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枪艳血-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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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都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满脸稚气的年轻人。
小三子叹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红发鬼”道:“好!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你说吧。”小三子道:“照原定计划,用力在我肚子上打。”“红发鬼”道:“打了你,我们不是又受反震?”小三子道:“这次不会,这次我要藉你之力来逼出我的毒钉,所以我只会用吸力而不会使震。”“红发鬼”仍在担心,道:“你要知道,我练的是血爪追魂手。”小三子道:“很好,我要你尽可能用力打,把你丹田里的毒火泄掉!”“红发鬼”道:“就这么简单?”小三子道:“就这么简单。”“夜哭鬼”道:“如果只是这么简单,我可不想冒险伤了你,我宁可去用力打大树……”小三子道:“你打任何东西,都有反震之力,只要再有半点反震,就可能将毒火岔入其他经脉……”“三鬼”惊怔,“大头鬼”道:“我用力劈空气就没有反震之力……”小三子道:“不管是大树还是空气,都不会帮你吸走毒火。你就算耗尽体力,毒火还是在你体内随时都会再发作……”他已经虚弱痛苦得站不直身子了。
铁飞琼看的可怜,大声道:“喂!废话真多,快点打吧。”“红发鬼”道:“看他这德行,我哪里忍心下得了手?”小三子呻吟道:“你是在救我,也是在救你自己。”“三鬼”你望我,我望你,最后都望向铁飞琼。
铁飞琼自己也在发抖。但在这紧急关头,她只能相信小三子的话,咬牙道:“尽管打,打死了我不怪你们就是。”“大头鬼”见他二人仍在犹豫,终于跳出来,一把将小三子从地上提起来。道:“我练的是阴魔幽灵手……”小三子道:“很好……”“大头鬼”道:“我要打了。”小三子道:“请……”“大头鬼”吐气出声,猛地一拳击在他肚子上!铁飞琼虽然嘴上强硬,却也吓得闭眼不敢看。就是一块大石头也会被他这一掌打碎,谁知这小三子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他这一击之力,竟被他吸得干干净净。小三子早已准备好的,拳力才到,就已乘机藉力,转焕成自己的凌霄神功,将深吸附在启颈之间“大横穴”的毒钉往前推移到手臂的“曲洋穴”来。这些内在的变化“三鬼”自然是看不到的。
“大头鬼”用力吸气,才察觉自己丹田内那股毒火已经无影无踪。不禁惊奇不已!“红发鬼”与“夜哭鬼”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三鬼同时发出一阵欢呼。飞琼惊喜地抱住他欢呼道:“你真的不要紧吗?”这一抱,恰巧就压到了他手臂“曲洋穴”痛得小三子杀猪似的惨叫!飞琼吓得起紧放手,急道:“对不起,对不起……”“大头鬼”奇道:“我在他肚子上打一拳,他都不痛不痒,你只是抱他一下就痛成这样?”小三子冷汗直流,抱着臂膀,道:“我抢了你的小师妹,你现在还恨不恨我?”“大头鬼”抱拳一揖道:“不恨不恨,再也不恨了。
小三子向“红发鬼”与“夜哭鬼”道:“现在换谁?”“夜哭鬼”道:“换我。”他不再多话,提起醋钵大的拳头,鼓起全身力气,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砰”地一声,小三子就像皮球似的向后飞去,掐在一探大树上,又滑坐到地上。
