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生死劫-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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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军人,包括博物学家米切尔教授,都跟着他趟过浅滩走到高地。米切尔教授叫人往河湾中撒了许多早已准备好,带着草羚鲜血腥味的碎肉块和内脏,以吸引鱼群过来。罗贝尔等几人削着木棒等待着。
银光一闪,河中扑啦一声。罗贝尔不动声色。近了,更近了,隐约看得见游鱼的轮廓,遵从米切尔教授权威的提醒,罗贝尔上校不知道它们应不应该叫鱼。
蓦然,上校手一摆,标枪似的木棍飞插入水中。
“中了,中了。”兴奋的叫声,不断的浪花翻滚,木棍在水面上拍打着,显然是那鱼在挣扎,但是只有几下,便不动了。
罗贝尔上校的成功极大的鼓舞了人们。他们分散开来,静守在自己适宜的地点,等待着贪吃大意的游鱼游过来。
不时响起一片哗哗水声。没过多久,在场的几乎每人可以摊上两条鱼了。这些鱼身体光滑,没有鱼鳞,有的嘴角长着半拃长的胡须,一边两根,个头不小,重量在半公斤到两公斤之间。
罗贝尔上校咧开嘴唇乐呵呵的笑。
“你听见了喊声吗?”米切尔教授问,一边仔细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那是年龄和教授开了一个玩笑。”罗贝尔淡淡笑道,“教授的耳多可不象嘴巴那么严谨,听错在所难免。”
正说着,罗贝尔上校也忽然默不作声了,聚精会神的聆听起响动了。
没错,是叫声,从下游传来,而且越来越大越大。
“上校,快上岸,不要下水。”
一个中尉边叫边跑,很快就跑到上校这边了。“上校,河里有刀一样的怪物,不要下水!已经有两个人受伤了。”
人们纷纷向传来叫声的地方跑去。
游泳者的臀上,腿上,受伤的伤口果真象被锋利的锯齿状刀砍过一样,深浅不一,腿上的上深达胫骨。
“你们看见是什么动物了吗。”罗贝尔赶过去后问。
“没看见。”
“怎么我们在上游没事。”
罗贝尔上校话音刚落,上游又有叫声传来,那里还留有几个人,打算收拾好收获的鱼后再过来。但是作为军人总是动不动大喊大叫就显得别扭了,罗贝尔上校皱起眉头。
“抓到了。哎哟!”跑来的一名上下尉,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又被扎了手,真是欲快不能,样子滑稽极了。
“这是什么东西?”
“在河里扎人的,就是这家伙了。”
上尉捧着两拃多长一条鱼,尖木棍刺穿了它青黑的身体,木棍也折断了,留一截露在外面。创口弄得很大,看来费了不小劲才捉住。快到跟前了,那鱼一挣扎,上尉不敢强行抓它,只得放手,啪的掉在地上,它便更加猛烈的翻滚几下才罢休。
最叫人惊奇的是,这鱼头部象一把双面锯,它的整个头占据身体长度的三分之一左右,尖利的骨板环绕扁而长的头,成锯齿状,最长的齿有一厘米多。
“澳洲锯鱼!地球上也有类似的海洋鱼类,可那是海洋。”米切尔教授说。
“这里的河水恐怕也不能完全看作淡水,也许是咸水与淡水交汇的地方才产这种鱼吧。”罗贝尔紧跟着说。
“就是它,这家伙在水里猛地左右摇摆头,乱刺乱戳,把我们当美餐。”
“澳洲锯鱼能够把别的鱼类剁碎,杀死吃掉呢,这类食肉鱼类可能喜欢较深的水,所以我们在上游才还没有人受伤,不过时间一长就很难说了。”米切尔教授看着罗贝尔上校,“下命令吧,不能再随意下水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集中了,罗贝尔上校指着地上的锯鱼,让米切尔教授分析了它的危 3ǔωω。cōm险性,并禁止人们再下河。完事后,上校吩咐收拾好获取物准备回营,两个伤员还要急着救治。可是他们的猎获物已经拿不完了,正是由于还需要照顾伤员分散了人力。
“你肯定是在仰泳吧,不然怎么扎坏了屁股。这下你连仰睡也不行了,象乌龟一样趴着睡觉吧。”罗贝尔上校指着臀部受伤的伤员说,他有些感到气恼。
