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就是妖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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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裳的手僵了一下,却被镇祭握住了。
綦裳抬起头,正对上镇祭脉脉的眸子,突然感觉到心中一动。这个男人,是天下的王,是后宫三千佳丽的丈夫,也将会是她的男人。
“回去要给德妃请安,她现在是后宫之主。不要忘记。”
夏季早晨的风透过鸾轿的帘子丝丝缕缕地抚着綦裳的发际。心中有淡淡的甜蜜荡漾开来,夹杂着些许不安与惶恐。君王之爱,真有这么轻而易举就可以获得吗?他眼神的温柔,他的体贴还有他说过的那些话,除了对自己之外,他是不是也对别的女人说过?比如薰风,比如云鬘,德妃,再比如最得宠的胡美人。綦裳有些迷惑,索性不再去想了。
第十五章:请安
綦裳刚回宫,万岁爷的赏赐也跟着到了。是两颗奇大的夜明珠,据说是从海外寻来的珍奇之物,漆黑之夜,在这夜明珠的百步之内连人的发丝都清晰可辨。这不禁让綦裳想起了从前的世界,在成为綦裳之前的世界,无论如何这夜明珠也比不过电灯吧。
綦裳不敢在寝宫多做滞留,梳洗更衣后就赶往雁归宫。不管怎么说,怠慢了德妃对自己是极其不利的,更不能给众人留下恃宠而骄的映像。今天的请安,基本上就可以把宫中的人给认全了。
德妃坐在主位,年龄虽然不大,却十足的雍容华贵。
“紧遵德妃娘娘教诲。”众人拜倒。
“各位妹妹快起来吧,这些道理大家明白就好,本宫也不多啰嗦了。”德妃走下主位,“想必婕妤妹妹还不了解这宫中诸事,来,本宫给你引见一下各宫娘娘。”
德妃在一旁的脸色也挂不住了,大家都知道,皇上做太子的时候德妃是正宫太子妃,但多年来始终未能诞下龙嗣,所以镇祭登基后没有立她为后,后宫空虚多年,直到今年恢复采选充实后宫。
“这么说来,昭仪妹妹的肚子很争气了。”德妃不忿。
第十六章:胡美人
昭仪有孕的事很快就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毕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这宫里宫外都十分重视。
早上这一趟还真收获颇丰,想起来得知昭仪有孕后众人的脸色,可真是五花八门。云鬘知道昨儿夜里没有叫起的事没什么新奇,可她竟然连皇上赏了什么都立刻就知道了,这让綦裳觉得不得不防。
“是娘娘,奴婢(奴才)不敢。”
“你们二人以后就唤作华岁和松辰,”綦裳指指两个太监,“你们二人就唤为暮秋和青梅。”
綦裳走到胡美人身后,看到她桌上的画。一只仙鹤在冬梅树下翩翩起舞。画面并不繁复,寥寥数笔就画出了意境,还真是和胡美人的性子相符呢。画面旁边题着一行字:寒塘渡鹤影。
“冷月葬花魂。”綦裳脱口道。
胡美人愣愣地定了一下,回头看一眼綦裳,这一眼,满含惊讶与佩服。然后,将手中的笔递给綦裳。綦裳微微一笑,并不扭捏,接过笔写下了后半阙。
“不知妹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是了,这胡美人还真是从来不跟别人有丝毫牵扯的。
“姐姐真是坦然,只是姐姐不怕得罪人吗?”
“我关起门来做人,得罪不得罪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了。”
“好人?只要投缘,坏人也是好人。何苦做足那表面功夫,暗地里却尔虞我诈。”
第十七章:擢升
“小姐,草阶都已经打点好了,有一对玉如意、一双龙凤镯、一套长命锁……。”綦裳摆摆手,打断了七夕。“你们看着办,只是别太寒酸。不要忘记算一个夜明珠在内就是了。”
晚膳布了整整一桌,綦裳等镇祭等到了宫中掌灯时分还不见镇祭前来。
清祀并不落座,王爷不坐,綦裳也只好低头站着。
清祀不怒反笑:“这才是我认识的綦裳。”说着,已经欺身到綦裳面前,双手撑着椅子扶手,将綦裳牢牢困在椅子里。“这就是你想要的?宁愿不做我的王妃!”
