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重生继皇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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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辛苦了这么些年,理当是该享福的时候,却也不得不将这上上下下的重担托付于你……你一定要切记,切记不能让弘历毁坏了祖宗基业,让朕无颜,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正如同先前雍正从未见过皇后那憔悴虚弱的一面那般,她也从未见过向来朝纲独揽,通身威严的雍正的这幅模样,听着耳边这伴随着咳嗽声而来的句句言辞,皇后只觉得心里分外难受……她是曾算计过雍正不错,为了日后尊荣没少动过心思也不错,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希望这陪伴了自己几十载,为自己遮住了头顶上方一切风雨的人,就此撒手而去。
回想起记忆已稍显久远,尚在雍王府之时的日子,回想起过往的荣辱与共,相互扶持,皇后的眼睛有些湿润,张嘴就想要说什么,可即便心中有着说不完的千言万语,但临到了嘴边,却又吐不出一个字,只能徒看着对方说完这些之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而还没等她被那略带寒意的温度给拉回思绪,对方却复又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皇上年事虽不算高,一向以来,身子也尚算康健,可毕竟这么多年来不辍一日的勤勉于政,每日不过两个时辰的安寝,到底是对身子十分不利,再加上先前怡贤亲王去世的时候,皇上曾大悸病倒,后还没养好身子,就又开始忙于前朝之事,加重了病根,如此之下,若是一直悉心调养,不气不怒,安心休息,倒或许还能……但眼下里皇上为着政务本就已经接连操劳了许多日,犯了忌讳不说,还伤到了心脾,以至虚火大盛,而虽是因着一直不曾断过的药膳汤药,起先暂且没有发作出来,可在今个儿这大急大怒之下,却是竟惹得先前的病根子尽数发了出来,怕,怕是……奴才无用,求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本还怀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够像出巡塞外的得了痢疾,太医都说听天命,尽人事的那一回,亦或是先前十三弟没了,病得几乎起不得身的那会儿,最后终是转危为安求,可是听到侍奉了雍正十几年,医术最是高明的邓御医,说出了这几乎等于是宣告无力回天一般的言辞,心中的希望却瞬间被粉碎成了绝望,脚下更是跟着一踉跄——
“主子!”
自家人知自家事。
无论是九五之尊,亦或是普通黎民百姓,都鲜少会不去期盼长命百岁,得尽世间荣禄寿全,雍正自然也不例外,可是这皇帝脉案虽然是最高的机密之一,除却近身侍奉地位御医外人均是不知内情,或是明明知道,却仍是报喜不报忧,满嘴奉承的好听话儿……但这并不代表雍正对于自个儿的身子究竟如何,会心里没有一点分数。
听着耳边传来的熟悉且恭敬的请安之声,雍正知道有些事不能一拖再拖,终拖成祸,心里有了最后的决断,喟叹一声后,便跟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都起来吧。”
张廷玉和鄂尔泰虽然皆为雍正的心腹大臣,官至保和殿大学士,可且不说雍正此人最是忌讳朝臣抱成一团,底下人皆是心有分寸,压根就不敢私交过密,就是因着其二人分别为一汉一满,一文一武,这立场便大一开始就不站在一条线上,而立场不同,利益不同,二人关系自然就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面对起这前朝后宫都少不得要掀起大风浪的情形,以及感受到眼前这紧张到如斯的气氛,他们却是甚是难得的飞快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又有志一同的垂下头,只作恭敬状,全然不冒头。
而相比张廷玉和鄂尔泰的警觉,位置站得稍稍靠前的允禄和允裪,心里也没少在打小九九,只是比起在雍正元年被封为履郡王,后来却因事被一降再降贬成固山贝子,可在前几日又莫名其妙的被一道旨意晋封为亲王衔,这会儿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允裪而言,一直就受到雍正重用的允禄显然更为看得清门道,自然知道这会儿就是*新觉罗家的爷们儿,也绝对不是什么说话冒尖的好时候……不着痕迹的捅了捅自家十二哥的胳膊肘子,示意其噤声闭嘴之后,便杵在一旁专心当起了布景板。