回到绿橄榄营地。穆姆托上校对罗贝尔丰盛的猎获满意,更对伤员的遭遇忧心,如果这是一个充满危 3ǔωω。cōm险动物的地带,势必影响到它将来作为城市基地的地位。有一点穆姆托很清楚,就是作为飞船降落地而言,徐豹分队的诺亚营地具有无可超越的纬度优势。阿喜星上土地广袤,人口稀少,但是并不意味着地球人可以任意占有成片的土地随意往来。以人类的数量和制造力而言,只能集中在一个地方发展,既然与诺亚营地存在着极大的交通问题,恐怕在很长时间内,绿橄榄基地会象一个偏远的小镇一样。那样一来,穆姆托分队除了显耀战功,震慑阿喜人之外,还有什么更伟大的作用呢?上校内心强烈的愿望是,让绿橄榄营地成为地球人另外一个重要基地,和诺亚营地可以平起平坐,并且是未来城市的基础。
“象龟营地是没有锯鱼的?这么怎么会有?”他带着疑惑问道。
面前站着的有埃芬博格院长,罗贝尔上校,密罗辛中校,以及刚刚代表罗贝尔上校叙述完捕鱼经历的博物学家米切尔教授。在队中几个高级人员交谈时,其他人总是离得远远的,纪律严格。穆姆托这句话,不知问谁,场面一时间冷寂下来。
“可能,那里和这里水质不一样,这里淡水和咸水交汇,特别适合锯鱼生存。”米切尔说,随后他连自己都对刚才的解释不满意。
“应该在队中张贴告示,防止再出类似意外。这几天里,辛苦米切尔教授一下,再找一位植物学家,一位地质学家,跟着我们去把周围方圆一百公里以内的方方面面都作一个彻底的了解。钠弹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吧?”穆姆托想了一下说。
“请上校放心,钠弹完全可靠,隐藏在水下近十米,海面波浪也不会对它有任何影响,虽然我们不能出海了,暂时不能出海了,可是也没谁能通过海上,从黑崖那里登陆袭击营地。”密罗辛中校回答说。
“谁会一定要从黑崖那里登陆呢,河口一带到处都是登陆点。”穆姆托故意找破绽。
“那里是最好的地点,而且,我们在那里设置了许多标志,用望远镜在海上很容易看见。相信没有谁会故意视而不见。”密罗辛中校信心十足。
“故意显露自己所在,惹火烧身?”
“就怕敌人不来放这把火呢。”
说到这里,这句话勾起了密罗辛的悲伤往事,不禁忽然默不作声了。密罗辛中校突转直下的表情,也令所有的人联想起了象龟营地覆没的命运,气氛刹那间急转直下。
埃芬博格夸张的嚷道:“嗨,肚子在奏交响曲了。该用午餐了,相信罗贝尔上校为我们带来了丰盛而美好的午餐。感谢上帝,赐我与福,上帝总是和我们在一起的。”
院长强作鼓舞的话没能带来多少欢乐,大家默默的散开了。
第九集
一个阳,具的词就让整个章节发不出。
第十集
穆姆托上校无惊无险的从番离人村庄回来同罗贝尔上校汇合了。此刻已经过了半夜,他们在森林里寻找一个比较安全的高地呆下来。
这是一块奇特的地方,长着一种特别高大的树木,每棵成树都有一百米高,树干光直,顶部才有浓密的树叶,树冠上开着一片一片的花,极似地球植物花楸。这片长着特别树木的地方,面积却不过几平方公里。
按理说在冲积平原的森林里面不应该有这样突兀的地方,所以博物学家米切尔教授怀疑,最高的那点,是人为的土坡,或者是堆土而成的祭坛,或者是大型墓葬上边的封土。有可能这些树木,也是特意种植的,类似于中国古代墓地常常种植的松柏一样。
这样一说,神秘的气氛立即弥漫开来,弄得地理测量技师等几人通宵也都没能睡好觉。这里几乎刚好处于赤道之上,即使在凌晨时也不觉得寒冷,本来劳累的人是应该睡好觉的。
第二天一早,露水滴在叶片上的声音把第一个人弄醒了,接着一个一个的醒来。
穆姆托打开卫星电话,立即收到了河口营地里埃芬博格打来问候的电话。可爱而宽和的老人,他把穆姆托上校一群人当作需要照顾的孩子了。
洗过脸后,寻了一点野果来吃,加上剩余的肉脯,谈不上饱腹,因为不敢放肆的去捕猎打鱼。忍着肚子微微的不舒服,上校一行人踏上了归程。为了不惊动番离人,他们绕道走森林里隐蔽的路,如果直接穿过比较开阔的湿地,他们至少可以少走十来公里的路程。
