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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公孙小刀-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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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寒惊愕不已,他有个吃亏处,就是不愿伤了此人,是以出手自然受制,长剑有也等于没有,干脆弃剑以空手对付,一手金丝缠腕嗫、扣、推、拂,急快封住疯子右手,人往上翻,想借此避开腰间一抓。
  然而疯子出手何其快速,喇地已扯下他衣角,差点就连皮带肉撕下来。
  疯子一招得手,捏紧衣角哈哈大笑,竟也忘了再出招。
  “公孙秋月,你的功夫……别逃!”
  秋月寒暗道一声好险,心想若在此地打,可能会波及无辜,倒不如引他出去,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溜,必要时还可将他引至少林或其他高手云集之处,将他制服,心意已定,趁疯子得意之时,倒纵出墙,
  疯子哪想到秋月寒会逃,霎时丢下破衣角,狂嚣不止,紧追而去。
  秋月寒窜出墙外,专找隐密处藏,但疯子功夫实在不同凡响,只追过一个山头,已经追近不到十丈。
  “像你这种人,怎能接管公孙世家,只有我能,我才是公孙世家的主人,公孙世家的人不会逃!”
  疯子百般找秋月寒的麻烦,原来是想当主人。
  若公孙世家给疯子掌管,不用三天保险垮台,不过以他的武功,却是足足有余。
  而秋月寒处处对他手下留情来看,他与公孙世家一定有所牵连,其至交往甚密。
  疯子大喝,天马行空般掠向秋月寒前头,倒翻而上,七掌十五脚,连环不绝地攻向秋月寒全身要害。
  秋月寒改掌为爪,紧紧扣住扫向自己下盘的左脚,极力往后带,手曲为肘,切入疯子中空虚,不但封住他的掌,甚至易守为攻。
  疯子冷笑不已,不避胸口,左脚抽回,右手回旋,好象抱大树般抱向秋月寒,这种打法在高手中,实属少见,因为如此一来,不但胸前空门大露,就连搏敌力道也弱乎其弱。
  秋月寒已感觉不妙,手肘撞过去,竟然丝毫伤不了他,难道他已练成全身罡气?不容他想,手肘一痛,眼看就要被人像抱小孩般掐死,突然间他改掌为指往疯子腰部抠去,身形急往下沉,希望能一抠见效。
  疯子突然扭身蹦跳,笑了起来,腰肋部位实在太痒了,不得不撤招,猛往身上抓。
  秋月寒因而得以逃开致命一击,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会用此方法?其实他也冒了大危险,他想疯子不同于常人,有时甚至比小孩心思还单纯,若此着用在其他人身上,很可能那人会先忍住痒处,先击败敌人再说,但疯子却不一定了,就像现在这样,反而先抓起痒处,合了秋月寒想法。
  诡招成功,他又往左逃。
  “公孙秋月,你算什么英雄?用小孩耍赖的打法,我要撕了你。”
  疯子边追边骂,恨极了秋月寒,若被他捉到,真的会被他撕烂。两人一追一逃,从早晨追至中午,秋月寒已经疲惫,身上也多了几处伤,而疯子似乎愈追愈有劲,他已将秋月寒当猎物耍。
  又过两个时辰,追过一个山蜂,秋月这时楞住了,前面一座高耸及天的断崖,横在眼前。
  疯子停下来,如一头狮子,满脸邪笑:“公孙秋月,看你往哪儿逃!”
  秋月寒苦笑不已,自然地拉拉被碎不堪的青衣,叹道,“你又何苦呢?”
  “我要你自杀,哈哈!”疯子瞪大眼珠,残忍道:“自杀!自杀!”
  “我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秋月寒苦笑。
  “你没有资格代表公孙世家。你是贼,偷了我的宝座,自杀自杀,快啊!”
  “我没偷,老爷名正言顺的传给我的!”