至于离雍正距离最近的弘历弘昼,他们不仅不像如今早已是高官满门,又手握重权张廷玉鄂尔泰二人,只要没突然哪根筋不对,闹出什么违逆谋反的事儿,全听上头安排便罢;亦不似在宗室之中甚是有点子威望,又占着自家叔父名头的允裪允禄二人,就是什么事儿都不做,也能够舒坦一世,压根不需要多算计什么……如今他们俩皆未封爵,又都居于宫中,就是再是知道自己比起弘历没一点胜算,却也不影响这会儿弘昼的心思上下不停的翻腾开来,至于早就作为储君内定人选的弘历就更不用说。
雍正不是没将这些个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尽入心中,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各自的小心思,可是身子骨使不上劲,便让他没了再多做弯饶的力气,沉吟片刻,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朕蒙皇考圣祖仁皇帝为宗社臣民计,慎选于诸子之中,承嗣大统,荣登大宝,夙夜忧勤,深恐不克皇考之遗命……惟仰体圣祖之心以为心,仰法圣祖之政以为政,勤求治理,抚育烝黎,无一事不竭其周详,无一时不深其袛敬。”
“十三年来,朕竭虑殚心,朝乾夕惕,励精政治,不惮辛勤,训诫臣工,不辞谆复……虽未能全如期望,而庶政渐已肃清,人心渐臻良善,臣民遍德,遐迩恬熙,大有频书,嘉祥叠见。”
“朕秉此至诚之心,孜孜罔释,虽至劳至苦,不敢一息自怠,方翼图安保泰,久道化成……而今,朕躬不豫,奄弃臣民,在朕身本无生,去来一如,但皇考圣祖仁皇帝托付之重,至今虽可自信无负,而志愿未竟,不无遗憾。”
“皇四子弘历,秉性仁慈,居心孝友,圣祖皇考于诸孙之中,最为钟*,抚养宫中,恩逾常格,雍正元年朕于乾清宫召诸王、满汉大臣入见,面谕以建储一事,亲书谕旨,加以密封,收藏于乾清宫最高之处,即立弘历为皇太子之旨也……今既遭大事,著继朕登极,即皇帝位。”
“自今以后,实愿内外亲贤股肱大臣,念朕朝乾夕惕之苦衷,仰答皇考圣祖仁皇帝利益社稷之诚念,各秉忠良,屏除恩怨,一心一德,仍如朕在位之时,共相辅佐,俾皇太子弘历成一代之令主,则朕托付得人,追随列祖皇考在天之灵,亦可不愧不怍也。”
“五子弘昼与四子弘历同气至亲,实为一体,尤当诚心友*,休戚相关,今封为和硕和亲王,世袭罔替三代,若无大事,后代子孙不可随意拂之;庄亲王心地醇良,和平谨慎,但遇事少担当,然必不至于错误。履亲王至性忠直,才识俱优,实国家有用之才,但遇事少敬谨,倘遇大事,诸王大臣当体之。大学士张廷玉器量纯全,抒诚供职,乃大臣中第一宣力者;大学士鄂尔泰志秉忠贞,才优经济,安民察吏,绥靖边疆,洵为不世出之明臣,此二人者,朕可保其始终不渝。庄将来二臣着配享太庙,以昭恩礼。”
此言一出,殿中之人心思皆异,可还没等他们再拨一拨心中的小算盘,也没等弘昼心里一黯,弘历心中狂喜,雍正却又大喘气的再度出声——
“然太祖、太宗创垂基业,所关至重,朕亦不敢单专,四子弘历遇事甚少,朕心更是难慰……如此,特命和亲王弘昼、庄亲王允禄、履亲王允裪及大学士张廷玉鄂尔泰为顾命大臣,共辅朝纲,不得委用宦寺,不得听信后宫,若有乱国违矩之事,可请出祖宗家法,以朕之密旨策天子。”
“此外,即遵典制,以启祥宫皇后乌拉那拉氏为母后皇太后,其位最尊,景仁宫熹妃钮祜禄氏为圣母皇太后,其位次之,万不可乱其先后,而二十七日除
作者有话要说:ps;没脸见乃们了,这是补更QAQ今天的更新,我正在努力耕耘……下一章更精彩!
、50弘历的左性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
老爷子龙御归天,这无论是于国于民都是一件顶天大的大事,可是在这上至皇家下至民间皆服于国丧的同时,除了大行皇帝身后的诸多事宜之外;新君登基等事项却也马不停蹄的被提上了章程——
比起雍正撑着最后一口气;对心腹大臣以及自家兄弟那直白又推心的言辞;正式发下的明诏显然要官方且精简得多;只是即便如此;底下人面上也依照圣训皆是一副恭敬的模样;却并不代表他们就都是傻子。
先是宗室王爷并位居大学士的张廷玉鄂尔泰二人;被连夜宣召入宫,久久不见其出;后又封闭了九门,连带着宫中禁军并步军营也跟着有了动静,在这般一系列动作之下,只要脑子长在脖子上的,就没有哪个会不明白这是要变天了,自然是半点都不敢错开神去,心里眼里更是抖有志一同的紧盯着紫禁城之中的动静……见到老爷子所下发的明诏并不仅仅是遵循一贯的旧例,来来去去只那么几句套话,反而语焉不详之处颇多,心里哪能会没有一点计较?
