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女当嫁-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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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碎米,反正是自家吃,米够新鲜就可以了。
金世莱一心想着买些布匹回家贩卖,芜湖有很多从外地过来的新奇货物,金世莱这个土包子可真是开了眼。郁小闲让大罗顺路捎带她到了参茸行问了问价钱,果然比上次买人参的时候涨了一成的价格,一来是到了配进步药的时候二来确实是北方一路都不太平。
郁小闲也算是这个店的老客了,掌柜的也知道她和李家有点关系,郁小闲一口气拿出了四百两银票,买下了两根有七八十年药力的老山参,半斤上等的鹿茸,还委托掌柜的介绍买阿胶的地方。郁小闲敢一个人带这么些银票,买这么贵重的药材,掌柜的也不敢怠慢,找了相熟的朋友,带了几斤上好的阿胶给郁小闲看要价一百两,郁小闲还价到八十两,就收入包袱里。她不敢再买了,身上已经是只剩不到一百两了,还有二百两银票是人家老徐的,总不能都给花光了。
采买了这些贵重的东西郁小闲回到店里用饭,饭吃完了,刚想睡午觉,金世莱就一脸兴奋地回来了,还打算拉着郁小闲去看他打算买下的货物。郁小闲有心向胖子借点本钱,不然她只能回山城一趟,把那些金子拿些出来变现。
郁小闲支支吾吾跟胖子开了口,逛了大半天的金胖子很爽快地借给郁小闲两百两银票,反正这是他赚到的。郁小闲没想到金胖子能这么大方,就立刻答应和胖子出去逛街。金世莱留下来用的车和车夫就是跟了自己七年的一个伙计,他带着郁小闲上了车,就直奔他寻到的最有档次的布店。
男人选布料的眼光和女人就是不一样,金世莱喜欢的布料,郁小闲觉得很多不适合在宣城卖,那里的民风比较保守,艳丽的颜色敢于穿在身上的人不多。郁小闲选了一些能显出大方稳重气质的颜色图案布匹问过了价钱,却不急着订货,又拉着金世莱离开这家店铺,去了别家看货。
金世莱知道货比三家的道理,可就是觉得郁小闲的审美观有问题,郁小闲本来不想说什么可被逼急了,只好说到:“要是你家七娘敢穿你买的布匹衣服上街,我就让你买那些艳色的布。”
金世莱想到自己的黄脸婆穿那些艳色衣服,顿时摇起头来说到:“我家七娘年纪大了,过几年都要做婆婆的人了,如何能穿得那么花哨。”
郁小闲说到:“那就是了,我们那边有钱的夫人都要脸面,但求穿得端庄得体,那些好料子必须是大方不张扬的颜色图案。那些艳色多半是青楼女子和姨太太们喜欢的,就算是买,也不能买多了。你们宣城上档次的青楼不过就是两三家,难道你打算那些女子都去你的布庄看货吗?”
“那可不成,我金家的铺子不能让那种女人进门。”金世莱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
郁小闲叹了一口气,说到:“胖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顾客就是顾客,生意就是生意,赚钱只要凭良心,不能看不起我们的顾客。”
金世莱说到:“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这么想,反正我不做青楼的生意。”
郁小闲不跟金世莱说道理了,反正胖子是个很倔的人,听得进的就会接受,听不进的就死不改悔。郁小闲和胖子两个人连着逛了几家店,才问到了一个合适的价格,定下了十几匹上好的料子,付了定金,约好四天之后才取货。郁小闲也买了些好料子的布头,好歹花了五两银子,金胖子见她出手寒碜,于是问她说到:“仙姑,你打牌输钱了,那些布头子能做什么,要是你不嫌弃,我送你一身新的秋衣。”
郁小闲说到:“不必了,这些布头用得好,做出来的衣服不会比整块的料子差。我手头紧是因为买了些别的药材,借你的钱,到了家里就还给你。”
金世莱不觉得郁小闲说的是真话,不过他也不会一直追问,直到郁小闲进入了一家正在清盘倒闭的布庄,金世莱才觉得郁小闲有点恐怖。本来郁小闲劝金世莱不要买的艳色布匹在这个倒闭的布庄里是最多的,而且质量不算很好,可郁小闲一路杀价,直到用七十两银子一口气包圆了这个布庄剩下的全部布匹,才快乐装车回客栈。
金世莱目睹郁小闲还价的本领,真是心狠手辣呀,不过很有可看性,这女人还买了一大堆不让自己买下的艳色布,真是出尔反尔的真小人,金世莱摇着头却不说郁小闲的不是,只是那目光让郁小闲又忍不住要解释一番,她说到:“胖子,别用那种眼光看我。这些艳色料子确实不好卖,色也染得不均,要不是我能把它们利用好赚出钱来,我就不买了。
做生意还价很正常,我又没有强买强卖,那个店主遇到我也是他的运气,不然他还要为那些卖不出去的东西烦恼呢。七十两他肯卖掉那些布,就证明我的价钱是公道的。”
金世莱觉得跟郁小闲越相处久了,就发觉她的缺点越多,一个女人怎么可以那么能干,怎么可以会赌钱,怎么可以天天这么混在男人堆里,怎么可以这么会狡辩。这样的女人难怪只能当仙姑,嫁不出去!
