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喊抓鬼-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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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该死的也死了,该昏倒的也昏倒了,我的顾忌,也就毫无意义了。”
锥伯的伤口几乎已经完全恢复,他又抬起了武器:“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他暴喝着再次冲上前来。可猫爷仍旧瞪着死鱼眼、站在原地接了他一招。
“我也不指望你马上明白过来,只是把你可能感兴趣的答案都告诉你,当你下了地狱以后,每天在被人切片煮熟之余,还可以做些思考来打发时间。那时你或许还会感激我的。”
锥伯就算没被打吐血,也快被猫爷气炸了血管:“一派胡言!我是不会输的!不会!”
“哼……”猫爷的脸上露出了狞笑,那一刻,锥伯的灵魂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的眼中好像看见了一个恐怖至极的魔相。
“输?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还是没听那小子刚才的话?我和他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可不要你输,我要你的命!”猫爷的双手都已握住了猩红的手术刀。
原本已被月光穿透的浓雾竟又一次遮蔽了天空,只是这次,雾中还充斥着暴虐的杀气。
御术天字诀——偷天换日!
锥伯觉得自己的力量在流失,从战斗伊始至现在的所有伤痛逐渐清晰起来,而且那令人窒息的凌厉杀气正不断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猫爷开始缓步靠近,在锥伯眼中,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拿着镰刀的死神,此刻他身上的杀气已经能够使天地间任何的一个生命胆寒。
“我们中国有个传说,每年农历七月二十那天,满天神佛都会闭眼,在这一天,黑云将遮蔽天空,鬼、魅、魍、魉将在世间横行无忌,惩治那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恶徒……你之前好像很依赖于天上的那个结界?我告诉你,现在你看到的,才是真正的结界!”
“啊……!!!”锥伯疯狂地吼叫着,纵然已体会到了恐惧与绝望,他还是要殊死一搏。
扭曲的身形再度袭杀而来,这便是这个开膛手杰克在人间的最后绝唱。
猫爷闭着眼睛,空气被他的灵力撕扯得浑浊起来,其周身瞬间扩散出一股无形的压力。当锥伯闯入了他的十步之内,他猛然睁眼,一步踏出。
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手术刀的红芒在空中勾勒出数条平滑的轨迹,这一招仿若画中意境、飘逸绝伦,和锥伯那丑恶的凶险招式当真是针锋相对。
他们的身影再次交错而过,锥伯这次好像没有受伤,他还是站着,几秒后,慢慢转过了身:“这不该是人所能拥有的力量……不该……”
猫爷没有回头,他背对着锥伯道:“要是王诩的话,可能会直接说‘你懂个屁’之类的,不过我还是很斯文的,就让你死个明白吧……在下面好好记住,这世间有着狩鬼者这样的存在,而他们中最厉害的极小部分人,可以达到一种境界——超灵体。”
当他的话音落下,锥伯的身体就像倒塌的积木般碎了一地,最后化为了污浊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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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九章奇人 清,光绪十四年的腊月。()19年初
此时已至年关,大街小巷皆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中国人是讲传统的,老百姓们这一年忙下来,不就是为了这几天嘛。
那正是——糖瓜称几两,黄面烙几盘。烧香供神马,叠锞化银钱。奠酒辞了皂,拾掇置办年。蒸糕用黄米,加枣助味甜。发面蒸馍馍,多多揣几拳。诸般供仰菜,少霎把集赶。量上把粮食。粜米好使钱。花椒茴香有,就是少粉团。海蛰麒麟菜,虾米大的甜。香蕈与竹笋,木耳称几钱。想着请门神,画子捎几联。先买对子钱,丹红砂绿全。花笺共黄表,锡箔不用言。蜡烛称几斤,爆仗买两盘。茂陵盅一块,碟子要花篮。汤匙不要紧,壶要扎裹全。硝黄砂捎点,好对花药玩。将把新年过,衣服要周全。嘱咐截紫绉,要把靴口沿。首帕鸟缕好,膝裤宝石蓝。带子红网纲,官粉四五钱。梭布七八寸,铜扣买连环。妮要坠子戴,小要核桃玩。一阵胡吵闹,令人不耐烦。好歹混混罢,哪的这些钱?纵有几千吊,也是买不全。
这中国人传统的春节,除了传说中要去杀一只叫“年兽”的大怪物以外,基本都能概括在这童谣之中了作者吐槽:哥我每年还看春晚呢……。
就在这忙碌的时节,北京城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这两位虽然都是中国人却都没留辫子。其中一个满头还都是银白色的头发,扎眼得很……而且他们还都穿着西式的衣服,这往大街上一走,得,不用解释了,满大街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俩“二毛子”。
王诩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那些神色异样、目光灼灼的路人,连脊梁都感觉有点发冷。
“坐了个把月的轮船,总算是重回故土了,不过我们这造型是不是得改改?”王诩问道。
猫爷转过头,虚着眼盯着王诩道:“你知道我老婆要是看见我剃了个光头回家,会发生何种可怕的后果吗?”
王诩冷笑道:“哦……我想想,也许她会在那上面插九个洞。 ”
“哈哈哈!”托马斯神父正坐在他们的对面,他的中文不错,对中国和尚也有点了解,所以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猫爷道:“神父,人的笑点不能太低,我劝你以后少和艾金森这小子接触……”
托马斯神父花了好{炫&书&网久也没能停下笑:“噢!哈哈……对不起,如果冒犯了你,我很抱歉,哈哈哈……”
这络腮胡的胖老头,似乎准备拿这笑话消遣一辈子了,他不但是个笑点很低的人,还是个有些无脑的乐天派……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答应让王诩和猫爷这两个可疑的家伙搭上自己的船,一同前往中国。
他们不久便来到了北京的后桑峪天主教堂,几个修女和神父已经在门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噢!托马斯!太好了,你平安地回来了,旅途怎么样?回伦敦办事还顺利吗?”打招呼的这位是查理神父。
托马斯也显得挺热情:“是的,很顺利,你看,我还在路上找到了两只迷途的羔羊。”
查理和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朝托马斯身后那两个形容古怪的家伙望去。
“他们……”
托马斯道:“他们是住在伦敦的两位年轻绅士,想要回到自己祖先的土地上定居,而且,这两位也希望能够投身上帝的怀抱,帮助我们在大清进行传教。 ”
查理显得激动不已,上前一把就握住了王诩的双手:“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欢迎你们!我的孩子们,如果多一些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那该多好啊!”