  “你胡说——”疯子痉挛般地狂叫:“只有我的武功最高,只有我可以接管,你们都是骗子。”
  秋月寒叹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可是你……”
  “我怎么样,我怎么样,我不是疯子,不是,不是……”
  一声狂吼,疯子出掌更是凌厉,宛若黄河决堤,所向披靡。
  秋月寒只得全力以赴,惊月斩也化出无数掌影,排山倒海般封过去。
  双方正面接触,一声轰然巨响,各自倒下去。
  秋月寒脸色苍白,显然受了内伤,但他并不停息,翻身弹起,再次击掌。
  疯子哈哈大笑,双掌迎胸,猛然往前推,带起一阵劲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
  秋月寒并非想硬拼,而是想借力掠过疯子,转道而逃。
  只见疯子劲道送来,他已撤回少许功力,借着力道翻落在疯子后面的一株大树。足步差点站不稳,代价可谓不小。
  不敢停留,猛吸真气忍痛逃开。
  疯子又被耍,恨得直咬牙再追不懈。
  秋月寒心想,已无法甩脱他,只有请帮手一阻,是以返往山下奔,想找村庄,问知自己身在何处,再确定该奔往何处方为正确。
  岂知伤势并不轻,只掠过十余里,逃向较透光的林区,已再次被追上。
  疯子不再停手,一上攻就是全力以击。
  秋月寒苦笑不已,一个不小心,左肩吃了一记,火辣辣的,手臂感觉十分疼痛。
  病子冷笑,又攻。
  突然秋月寒大吼:“啊——”音如霹雷,穿金裂石,震得山峰嗡嗡作响。
  疯子突然又被他吓住了,很是惊愕。
  秋月寒此举有两种含意:其一就是吓住疯子,其二就是想靠吼叫声引人来。第一次他已得逞,第二次呢?
  疯子但觉声音消逝,没什么异样,举掌又攻上。
  突然有人大喝,“住手——”
  秋月寒第二次也奏效了。
  只见青影一闪,拦向疯子,双手对掌,各自分开。
  来者正是小刀儿,他已寻疯子寻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听到秋月寒叫声才窜过来,也因此解了秋月寒危机。秋月寒嘘口气:“好险!”
  小刀儿一边对向疯子,一边问:“老爷您伤得如何?”
  “还好!”秋月寒甩甩手肘,伤得不很重,也不会太轻。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疯子并没让他们有喘息机会,反而更加兴奋,像是羊群中又多了一条羊,怒爪一张,劲道凌厉无比,扑了过来。
  小刀儿心知疯子功力高深,全力抓取,见他扑至,一手推开秋月寒,整个人如陀螺般转避开去
  疯子一击不中,再击又不中,一连四五次都被小刀儿以同样方式避开,不禁气得他哇哇大叫,突然不理小刀儿,转身攻向秋月寒。
  这下可糟了,小刀儿不但不能躲,还得缠住疯子,以能搭救受伤的秋月寒。
  “疯子看掌!”
  他出声大喝,想引开疯子注意力,以便秋月寒以及时脱身。
  疯子果然受他引诱,或者他本就有耍此诡计的心意,狂笑一声,顿腰扭身,旋风似地反向小刀儿,那股力道,实非一般人所能企及,想象。
  小刀儿苦笑不已,双掌平胸推出,硬是再接一掌,整个人如滚巨树地撞向地面,至少压断五根腿粗林树,方煞住身形,血气十分不稳。
  疯子并不放过,欺身又攻上来:“小子你自己找死!”
  秋月寒以为小刀儿受伤不轻,也扭起较沉痛身形。攻向疯子后背,想解除小刀儿危机。然而小刀儿早就料准疯子会再攻来,落地时已抓起被压断的树干甩向他。人已再滚往右侧草坪。
  如此一来,疯子不但无法击中小刀儿,反而露空背部,自是十分不利,他只顾击碎树干,两颗充满血丝而有点红肿的眼晴,射出骇人的青光。只知道要找寻小刀儿去处,想杀掉他以泄恨。
  眼见秋月寒就要打中他背心,突然秋月寒却收回不少功力。还出言警告:“疯子小心背后。”
  明明这掌就能使疯子躺下,他却出言警告,实在令人不解。
  疯子虽疯,却也知道要保命,很自然地回过头,一股怨气全算在秋月寒头上,两掌突然地暴涨一倍,泛出殷红血淋淋模样,煞是吓人。
  掌势一吞一吐,虽然正锋被秋月寒避过,偏锋却扫中他左身,唰地,他连翻带滚,落向右侧草地上。
  他宁可自己受伤,却不忍心伤害疯子,这种打法怎会蠃?
  疯子哈哈大笑,腾身、掠劲、吐掌,又是致命一击,猛虎终归猛虎,气势锐不可挡,小刀儿见状,又如先前,侧攻而上,但距离还远点。掌劲无法完全发威,并不能阻挡疯子,右手一扬,飞刀已准备发射,
  猝地,秋月寒急叫:“小刀儿,不能用飞刀!”不顾疯子,竟然窜向小刀儿,企图阻止小刀发射飞刀。
  小刀愣住了,想不透他为何如此。只此短暂误差,疯子双掌尽吐,不但劈得秋月寒口吐鲜血,也将形势未停,飞刀不知是否要出手的小刀儿,结实打了一掌胸口。硬是叫他受了内伤,摔了回去。
  疯子露出狂傲喜悦,狞狂大笑,“哈哈哈……你们死定了!”