郁小闲不知道金胖子在心里是这样看她,她是越来越欣赏胖子,打发车子先回店里去了之后,她一时技痒,去买了些白铜丝和针线,晚上就想用一块毁色了的布头和一些碎了的绫罗做一捧花束在芜湖试着卖一次。金世莱无奈地跟着郁小闲,一个真正的大老爷们混在妇女们买针线的地方,实在不好意思。
突然郁小闲发现了一种极好的香粉,她冲过去的时候,让那些女子尖叫起来,郁小闲猛然想到自己现在是扮男人呢,于是大喊到:“那盒香粉我要了,我要送给我娘子。”
那些女人难得看见一个老爷们会为娘子抢着买香粉,立刻让出了一个位置,最终货郎以五百文的价格把那一小盒香粉卖个了郁小闲,郁小闲拿着香粉美滋滋地从女人堆里出来了,对着金世莱扬了扬,说到:“这盒子香粉是帮你买的,你家七娘最喜欢这种香味。我看她平日里总是舍不得用好香粉,这次跑商你们小别胜新婚,把这个送于她,一定能让你们多些闺房情趣。”
金世莱被郁小闲雷到了,不由怒道:“仙姑,这是一个女子应当说的吗?实在是有伤风化。”
72再遇故人
郁小闲被金世莱的激烈反应弄得呆住了,她真是太大意了把金世莱当现代的好兄弟,毫无芥蒂,还大大咧咧蘀人家选给老婆的礼物,开现代的玩笑,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真是自找没趣郁小闲的笑容僵住了片刻之后,赶紧把香粉收在自己袋中,然后对金世莱说到:“对不起,金老板,我的玩笑开过头了,还请你海涵。”
金世莱发过脾气之后,也还是接受了郁小闲的道歉,不过郁小闲从那时候开始就不再一路上和金世莱有说有笑了。好在这里离栈不远,两人到了栈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只是郁小闲连晚饭都没有下楼和金世莱主仆一起吃,这让金世莱有些后悔得罪了郁小闲,内心里隐隐不安。
栈的小二听从郁小闲的吩咐把一碗肉丝面送到了郁小闲屋里,郁小闲舀着肉丝面当了晚饭,然后一晚上就在屋里细心地制作她的手工作品。一捧类似现代出产的蓝色妖姬的花束,郁小闲用了大半个晚上才做好。次日一早郁小闲还去了一趟早市,买回了几个别致的小篮子和一个颇有艺术气息的陶罐,顺便带回来了一大包熟食作为早饭和午饭,今天她要继续做她的手工。
金世莱起得也很早,他曾经敲过郁小闲的房门,却发现没有人应答,结果他就以为郁小闲在睡懒觉呢,于是自己打听着去了批发海产干货的地方,一路上货比三家,摸了摸行情,然后想等着郁小闲给点意见。金世莱回来之后还特意带了早点,一笼蟹黄包子请郁小闲吃。郁小闲听到敲门声,把门打开了,看见是金世莱,便对着金世莱淡淡一笑,问到:“有事吗?”
金世莱说到:“仙姑你睡醒了?金某买了一些早点给你。”
郁小闲没有接早点,口中说到:“谢谢金老板,我已经吃过了早点,你的早点留给阿旺吃吧。”阿旺就是金世莱的那个车夫?可金世莱从来没想过要买这么贵的早点请车夫吃。这七月底的蟹是很贵的,一笼包子才四只就是六百文,金世莱都舍不得吃一笼。
郁小闲看见金世莱那个死样子,想到他昨天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转而又从屋里把从金世莱那里借来的两百两银票还给了金世莱,还说到:“明天大罗回来,我跟着回家一趟?再舀钱过来买货,这钱还给你了。”
金世莱这下子可急了,他说到:“仙姑,我昨天就是说了两句,你的气性可怎么这么大,你说过要教我做生意的,可现在躲着我算怎么回事。我是个直肠子的人,你生气了可以和我吵架?骂完了大家还是兄弟吗!”