第十八章:请脉
“她说什么了?”綦裳揉揉太阳穴,感到有些头晕。
草阶端着一杯茶走进来,显然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娘娘,这是花茶,清心,您喝点。”边说边将茶放在綦裳手边的矮几上。“奴婢已经为您宣了太医。”
“小姐,你何必费神呢,那位昭仪还说您狐媚惑主呢!”七夕不平。
“七夕!!”綦裳呵斥到。七夕悄悄瞟了一眼草阶,不再言语。
按规矩说,宫中嫔妃有孕都是会擢升的,这昭仪再升一级那可就是四妃了,可是宫中迟迟没有传出封妃的消息,恐怕事有蹊跷。而自己第一次侍寝竟然连升两级,现在比云鬘还要高一级,免不了会成为有些人的眼中钉。
龙太医给綦裳请过脉,道:“娘娘且放宽心,有些受了风了。待老臣给娘娘开服药,喝两天就可大好了。”
“娘娘,老臣要个不情之请。”龙太医见屋中没甚多余的人了,便问道。
“这宫中哪里有桃花啊。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太医要找的东西,改日我去找给你。”
貊彧,那个邪魅的世子。
“怕皇上是命不久矣了,太子已死,只要到时皇妃不瞒丧,世子就能即刻回去继承大统。”
“世子放心,太子是遇刺而亡,有关的人奴才都已经灭口了。”
第十九章:侍寝
昭仪怀孕的事情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镇祭一连几日没有召幸任何嫔妃,只是守着昭仪,以示对昭仪的优待。可是,怀孕的女人自然没有办法伺候皇上,这后宫之中最为重要的就是雨露均沾。这日,皇上传召綦裳侍寝。
镇祭站在綦裳身后,氤氲的水汽下綦裳羊脂似的肌肤隐隐泛着光华,陶醉着的脸蛋挂着几滴水珠,朱红的唇挂抹淡然慵懒的微笑,仿若落入凡间的九天玄女。
镇祭索性也脱了外袍,只着一件明黄的亵衣下了水。镇祭从綦裳身后轻轻环住她。下颌抵住綦裳的头顶。贪婪地嗅着綦裳发丝中透出的屡屡清香。
“你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镇祭用下颌摩挲着綦裳入段的黑发。
“朕就是骗谁也舍不得骗你这样的美人啊。”镇祭也笑了。
“哈哈!”镇祭游到綦裳的对面,捧着綦裳的脸,看到綦裳绝美的面庞上面点缀着几滴水珠,殷红的双颊,一双妙目如一泓春水微波荡漾。“朕早就说过,你比云鬘更要美几分呢。”
綦裳睁开眼睛,看到镇祭吻的忘情,忍不住庆幸镇祭没有听到。
“啊!”綦裳一声惊呼,却原来是镇祭一把将綦裳打横抱了起来。走出浴池,一步一步度向龙床。
镇祭凝望着床上肤若凝脂的女子,柔情道:“朕要你为朕生一个皇子。”随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第二十章:充仪
綦裳泡在木桶里,闭着眼睛,却微微攒着眉头。水上飘满了花瓣,四周充斥的全都是花香。全身都在痛,仿佛生命被一点点抽离出了躯体,抽丝剥茧似的疼痛,尤其是下体几乎不能动弹。綦裳用手扶上自己的脖颈,轻轻地来回摩挲着,上面,还残留着昨晚云雨欢愉过后的斑驳痕迹。
清祀,他那一吻影响绵长,到现在口中都还是他的味道。
沐浴后小睡了片刻,醒了就再睡不着了。梦中,反反复复,清祀霸道的吻、镇祭放肆的宠爱交织,最后,竟然成了翩跹飞舞的桃花瓣中貊彧魅惑幽深的眸子。这三个男子,似乎要将綦裳的精力给掏空了。
綦裳将枕头送与昭仪,她非但没有拒绝,还硬是不断地感谢了好几番,这还不够,她更是当着綦裳的面立刻就让宫女把她原先躺的就枕头换了下来。
在回去的路上,竟然起风了,秋天就快要到了吧,綦裳骤然感到森森寒意,不住地打着哆嗦。今日那昭仪真是一反常态,綦裳总感觉她那和煦的笑容里面夹杂着冷漠的疏离、温润的眼神中掩不住厌恶与恨意。
“充容綦裳,从入宫之始,端庄娴淑,深的朕心,今,刺封为二品充仪,忘逐加勉,钦此!”
