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女当嫁-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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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了休息的屋子，又准备了洗澡水让郁小闲沐浴。粉蝶亲自安排了酒席，让郁小闲多少用一点。李四子和徐香草突然进到了这姹紫嫣红之地，未免有些拘束，特别是徐香草，担心李四子盯着那些粉嫩的姑娘看，竟然有了醋意。
粉蝶看了李四子一眼，鄙夷地说到：“乡巴佬，你看什么看，你连看我一眼的银子都付不起。”
李四子骤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十分气愤，徐香草扶着他进屋休息的时候，他也没了刚才留恋美色的兴致。郁小闲知道粉蝶的用意，笑着拉起粉蝶的手进了粉蝶的屋子，大罗红着脸跟在后面，把那包衣服送进去，然后才退出来。
粉蝶看见三身几乎是全新的衣服，高兴地全部试穿了一遍，问郁小闲说到：“二爷的眼光真好，这衣服要是新做了，要上百两银子呢。”
郁小闲说到：“这是旧衣服翻新的，不过本来这些衣服就有九成新，比如这件春锦撒花袄子，就是袖子上沾了些油点子，我让人换了袖口，领子，就和新的一样了。我想着你要做新衣服应酬客人，就给你带来了。只要你不嫌弃这是旧衣服，穿出去也不失礼。”
粉蝶说到：“这样的东西，二爷肯拿给我，就是看得起我了。我今年十六了，做这行也算年纪大了，手里攒下的银子不能胡乱花了，该给自己留些养老的钱。二爷是在帮我省钱，我是真心的感谢。我这几天得了两件还不错的首饰，想送给二爷一件，希望二爷也不要和我客气。”
粉蝶说着说着就拿出了一个首饰匣子，把一支金步摇插在了郁小闲的头上，郁小闲穿着男装带着这支金步摇，样子很是滑稽，一时间两个女人都笑了。郁小闲推辞了两次，还是接受了粉蝶的这番心意。
夜里，郁小闲口述，粉蝶执笔，写了一张采购单，让雅苑准备着这些原料，明天晚上，她回从刘家镇赶回雅苑，教这里的点心师傅做蛋糕和饼干。金世莱和小罗带着的七辆车，当晚在吴嫂家休息，第二天到了中午才能到雅苑落脚，处理一下车上的货物，晚上就能空车，准备返程的货物。郁小闲的时间很紧，八月初四，她一定要回到家里，预备市场的试运营。这个市场经营好了，就是一只下金蛋的鸡，盘活了整个家族的资金流。
79人才呀
在雅苑休息了一晚，次日一大早，一行人，两辆车又再度出发，目的地就是刘家镇梁大夫家。刘家镇离芜湖比较近，到了辰时中，车子就停在了梁大夫的家门口。郁小闲还是一身男装去见梁大夫，不想梁大夫家的门人一见到他就把门关得严实了，口中说到：“这里没有什么徐大爷，要找他去街口的梅家酒铺。”
郁小闲不知梁大夫的门房搞什么鬼，于是拍门叫到：“我是黄家郁氏夫人派来送人看病的，你去跟梁大夫通传一下。”
大约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梁家的侧门总算是开了一个口子，门房探出头来说到：“只许一个人进来回话，其余的人等着。”
郁小闲让大家等着，自己进了梁大夫的家门，见到了梁大夫本人之后，她才恭敬行礼说到：“黄郁氏见过梁大夫，只因路上不便，所以才换了男装过来，当着外面的人，我自称郁二爷。”
梁大夫坐在炕上长吁短叹说到：“黄家太太，你可是给我惹了祸了，你带来的那个病人是个什么人呀？总是弄些断胳膊断腿的人给我医治，我这里也不是跌打馆。前几天，我恼了，已经打发他们父子出去了。”
听说徐老爹惹祸了，郁小闲心里很是吃惊，立刻给梁大夫赔不是，然后又说到：“梁大夫，端午节后我说的那两个病人，我给带来了。这是一对儿。就等着先生你妙手回春治好了他们，过年好操办婚事。你放心。这对男女绝对是本分不过的山里人，绝对不会惹一点麻烦。我求先生开门让两个病人先进来。这么远赶来，病人的身子吃不消。”