  掌出,身腾,宛若一座爆发的火花,噬向两人。
  小刀儿落地,胸口疼痛,口角挂血,见疯子又至,那种快速,使他眼花,自然反应,眼眸似乎瞄准疯子咽喉,飞刀已出。
  “小刀儿,不可以!”
  秋月寒伤重的身体死命地撞向小刀儿。
  飞刀已出,快得就像看不见的流星,忽然间撞破屋瓦而落下,只觉眼花。无法觉出这是怎么回事。
  飞刀已出——
  小刀儿自认百发百中的飞刀,连灵异天下无双的雪神貂都逃不过,何况是人?飞刀过处,带起一道青光,就像一条青色丝,亮丽透莹光地挂在空中。
  疯子掌劲仍吐,他感到青光射来,却不想躲。
  秋月寒撞向小刀儿,人往左倾。
  疯子双掌已印在两人左、右胸。
  啪然声响起,两人哀叫往后撺,天空撒出如雾状的鲜血。
  疯子并没倒下,飞刀也没插在他咽喉。
  小刀儿的飞刀果然失手了,百发百中的飞刀已然不行了。
  疯子没倒下,但一时也煞不住那种狂嚣之气,脸色微微抽动,从肩井穴上拔出那那五寸长的飞刀。
  飞刀还是百发百中,只是当时换了目标,秋月寒的拼命阻止,使小刀儿不得不临时换目标。
  他的飞刀是从心里发出,心一动,刀就出,虽然秋月寒没撞向些,刀已出,但秋月寒的声音己影响他心灵,所以他的飞刀才会改了方向,否则疯子现在可能没有那种又怒又惊愕的表情。
  只一顿,疯子又恢复狂态,狂吼:“死来,死来……哈哈……”
  肩井穴受伤,只能暂时使他攻势受阻,却无法阻止他使用武力。
  这一波掌力,实在让你觉得,他像是根本没受伤,带得方圆十丈如刮暴风雨。
  小刀儿伤得不轻,秋月寒更不必说,两人落在一堆,实在无法躲过此劫,不得已,小刀儿又拿起飞刀,估且最后一击,闪身挡住秋月寒,就要射出。
  眼看疯子已经罩至,秋月寒突然大喝:“住手——”他拉开小刀儿。
  “他是你爹——”
  秋月寒说出这句话,就像一条烧得透红的金条,捅向小刀儿背心。
  他是谁的爹?
  “他是谁?他是谁?”
  眼前这位疯子?
  他会是小刀儿的爹?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刀儿傻愣愣地瞪着眼前这位乱发披肩。衣衫破碎,还带有血痕的疯老人他就是我爹?
  那眼晴闪亮,鼻梁高耸,瘦高的身材,现在感觉,是多么类似镜中的我,多么亲切!
  疯子也惊愕地呆在那里,两颗眼珠贪婪而惊异地瞪向小刀儿。喜悦、不信、温柔、慈祥、诧异、激动……随着他眼神交错,复杂地露出来,一双右手举在空中,不知要劈向谁,自己的儿子?
  “他是春来生的,公孙楼,也是你儿子!”秋月寒急快地又重复一遍。
  小刀儿嘴角在抽搐,多少年来和母亲相依为命,老早就没有父亲的印象,如今突然冒出一位父亲,他竟然是个疯子。他眼神茫然而祈求,已经失去了母亲,他要拥有自己的父亲,不愿再当孤儿,纵使父亲是个疯子,他还是父亲。
  疯子也在发抖,双手已揪向灰白的头发,扯着、狠拉,就像是要拉掉一切事实一般。
  “春来……”他哺哺念着。
  秋月寒急忙含笑道:“没错,春来,他是春来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叫小刀儿。”
  “春来……我儿子……儿子。”
  疯子颤抖着瞄向小刀儿。
  秋月寒点头:“小刀儿。”
  “春来……春来……”疯子念过数遍,突然笑起来:“春来,春来是谁?”
  “春来是你夫人,你的妻子、老婆……”
  “妻子……老婆……我……妻子……哈哈……”疯子狂笑起来:“我没有妻子,没有老婆!”
  秋月寒本以为他会幻起记忆,没想到他仍然如此,急道:“你有。你的妻子就是春来!”
  “没有……没有……”
  “有!春来,你有儿子!”
  “没有!没有……我没有妻子……没有儿子!”
  疯子边吼边退,不知是不知,还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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