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甄宓传-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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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长剑直插入地上。
看看将我和睿儿一起带离原来地方的曹丕,他反手放下我们又和黑衣人战在一起,可是显然他已经开始处于下风,遑论他右臂带伤,便是不带伤,也是寡不敌众的。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心里默念墨竹快快来。只是可惜,事与愿违,仅剩的三个黑衣人对曹丕步步紧逼、招招致命。我不由得开始着急,墨竹难道要等到曹丕命悬一线才会出现吗?我忽然开始有所怀疑,仅仅凭那个人说他是墨竹,我便信了,墨竹的本来面目我并未见过,怎么就仅凭他三言两语就相信了他,将曹丕置于危险境地?思及此,内疚自责涌上心头,我抛开睿儿朝前跑上两步,对着正在对曹丕下杀手的黑衣人喊:“你们究竟是谁?”
一个黑衣人收回手里的剑看我,“我们奉命杀无赦。”
脚心忽然失重,我险些站立不住,曹丕听到这句话,显然也是一愣,厉声道:“奉命?你们奉谁的命?对我也敢下杀手?!”
那黑衣人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长剑直朝曹丕额心刺去。“我们奉的是帝王之命,杀的是乱臣贼子!”
天啊,我瘫软的坐在地上,我中计了,我竟愚笨至此,那个人,分明不是墨竹吧?我这个大傻瓜,我竟然将夫君的性命至于不顾。
心灰意冷间,我蓦然抬头,忽然空中一声厉啸,“若是留了你们性命,你们回去也不好交差,不若就在此处结果你们性命吧。”
白色飘逸的身影落地,长剑直直向齐攻曹丕的三个黑衣人刺去,动作漂亮、速度之快如同离弦之箭,泛着白光的长剑挽出漂亮的剑花,黑衣人的头颅应声断裂,鲜血喷涌而出他轻巧避过,身上的白衣依旧飘逸。
不消片刻,三个黑衣人已经被放倒在地上,其中一个被割破喉管,尚未断气,还在地上抽搐着,眼睛瞪得好大。
睿儿起步过来扶我,道:“母亲,你还好吗?”
我借着睿儿手上的力道站起身来,不忍再看地上的黑衣人。曹丕收起佩剑起步过去揭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面纱,皱皱眉头,又在黑衣人身上摸一阵,摸出一黑色腰牌。不动声色将腰牌收入怀中,转身对站在一边的白衣男子道:“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玖一一家没齿难忘。”
那白衣男子悠悠转头看我一眼,银箔面具遮住好看的脸颊只露出下颚美好的弧度,唇角挂着浅浅笑意,道:“没齿难忘么到说不上,以九公子的剑术对付区区几个刺客根本不费什么气力,只是白君矣向来看不得以多欺少之辈,卖弄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白君矣,墨君矣,好好好,反正不管是黑白,总是墨竹错不了。
曹丕笑道:“哦,那是我家娘子,白公子谦虚了,方才若不是白公子相救,玖一怕是要命丧黄泉,甚至连累妻儿。”
墨竹,不,现在是白君矣,他转回头去对曹丕道:“玖一公子,君矣浪迹江湖,四海为家,今日与你相遇也算是缘分,不知道玖一公子是做什么的,若是顺路,不若我们结伴同行,路上也可多个照应。”
曹丕显然是对白君矣此人有好感,回道:“我是商人,家中做的是茶叶生意,此次是要前往蜀国采办茶叶,若是顺路能结伴而行,自然是最好的。”
白君矣笑了笑,“玖一公子不愿与君矣交心啊,方才那刺客”他指指已经咽气许久的黑衣人,“说是奉帝王之命,对你等杀无赦,难不成是这帮身手不是一般好的刺客太笨,认错了要杀的人?”
曹丕显是没想到白君矣会这样问话,不过他反应倒也快,回道:“家中有个不学无术的哥哥,因为胡乱写歪诗得罪朝中权贵,被诬告为乱臣贼子,一家都备受牵累。”
我不禁佩服起曹丕来,他看起来三言两语的胡诌却丝毫没什么破绽。
白君矣也没有再相问,只道:“我看你们这一路上怕是太平不了了,我反正也没事做不若就跟着你们做个护卫,你们管我吃饭喝酒就成,如何?”