“夜哭鬼”—惊。急过去将他扶起,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飞琼亦急来扶仕他,道:“你不要紧吧?”小三子努力站好身子,道:“不要紧……”他头昏脑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红发鬼”亦过来,怜悯地看着他,道:“他累了,我看今天算了……”小三子急道:“不不,不要算,我已经把毒钉逼到手腕内关穴来了,我们要一鼓作气……”他用力甩甩头,让脑子清醒一下,道:“我就靠在这棵树上。就不会跌倒……”“红发鬼”道:“你真的行吗?”小三子吸口气,举起他受伤的右手,道:“行……来吧。”“红发鬼”道:“好,看拳!”说着就“呼”地一拳打出!小三子也同时大喝一声:“好!”只见他右手掌沿“少府穴”忽地冒出一缕银光,是一枚极细如针的冰条,落入草丛,化为水气,消逝不见……“三鬼”惊异不已!飞琼高兴地抱住小三子道:“恭喜你,终于脱离焚身附穴钉的苦海了。”小三子道:“不错!从现在开始,就是那个金世杰要倒霉了。”一提到金世杰,飞琼就想起他那一对狠毒的眼神和那一身惊人的武功,不寒而栗,道:“我们一定要去跟他硬碰?”小三子笑道:“鸡蛋怎么可以去硬碰石头?我们倒是可以跟他们玩些小小的花样。”飞琼道:“什么?”小三子道:“斗智不斗力……”飞琼取笑道:“瞧不出你这个脑袋瓜,还能有多少智?”小三子道:“三个臭皮匠,胜过铁飞琼。”飞琼大笑道:“我又不是诸葛亮,不过我倒是可以参与—起研究研究的。”于是他们就凑到一起,努力“研究”了起来。
这里是北方大镇,贵溪县城,寒冬意味正隆,天空黑沉沉的,好像随时会飘严雪来。果然偌大一座城池,仍是人来人往,市集繁荣。
金世杰却英姿焕发地,骑在马上,缓步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他身后跟随着一串人马,和四辆轻便的马车。车上载着周诗婷以及三个被周诗婷打伤的太保。他们进城时,才过中午不久,但是听说从此地向前,一百里之间再也没有大镇,他们并不急着赶路,他们只需治好病人……要治这三个病人,只有指望周诗婷。要她用这种以内功真力拔毒的功夫,出手救治又非得要等她自己体力复元,精力充沛才行。所以金世杰有意提早“打尖”在这里住下来,让周诗婷好好休息。与金世杰最亲近的“关中一剑”史仲田,早巳猜到他的意思,策马上前。马鞭一扬中,就敲在路边一个卖烧饼的摊贩头上。那摊贩吃惊抬头,正想怒骂,史仲田却将一锭银子扔在他的摊位上。摊贩之人,蜗头小利,见到银两,自然就低声下气了:“客官要买烧饼么?”史仲田大声道:“这锭银子能买你多少烧饼?”摊贩吓一跳陪笑道:“客官开玩笑,连我的摊子一起买去都有得找……”史仲田道:“我不用你找,我只问你,你们贵溪城里,哪一家客栈最大、最干净?”摊贩陪笑道:“最干净我不知道,最大的就是那家‘五福客栈’!”史仲田道:“五福客栈在哪里?”摊贩用手一指,道:“您看那座高楼……”史仲田转头一看,只见隔着一条街外,在屋脊之后就已看得见的三层高楼。
果然气派非凡,住进去定不会贬了他们“十三太保”的身价!史仲田得意一笑一提缰绳,骏马人立而起。恰巧将他一担烧饼连炉子、面粉,全都踢翻在地上!路边摊贩们一阵大乱……史仲田哈哈大笑道:“我那锭银子,已经将你摊子一起买下啦,哈哈……”笑声中一踢马腹,策马而回,谁知这迈步要奔的骏马,已失前蹄,就将史仲田连人带马,一起栽到地上。幸好这号称“关中一剑”果然身手不凡,仓猝间手按地面,鹞子翻身,挺腰站起,同时一提马绳,牵马儿起身。
谁知那匹百中选一的骏马,只这一跌之间,竟然前足折断,再也站不起来啦!这样一匹好马,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骨折?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与史仲田是“连襟”关系的“金面天王”吴向春,策马而前,怒目四顾,叫骂道:“是哪个王八蛋在搞鬼?给老子爬出来!”谁知他的话音尚未落,他的坐骑竞也突然向前跪倒,将吴向春也栽—下来!再去检咨,这马竟然也是前足折断,与史仲田的马一模一样!人群大哗,有人惊叫“有鬼”有人暗骂:“报应。”金世杰知道是遇上了武林高人,立刻四处张望,竟然没有一个可疑!也惊动了马车内的周诗婷,她伸头外望,立刻就见到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小三子。
小三子也看到了她,还对她挤挤眼,做了个鬼脸!周诗婷芳心大定,只要见到了他,就像吃下了颗定心丸。他没有忘记她,他没有遗弃她,他随时会在暗中协助她,只要有他的存在,周诗婷就不怕面对任何的艰难与危险啦!“十三太保”进入贵溪城就连载两个大筋斗,幸好他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大可以到那家全城最豪华最贵的“五福客栈”去,以最奢侈的气派,坚持要掌柜的将内院后进的客人全都搬走、将后进全部房间都包下来!他们除了有三个受伤的病人还有—个年轻漂亮女人。
