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驯的灵魂-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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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我叹口气，不想被扯进任何麻烦。
　　“胆小鬼。”她在我身后丢下这一句。
　　我停下脚步。
　　我转身看她，她还在抱着胸笑，那个姿态真是令人讨厌的。
　　“有本事晚上舞会见，”她离开前还说了一句，“哦，希望你稍微打扮一下再来，要不然我胜之不武。”
　　她们扭着离开了，我只是诧异，不穿高跟鞋都能扭的这么厉害，也是一种本事。
　　“天，真气人！”大D的头发都要被气的竖起来了。
　　真是孩子气。
　　其实我想对她说，走进社会后，你每天都要应付不同的人，看不同的脸色，刚刚那样的挑衅不过是小菜一碟，还上不了台面。
　　我看着沮丧的她们，忽然觉得人生其实挺无聊的，有时不如放纵一下自己。
　　“你们有舞会穿的衣服？”我问她们。
　　以下省略她们兴奋的大叫的场面。
　　我发现我们还剩下3个小时来打扮自己。
　　但我们甚至没有合适的衣服。
　　我想到一个地方可以帮我们。
　　我带她们俩来到市中心一家礼服店。
　　我曾经来这里买过几件小礼服，为年底参加客户公司的酒会。
　　她们这里还提供化妆，做头发，做指甲等一条龙服务。
　　所以只要有足够的现金，这里能解决一切问题。
　　我找到熟悉的接待员，“我们要参加一个舞会，要租几件小礼服，顺便化妆，首饰不需要，其它你们安排吧。”
　　她有些惊讶，但毕竟是专业人士，倒也没有多问，就带我们进去选礼服。
　　我喜欢有专业修养的人，她们能收敛自己的情绪，工作就是工作，不带个人心情。
　　大D她们跟在我身后，不时的东张西望，兴奋不已，大概第一次来租礼服。
　　我选了一件吊颈白色小礼服，简单款式，露了一些肩膀倒还能接受。
　　大D选了件黑色抹胸小礼服，一穿起来，半个胸脯露在外面，吓死人，但这是她的品位，何况她有那么大的胸脯，也算她的骄傲了。
　　设计师将我的长直发用电烫棒全数卷曲了起来，做出来后，整个头放大了一倍，蓬松的头发象海藻似的蔓延开来，□浪纠缠在一起，真是理不清的丝。
　　“年轻的皮肤就是好，这么容易上妆，你知道昨天帮张太太化妆，那粉扑上去，粉是粉，皮肤是皮肤，哎，年纪大了……”化妆师傅和旁边的人一边聊天一边帮我化妆。
　　她看着镜子里的我，笑着说，“一点点粉，一点点唇彩，已够美丽，年轻的脸不化妆也好看。”
　　我望着镜子里的人，可不是，这透明的肌肤，红润的脸庞，饱满的嘴唇，亮澄澄的双眸哪里需要额外的修饰？
　　但我不记得10年前的自己是怎样的，那时哪有时间照镜子打扮？
　　等青春不再，才想起青春的美好，有些晚了。
　　我叹气，我仿佛从来不曾年轻过。
　　“哇，你这个年纪也懂的叹气？那我们这些老年人不是要去自杀？”化装师夸张的叫道。
　　我付了现金离开，价钱自然同服务挂钩，过去的我可不会为了一个晚上的尽兴而花这么一大笔钱。
　　大D她们对我感激死了。
　　我们终于赶上了所谓的毕业舞会。
　　大D一直在我耳边说着，“汪东仁包了整家PUB来开毕业舞会，邀请今年的毕业生来参加，但也不是所有的，能来的都是比较出名的，比如你。”
　　何嘉文的名气，不是我。
　　“名单由大头他们包办，所以你不来，大头也不许我们参加，真是讨厌的人，自己泡不到妞，拿我们出气呢。”大D还在不满几乎参加不了舞会。
　　我不记得自己来过酒吧，特别是这么大型的。
　　灯光碎乱且耀眼，照的人眼睛不舒服。
　　不知何处喷出的烟雾时时迷人眼。
　　场地虽大，可人也是一样的多，拥挤，嘈杂，令人窒息。
　　我讨厌这种场所，但倒是见识到过去不曾了解的场面。
　　当长些经验吧。
　　我跟着大D她们穿过人群，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都是很直接的。
　　音乐轰隆隆的响起时，人群兴奋起来，我们被路过的一批人挤散。
　　最后我只得找到吧台，大家都下去跳舞了，吧台是清净的，我松一口气。
　　要了一杯苏打水，然后才有空后悔怎么就答应了她们来这里。
　　当身后有人吹口哨时，我几乎惊讶的自高脚凳上跌下来。