郁小闲盯着金世莱看了两分钟,把金世莱的早点接过来,问到:“你买的是什么早点?”
金世莱如蒙大敕?赶紧说到:“蟹黄包子,这小小的四只要六百文呢,我孝敬给仙姑尝鲜的。”
用木盒子装着,荷叶包着的蟹黄包子还是热的,郁小闲品尝了一只,真是鲜美呀,她瞟了眼金世莱,那家伙正在吞口水呢,于是郁小闲又看了金世莱一眼,说到:“我早饭吃过了?只吃两只就够了,剩下的归你,赶紧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金世莱本来就是一个吃货,他赶紧把两个蟹黄包子吃了,然后把郁小闲还的银票又递给郁小闲说到:“你还是舀着吧?我可没有催债。”转眼他看见了郁小闲做的蓝色妖姬,立刻惊讶地说到:“仙姑,这是什么花,是仙界的花吗?”
郁小闲说到:“它叫蓝色妖姬,是一种和情爱有关的花朵,是我们那个世界的花,你也觉得很美是吗?等我做好了,就卖掉它,换钱买些实在的东西回家。”
金世莱的脑筋还是转的挺快的,他马上就猜到了,郁小闲买下那些艳色布料的理由,难道都是为了做这些布艺的花束,可这些花会有人卖吗?金世莱想到要买海货的事情还要请郁小闲帮忙,于是立刻向郁小闲提出了邀约。郁小闲借钱的目的也是为了买海货,便答应了金世莱,一同去海货商那里看看。这些事情,郁小闲的经验比金世莱要老成的多。
阿旺留在店里看守货物,郁小闲和金世莱坐车去了卖海货的地方。两人走在街上,金世莱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觉得郁小闲如今是和他有了膈应,走路保持了距离,态度也是淡淡的,心里暗暗叫苦,这个,唯女子和小人难养,是有道理的。金世莱是不懂女人心的,当年罗七娘是对他很好,连金世莱的爹都看出来了那点意思,金世莱都没明白,后来还是罗七娘挑破了窗户纸。和罗七娘成亲之后,金世莱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跟罗七娘玩心眼,倒是罗七娘会察言观色,顾忌金世莱的想法。
金世莱在商场上的机灵和察言观色然没有半点用在感情上,他和罗七娘是患难夫妻,彼此信任尊重,却少了那么点闺房之趣。特别是罗七娘有病了之后,金世莱更是看淡了男女之间的事情,和罗七娘之间更多的变成了亲情。好在金世莱的爱好是赚钱和美食,把一生的愿景寄托在儿子金贤福身上,所以他对家庭生活没有任何不满和异心?是真正的好丈夫,好父亲。郁小闲的出现,跑商几天的见识,终于让他的心海起了波澜,不过金世莱本人也不知道这些变化具体是什么。
芜湖当天的天气很好,集市上人来人往,不免有些拥挤,一辆马车突然疾驰而来,结果带倒了一乘小轿,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妇人就从轿子里跌了出来,她本能地就拉住了郁小闲的腿。郁小闲受惊往后一看,自然地叫了出来,说到:“徐妈妈,是你呀,你怎么跑到芜湖来了。”
徐妈妈愣住了,爬起来之后,骂了句,诅咒那个赶马车的人,随后对着郁小闲躬身行礼说到:“这位大爷可是旧日在徽州的商,请恕老身眼拙,认不出阁下是谁。”
面对徐妈妈的疑问,郁小闲很亲热地回答说:“徐妈妈还想买些新鲜式样的头花给小丫头们带吗?”徐妈妈这才认出来,眼前的人是那位懂事的黄娘子,她心里立刻以为黄娘子的消瘦和她如今消瘦了的理由一样,是被生活所累,拉着郁小闲的手就掉了眼泪。
见到了徐妈妈,郁小闲觉得还是蛮亲切的,说起来徐妈妈也算是她的贵人。不是她让自己在青楼里淘到第一桶金,也许郁小闲现在的路还没有这么顺当。况且青楼里面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徐妈妈就是心地良善,会为别人着想的好心人,不是那势利眼一样的老鸨子。
在他乡遇到了旧识,徐妈妈也是极力拉着郁小闲说话,她现在真愁没有帮忙的人手呢。她央求着郁小闲说到:“黄家娘子,我带着几个闺女刚在芜湖落脚,明晚就要办几桌酒招待贵,房子还没收拾好,带来的几个小丫头子的衣服和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