但凡医生都有些探索欲，听说那两个特殊的病人来了，梁大夫也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为了这两个人，梁大夫已经做了医案的准备。现在真人来了，如何能不见。
门房听从吩咐打开了大门，郁小闲让大罗扶着李四子进来，徐香草本来就身体康健。跳下车，就跟在李四子身后走了进来。梁大夫首先看李四子的病，他治病的时候喜欢安静，郁小闲便带着大罗退出去了。郁小闲打赏给门房一贯钱，门房的脸立刻有了喜色，对郁小闲说到：“您先前带来的那对父子就住在镇上的梅家酒铺，那老头实在是有点本事，现在手底下有四五个手下，每天帮着镇上的店铺管些杂事，做些小本生意。也该有些进项。昨日他手下的人还送了些牛肉来孝敬我们家先生，先生讨厌那老头子，硬是没收。”
原来是这样，徐老爹果真是个不安分的人，在刘家镇养个病，还敢当老大，收小弟，继续黑社会的事业。难不成混黑道就是徐老爹的终身事业追求，这样的人放在宣城会不会是麻烦呢？郁小闲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郁小闲看着车上的行李和送给梁大夫的药材都搬下来了。此刻还是要去见徐店主一面，就算不带他回宣城，也要劝他离开刘家镇，不然绝对要得罪梁大夫。将来要是还想求梁大夫治病，研制药物，就彻底没人情了。郁小闲叹息了一声，便让大罗和那个车夫把牲口留在在梁家歇脚，给他们两个一些银子去买酒菜和梁家的仆役一起享用，毕竟是自己给梁家带来了麻烦。安排妥了之后，郁小闲雇了轿子去镇上的梅家酒铺看望徐家父子。
还没有等郁小闲到梅家酒铺，一直在梁大夫家附近留着眼线的徐老爹就得到了消息，让儿子推着自己亲自来接郁小闲了。他们父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健壮的男子，活脱脱的一个黑老大的派头。
郁小闲下了轿子，跟着徐家父子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梅家酒铺。宾主落座后，徐老爹爽朗地说到：“二爷是来接我的吧，我觉得刘家镇挺好，打算就在这里住下去了。”
郁小闲可不想徐老爹留在这里祸害梁大夫，于是立刻说到：“不成，我还要请您来出山，去宣城一线替我管一些事情。您别忘了这里离芜湖有多近，万一姓魏的发现了，您和您的这帮子兄弟可要怎么办？”
徐老爹想了想，说到：“二爷说的对，我一时没想周全。只是一心想帮着四爷招募些兄弟，将来好找姓魏的报仇。只是我才收了*个人，这些人有家有业的，如何会同我去宣城？”
郁小闲说到：“这有什么难的，我认识一位从徽州来的徐妈妈，她在商户别院聚集的那一带开了一家雅苑，你的兄弟要是有能干的，可以去那里帮忙，正好她们在芜湖人生地不熟，要招募些本地的人。刘家镇离芜湖赶车就是一个时辰的路，你的兄弟不用抛家不顾。至于老爹你，芜湖是断然不能留的，只能回宣城。你要帮四爷留些人马，就更要躲开姓魏的耳目。”
徐老爹听得连连点头，说到：“二爷想得周全，我一个粗人就知道打打杀杀，没有这么多主意。现在二爷给我指明了路，我立刻就和兄弟们商议，此事不宜耽误了。”
郁小闲把徐老爹交给他保管的二百两银票还给了他，说到：“这钱还是老爹自己用，招兵买马离不开钱。”
徐老爹接过银票说到：“二爷说的是，我养病的时候不太能过出力，到现在才赚了两三百银子，这点子本钱不够干什么。”
郁小闲很是吃惊地望着徐老爹说到：“老爹你在养病期间是如何赚钱的，你的腿脚不方便，如何会有这么多人在这么短的时间愿意跟着你？你的钱不是敲诈镇上的商户来的吧，那可是缺德的事情，我绝不许你在宣城也这么干！”
徐老爹哈哈大笑起来，对郁小闲说到：“二爷怎么这样小看我老徐，我老徐也曾经是风云一时的人物，只是因为办下一件错事才收了山，跟着豹爷管事。我收人是以德服人，赚的钱是别人心甘情愿孝敬的，这里面的本事多了，你要跟着我学，我就教你。”
郁小闲才不想学怎么当黑社会，不过她真是觉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人才是不拘一格的，想必把徐老爹这样的人才放在了宣城和芜湖一线，一定是一步好棋。只可惜，徐老爹年岁大了，又身患残疾，这一线还不算稳，以后必定是要再寻一个遮阳避雨的大树，处理一些非常的事情。