第二十一章:小产
时间总是极易过的,一转眼就快到中秋了。虽是觉得日子飞也似的,但是想到自己一辈子都会在这深宫禁苑中度过,綦裳就又觉得十分难熬。
綦裳已经盛装一新,又不得不重新打扮过,一身素净。这时候,昭仪宫必定全是人,自己还是不去为好,待过两日再去也不迟。
一干太医还在忙忙碌碌。皇上脚下正跪着一名太医。
镇祭回过头,冷冷地扫过各宫嫔妃,对众人道:“都跟朕进去吧。”
第二十二章:陷害
太医唯唯诺诺地说:“这倒没错,只是,”他犹豫片刻,看到镇祭寒意森森眼神后,又战战兢兢地接道:“只是娘娘少说了一样。”
众人听到太医的回答,不禁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綦裳更是呆在当下。
太医用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顿时柏叶、薰衣草撒了一地,其中,明明白白的还夹杂着几块麝香。
镇祭赶忙走过去将昭仪揽在怀里安慰着,昭仪则一把抱住镇祭的胳膊道:“皇上一定要为臣妾,为皇上没有出世的皇子主持公道啊。”
綦裳心想:这有何不可!但綦裳并未说出口,却听胡美人道:“昭仪多虑,依我看充仪不是说您,这事,不定另有他人,”说着,转向皇上和德妃:“该是问问,碰过这枕头的还有何人。”
“回众位主子”竟然是草阶,“是奴婢帮忙找来的柏叶和薰衣草,七夕负责装的,是娘娘亲自送的,奴婢担保,此事绝对与我家娘娘无关。”
镇祭冷冷地盯着綦裳,好像恨不得要将她刻到骨子里去。“想不到你这样狠这样绝!”
第二十三章:七夕
綦裳淡然:“不是皇上就行。”
镇祭哪里受过这样的驳斥,他脸色沉寂下来,倒不见了怒色,只是眼中焚起的怒火像是要把人给烧掉。
此刻,七夕已经呆愣愣地杵在了那里,两只手不安地搅动着手中的手绢。
这时候,已近有内侍冲进了屋子,上前就要架起綦裳往门外走。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呆愣在那里,就连那几个内侍,也愣住了。不消片刻功夫,那几名内侍好像解冻般向綦裳走过来。七夕索性转过身,一把抱住綦裳,决绝地说:“你们想要带走小姐,就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綦裳也伸出手臂抱住战栗的七夕,不觉两眼就氤氲着蓄满了眼泪。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哭过了呢。
七夕见綦裳哭了,瞬时就慌了神,颤颤巍巍地举起袖子给綦裳擦泪,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哭成了泪人。“小姐,小姐你别哭啊,七夕还没见过你哭呢,夫人去的时候你都没掉泪,今日怎的就哭了呢?”
綦裳心中万般滋味无法言明,只是一串串的泪珠不停地往下滚落。綦裳握住七夕的手,说:“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呢。有我一人就足够了,何苦再添上你一条命。待熬到出宫了,相夫教子不要忘记我便是。”说罢,顺手推七夕一把,就将七夕推到了胡美人那里。
第二十四章:顶罪
綦裳迈开脚步,就要迈出门槛。这时,七夕竟然又突然冲上来,紧紧地抱着綦裳的腿,綦裳愣是行不了半步。
綦裳仿佛被雷轰了顶,两眼直直的愣了一下。突然。綦裳回过身,将七夕一把推倒在地,然后,一巴掌打在七夕的脸上,脆脆的一声响,七夕脸上顿时现出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臭丫头,平时宠的你无法无天了,”綦裳柳眉倒竖,抓着七夕双肩的手不知用了多少力气,连骨节都发白了,“在皇上和各宫娘娘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更不准你胡言乱语!爬起来,给我滚回去!”綦裳满眼被怒火烧的通红,一股热流有涌上眼眸,綦裳艰难地把呼之欲出的眼泪给咽了回去。
七夕抬头看着綦裳,没有怨愤,只是绝望和心疼。七夕脸上堆满了笑意,凄绝又无限温柔。“小姐,七夕虽然不机灵,但是也不傻。”语气平和,仿佛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情,两行泪淌下来,綦裳也顾不上去擦。“是我放的麝香。小姐何等骄傲的性子,我就是看不惯她欺负小姐。谁敢欺负小姐,七夕就不让谁好活。”
綦裳此刻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不消说站,就是连爬也爬不动了,满面的泪水模糊了她的五官,哽咽的声音不停地呓语着七夕的名字。
远远的,传来一声声乱仗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挨打的人愣是一声没吭。
第二十五章:对峙
镇祭看龙太医已经在收拾药箱,床上的綦裳默然无语,呆呆地不知想些什么,遂对龙太医说:“你下去吧。”龙太医弓着身子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你别以为你那小丫头忠心护主替你顶了罪,朕就不知道这事定有你的授意!”镇祭冷冷地看着綦裳。
这话,彻底把镇祭给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