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女当嫁-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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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小声对郁小闲说到：“太太，你叫我们去外面躲了一天，说家里不过是损失了三头牛，两条狗，其实不然，我们的猪也成了干尸，只留住了一只小母猪，那些鸡也死相恐怖，三只鹅和那只小母猪躲在了茅厕里，算是家里仅剩下的活物了。您走后，梅管家打听到附近好几处地方都莫名其妙死了人，有的还是全家死光，一共是十三口人。山上的人都在说是棺材木林子里的妖怪出了来，把人和牲畜的精气采光了，吓得靠着棺材木林子的人家都在搬家。”
郁小闲说到：“我们家的山产挨着棺材木林子最近，中元节去县城的时候，中元节之后从县里回来都有人看见了，肯定有人来打听我们家的事情，你们怎么应对的？”
锦娘说到：“梅管家没经过这样的事情，这次是我出来做主的。太太既然让我们都搬走，说法师帮我们家净化山产，让全家躲过一劫，就是我们家的福气。若是我们直说，肯定会闹出更大的谣言来，对我们家不好。于是我就告诉梅管家说，对外人就说，老太爷给我们老爷托梦，说是中元节要准备大量的牛羊鸡犬祭祀山鬼，活人不得在山林边走动，所以我们就准备了很多祭品，在县城的宅子里避忌了一晚，躲过这次的劫难。然后又找人编排老太爷的穿着打扮，让人觉得他现在成了山神土地之类，这样就圆满了。附近的人家只当我们有保家神，就不会说些对我们家不利的事情了。”
郁小闲觉得锦娘的处置很有危机公关的风范，于是她对锦娘说到：“这件事你处置地很妥当，再说梅管家带着我们的人搬离这边的时候，还让徐家的人去远处的李家避祸，王小二跑去柳家那边说了一声，他们安好，也算是我们家积德了。”
“是啊，我们家的死猪和死鸡，柳家的两个媳妇都看见了，吓得脸都白了，她们本是不信的，还是小树吵着要去外婆家看法事，这才全家去了丁家镇，保他们全家都平安了。只是留下看家的老狗，也是和我们家的猪一样死法，让他们后怕。我已经做主把山里这些能找到的家畜尸首全部烧了，又在烧埋的地方撒了石灰和雄黄等物，太太觉得我的处置可否得当？”锦娘说到。
郁小闲说到：“锦娘姐姐这次多亏你了，这样处置是最好的。对了，除了这个家里还有什么事情，你要说道一番？”
锦娘说到：“一下子损失了这些牲畜，梅家舅母可伤心了，梅管家近来就是为钱发愁，太太这么辛苦也是为了这个吧。如今我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听梅管家说，您打算在节后出去卖草药的，我打算做些针线给你带去卖，也算进了我一份心。我和招娣现在是吃闲饭的，连蛐蛐都会跟着寻些山货了。”
郁小闲拍拍锦娘的手背说到：“你大可不必这样想，我如今借到了一些本钱，打算先把县里的那块地收拾出来，你就在那边管事，给家里赚些银子，顺便和县里的大户人家的女眷认识一下，筹划招娣的婚事。到了十一二岁不找好人家，好儿郎都要被别人家定下了。我很快又要出门一趟，中秋在即，我要办货赚些钱，也要买些布匹回来给我们一家人做冬衣。”
由于屋里没有点灯，郁小闲看不起锦娘的脸色，只听见她略有忧伤地说到：“妹妹，我知道你做很多事是想把招娣推回我身边，可我谢谢你之后，还是要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你。她虽然没有冰月聪明，可她是蛐蛐的姐姐，太太还是要当她是亲生女儿一般才好。”
郁小闲心里咯噔一下，她觉得锦娘这个人实在是太有观察力了，自己对招娣和冰月的心思，她看出来了，还点破了，就是要让自己不要放弃调教招娣。招娣能有这样的母亲，真是她的福气。
郁小闲说到：“你让我管，我只能说尽力了，你是她亲生的母亲，更要尽力，很多调教也要招娣识得。”