郁小闲和徐老爹约定在徐妈妈的雅苑汇合，徐老爹是芜湖的地头蛇，说了地方，他就能找到。两人商议完事之后，郁小闲就再度回到梁大夫家里。梁大夫已经给李四子针灸了，李四子满身是银针，坐在那边等着，现在轮到徐香草在脸上动刀了，估摸着还要一炷香的时候，梁大夫才可以出来。
一炷香的时候过了，梁大夫洗了手，徐香草还要等麻沸散的药性醒了才能出来。梁大夫和郁小闲坐着喝茶，郁小闲讨好地把送给梁大夫的各种好药材拿到梁大夫面前给梁大夫鉴别。梁大夫今天见到了两个特别的病患，发觉郁小闲对两人的治疗也是挺有效用的，便高看了郁小闲一些。他和气地和郁小闲说了好些话，等她知道徐家父子也要被郁小闲带着离开时，更是高兴，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了好些自己配置的上等丸药送给郁小闲。
郁小闲得了这些稀奇的药丸，也是很兴奋，这个梁大夫就是这么古怪的读书人，这些馈赠之物平日里有人拿着大把的银子求着他卖，他都不肯，现在却舍得给郁小闲包了一大盒子。这些药关键的时候可是救命的上等货，其中有一包解毒丹，郁小闲在药铺里看过普通的货色，都要一两银子一粒。梁大夫出品，肯定是值十两银子一粒的，一包至少有二十粒，郁小闲这次来见梁大夫是赚大发了。
本来梁大夫很想继续和郁小闲探讨一些医理，可徐香草此时醒来，梁大夫还要继续给她治病，郁小闲看见天色不早了，赶紧告辞，约好十月初再来看望梁大夫，顺便接走李四子和徐香草。临走时，郁小闲给李四子等人留下了三十两银子，她在路上就跟徐香草说过了，要是方便的话，让他们在附近多逛逛，眼界开阔了，将来的技艺才会更有长进。
车子空了下来，骡子也歇了半天，脚力就比刚来的时候快了不少，在酉时末，郁小闲等人回到了雅苑，在后院她迎面就看见小罗正在冲洗车辆，车上的东西怎么这么快就卖完了，让郁小闲有些吃惊。
交谈之后郁小闲得知，金世莱等人是中午到的雅苑，在雅苑的空地上分拣好了宣纸的等级，金世莱做了一枚按印，隔着一刀纸就重重按下去，这样纸上面就会有淡淡的金家纸坊的标志，对着光就可以看见。从此在小纸坊里出品的上等纸就有了一个商标，这样有品牌的东西就更方便提价了。
80 下一步商机
商队的人收拾了一阵子，到了下午这些纸张就意外地有了买主，买主就是在雅苑里住的一位北方商，看见了商队运来的宣纸很不错，和金世莱聊了起来，结果两人很快就议定了价格。金世莱算过了，这样直接交易，每家都能多赚个半成，这一趟买卖，他又赚了八十两银子。
郁小闲到来的时候，正是雅苑迎来送往最热闹的时候，徐妈妈等人没有时间应酬郁小闲。郁小闲带着大罗等人在偏院里随便用了些饭，连饭菜都是大家帮忙一起做好的，徐妈妈那边实在是没空招待。
金世莱今天带商队来雅苑，干脆带人打扫了后院的仆人房住下。免费的食宿就不能占用人家赚钱的屋子，金世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算起来这种免费的住处比住店要省二两银子的房饭钱，自己动手也是应该的。郁小闲看着雅苑的热闹劲，估计在十点之前，雅苑的姑娘们都闲不下来，便让大罗小罗去安排事宜，自己则要和金世莱好好聊一聊。金世莱其实也很想向郁小闲讨教一下，最想知道以后该办什么货物回去才赚钱。
郁小闲歪在矮榻上休息，懒洋洋地对金世莱说到：“首先，我们跑商出的货，无非是宣纸，茶叶，木器，还有本地出产的药材，干果山珍之类的，这些你都要细细地挑选，分出等级来，什么货能卖给什么人，心里要有数。我那头还有大理石。上好的山珍，一些特别的摆件。将来也让你带出来跑商。我一个女人家，总是这么跑。实在是吃不消，不如我坐庄，你跑流水，大家一块赚钱。一路上，包括这个雅苑，还有吴嫂。将来也许还有一些像驿站一样的地方，我会陆续打理好。你一路跑下来，只要货没选错，就一定能赚钱。”
金世莱说到：“如今我出来了。就打算长久跑下去，挣下一大份家业。我喜欢这跑商的事情，将来我还要到更远的地方去闯荡。我卖宣纸的时候和那个北方商聊了天，那个人还是我们山东的老乡。总有一天，我还要回家乡一趟，也许我能把我爹落叶归根，送进祖坟。我爹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