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嫁之锦绣花开-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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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他就这么矛盾重重的闯进宫里，如妃端坐在桌前见了他沉重的面色和无理的举动反而笑吟吟的道“今日怎有空来，正好陪母妃一起用膳吧。”继而吩咐宫女道“给四王爷舔双筷子。”
他最讨厌她这副虚假的嘴脸，温声笑语下藏着一颗剖侧的心。
“哟，四王爷来了。”
皇后声音响起绵绵中带着威严，他还没来的及开口就被人乱了口角。
“参见皇后娘娘。”她并未起身嘴角隐现笑意。他也是故意站着道“给母后请安。”
皇后好奇的打量着一旁的独孤窦泽，最近朝野都传四王爷的病好了，依她看他压根就没病。看来母子二人还都是演戏的高手，装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如妃与萧衡早就不是秘密。可那有什么，她是皇后，独孤明玉是太子，朝中又有凤鼎城支持，现今还拉上了独孤明睿，这才是胜券在握名正言顺。他们，顶多是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皇上病重也不见妹妹和前去探望。”她坐下道。
如妃对着她道“妹妹家乡有一安寿庙，据说可以消病免灾妹妹想替皇上前去求福望娘娘恩准。”
玲珑月说过中此毒的人绝对活不了二十天，算上今日整整是第十四日。想来早就谋划好了，皇后与她斗了半辈子定想笑着看她生不如死。现今还太早自然会放她离去。他想到底是妇人心，为着一口气放虎归山真是不值。
“难得妹妹有心，路上小心些。”
如妃笑着俯下身道“臣妾谢娘娘恩准。”
皇后有宫女扶着起身道“好了，本宫就不打扰你们母女告别了。”
二人皆对着她的背影道“恭送娘娘。”
如此轻易离去，她此行的目的到有些耐人寻味。
待她走远如妃才重新入席，似是忘了独孤窦泽在场独自哼着早些年的民谣。等了这些时日终于可以挣脱牢笼了，再进来时她会住在凤仪殿，和那个刻骨铭心的男子一起日月生辉。
“可否请母妃告知儿臣锦娘在哪里。”他直入正题不想在跟她绕弯子。
如妃这才从喜悦中缓过神来啐道“才半日你着什么急。”
“既然母后明日出宫，还是将锦娘交与儿臣，儿臣回去定会好好调教。”他言辞冷硬不容拒绝。
如妃道“侧妃太不懂规矩，下手没轻没重本宫请了专门的婆子替你看着丢不了的。”
“既然如此儿臣告辞了。”多说无益，还得自己去找。此行也不算是全然白费。
远处地平线上的光晕挣扎着退了下去，夜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带着强大的引力与无知的命途。没由来的慌乱，心跟着下沉。她手脚冰凉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黑暗里。
眸光渐渐接触不到远处桃木桌上的银盏油灯，现在的她如同盲人摸象，最后一点光亮都没了。这如妃果真是宫斗高手不给她干脆，让她在无知的恐惧中慢慢煎熬。
戌时将过，吱呀一声。心中漏了半拍。风中夹着灰尘，来人步态极轻。而后触到丝丝亮光，烛火染得通亮。
心中的弦一松，看来人真是不能急躁她怎没想到这一层。
见她正襟危坐，王钰不免心疼。这次应该把她吓坏了。踱步坐到她身侧抬手抚上她细致柔软的面庞柔声道“怎么还不休息。”
明白了他的意图锦娘苦涩的笑笑，从小到大她的人生都在交换中进行。小时候父亲用她交换生活的银两，长大后她拿自己交换柳姐姐的心愿，现在亦成了萧衡与他交换的筹码。
往一旁移了移，犹豫了。心中清楚自己正站在一个岔路口。也清楚不管她往哪里走都无法得到自由，无法活的安然。
若是时间再退回去一点点，只需一点点。她想她还至于这么矛盾，可是来不及了。眼前的男子已不是记忆中那般纯净。他的感情有了污点，在权利与感情中间他还是选择了前者，那么她又算得了什么。算是对另一个女人激起海一般的愤怒吗？
“呵呵。”她笑的更加苦涩，带着莫须有的哀伤。
王钰被她这样陌生的表情吓到，想象过无数次她此刻的表情。激动的，兴奋的，犹豫的等等。独独少了苦涩。
空气凝固了半晌，锦娘才幽幽开口道“王将军这笔买卖做得真不合算。”
“锦娘。。。”他刚想开口解释又被她打断。