王诩尴尬地笑着:“哈……哈哈……那个……没什么的……应该的!应该的!”他转过头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看看……为了省点儿搭船的钱,揽了什么鸟事儿在身上……”
猫爷只当没听见,抬头看天,吹吹口哨……
他们就在这样安顿在了教堂里,衣食总算是不成问题了。不过王诩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开,他们已经在十九世纪末厮混了五个月,猫爷还是没有告诉他究竟该怎么回到未来。于是他收拾完行李,就跑去敲猫爷的房门。
“进来。”
王诩走进屋子,开门见山道:“现在我们已经到北京了,你总可以说了吧。”
猫爷问道:“说什么?”
“废话,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猫爷想了想:“啊……那个啊,要说这北京城,可真是个好地方呢,常言道——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这可是逐鹿中原,兵家必争之地,你要问为什么呢?因为这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那个所谓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沃壤千里,甲于天下,帝王之都,天府之国……”
王诩摆手道:“得得……这个我回到自己的年代,可以找个导游来跟我讲这些,你别东拉西扯的,我问的是,我们为什么来这里?这和我们穿越时空回去有什么联系没有?”
猫爷叹息了一声:“哎……那就告诉你算了,你记不记得,我说过,只要得到某个人的帮助,我们就能回去了?”
王诩答道:“这我当然记得,所以……你说的这个人就在北京?”
“是的。”
“你居然还认识一百多年前的某个北京人?”
“我不认识他,不过我认识他儿子。”
“他儿子?就算他儿子再过十年出生,到了我们那个时代也奔一百二了吧?”
“他儿子今年大概已经五六岁了。”
“你说的到底是谁?”
“唐文武。”
“这是哪路茅神……”
猫爷不理王诩的吐槽,接着道:“他儿子叫唐小虎。”
王诩的嘴角抽*动着:“你是说,你在二十一世纪认识一个……名叫唐小虎,而且已经一百二十多岁的家伙,然后他还告诉你,自己的老爸造了台时间机器……”
猫爷依然不理他,继续自己的话:“唐小虎不是很喜欢自己的本名,他认为自己这个名字似乎山寨了某位古代的著名才子,所以在很多年以后,他成功做到了一件事,就是让别人只知道自己的绰号,而从不知道自己的本名。”
王诩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他冷笑了两声:“不会吧……”
猫爷道:“星龙之所以会隐于市井开杂货店,搞一些邪恶的物品研究,并不全是因为他手头有那本奇书‘神艺篇’,其实他从小就在自己老爸的熏陶下,被潜移默化了……更不要说他继承了自己老爸的优良血统,因此,一颗好苗子诞生了,他注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强力的,疯狂发明家和怪人……”
王诩想了想,问道:“那他爸也是灵能力者?”
猫爷道:“他爸仅仅是个市井手艺人而已,不是狩鬼者,但他对灵能力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要说这人的类型嘛……你还记得苏州的韦迟老弟吗?”
“哦,那个二愣子……”
猫爷翻了个白眼:“那个二愣子在符咒领域可是大师级别,不过你要是让他不用符战斗,可能连个新人都打不过。唐文武也是这么个人,他只喜欢搞搞物理学和研究发明,其他什么都不管,并且,他还造一些灵器……”
王诩往前凑了几分,眼中写满了不信任:“据我所知,能够带人穿越时空的东西就那么几样,我估计唐文武大师要造辆穿越时空的跑车那是不可能了,难道他还能造出神器昆仑镜不成?”
猫爷道:“你怎么这么笨呢……我的灵能力是什么?”
“回归啊?怎么了?”
“对,回归!这就好比是一把钥匙,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我只需要他帮我造一样东西,找到门上的那把锁就行,至于这个装置怎么完成,就不是我能够干涉的领域了,全权交给这个专业人士就行了。”
王诩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了,你怎么知道星龙这么多事,连他爸是发明家的事情你都知道?”
“切……这算什么,何止是他爸的事情,星龙和凤仙这两个老家伙的祖宗十八代我全都查得一清二楚了,他们俩的故事可有趣得很,全都是你做梦都想不到离奇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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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章教匪 在他们到达北京后的第二天晌午,猫爷便独自去找那唐文武了,王诩则又陷入了一种十分微妙的状态,也就是传说中的“游手好闲”。()
他想到街上去走走,可惜自己的形象实在太引人注目,只得作罢。他又想着干脆回房间睡大觉,不过他是中午才起床的……百般无奈、万般无聊之下,王诩便想去问问托马斯神父,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
在他做出这个决定并且实施的半个小时后,他深切体会到了两个字——悔恨。
这教堂里的烂摊子还真是多的惊人,阁楼很久没人打扫了,屋顶那几处漏雨的地方也出现很久了,那边墙上的漆掉下来很久了,这边的椅子坏了很久了……
请注意,这“很久”二字,至少都是以年来作为计量单位的。
王诩这一天下来,基本一个人干了一整个装修队的活儿,而且还是无偿的那种。他看着腿脚已经有些不太方便的老神父们,再看着那些弱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