如此,就是雍正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皆考虑得周详,该留的后手也一个不少,但无论是前朝亦或是后宫,却仍然是搅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风浪——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以新君而立的弘历。
按理来说,如今他虽然还并未行登基大典,正式登上皇帝的宝座,可有着那板上钉钉的传位诏书,以及下发到各省各地的明诏,他都理应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人,再无人敢逆其锋……只是不说他,就是猛然被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给砸中的弘昼等人,却也是怎么都没想到,老爷子竟是会在临终之前还玩出这样一手。
真真是打脸打得生疼!
从太祖太宗那会儿至今,大清并不是没有过设辅政大臣,共襄政务的先例——稍微远一点儿的,有在世祖朝前期独揽朝纲,位居叔父摄政王的多尔衮,而近一点儿的,也有圣祖朝初期的索尼等四大辅臣……可是有一句说一句,世祖圣祖继位之时才多大年岁,如今的弘历又是什么年岁?二者能够相提并论?
更何况,入关至今,大清连百年都还不到,多尔衮和鳌拜的教训也还在眼前,老爷子向来就是个极为精明的,绝不会不知道一个没弄好便会掀起一场大风浪,可是临到了了,却竟是宁愿花心思在宗室和权臣之中各选其二,做一番平衡,也始终未打消这番念头,很是坚定的立下了辅臣顾命大臣……其中种种,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这是老爷子不放心新主子了。
弘历心里很是憋屈。
身为皇家人,身在这权力的漩涡之中,从小摸爬着长大,见多了跟红顶白,看多了污糟算计,渴望权力早就成了一种本能,再加上做了这么多年的二把手,看着那仅有一步之遥的皇帝宝座,就是再有着圣祖太子爷的教训,就是再知道自己应该谨小慎微,听着底下人那句句阿谀奉承的费心讨好,以及无论前朝亦或是后宫之中,他人多是在他面前伏小作低的模样,弘历那本就不算坚定的心智,自然也就跟着活络了起来——
看着自家皇阿玛的身子快速的衰败下来,最后在自己眼前驾崩,弘历有身为人子的伤心,可是再怎么着,却又到底都比不上他那打心眼里盼了这么久的天子之位……即便因着雍正的临终遗训,明里暗里的削弱了自己的权柄,可是他到底是被雍正压制了这么多年,平日里就没少担心吃了排头去,如此,比起眼下里终于一朝扬眉吐气,翻身做主,便实在是不值一提。
反正哪朝哪代能没得几个权臣?就是皇阿玛继位的时候不也有着隆科多和年羹尧?来日方长,自己得了权势还怕压不住他们?
只是弘历虽然想方设法的宽着自己的心,可该存的疙瘩却是半分都没有少。
看着以往只能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全然一副无心朝政的弘昼,如今也得了实权,有了不少人在眼前奉承讨好,弘历陡然的有些不悦——
皇阿玛,您就这般不待见儿子,竟是要处处要与儿子为难?
跪在乾清宫中,看着眼前雍正的灵柩,以及听着不绝于耳的哭声,弘历面上一片恭敬,但低垂着的眼眸之中却是飞快的闪过了一丝不甘。
“姑爸爸那儿可好点了?”
皇后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为着日后着想也没少跟景娴一起扒拉着套儿算计雍正弘历两父子,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乐见于这个与自己同舟共济几十载,方才还拉着自己的手句句推心置腹的人,就这样快的撒手而去……
想到雍正临终之前,为自己将诸事安排得极为妥当,皇后心里很是难受,往乾清宫跑得便很是勤快,哭起灵来更是发自于真心,有感于铭内,如此,再加上近日来里头越发的闷热起来,且她自个儿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一来二去之下,身子骨自然就有些顶不住了。
景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且不说眼前的事儿一茬连着一茬儿,让她有些□乏术,压根不能像上回儿那般将心思全然系在启祥宫上,就凭着眼下里老爷子刚刚驾崩,宫中气氛很是紧张凝滞,她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儿上出去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