听闻白君矣一番话,曹丕喜不自胜,道:“求之不得。”
摇身一变成为白君矣的墨竹冲我眨眨眼,我有些哭笑不得。这场闹剧将我的心闹得揪到了嗓子眼,这样一点也不好玩,我很不喜欢。
回到客栈的时候,大家多少都有些狼狈,马儿受惊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走动,好不容易等到马儿走动的时候,马车的轮子又坏掉了,好不容易将车子修好,已经是下午日暮时分,总算知道什么是朝起闻鸡舞,归时暮已深,常常凄容色,平生路坎坷。果然是够坎坷。
我吩咐小二备了热水,大家各自沐浴之后,方才下楼吃饭,饭后我趁曹丕和曹真他们商议事情的时候偷偷留到墨竹房间小坐。
墨竹仍然没有摘下脸上的银箔,屋中点着的青铜灯散发着微光。
“那些人不是你的朋友吗?你全都给杀了!”我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看着他。
他握斛酒,回道:“不是。他们跟我没关系,确实是有人在暗中算计你们。”
我惊疑:“难道不是你安排的人?”
他轻描淡写道:“我去的时候在路上被人拦截,耽误了些时间,才发现竟真的有刺杀你们的人。”
我突然就想起来紫云山时掳走我的易几年,便试探的问他:“易几年你可认识?”
他面容掩在面具后,看不清楚什么神色,只是凉凉道:“易几年是我好友,师从一家,几年前师父离世,我们因为秉持的思想和作风不同,他投奔到一个好似很有名望的人手下,后来他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我回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在告诉你,你我现在想问问你,可知道浮云纹是什么象征么?”
他默默地点点头:“浮云纹大抵都是皇族象征,云后掩映的是金龙在天。”
他和曹丕说的一样,所以这些杀手真的是刘协的心腹吗?紫云山上如果掳走我的人真的是刘协,那我究竟是不是误会了曹植?还是说这其中确实曹植也搀合进来了?
我想不通,但现在也容不得我多想。起身嘱咐墨竹,无论怎样万不可再将自己身份暴露,在我前脚还未踏出门槛的时候,墨竹唤道:“夫人,你也是,要小心。”
我点点头,头也未回的离开。
阴姬的伤修养近小半月才见起色,一月之后,因为时间再不能耽搁,她便抱着还很虚弱的身子跟大家一起上路。
这日天色暗淡,从歇脚的茶棚动身启程,隐隐就有要下雨的模样,才上路没多久,果然就下起霏霏细雨。
外面骑马的曹真、曹休和白君矣都是先后穿上蓑衣,秋雨无声却很是寒凉,阴姬畏寒的缩缩身子,我也并不好到哪去,替她掖好被角,安慰道:“兴许再行一阵子能找到歇脚的客栈,到了客栈就暖和了,我们现在一路朝南走,越走越暖的。”
她无力的靠在车上,勉强扯唇笑笑:“奴婢给夫人添麻烦了。”
我拉起她的手,笑道:“好啦,再这样说,我可就要生气了。”
她低下头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近些日子,她和流云说话的时候会莫名脸红呢,我将这事说给曹丕听的时候,曹丕并未表现的很讶异,而是回答我说:“琉云照顾阴姬那么多天,二人互生情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我想想也是,人不都是从无情向有情转变的么?这事也就压在心里一直没开口问过阴姬。
撩开车窗帘子,几根雨丝飘进来,带进一片凉意,冻醒了睡在旁边的睿儿。睁开眼来看着我,问道:“母亲,外面可是下雨了?”
我放下车帘,点头:“下的挺大的。”
曹丕掀开门帘,探头对我道:“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到益州了。”
路上耽搁这么久,总算是到了益州,大家也可以好好地松口气,歇息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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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是今时最大的三州之一,交通便利很是得天独厚,且属于政治隘区,相对于其他地方繁荣不止一点。
我们进入益州城,放眼望去整个华容街上皆是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说十里不同俗,果然是如此,就连这雨也是说不下便不下了,重又放下窗帘,任喧嚣之声阻隔在马车窗外。
不过多时,马车停住,我们互相扶着走下马车,却恰恰巧碰到了一位传说中的人物诸葛孔明。
为什么这么确定是诸葛孔明,是因为我们此番前来实在赶得太巧,听小二说近几个月益州降雨稀少,为了让庄家得到更好的灌溉,诸葛孔明和他的妻子黄月英正在研究一种可以运水浇灌田地的东西。
我们既然是来益州探虚实的,相信曹丕定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果然在诸葛孔明经过的时候,曹丕去对面的店中摔碎了人家的茶壶,被人赶出来要求赔偿。因为街上人多,如此一争吵,很多人都围过来观看,尚显拥挤的小道此时变得更加拥挤了。
拥挤的街道自然阻隔诸葛孔明的马匹过去,尽管随在旁边的小厮竭力疏通,却依旧是无法将堵塞的街道清理出来丝毫缝隙。
我和曹真他们站在客栈门口,远远看去,诸葛亮羽扇纶巾,因为距离过远,脸是看不清的了,但却能感受到一股书生气息,掺杂着严谨。
曹丕仍然和茶斋的老板唇枪舌战,丝毫没有停止争吵的意思,道路实在疏松不开,诸葛亮也是无计可施,只好亲自下马挤进人群中。
曹真笑着跟曹休打赌,道:“哥哥定会将这厮拿下。”
第45章
许是曹丕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只见他随手打开折扇;对那店家道:“你这茶壶不过尔尔;我有比它贵重之物;不若我以我的贵重之物索赔与你;你也不要再不依不饶;如何?”