　　这么不合时宜的果然是著名的大头先生。
　　他惊艳的瞪着我，“嘿，你真漂亮！你一定要做我女朋友！即使只是一个月！”
　　我白他一眼，觉得好笑，这个人说话真是粗神经。
　　他拉拉我的□浪，坐到我身边，继续纠缠我，“小C，我追了你这么久，你就当可怜我，和我交往吧。”
　　我将头发自他手中拉回来，瞪他一眼，不许他再动手。
　　他苦恼的要了杯啤酒，趴在吧台上哀怨着。
　　“我们先来看看今天晚上都来了哪些美女，好吗？”DJ的声音响亮的回荡在整个大厅。
　　接着灯光渐渐强了起来，而墙上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个在场的女生，摄象头乱转，捕捉着每个女生，现场更是欢腾起来。
　　当摄象头拍到我时，我见到大屏幕上的自己。
　　蓬松的□浪狂野的散着，粉扑扑亮晶晶的一张脸，白色小礼服很上镜，露出的一点小香肩更带点点性感。
　　连我自己都被何嘉文的美丽所吸引，何况这些小男生。
　　停留在我脸上的镜头时间最久，男生们骚动起来，纷纷寻找起本尊来。
　　我别转过脸去，避开镜头。
　　果然麻烦来了。
　　出风头果然没好处。
　　“挺能打扮的嘛，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吧，很适合你的啊，白天何必在学校充纯情女学生。”高绵绵找来了。
　　她的薄纱小裙子短到家，一双细长的大腿露在外面。
　　化了烟熏妆，一下成熟了许多。
　　年轻人追求成熟，成年人渴望青春，都爱追求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大头马上倒向墙那头，只见他自高脚凳上跃下，挨到高绵绵身边去了，那模样也就象蜜蜂见了花。
　　高绵绵瞥他一眼，显然是不屑的，大头不符合她的标准，但自我身边将他勾走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歪着头对我扯起嘴角，闪着光的唇不知笑的多得意。
　　我笑笑，如果你要，就请拿去，没人与你争。
　　我继续喝我的水，酒保送了一盘水果拼盘给我，我乐的找猕猴桃吃，再不去管他们。
　　但一切仿佛与我作对。
　　大D她们终于找到了我，而且还带着今晚的舞会主人。
　　但不等大D介绍我，高绵绵已经挤到我前面和主人打招呼。
　　“学长，我是刚转学过来的，我叫高绵绵。”男人面前又是另一副模样了，那张脸柔媚的能挤出水来，看的我叹为观止。
　　他对高绵绵微笑，但目光却向我投来。
　　“是你的朋友？”他问大D。
　　大D受宠若惊，赶忙过来介绍，“我们是4班的，她是小C。”
　　他走过来，邀请我，“去那边的包厢喝点东西吧，这里太吵了。”
　　我楞了一下，随即接收到高绵绵锋利的目光。
　　我的脸上快要被刺出洞来。
　　没来得及拒绝，大D已经兴奋的替我答应了，她得意的回敬高绵绵一眼，一口气出的利落。
　　我被拉到包厢去，玻璃门一关，外面的嘈杂声都杜绝了，我松了口气，耳朵快要吃不消。
　　坐在红色皮沙发上，身边是一群兴奋的少年男女，我感觉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但我乐意观察他们。
　　循规蹈矩的我从未试过这种夜生活。
　　不是向往，只是好奇。
　　汪东仁坐到我旁边将一瓶啤酒递给我，我接过，拿在手里，并不喝。
　　“不喝酒？”他笑着问。
　　只得回答他，“口不渴。”
　　他也不勉强我，靠在沙发上，臃懒的望着我。
　　打量完，又靠过来说，“以前也听说过你，不过我向来不与自己学校的女生走，因为怕麻烦。你明白吧？”
　　这么自大的口气，让我侧目。
　　他以为我欣赏他，故此坐进沙发大方的供我观赏。
　　顶着一头时下最流行的凌乱发型，打耳洞，戴一只钻石耳环，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胸口敞开好几个扣子，一张脸虽然生的不错，但因为太过了解自己的优点，未免有些骄傲轻浮。
　　不，我并不欣赏这类男生，星晴或是哥哥都要胜过他许多，不管是气质或是外表。
　　不需要华丽的修饰，已足够英俊漂亮。
　　这样油光粉面的男生实在令人提不起精神。
　　“但是今天看来，我倒是错了，一直忽略了自己学校的女生，象你。”他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自信满满的对牢我笑。