锦娘说到：“只要我没死，就一直会劝她。这个孩子现在有些怕你，要是你还是把她当在徽州一样看，我就心安了。”
郁小闲没有说话了，对锦娘说到：“姐姐是睡在我屋里，还是回去，要是不回去，你和我一起睡。”
锦娘回答说：“我打搅太太了，我回屋去，相公和招娣夜里总是不盖好毯子。现在已经入秋了，山里冷，容易染上风寒。”
郁小闲扶着锦娘起来，送她去了自己的屋子，然后才关门睡觉。招娣的事情以后还要尽些心力，不能让锦娘为难，这个锦娘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得力的帮手。
郁小闲这一觉睡得很沉，次日大约十点才醒，锦娘已经把她回来的事情说了出来，梅管家是专门在山上守着她睡醒，如今好多事都缺银子办，那一百两银子要是买了牛和猪，鸡等牲畜就不能剩多少了。钱少要先办什么事，再办什么事，梅管家总要有个请示。
梅管家的愁容让郁小闲看着不爽，她先把一百两银子和四十多两金子拿了出来，对梅管家说到：“这些大约是五百两银子，朋友借的，日后再还，你先拿去当家。先带着舅母，王顺子买牲口去，钱的事情，我有办法，您老就把眉头舒展开了。”
好大一笔钱呀，梅管家的眉头顿时就舒展开了。
54 进度
梅管家拿了金银准备离开，郁小闲却叫住了他，问到：舅舅，这些钱都投进去，入冬前我们山上的房屋和通往各处的路能否全部建好？”
梅管家回答到：“外甥女，你要修那么多东西，人手又少，肯定完不成。要雇人干活，这些钱肯定就不够了。眼看中秋将至，你还要应付举人家的礼数，家奴们也该添些衣服和被褥，都是花钱的事情，家里至少还差四五百两银子才能熬过冬天。霜降之前，家里的粮食就要归仓，豆子，红薯，芋头比稻谷还要收的早，也要人手，那些过冬的柴火，炭，干菜，咸菜，哪一样都是要在中秋之后开始忙活，我们缺劳力呀。”
郁小闲知道梅管家夫妇对山里的生活很有经验，现在想在饥荒来临之前，把山城建成一个基地，真是挺需要投入的，钱已经没问题了，就是人手不足。为了不让人知道山城的秘密，本地的劳工确实不宜招募，只能在外面雇人。可雇人需要个掩人耳目的法子，看来只有立刻动手在梅管家宅子附近盖女子会所和集市才能把事情办好。
在宣城的时候，郁小闲留意到东街有个雇人的所在，当地的经济还算发达，那里依旧有四五十个人经常蹲在那里找活干，村里没活干的男劳力只怕还有些。在宣城找一两百个劳力到自家打工，年底再放他们回去，也是可以谋划的，王顺子再去南陵－县找些失地的农户充数。有一百五十个壮劳力，三四十个能干的妇女，这些事情就能在下雪前完成。另外还要招募一些本地的劳力，送些人去宣城整理邓家村的土地，那些打下来的草木正好养黄金虫，把虫子烘干了，冬天家畜就能有蛋白质的食物作为添加了。
主意打定，郁小闲干脆把梅管家等人叫来商议？她索性公开了在宣城和别人合伙做生意的事情，不然不能解释每隔七八天就变出一百银子的事实，到时候大家只怕都不想干活了，就等着她这个印钞机往家拿钱过活。郁小闲说到：“我的嫁妆有二千五百两？除了一些做生意的本钱，大约两千两全部投在这个山上了。我在商队的股份，每年最少有一百两银子的分红，我现在借了六百两银子的外债，是要算利钱的。现在养这个家，每月最少要三十两银子的花费，你们给我一个准话？我要在下雪前，把整个山建成我蓝图上一样的，还要大概投多少钱，我去借，以后慢慢还。有了这座山，每年至少要纯赚到四百两银子，我才有个划算，你们心里要有个数。
王大奎等人精心做了这大半个月的活？其中的各项原料还是柳家想办法弄来了不少，足足比外面少花了七成的价格，实在是打劫了举人家和黄六爷的山产。可即便是这样？银子还是个大问题，特别是人手不够的时候。太太现在要拿出钱来雇人加快进度，这钱没问题，可这么多人吃饭，粮食还不能在附近买的太凶，也是个大问题。这些问题自然要商议了才能回答。
午后，郁小闲去查看田山和竹山上的种养情况，梅管家和王家父子在屋里讨论了很久，等郁小闲回来吃晚饭时，他们才定下了几个数字。山里要雇用至少一百三十个壮劳力？二十个管做饭和浆洗的妇女，调度大约一百九十石粮食才能把事情在入冬前做完。照这样计算，要再多花六百两银子才够。此外，开在县城里的买卖的投本还要另外算。