“锦娘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王将军为锦娘损兵折将实在不值。”
她如此生分王钰岂能不气，只当她是为了独孤窦泽。沉声问道“你爱上他了。”
锦娘一滞，爱？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个权利。
抬眸望向他道“锦娘从未爱上过任何人。”
他被她弄得疑惑，不解道“那你为何不肯跟我离去。”
锦娘嘲讽的勾勾嘴角“一个人的感情有限，王将军莫要辜负了有心人。”
他似是恍然大悟，知道她在萧府受了萧霖很多委屈，原来是为了这个在跟他闹。握住她的手道“锦娘你相信我，对于萧霖我根本没有任何想法。至于当初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收回手，抬眼看他全是陌生。原来他这么不懂自己。
萧霖虽然狠毒野蛮但她看得出来对于王钰她是动了真心，想来可怜。她们女子依附男子，那颗热诚痴情的心换来的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期待感情是像诗里面形容的那样，皑如山上雪，皎若民间月。至于其他她宁可锦水汤汤，与君长绝。
她眉心紧蹙，抬眼偷偷瞧他。不管他是否肯帮忙她都要试一下。
“钰哥哥。”
听她换了口气，他心中一喜以为她缓过劲儿来。颤声应道“嗯。”
“锦娘可否求钰哥哥一件事。”
他略微疑惑道“什么事。”
“求钰哥哥帮锦娘离去。”她想这是个好机会，她想走，想找一个陌生的环境过过平淡的生活。小时候她家境平寒生活不得安稳可如今不同她头上的发饰随便当一样都可以供她一辈子不愁。
王钰一僵，不明白她的意图。
锦娘赶忙抓着时机道“钰哥哥，若你是真心疼爱锦娘的话求你帮锦娘走吧。”
她这是何意，不跟他离开也不回王府。
“他帮不了你。”男子翻身进来，身手矫捷。
锦娘变了脸色，全然没了白天的那种期待。没想到他会过来，人算不如天算他一定是按着她留下的记号过来的。
王钰也是一顿没想到他这么快便找来了，更没想到他非但没有病反而武功如此之好。看样子他也不会放手。
独孤窦泽沉着脸道“王将军似乎对本文的侧妃十分上心。”
王钰面色尴尬，毕竟是他理亏。
独孤窦泽走进对锦娘道“你这次玩的太过分了。”
到手的机会溜了，真是失算。“王爷想要如何。”她抬眸与他直视。
他伸手一把拉过她道“今日有外人在就先放过你。”他故意将外人两个字对着他说。果真他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锦娘看了也微微不解，她从未觉得她有那么重要。
少顷王钰抬头道“四王爷本事倒是不小。”
他也不理，搂住锦娘的腰身道“王将军早些休息，本王将侧妃带走了。”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黑衣侍卫进来领命被王钰屏退，敢只身进来定然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自从上一次和他打过照面他便觉得这个人很值得研究。
正文 第四十八章，回府
马车吭哧吭哧的转动，偶然间传来三两声蝉鸣。她现在才知道这是郊外的避暑行宫，怪不得她总感觉和皇宫格局相似。
他黑着脸坐在一侧，锦娘偷偷抬眼看他。猜不透他的想法，他明明可以不来的。通过这件事她也确定了他势力强大。敢独自前来，定有十分的把握。
月色染得正浓，谁也没有开口。杜禄早已等在门前，见他们回来冲锦娘微微笑了一下，这让她感到不适应。拿眼斜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表情。锦娘微微俯身道“妾身先回院了。”
他淡淡点头，表示可以。
心中虽有疑惑，不过他不问她还懒得准备台词。
绵延阁灯火通明，影子来来回回的移动。从窗外看去内里的人一定十分焦急。锦娘小跑着进门。冬梅与竹雨坐在凳子上垂着头，微微一怔出乎她的预料。
竹影听到动静反身一看是锦娘回来，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眶迷离。
懦懦道“小姐，你没事吧？他们带你去了哪里？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一旁的二人闻言立刻醒来，虽然竹影跟她们讲了很多锦娘的好话可是她们也同时相信自己见到的，所以任然心存芥蒂起身怯怯的行礼道“娘娘。”