埃芬博格院长象迎接英雄一样迎接穆姆托上校等人的归来,他与他们每个人都亲切的拥抱,吻他们的脸颊。晚上,穆姆托上校召集队中重要人士开会商议。他首先介绍了对番离部落侦察的情况,进入番离部落村庄竟然没有遇到土獒,使上校有一种说不出的祥宁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在偷看割礼仪式时就有了。
罗贝尔上校在作补充说明时绘声绘色,在他看来,要征服最近的这一个番离部落简直是易如反掌,他们也可以出一口气了,他向密罗辛中校表示一定能够让他有个满意的报仇机会。
穆姆托上校沉思着,没有立即表示想法。
埃芬博格院长却趁机抢先表态了,他说:“换一个想法吧,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同这里的番离人建立一种良好的关系呢。他们也许根本就不知道发生在象龟营地的战斗。”
穆姆托上校脸上有了松弛的表情,仍旧不表态。埃芬博格院长往日总是在最后才表态的,现在有了突然变化,令他有些不适应,这仿佛是对上校地位的一种挑战。
“泰米尔中校,吉米上尉,他们的血不能白流。上校最好的朋友不是还在冥狱里孤独地流泪吗。”罗贝尔上校坚持道,“而且阿喜人是背信弃义的。不管八指的北阿喜人,还是六肢的南阿喜人。”
“上校怎么作出这样的判断的呢?”密罗辛中校问。如果他对阿喜人的品性有了充分而准确的判断,那么他的态度就会明朗了,在埃芬博格院长和罗贝尔上校之间,密罗辛中校便会鲜明的站在某一边。遗憾是密罗辛中校不能明确掌握这些情况,尤其是泰米尔队副遇难更使他总想为死者做些什么事来纪念他们,安慰在天之灵,因此他很感兴趣的问。
“黄金交换了船只,却又派舰队围攻,两次偷袭象龟营地,这些还不能说明他们是狡猾而不可相信的吗?”
“如果是敌对的双方,兵不厌诈,一切都无可非议。不是这样吗。他们把我们当作了入侵者,威胁到他们,当然要尽其所能来消灭了。现在重要的是,必须完整和及时的表达出我们和平的愿望,作出一点牺牲和退让是必须的。”埃芬博格院长同样坚持道。
“那,先骗了我们的黄金做如何解释?”
“在市场贸易中,交易从来是彼此情愿的。平心而论,即使凯旋号是一艘旧船,我们也还可以说是占了便宜呢。”
埃芬博格院长原来是如此旗帜鲜明的一个人。穆姆托上校几乎要为院长的转变吃惊了,虽然他还没有确定站在哪一边。
当然,穆姆托上校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之内,院长常常和舰队总部的顾问希斯和克里司令交谈,埃芬博格院长的态度因此变得明朗起来。院长想,接受总部指令,如果说可以把这看作是指令的话,并不意味着指令者比受令者更聪明,而是前者具有更高的职务,随之而来的拥有更大的责任和权力,这么一想,院长按照总部的指示,改变以往一贯的做法也比较容易接受,心里坦然。
所以埃芬博格院长目前不把自个儿当作好好先生模样的学院领导者的形象,而是把目前的情况想象成学术会议上与反对者的辩论。
院长语言的闸门打开了。
在埃芬博格院长语言的洪流中,密罗辛中校也间或地表达一些对罗贝尔政策的疑问,不是反对,只是疑问,这间接地成了对院长的支持。罗贝尔上校有些招架不住了。
“难道,诸位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地去和番离人讲和?”罗贝尔上校问。
“我们都看见那个番离人下河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点事都没有,虽然他只是要借此来显示他的勇敢。事实是,番离人的确安然无恙啊。这是一个可喜的信号。可以推断,或者锯鱼只在河口这个淡水海水交汇的地方存在,活动区域非常狭窄,或者土人身上涂抹了一种药物,锯鱼闻此而离开。令人欣慰。这里这么适合居住,地势开阔,物种丰富,资源蕴藏丰饶。一定要珍惜。
还有,这里和几百公里之外的丛林番离人也不一样,他们勇猛但不凶悍,所以先不要和此地番离土著发生不可调和的争斗是明智的。保持接触,见机行事,但并不就是一定主动求和。”
穆姆托上校终于开口了,而且一说起来就是长篇大论。
“营地里的事情,暂时由埃芬博格院长主理,黑崖海滩的防务和食物来源就有劳密罗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