郁小闲今天看过了田山和竹山上的作物，还有第二批大规模养殖的黄金虫，心里就有了底？她对三人说到：“用不着那么多，人到可以多雇一些，我去宣城带回来一百五十个劳力，可能壮年妇女会有五十多个，也许还有小点的孩子，管吃管住，每人最多再给三贯钱就足够了，工钱我会付。这里面能留到最后的人也不会太多，你们仔细看着，不好的，跟我说，我给打发了。为了顾着面上的事情，还有买粮食方便，王顺子再给我雇十几个你相熟的人回来，工钱是每个月结一次。中秋节的时候，我们家的红薯就开始陆续熟了，可以充当粮食给干活的人当饭，一天吃个一顿半顿的，也不会腻烦，红薯可以煮，可以烤，还能炒菜当甜品，到时候我会教给舅母安排。至于县城里的买卖，我自然会出本钱。我再拿出两百两银子，你们就该把事情全部给我做完了。”
王家父子和梅管家听郁小闲这么说完，又开始讨论了一番，才由梅管家说到：“太太要是雇人，再算上们自家的出产，这两百两银子是足够了。求太太选人的时候，多选些会干农活的人，女人真的不宜多请，情愿少雇些人。”
郁小闲说到：“这件事我自然有安排，这些人后天开始会陆续从县城，丁家镇，还有山路来，你们先想办法安排吃住，还有活计。跟我们家所有的人说一声，我们都是金大官人介绍过来的，千万不要露出这些活和我们家有关的话，不然就是被赶出去的下场。我为了筹钱，最近少不得四处做些买卖，时常不在家，舅舅舅母可要好生给我管着老爷和少爷小姐们，你们把秋爷爷找来，我最近打算去芜湖卖些药材。”
三人答应过后，郁小闲才让他们离开，不一会儿老秋头就拉着秋冰月的手进来了，说了一些真正的关心话，就言归正传了。这段时间秋冰月在小伙伴的家里收了不少草药，老秋头随着家里的车去县城看了价钱之后，估算过了家里的这些大约能值个七八十两银子了，本钱就花了不到五十两，这药材不趁着新鲜干燥的时候卖出去，怕是要有损失。
郁小闲知道自己在山民手中收到的草药是不能卖到县城的，不值得为了二十两银子的利润，冒了和举人家翻脸的大风险。所以这些药只能通过那条去丁家镇的路，在绕道去南陵－县，芜湖或者干脆去刘家镇卖掉，顺便还能把徐家父子接回宣城。自己在宣城不能单纯依靠金世莱，还要留着一步隐棋，好图个周全。
郁小闲请老秋头在这两天把药材按照她的办法分等级，分品种包装好，她很快就要启程去做一次买卖。老秋头接到了这个吩咐，就赶紧回去了。屋里就剩秋冰月陪着郁小闲，郁小闲看着秋冰月说到：“月儿，你有很多话要和姐姐说吗？你看我忙得，这十天连蛐蛐都见不到我两面，可是辛苦你替我照看他了。
秋冰月一下子扑进了郁小闲的怀里，眼泪汪汪了，郁小闲问到：“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姐姐给你做主。”
秋冰月不吭气，转而手里眼泪说到：“姐姐，没什么，冰月就是想姐姐了。蛐蛐现在不用我管，每天招娣和锦姨娘把他拉进了自己屋里睡着，我只要帮姐姐管好事情就成了。”
果然是锦娘出手了，她怕自己宠爱冰月，把本来应该属于招娣的东西给了冰月，所以就管住了蛐蛐，间接逼着郁小闲关注招娣。这个女人呀，本来就是有心眼的，只要活着就肯定要管事，算了，郁小闲也不和她计较，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这是无可厚非的。
郁小闲安慰着秋冰月，说到：“傻丫头，她们两个不过是姨娘和庶女，在家里做不得主，当家的还是姐姐我。再过个把月，我就让她们母女搬到县城里的店铺替我看着买卖，到时候姐姐出门去了，在这里替姐姐看家的还是你。平时你也不必怕锦姨娘和招娣，你是我妹子，论身份高过锦姨娘，招娣敢对你这个姨母不尊重，你打她的耳光，看她娘如何管教她。”
秋冰月终于破涕为笑了，郁小闲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赶紧和她说了些帮着家里管家的事情，那些雇来的人可能会带来孩子，这些孩子的事还是让秋冰月管着才好。姐妹两个说了一会儿话，秋冰月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