　　我诧异的瞪着他的手，这个人还真是自恋。
　　我不着痕迹的坐开一些，他的手自我肩膀滑开。
　　他有些意外我竟不买帐。
　　除却啤酒，他又递给我东西。
　　我自他摊开的掌心见到一包小药丸。
　　他冲我眯眯眼。
　　我没有去拿。
　　他身后的几个男女却跑过来，急急要了一包过去，只见他们每人分着吞了。
　　然后我自他们的表情明白，那是迷幻药。
　　过去我看报纸知道在酒吧这些娱乐场所十分流行吃这些所谓的迷幻药，吃过后的人神志不清，但兴奋莫名。
　　这些高中生竟也吞食这些。
　　大D自我身后接过汪东仁手里的药，连声道谢。
　　她附在我耳边说，“好东西呢，这人对你还真慷慨。”
　　慷慨？
　　是害人吧。
　　我自大D手中夺回那些药丸，然后交还给汪，“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这个。”
　　“装纯情。”有人躺在沙发里对我嗤之以鼻，笑我不懂享受。
　　这些人也好算国家的未来？
　　他们父母的钱毁了他们的孩子。
　　我看够了，决定离开。
　　我拉起大D要走。
　　结果被大D甩掉我的手，她重新取回那些药丸，“小C，你怎么了？过去都是你出钱买来大家吃的，现在怎么连这个都不敢了？”
　　我冷冷的望着他们，“是，我不敢，我爱惜自己的生命。”
　　转身拉开门，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但很不幸，一出包厢，就发现有人在等我。
　　高绵绵和几个女生就站在酒吧门边等我，看她的表情是不会轻易放我走的。
　　我站在角落，想办法。
　　身边不时有男生走来走去打量我。
　　我只得摸出电话求救。
　　不想麻烦星晴，只得再次麻烦哥哥。
　　电话通了，但我这边太过嘈杂，电话那头几乎听不到我说话，我只得扯着喉咙叫，说了半天终于把地址报给哥哥，请他来接我。
　　挂了电话，继续藏到角落，盯着门口，等哥哥。
　　20分钟后，哥哥就在门口出现了。
　　他皱着眉头自门口走进来，然后四处找我。
　　我一直等他靠近了，才跑到他身边，拉住他手臂。
　　他低头看我，被我的打扮吓了一跳，我自己也好笑。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大声说，“昨天还说要考大学，今天就来跳舞，你可真用功啊。”
　　见到他总算有了安全感，随他调侃好了，我也不争辩，拉紧他手臂，示意要他带我走。
　　他走前面，将我护在身后，一路挤出门去。
　　结果还是被高绵绵抓住了。
　　她叉着腰挡住我们的路。
　　“想跑！出完风头就溜啊？！”她幼稚的冲我叫嚣。
　　我头疼的很，不想理她。
　　结果她却不顾仪态的冲上来，要抓我头发。
　　我吓死了，第一次见女人这么野蛮，我可从来没和人打过架！
　　但她没抓着，因为哥哥一手搁开了她的手，将我护到怀里。
　　我自哥哥的怀里探出头去，只见高绵绵气势汹汹的站着，但又碍于哥哥的高大，不敢再扑上来，但一张嘴还是不饶人。
　　“男朋友了不起啊！勾完一个又一个！真行！你等着！”她恶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哥哥也成了我的男朋友，现在可真是洗不清了，无怪乎她们要说我男人多了，以后真要由得她们去说了。
　　哥哥和我终于出的门口，我呼吸到室外新鲜的空气，大大的松了口气。
　　“真是救命之恩，我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我几乎感激涕淋，只差说要做牛做马了。
　　“你不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不指望你帮我忙。”他没好气的拽我走。
　　明明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却老是给人一副臭脸看。
　　但这种表里不一，却是十分可爱的。
　　走在路上，回头率很高，我后悔穿了这身行头。
　　但我却爱打趣哥哥，“这么穿，好看么？”
　　哥哥头都不回继续走，“要那么好看干什么？”
　　我想了想，“女生打扮，是为了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