去找刘岱下棋去了。”苏月笙回答的面不红心不跳。
“在哪里下?”
“自然是刘府。”
“你根本就是撒谎!”
苏云浅一听苏月笙的言辞,像是捉住了苏月笙的尾巴一样,立马得意的撅着嘴巴,一脸正气凌然的哂笑道:“那家伙昨晚还到府上说有要事找你来着。”
她本就摸样娇俏可人的紧,如此这般神情,更让人打心眼里喜欢,当然,是要忽略她那河东狮般的粗暴性子不提,苏月笙心里如是想。
“额……”没想到被人捉个正着,也不辩解,苏月笙拿着扇子敲了一记母狮子的脑袋道:“说吧,这次什么事儿?”
她偶尔晚上溜出去行侠仗义,云浅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些的,她本也没打算瞒着她,只是这丫头,一旦闯祸了,定然要以这个相威胁,找她解决麻烦。
想她这个世人称为翩翩绝世的佳公子苏月笙,竟然对着自己唯一的妹妹毫无办法。
这家伙总是仗着自己的宠爱与纵容干“坏事”,爬墙上树掏鸟蛋的事情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苏月笙有时候都在怀疑,到底这妹妹如果来扮演男子,会不会比她更为合适些?
果然,一听她开门见山,苏云浅先前理直气壮,气壮山河的气势顿时矮了下去,她以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俯身到苏月笙耳边,讨好的蹭着苏月笙的衣摆,用只有她们两个才听的到的声音撒娇道:“好哥哥……”
“额……”
难得见苏家的刁蛮公主这般“似水温柔”,苏月笙惊的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她扯了扯袖子,想跟这只划清界限,正色道:“你是又把祖母奶奶收藏的古董花瓶砸了?把父亲的名画给毁了?把娘亲交代的绣活丢了?把张护院的狗打晕了?把刘掌事的八哥放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