锦娘冲她们和善的笑笑，不管她们的关心带着几分真诚她都觉得应该表示感谢。
而后拍拍竹影的手似是安慰，拉着她坐下道“看你急的，你家小姐福大命大。不是安然回来了吗。”
竹影低泣着道“小姐还说，可吓死婢子了。冰凌小主又来找麻烦杜禄说要我安心的等在绵延阁可我哪里等的住。”
锦娘喝了口水，刚才心弦绷着多半日未进食也没觉得饿。现在才感觉胃里空空的，抬眼看竹影的样子应该也未进食，抚抚肚子道“好饿，你去厨房弄点吃的。”
竹影一怔，略微不解。稍稍一想这也符合小姐的处事风格。她向来如此，百事不惊。原本早就忘了吃饭的事她一提她也有些饿了。起身道“小姐等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做。”
冬梅知晓锦娘还有话要问竹影，她们在这多有不便立刻道“姐姐还是和娘娘说话吧，我跟竹雨去就行了。”说完拉了把一旁的竹雨躬身出去将门合上。
偏有偏的好处，像这绵延阁就配有独立的厨房。不过平日里不用开灶都是王府的伙房做好了让冬梅和竹雨端来，但基本的食材还是备着就是为了受罚的主子不饿肚子。
锦娘喝了口水道“冰凌小主来过。”
坐了这么久竹影神色也恢复过来，点了点头将她离去后的情景诉说了一遍。
锦娘听后敛眉，她就知道，她们不会安生。但没想到第一个挑头的竟是吴嬷嬷。初到时竹影跟她说的那番话她还以为吴嬷嬷是个十分深沉的人，谁想这么沉不住气，不看清楚就妄下评论。那老奴恐怕是记恨她这些时日的疏离。若是她跟其他主子一般她是定然不会这样的，可是她升了侧妃她没有耍到半点威风这跟她设想的南辕北辙哪儿能不气。
竹影还在气愤的像锦娘描述吴嬷嬷当时小人得道的嘴脸，绘声绘色添油加醋。锦娘边喝水边摇头，她一副孩子样始终长不大，看看人家冬梅多有眼色，心也灵秀懂得揣摩主子的心思。饭做了这么久就是不想打扰她们说话，不过这种婢子可用也不可用。
又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进来。”
竹影打住话头，冬梅与竹雨端着饭菜进来。俯身道“厨房里没有尚好的食材娘娘就将就着吃吧。”
锦娘淡声道“素食蛋汤没什么不好的。”
竹影原本就饿刚才又说了那么多哪里还顾得上礼节拾起筷子便吃。咬了一口才想起一旁的锦娘还不曾动筷子，从碗里抬起头讪讪道“小姐。”
私下里她把她当姐妹哪里会计较她的失礼，笑笑道“行了，知道你饿了快吃吧。”瞥见冬梅低着头勾了勾唇角。
当做不见低头喝着碗里的蛋花汤，她是觉得如今她这么平和是应为经过此番她的身份自然受挫，哼，一个婢子懂得什么。但她也不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之常情嘛。
竹影饿急席卷了大半桌的饭菜，锦娘食小只挑了碗底的一点点。冬梅与竹雨将盘子撤了下去。锦娘道“不用进来伺候了，早些歇着吧。”
竹影伸伸胳膊满足的摸了下肚子道“好饱。”
呵呵，锦娘失笑。她这样的人最舒服。心思单纯烦恼来的快也去的快。懒懒的往身后一靠道“吃饱了就早些休息去吧。”
“嘿嘿，我再陪小姐待会儿嘛。”
“天又不冷，用不着你给我暖被窝。”
竹影来了劲儿打趣道“就算天冷也不用我给您暖被窝，不是有王爷嘛。”
提到他，锦娘的心不似刚才般舒畅了。竹影看出了她的变化皱皱眉头也没觉着自己有说错的地方啊。低低唤道“小姐，您怎么了。”
锦娘叹了口气道“没事，你先去下去吧。”
听她这么说她也不敢再问只道“小姐也早些休息。”
锦娘点点头看她离去，休息还早着呢。
去净室梳洗一番更了衣独孤窦泽还没来她拿了本书靠在外面软榻上读了起来。翻了几页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并未抬头装着看书入神，刚刚她求王钰帮她离开已经惹得他不快今夜还是识相点别再挑起他的怒火。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见她已然梳洗完毕惬意的靠在榻上读书。发髻低垂遮了半个轮廓。她就是这样忽明忽暗，细想对她算是不错，身份地位统统给了。她还想着要离去，不是跟王钰而是独自离开。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过了半晌挨不过去，总有人要先开口，以为他还在生气，锦娘合了书假装才发现他的存在，微微行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