这个周诗婷虽然是他们的俘虏,所受的待遇竟比他们的病人还好!三个病人除了偶尔会发作会痛不欲生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有说有笑,跟常人无异,诗婷给他三人下的,那是最轻最微的一种,而且都是在手上。
但是“焚身附穴钉”五字实在太吓人了,心理上的威吓作用太大。这三个家伙几乎都全身滩痪,像是马上就要死了一样!周诗婷却不同。她是俘虏,她全身被金世杰点了许多穴道,教她既不能施展武功、更无法逃跑、却还是可以做一些轻松活动的,她又是这群人里面唯一的女性。
如果点了重穴,弄得连生活起居都要人照料的话,又确实不方便的。所以只能给她那间单独的、最大、最好的套房。
其他人都住在她的两侧,屋前屋后还轮班加派人手负责巡逻照应。
“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十三太保”又都自认为正人君子。为了不要惹人闲话,谁都不敢进她的房间。
诗婷须要什么站在房门出声呼唤,立刻就有人来替她办到满意为止。他们不敢不为她办的,因为他们还有求于她,需要她为那三个倒霉的家伙救命!等到一切都安顿好了,也接近晚餐时候了。
因为刚才在大街上弄得两匹马儿骨折的教训,金世杰不许大家随便外出便吩咐掌柜的弄两桌豪华丰盛的酒席,端到他们后进来吃。财大气粗,加上世家子弟公子哥儿气势,这两桌酒席真是奢侈豪华。
“五福客栈”里,上至掌柜,下至小厮打杂、厨房助手,全都动员,川流不息地端菜送酒,排桌排椅、忙进忙出。
史仲田甚至还吩咐掌柜的,到本城最有名的酒家“怡红院”去拉皮条,叫姑娘来陪酒。“开碑手”西门渐立时拦住,道:“不可。”史仲田叫道:“银子由我来出,有何不可?”西门浙道:“我们饮酒作乐,别忘了还有三位在病中的兄弟。”“无影箭”宋青亦接口道:“此刻最需清静,不宜有闲杂人等出入。”诗婷突然眼睛一亮:她在忙乱的人群中看到了小三子。
但是她立刻就闭上了眼,她生怕自己眼中流露出太多激情,而教他们瞧出破绽!她猜得出这小三子混在中间,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此刻自然无法与他深谈,无论是什么样的阴谋她都应该给他制造机会。
忽然那史仲田大声笑道:“好好,你们都有理,我们就不要叫怡红院的站娘,我们就让这位周姑娘给我们唱一曲……”诗婷正想藉机闹事,立刻拍桌子大骂:“叫你奶奶!叫你祖奶奶来唱。”史仲田一怒道:“你敢骂人?”一看他们吵了起来,那些厨师、店小二生怕受池鱼之殃,赶紧溜之大吉。
诗婷却用力将桌子一掀,酒菜碗盘砸了一地,大吼道:“孙子,姓金的孙子呢?快给我滚过来!”姓金的孙子自然就是指金世杰。
金世杰本已不想搭理这个疯婆娘。谁知她仍不放过。
更是指名道姓,叫道:“金世杰——你这个龟儿子、龟孙子,你再不过来,我就把你祖宗十八代全都骂遍。”史仲田再也忍不住,一拣而至,咬牙则钉,道:“贱人找死!”扬起手掌就要掴下,蓦地被金世杰将他的手捉住。
史仲田吼道:“这贱人嘴巴不干净。”金世杰一下子将史仲田摔出老远,厉声道:“你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么?”史仲田被摔得屁股着地,痛得吵哇大叫,还要争辩,道:“那是她……”金世杰瞪眼道:“你再不闭嘴!我就叫你永远开不了口。”史仲田吓得赶紧闭嘴!金世杰才转向周诗婷,冷冷地道:“你还有什么吩咐?”他居然能这么冷静。
他眼神里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光!周诗婷不由自主地全身鸡皮疙瘩。什么话也不敢说,匆匆退回自己房间。金世杰在她的身后冷冰冰道:“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一早开始给他们三位解毒。”那声音冷得像箭。
周诗婷吓得赶紧将房门紧紧关上。下了闩,又拖过桌子来抵住。然则诗婷自己就是位武术行家,外面那“十三太保”也各个不是弱者,尤其那个“黄金谷”的少谷土金世杰。
在这些武术行家面前,闩房门又用桌子抵好的动作,简直就是儿戏,但是这样做,似乎才能安心。
然后她返到床边,拉开被子就钻了进去,突然她又吓得惊叫起来。原来被子里面竟然早就睡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