店家横眉竖目得看曹丕一会儿,红眉毛绿眼睛道:“什么也别说了;你陪小老儿钱吧。”
曹丕摇摇扇子,哈哈一笑;道:“我这里尚有比锱铢更贵重之物,你这没眼力的店家却偏偏喜爱锱铢的铜臭,实在是可悲可怜。”
我想;店家大概要动用木棍了。
果然那店家被气到跳脚,对店里的伙计吆喝,“把这个人捆了去见县长。”
几个伙计闻声就要来捆绑曹丕,我一急上前两步被曹真拉住,“嫂嫂莫急,哥哥不会有事的。”
我回头看他,他正似笑非笑看着前面,我收住脚步,静观其变。
诸葛亮的小厮在前面开出一条路,很快曹丕就被伙计绑住,要送去县丞处,没走出两步,便被诸葛亮叫住。有在场的人认出诸葛亮,便叫道:“武乡侯来了,让武乡侯主持公道!”
我哑然,看来刘备掌权之地,官民甚和谐,也足以见得,亲民政策做的很好。
诸葛亮在曹丕面前停住。我观看这羽扇纶巾的男子,长得实在俊秀,面若冠玉,鼻梁高挺,他若摘掉纶巾,想必是个极美的男子,与我见过的男子都不相同,他飘逸的仿若不是凡人。
曹丕直直站在他面前,虽然身上被捆的五花大绑,可这样相遇的情形,却感觉不出什么不妥。他们对视很久,终是诸葛亮笑着开口:“这位公子气宇不凡,想必是哪家的贵人,孔明路过此处要往田间去,不知道可否邀请公子一同前去呢?”
曹丕挑挑眉毛,蕴笑道:“武乡侯能邀在下同行,是在下的荣幸。”
我晒然,曹真说得对,以曹丕的心思想必和诸葛亮定能结交为好友。既然曹丕要和诸葛亮一同去往田间,也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吩咐流云他们先在客栈落脚,等着曹丕回来便是。
在客栈安顿好都各自歇下,我因急切想知道琉珠近况坐立不住,便起身去往君矣的房间。
现在这个时候客栈尚显清冷,连跑堂的都无精打采趴在桌子上。我绕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君矣的房门外,门外景色雅致,很是符合他的性子,探手在门上轻叩两下,却无人答应。心中纳闷,他应该在房中才是。再度敲敲门,仍是无人应答。我疑惑,正要推门而入,身后响起他的笑声,“夫人可是专程过找我的?”
我转身朝门口蹭蹭,略笑道:“我来找你问些事。”
他点点头,起步走过来打开房门,“里面说吧。”
房中有檀木的香味,闻着很沁人心脾,我走到桌边坐下,捏着茶杯把玩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我想知道琉珠现在在哪里,你们的孩子好不好?”
他遮住半边脸的银色面具被散下的发丝挡住,倚在红木镂雕的屏风上抱臂沉默一阵,忽而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夫人放心好了,墨竹定会不惜性命保护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
我敛了眉目,想起来曹丕,他似乎也这样说过,一个男人再无能,也要保护好脚下的土地和怀里的女人,大概他们都是一种人吧,为了自己的所爱而存在,为了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而机关算尽。
“墨竹,曹丕他。。。。。。他要这天下,而我已经打算和他同生共死。你不该回来的,以后要走的路,艰险异常,若不能成功,那便是。。。。。。”我放下手里的茶杯,轻轻闭上眼,